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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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獾子!”余小草口中的獾子,跟魯迅筆下的猹是同一種生物,善掘土,xue居山野,喜食植物根莖,也吃昆蟲和一些小型動物。 朱俊陽視線在瓜田里搜尋著,不久便捕捉到那個敏捷的身影。他手中影子一閃,那只高速逃竄中的獾子發(fā)出短促的慘叫,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哇塞!什么暗器這么給力?余小草拎起裙擺,輕盈地跨過一個個西瓜,來到那只死得不能再死的獾子旁邊。獾子的身上并無明顯傷口,只是頭上有物體撞擊的痕跡。她小心地在周圍搜索著,終于發(fā)現(xiàn)了所謂的暗器,是一枚玳瑁扳指。 這么遠的距離,足以讓一只獾子喪命的力度,玳瑁扳指居然絲毫無損。這力度拿捏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余小草一手攥著玳瑁扳指,一手拎著那只只是路過卻遭了無妄之災(zāi)的獾子,來到朱俊陽的身邊,看他的眼神亮得逼人的眼:“小郡王,你會武功?這是傳說中的內(nèi)力嗎?” 朱俊陽在那樣閃亮如寶石般的眼眸注視下,耳朵根漸漸紅了,面上卻裝作一副酷酷的模樣:“爺自幼習(xí)武,會武功有什么奇怪的?不過射中一只獾子,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嘿嘿!小郡王,您以后要是失業(yè)了,可以轉(zhuǎn)行做獵人,肯定餓不死?。 庇嘈〔萘嗥鸱史实拟底?,在朱俊陽面前晃了晃,露出一排小白牙,“今天中午就吃它了??!” 朱俊陽皺著眉頭,嫌棄地看了黑乎乎的獾子一眼,撇嘴道:“這丑八怪,臟兮兮的,能吃嗎?” 似乎剛剛的崇拜和贊賞都是他的錯覺似的,余小草又開始懟他了:“沒見識!告訴你吧,獾子rou大補,經(jīng)常吃能夠強身健體!” 朱俊陽似乎很喜歡跟余小草斗嘴:“一只破獾子,讓你高興成這樣!你們這西山上不是有很多獵物嗎?改天爺帶你見識見識爺捕獵的功力,到時候有什么想吃的,盡管說,爺給你獵!” 余小草立刻星星眼:“真的嗎?您不是在逗我玩吧?想吃什么都可以嗎?” 瞥見余小草嘴角壞壞的笑,朱俊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話都說出去了,怎么可能收回來,只得硬著頭皮,道:“只要你這西山上有的,爺準(zhǔn)能獵回來!” “我要吃老虎rou、黑熊掌、豹子尾、鯊魚背……這些我都沒吃過呢,好想嘗嘗??!”余小草故作天真的表情,看起來咋那么欠揍呢? 朱俊陽臉上的肌rou狠狠地抽了抽,咧了一下嘴唇,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敢慫恿爺冒險去捕獵猛獸,居心何在?還有,你家鯊魚長在西山上的?還鯊魚背,給你吃小貓魚就不錯了!” 余小草沖他做了個鬼臉,她也就隨便說說而已,哪里就真讓他去冒險? “余小草,這西山真有老虎豹子?”男孩子似乎有著天生的冒險精神,朱俊陽錯過了去年皇家圍場的秋獵,聽說被一個他的手下敗將拔了頭籌,心里很不爽。聽說那家伙運氣好,碰到一只受傷的老虎,瞎貓遇到死耗子,讓他給贏了!如果這西山里也有老虎,他也捕一只回去,讓那手下敗將心服口服! 余小草想了想,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聽老一輩的人說,曾經(jīng)聽過虎嘯。猛獸一般生活在深山里,一般人不敢進去,自然見不著!不過,熊瞎子是有的。我爹就遇到過……”差點在熊瞎子口中送了命! 想到自家老爹躺在床上,被大夫判了死刑,一家人絕望無助的模樣,余小草攥緊了雙手,手心被握著的玳瑁扳指硌得生疼。 “給你的扳指!”余小草低頭看了看手心中的物品,送到朱俊陽面前。 朱俊陽看到余小草手心的印痕,也想起余海的那番遭遇。當(dāng)時不過才八歲的余小草,一定很彷徨很無助吧。想要說些什么安慰她,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想了想,朱俊陽道:“扳指弄臟了,賞你了!你不是想吃熊掌嗎?改天爺獵回來,你會收拾嗎?” “不會……不過,我們珍饈樓的大廚肯定會!到時候,咱們出食材,讓楊楓大哥給咱們做,再點些珍饈樓的特色菜,美美地吃上一頓!!”自從干娘出了月子,余小草在鎮(zhèn)上住的時間就短了許多。干娘說過些日子要回京,在京城給小麟麟過百日。 洗三和滿月都是在唐古鎮(zhèn)辦的,百日如果再不回京的話,干娘的那些好姐妹,干爹的一些老友,還有一心想著怎么巴結(jié)姑爺?shù)臎]落的夏家……都早就等著給他們賀喜呢! 朱俊陽含笑的眸子望著那張可愛的小臉,她說得一臉興致,仿佛熊掌已經(jīng)在她手中似的,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如何去吃它!嗯!有機會倒是可以進山去看看,說不定真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余小草終于結(jié)束關(guān)于熊掌吃法的話題,晃了晃手中的獾子,笑容在銀色的陽光下是那么耀眼:“沒有熊掌,就先拿它開刀!你是想吃清燉的呢,還是紅燒的?” “你喜歡吃什么口味的?”朱俊陽難得考慮別人的感受,要是照他以前的脾氣,直接甩個“紅燒”過去,哪里會管別人的想法? “清燉的有營養(yǎng),紅燒的味道濃!各有千秋?!?/br> “爺都想嘗嘗!” “那就一半清燉,一半紅燒……” …… 陽光中,一高一矮,一壯碩一嬌小的背影,漸行漸遠…… 第二百六十章 直覺 玉米雄穗長出來的時期,是田間管理最關(guān)鍵的時期。這時期中上部的葉片長得肥大,玉米桿粗壯敦實,才能達到穗多穗大的目的,玉米才能大豐收。 對于有補天石作為作弊器的余小草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余家的田地里,玉米茁壯成長,什么病蟲害,什么缺乏養(yǎng)分,跟它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等著雌穗抽出,雄穗成熟散粉了。 余小草家的六畝西瓜已經(jīng)賣光了,足足收入了一萬五千多兩銀子。西瓜主要批發(fā)給本村幾個要好的人家,外地也有慕名而來的,但由于西瓜每天成熟的數(shù)量有限,也頂多勻給他一車兩車的。 陽郡王每十天就會運送幾車回去,他也不占余家的便宜,按照大的五兩小的三兩的零售價格拉回京,轉(zhuǎn)手就能賣出翻倍的價格,而且還有人排隊要買。靖王被那些拉關(guān)系走后門的同僚,弄得焦頭爛額,干脆告病來唐古鎮(zhèn)休養(yǎng)來了。 皇上知曉后,撇撇嘴,腹誹道:什么被人煩得不行,是想媳婦想得不行吧? 靖王府在西山的別院,經(jīng)過一年的趕工,大體建筑已經(jīng)初見雛形。從東山村西面,余小草家附近,一條蜿蜒的石階一直伸向西山,樹木掩映間隱約可見紅的綠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一個挺拔的身影,沿著石階而下,漸漸看清了對方的面貌:五官如雕刻般有棱有角俊美異常,一雙劍眉下那對細長的鳳眼種,不時閃爍著萬年寒冰般冷硬的光芒。山風(fēng)微微揚起他濃密的黑發(fā),湛藍色的衣擺隨風(fēng)揚起,仿佛戰(zhàn)神臨世般卓爾不凡。 山腳下,終于閑下來的小草,被周珊瑚和村里年歲差不多的小姐妹拉來采蘑菇。昨晚下了一場雨,山林中蘑菇如雨后春筍般,從土里鉆出來,如同一把把撐開的迷你小傘。 “快看!郡王爺從山上下來了??!郡王爺長得可真好看?。 敝苌汉饕惶ь^看到了那個湛藍色的身影,忍不住小聲地贊嘆道。 同村的鄭小翠捂著嘴一笑,打趣她道:“聽說郡王爺還沒有妻妾呢,你要是看上郡王爺了,讓周嬸子把你送過去給郡王做小妾去……” “你個死妮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周珊瑚比小草大一歲,已經(jīng)十一歲,過三五年就可能說親了。這個小小少女被鄭小翠一說,登時又羞又惱,不依地上來撓她癢癢。 跟余家交好的劉栓柱的閨女劉英子,則小聲地在小草耳邊道:“那個郡王爺看起來好嚇人,眼神像刀子似的,看得人直哆嗦!誰要是給他做妻妾,天天對著他那張冰塊臉,不給嚇?biāo)酪步o凍死!” “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夏天的時候,能夠降溫解暑啊!”錢文錢武的meimei錢雅芳嬌憨地眨巴眨巴眼睛忍著笑道 余小草捂著嘴巴“噗嗤”一聲笑出來。在她眼中,小郡王不過是個紙老虎,看著兇猛其實一點都不可怕。不過,也只在她面前,朱俊陽能夠容忍她一些小動作。 “主子,那邊好像是余姑娘……”劉總管眼尖地從一群差不多年歲的小姑娘中,認(rèn)出了余小草,不禁出言提醒主子。 自從朱俊陽得了東山村的差事,他那無良二哥就撂了挑子,招呼都沒打一聲,跑到邊疆趙老將軍手下當(dāng)兵去了。監(jiān)督西山別院建設(shè)的事宜,就落到了朱俊陽的頭上。 為此,靖王妃狠狠地跟小兒子哭訴了一番,數(shù)落他們一個個根本不體諒為人父母的心情,只顧著自己。從他二哥私自從軍,一直數(shù)落到他遠洋出海,讓做母親的牽腸掛肚…… 遭了無妄之災(zāi)的朱俊陽,被他母妃的哭功逼得,一大早就以公事為借口,逃到了東山村。到西山上走馬觀花地看看別院建造的進程,朱俊陽很快就下山了,心中盤算著中午點什么菜為難為難那個老是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小丫頭。 聽劉總管一提醒,他順著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望去,果然,一道熟悉的纖弱身影,正彎腰在草叢中尋找著什么。 “在找什么呢?”幾十階石階在朱俊陽的腳下,不過一瞬功夫的事。那些打打鬧鬧的小姑娘們,沒注意她們口中議論著的郡王爺,跟她們只有咫尺的距離。 聽到這生硬中略帶冰冷的聲音,小姑娘們嚇得噤若寒蟬,連自己的籃子都顧不上拿,就四散逃開了。 余小草直起身子,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她身后的小郡王,取笑道:“我還以為洪水猛獸來了呢,原來是你呀!看把人家小姑娘給嚇的?!?/br> 朱俊陽眼角淡淡地掃了一眼躲到遠處悄悄看他的小姑娘們,心中一股煩躁的情緒升起。他對無視他繼續(xù)彎腰撿蘑菇的余小草道:“以后少跟她們來往,一股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余小草差點把手中的蘑菇扔到他臉上,不悅地板起小臉,道:“小郡王,您身份貴重,我們這些鄉(xiāng)野之民,自然入不得您的眼!請保持距離,免得民女身上的小家子氣傳染到您身上?!?/br> 朱俊陽即使不用任何能力,也能清晰地感覺到余小草身上的怒氣,他有些奇怪地道:“爺又沒說你,你發(fā)什么脾氣啊?” “她們是我的朋友,你不尊重她們,就是不尊重我!”余小草鼓著小臉,氣呼呼地狠狠瞪他一眼,轉(zhuǎn)身拿后腦勺對著他。 朱俊陽皺起了眉頭,又看了一眼那群小姑娘的方向,他的感知能力告訴他,小姑娘中必然有心思不純之輩,怕單純的余小草著了她們的道兒,想提醒她卻又不知如何解釋。 沉默了片刻,他終于還是開口了:“交朋友,要慎重!免得交友不慎,害了自己,也連累別人……” 余小草見他說得鄭重,把手中的蘑菇放入籃中,直視著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們中有人要害我?” “會不會害你,目前還不清楚。不過,那些女孩子中,有心思不純之輩。你要小心……”朱俊陽怕她最后受傷害,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她們?心思不純?”四個小姑娘中,三個都是小草的好姐妹。周珊瑚性格大大咧咧,沒什么心眼。錢雅芳是幾人中年歲最小的,性情嬌憨可愛。劉英子是個爽利性子,像個大jiejie似的,很會照顧人。至于鄭小翠嘛,跟她不熟,只知道是劉英子的鄰居,知道英子姐跟她們約好來采蘑菇,也跟著過來了。幾個人都是十來歲左右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壞心思,還傳到郡王爺?shù)亩校?/br> 余小草往朱俊陽身邊湊了湊,招招手讓他把耳朵送過來,小聲在彎著腰配合他的朱俊陽耳邊道:“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 “沒有!”朱俊陽覺得耳朵癢癢的,忙站直了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板著冰塊臉道。如果細看的話,這俊美少年的耳朵根悄悄地紅了。 余小草瞪了他一眼,道:“沒人對你說什么,你咋知道她們心思不純的?” 朱俊陽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有這種奇怪的能力,怕被她當(dāng)怪物躲著,只能一本正經(jīng)地道:“直覺!” “噗——”余小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小郡王,你什么時候變性了?” “變性?什么意思?”朱俊陽直覺這不是個好詞,警惕地看著她。 “女性直覺,女性直覺,自然女性才相信自己的直覺。小郡王啥時候也這么不理性了?”余小草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朱俊陽見她沒有放在心上,不追究她說自己是女人的事,慎重地提醒她道:“你不要不放在心上,爺?shù)闹庇X向來是很靈的。爺靠著這種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躲過不少的暗算!爺好心提醒你了,愛信不信吧!” 朱俊陽朝著不遠處小姑娘們看了一眼,那些小丫頭們指指點點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到底是誰,想要算計余小草?他得替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妮子盯著點兒!他哪里想到,人家真正的目標(biāo)不是余小草,而是他…… 余小草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人算計的,她見小郡王心情有些低落,忙道:“一會兒我去周嬸子家買只小公雞,中午給你做小雞燉蘑菇,再貼些餅子。雖是地道的農(nóng)家菜,味道還是不錯滴!” “嗯!還要吃‘酸辣肥腸粉’!”朱俊陽口味偏重,上次在珍饈樓吃了一頓酸辣肥腸粉,那種麻、辣、鮮、香、酸,且油而不膩的口感,征服了他的味蕾,自此就一直念念不忘。 剛剛他好心提醒小丫頭,卻被她一通取笑,中午好好為難為難她,點了個珍饈樓的招牌之一“酸辣肥腸粉”,等她做不出來的時候,看他怎么嘲笑她! 他哪里想到,酸辣肥腸粉這道菜,是珍饈樓花了五百兩銀子,從余小草這兒買的做菜的方子! 直到中午,他吃到了正宗又美味的肥腸粉時,心中才有些恍然:這丫頭不知道跟珍饈樓有什么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怎么珍饈樓的許多招牌菜,她做出來比珍饈樓味道更地道? 沒有為難到余小草的朱俊陽,又開始挑刺了:“這小雞燉蘑菇太普通了,要是能換成山上的野雞,味道肯定會更鮮美。明天,爺上山給你露一手,獵些野味給你們改善改善伙食!” 余海一聽,哪里肯讓郡王爺去冒險?山上可是有猛獸出沒的!萬一陽郡王在東山村的地盤上有什么閃失,別說是他了,就是整個東山村都要遭殃啊!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二更)觸怒 正當(dāng)余海不知如何勸說陽郡王的時候,他小女兒開口了:“昨兒晚上剛下了一場大雨,山上草木茂密,你要是不想沾兩褲腿露水的話,我勸你還是過幾天再去吧!” 過幾天,誰知道是什么情況呢。這眼看著入夏了,雨水漸漸多起來,說不定過兩天又會來一場。雖說小郡王看著身手不錯的樣子,山里不確定因素太多,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這老天似乎沒有聽到余小草的祈禱,接下來幾天都是爽晴的天氣。這些天退潮時間都是在上午,余小草的幾個小姐妹,知道她最近有空,都來找她一起去趕海。 周珊瑚、錢雅芳和劉英子三人中,不知什么時候添了一個鄭小翠。再加上一個余小草,都差不多年歲,家庭條件都不算差。雖說不能經(jīng)常做新衣服穿,可不像前幾年困難的時候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一行五個小姑娘,樣貌在村里都位于中上水準(zhǔn),看起來青青蔥蔥的,很是可人。 來找余小草趕海的時候,周珊瑚三個倒好,都穿著平時干活的舊衣服,唯獨那個鄭小翠,每次都會穿著她那身簇新的藍底黃花的衣裙。在海邊的時候束手束腳的,生怕弄臟了打濕了她的新衣服,每次趕海的收獲就數(shù)她最少。 周珊瑚曾經(jīng)快言快語地勸她:“小翠,干活的時候還是不要穿裙子,太不方便了!” 鄭小翠卻不領(lǐng)情,捏著個小手帕,扭扭捏捏地道:“我爹說,女孩家就應(yīng)該有女孩家的樣子……我穿著裙子,也能做活的!”說著,眼神不時地瞟向余家院子里的方向。 這鄭小翠比小姐妹四人都要大些,已經(jīng)芳齡十三了。漸漸開始發(fā)育的身子,修長的身材,裹在水藍色的衣裙里,也挺清秀的。不過,畢竟是漁家女兒,天天海風(fēng)吹著,膚色稍微有些暗。要是再白些,那清秀的五官,應(yīng)該能比得上鎮(zhèn)上的小家碧玉了吧! 余小草從院中急匆匆地出來,不止第一次察覺到鄭小翠往她身后偷瞄??瓷兜模以鹤佑猩逗每吹?? 鄭小翠沒能在余小草身后瞧見她想看到的身影,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 “余小草,爺今天進山打獵,你想要什么獵物,看也給你逮回來!”朱俊陽的聲音從西邊傳來。 鄭小翠驚喜萬分地伸長了脖子,朝著聲音來處張望。今日朱俊陽穿了一身黑色帶暗紋的短打,褲腿束進高幫鹿皮靴中,頭發(fā)高高地束在頭頂,額角隨意地垂落兩縷發(fā)絲,看上去又干脆又利落。 余小草從鄭小翠那花癡般的眼神中,終于明白這丫頭為什么天天往自己身邊湊了??戳艘谎蹪u行漸近的朱俊陽,不禁暗嘆一聲——藍顏禍水?。?/br> 不過,想起那天在山腳小郡王所說的話,余小草不得不佩服他直覺敏銳。那時候,鄭小翠幾個離他那么遠,又沒有語言上的交流,他咋就覺察到小姑娘動機不純了呢? 余小草又仔細觀察了三個好姐妹,心中無比慶幸發(fā)花癡的不是她們。鄭小翠只不過是作為英子姐的鄰居,不請自來地加入到她們這個小團體中的。她們的關(guān)系并不像周珊瑚三個近,更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不過,這小姑娘哪里來的自信,去傾慕身為皇親國戚的陽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