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朱君凡更加確定了余小草穿越者的身份,他癟癟嘴,道:“照你這么一說,爺已經(jīng)吃了二十七年的‘豬食’嘍!” 吃豬食,那豈不是變成豬了?小石頭哪里敢搭話,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二姐。 余小草接收到小弟的求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你還嘚瑟?言多必失、非禮勿言,學問都學到狗肚子里了? 她笑著轉(zhuǎn)向“靖王世子”道:“天下名廚輩出,隨便拉一個出來,廚藝也能甩民女十八里以外。我家弟弟這是敝帚自珍,王婆賣瓜呢!世子大人您隨便聽聽,不必跟個孩子一般見識!” 蘇然這時候從西間里出來,脖子上的包還在,不過好像已經(jīng)沒那么癢了,神色間又恢復了溫文爾雅。 朱君凡打趣道:“蘇然,炸蝗蟲味道真不賴,可惜你是沒那口福嘍!幸好爺不對蝗蟲過敏,吃得真過癮?!?/br> 余小草笑道:“也不是不能吃!我做了幾罐螞蚱醬,發(fā)酵過后的螞蚱醬,吃起來是不會過敏的!蘇先生要是感興趣的話,回京的時候可以帶上一罐,吃的時候用油炒一炒,很下飯的!” 朱俊陽聽了,在一旁酸溜溜地小聲道:“沒良心的!爺上次回京也沒說給我?guī)弦还蓿繝斈莾绍嚰Z食,都用來喂狗了!” 余小草雙手一叉,小辣椒似的跟他嗆起來:“說什么呢!你要是送得心不甘情不愿,盡管拉回去好了!沒有你那兩車糧食,我們還能餓死咋滴?你上次走的時候,螞蚱醬還沒發(fā)酵好,咋讓你帶回去?” 朱俊陽一聽是因為螞蚱醬沒做好的原因,并不是差別待遇,心中立馬舒坦了些。他抬眼看了做茶壺狀的余小草,繼續(xù)小聲咕噥:“就會跟爺厲害!對別人的時候都溫言細語的,笑意盈盈的,一到爺這兒就能嗆死個人!” 余小草好氣又好笑地道:“那不是把你當自家人,才會這么不客氣嘛?再說了,也是因著小郡王你脾氣好,我才敢在你面前放肆!” 朱君凡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倆人的熱鬧,就差手里沒拿一盤瓜子在那嗑了。聽余小草這么一說,他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陽郡王的脾氣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冷面閻王的稱號,難道是空xue來風?這丫的要是發(fā)起瘋來,那是六親不認,天王老子來了,他也照揍不誤。京中那些曾經(jīng)招惹過他的紈绔子弟,哪個不被他揍得哭爹喊娘的。這個小堂弟,從小到大沒少給他惹禍,這個讓人頭疼的家伙,居然會被人贊脾氣好?余小草,你瞎嗎? 而被余小草當做“自家人”的朱俊陽,卻通身舒爽,心中的郁悶因這句話瞬間煙消云散。這小丫頭說得對,人往往在自己最信任最親近的人面前,才會肆意妄為。小丫頭精得跟小狐貍似的,自然分得清誰真正對她好,該跟誰親近! 朱君凡新奇地看著小堂弟,因為小丫頭的一句馬屁,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忍不住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 訂閱掉得厲害,桑心…… 第二百九十二章 鉆營 建文帝朱君凡在唐古鎮(zhèn)待了五天,每天都隨著小堂弟一起往東山村跑。東山村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紛紛議論余家這是走狗屎運了,先是跟將軍成了干親,又讓陽郡王另眼相待,現(xiàn)在又攀上了靖王府的世子。 張氏酸溜溜地撇嘴道:“攀上靖王府的世子又有什么?還能賞他個官兒當當?人家大人物回到京里,還認識余海是老幾?村里那些家伙們真勢力,見余海家發(fā)達了,一個個舔著臉湊上去。真是不要臉!” 她聊天的對象李氏,卻皺巴著一張大餅?zāi)?,唉聲嘆氣地道:“娘,要是咱家沒分家的話,這些好處不都是咱整個余家的?或許小弟也能沾沾光。要是能被靖王府世子看上,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就是給靖王府看大門,也比咱們縣令老爺風光?!?/br> 凡是跟小兒子有關(guān)的事,張氏都特別上心。聽李氏這么一說,張氏的心活動起來。她的三角眼骨碌骨碌轉(zhuǎn)了轉(zhuǎn)!余海那邊是走不通的,她跟他又殺母之仇,余海那個白眼狼吃了她的心都有,更別說幫她了。老頭子那邊倒也可以走走,夫妻情分到頭了,可兒子是他們倆共同的。兒子發(fā)達了,那老頭子也能跟著沾光不是? 于是乎,在某個吃完晚飯的傍晚,瞅著老余頭出來散步的時候,張氏攔住了他。 老余頭看著張氏那張皺紋疊著皺紋的老臉,忍不住撇開頭,道:“咱倆已經(jīng)和離,你還來找我干啥?就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沒把你告上衙門,治你個謀殺親夫的罪,已經(jīng)算便宜你的了!你離我遠點兒,免得被人看見了說嘴!” 張氏嘴角抽了抽,擠出一副笑臉來,道:“小波他爹,好歹咱們也算夫妻一場,我以前是豬油糊了心了,坐下不可彌補的錯事,看在孩子們的面上……” “別給我提孩子!這些年我對你帶過來的孩子咋樣,你不是不知道??赡隳兀渴窃趺磳Υ业暮⒆拥??彩鳳被你遠嫁窮鄉(xiāng)僻壤,還是個鰥夫。大海這孩子多能干多仁義啊,你苛刻他家不是一天兩天了!唉……這些舊賬我就不跟你算了。咱倆是和離過的人,以后見面就當不認識吧!”老余頭手背在身后,一個眼神也不屑于給張氏。 自從來到大海家,貴得要死的補藥喝著,大魚大rou的吃著,還一點活都不舍得他沾。彩鳳和大海都是孝順的,他們的孩子,也都承歡膝下。耳朵邊沒有張氏尖酸刻薄地抱怨,沒有李氏指桑罵槐地數(shù)落大山的聲音,除了有些惦記在外地求學的小兒子外,老余頭感覺自己的人生圓滿了。 這張氏攔著他找他說話,肯定是后悔了,想把他騙回去做牛做馬,等他干不動的一天,再一腳把他踢開。當他傻??!好日子不過,受她磨搓去? 張氏邁著小腳快走兩步,又攔在老余頭身前,道:“他爹,你不念在夫妻一場,我不怪你??尚〔ㄒ彩悄憷嫌嗉业墓莚ou,你不能不管他??!” 老余頭腳步頓了頓,臉色一變,道:“老三咋啦?又出啥事了?不是跟他說了,好好做學問,別想那些歪門邪道的嗎?要是在府城在待不下去了,就讓他回來種地吧!” 張氏容不得別人說小兒子半句不好,稀疏的眉毛豎了起來,嚷道:“我家小波在府城好得很!有你這么咒兒子的嗎?兒子說了,他明年的童生試肯定能過,你就等著有個秀才兒子吧!” 老余頭也放下心來,瞪了老婆娘一眼,道:“你都說他好得很了,還讓我管什么管?我大字不識幾個,能幫他什么?讓他踏踏實實讀書,比什么都有用!” 張氏見老余頭對兒子還是關(guān)心的,心頓時放下了幾分,她看看左右無人,道:“戲文里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咱家小波將來肯定是要做大官的,可要是沒有關(guān)系的話,走得肯定艱難?!?/br> “你啥意思,就明說了吧!”老余頭皺起眉頭,看著湊過來的老臉道。 張氏強忍著心中的不快,道:“你那好兒子,不是夠上朝廷里的什么世子了嗎?世子將來是要繼承王位的,身邊哪能沒幾個幕僚?咱家小波能力出眾一表人才的,要是有人給他牽個線,肯定能得到世子的賞識,將來絕對前途無量。你這個當?shù)?,臉上也有光不是??/br> 老余頭心中雖然有些心動,可想起什么似的,沖張氏斥道:“又想這些歪門邪道,你嫌害兒子害得還不夠嗎?上次的教訓,難道你忘了?只要自己有實力,還愁將來沒機會?這事是你的主意,還是老三的主意?” 張氏縮了縮脖子,不情不愿地道:“是我的主意——上次要不是余小草那蠢丫頭,小波的事哪能鬧這么大?小波是被余小草給連累的……” 老余頭一聽,登時火就上來了,這蠢娘們顛倒黑白,要不是大海家的小草,家里的錢早被騙子騙光了,哪里還有錢送兒子去府城讀書? “你給我住嘴!要不是你和兒子心術(shù)不正,想著走后門進榮軒書院,哪能被人騙?要不是咱家小草,你們娘倆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呢!你還有臉埋怨小草?那時候真該不管你們,真是白眼狼??!”老余頭氣得發(fā)了一通火,理都不理張氏在后面喊他,大踏步地離開了 老余頭在余海家養(yǎng)了一個多月,身子骨比以前還壯實,腰也不彎了背也不駝了,臉上的皺紋也少了老些,看起來比張氏年輕好幾歲呢! 張氏現(xiàn)在過得也不痛快,大兒子在他媳婦的攛掇下,竟然藏私房錢,每天賣魚交到她手中的銅板越來越少。而府城的小兒子,卻時不時地捎信回來要這要那。手中的存款越來越少,張氏吃不香睡不好的,幾十歲了還跟那些年輕人一起,扒拉沙子挖海腸。 以前余海沒分家出去的時候,她只管著收錢,連家務(wù)活都不用伸手,過得多滋潤呀!現(xiàn)在,李氏那個懶婆娘根本指不上,家里家外都得她cao心,因而這兩年面相上老了好多。 且說老余頭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畢竟余波也是他的骨血,而且費盡心力培養(yǎng)了十幾年。作為父親,沒有一個不想孩子有出息的??伤麖埐婚_這個嘴啊,余海不過會種地,幫陽郡王種出玉米而已,人家對他們也不過是個面子情。要是讓大海幫他討人情,貴人先不說答不答應(yīng),只怕到時候還會怪罪大海得寸進尺。 這一夜,老余頭幾乎沒合眼,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一對黑眼圈尤其顯眼。余小草詫異地看著爺爺萎靡不振的模樣,上前問道:“爺爺,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老余頭連連擺手,道:“我這身體好著呢,什么事都沒有,賺兩個錢不容易,別瞎折騰錢?!?/br> 余小草勸到:“錢重要,還是人重要?錢花了可以再賺,人病了就得抓緊治,要是拖嚴重了,花的錢更多!” 老余頭嘆了口氣,道:“我真的沒病,就是有點心事,一宿沒睡而已?!?/br> “有啥心事,說出來咱一家合計合計,再難的事,只要一家人同心協(xié)力,也能解決掉?!弊騼哼€好好的,傍晚出去溜達一圈,爺爺就有了心事,難道是張氏那邊又鬧什么幺蛾子了?余小草這么想著,一不小心真相了。 這個孫女別看年紀小,點子可多了。他來這段時間算看清楚了,就是余海這個一家之主做什么決定,也要先征求這丫頭的意見。這丫頭也是有本事的,去了鎮(zhèn)上一趟,就搗騰出滅蝗蟲的藥水,還真讓她種出了蔬菜。這些蔬菜都賣上rou的價格了,每天都有好幾兩銀子的進項?;蛟S,她能給出出主意? 老余頭猶豫了片刻,將張氏昨天找他的事說了。他看著余小草,略顯焦急地道:“草兒,你看這能行嗎?” 果然又是張氏!這張氏就是個攪家精,誰沾上誰倒霉。不過,看到老余頭期待的目光,她實在不好一棒子給悶回去,她想了想,還是來個緩兵之計吧。 “爺爺,這事我也不太懂,不如待會兒我問問小郡王吧!”余小草道。 老余頭連連點頭,似乎松了一口氣,道:“對,對!先問問郡王爺,他跟咱家比較熟一點,就是說錯話了,也不會治咱們的罪的!” 不多久,“靖王世子”帶著他的侍衛(wèi)小分隊來了,陽郡王自然也不會缺了他。朱君凡顯然興致很高,比了比手中的弓箭,對余海道:“爺聽說你打獵的本事還不錯。走!咱比比誰先獵到野豬,中午好加餐!” 余海對上次進山遇到熊瞎子的事,還心有余悸。眼前這兩個貴人,一個是靖王府的接班人,一個是皇上眼前的紅人,要是有個什么閃失,他可吃罪不起??! “世子大人,現(xiàn)在災(zāi)荒之年,山上的野獸缺少食物,兇猛得很!咱們就是獵到野豬,只怕也瘦得皮包骨頭。您想吃豬rou的話,草民去隔壁村給您買……” 第二百九十三章 救命(第二更) 余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君凡打斷了話頭:“買來的豬rou,哪有自己獵到的香?別怕,爺帶的這些侍衛(wèi),無論哪個單拿出來,都是能單挑猛虎的。就怕遇不到,要是遇到猛獸,定叫它有來無回!” 無奈之下,余海只得帶著“靖王世子”一行人到西山的外圍轉(zhuǎn)悠一圈。余小草也順手被朱俊陽給打包帶上了。 旱情依然在繼續(xù),山上被蝗蟲啃食過的草木都枯萎了,整個西山像個頭上長滿癩痢的老人。余小草先前的擔憂并不是多余的,失去植物做食物的食草性動物,開始面臨饑餓,有的因找不到食物而餓死。余小草就在路旁不遠處的石頭縫隙中,發(fā)現(xiàn)一只剛死亡不久的野兔,骨瘦如柴,身上的皮毛斑駁著,看上去很是凄慘。 一行人沒走多久,就遇上了野豬一家——兩頭大野豬帶著三只小野豬出來覓食。好在野豬能夠用獠牙撅食土里的草根,啃食樹木的樹皮,看上去雖然瘦了些,卻依然很有精神。 “靖王世子”的侍衛(wèi)們,把野豬一家包抄在中央,他們的主子拉起弓箭,朝著公野豬的眼睛射了過去。野豬的皮厚rou粗,一般的箭矢很難穿透它的厚皮。要想一擊斃命,就要瞄準它的弱點——眼睛。 公野豬似乎覺察到危險的降臨,變得暴躁不安起來,帶著母野豬和兒女,就要離開這個讓它感到不安的地帶。就在它眨巴著小眼睛,想要找出危險所在時,朱君凡一箭射了過去,羽箭穿過野豬的眼睛,深深地透入野豬的腦袋中。公野豬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倒地斃命了。余海看了,在心中暗贊一聲“好箭法”! 母野豬意識到自家老公被殺后,變得瘋狂起來,漫無目的地在林子里東奔西突起來。好巧不巧,它橫沖直撞的方向,正對著余小草而來。 余小草雖然因補天石而擁有讓動物馴服的親和力,可面對發(fā)瘋的野豬,她是毫無辦法的。發(fā)狂的野豬,據(jù)說能干倒熊瞎子! 眼看著野豬的獠牙就要穿透她的身體,余小草感覺身子一輕,眨眼間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樹上了??戳艘谎垩g環(huán)著的手臂,她一扭頭看到了小郡王那*冰塊臉。原來,在千鈞一發(fā)之刻,朱俊陽摟著她的腰跳上了附近的一棵歪脖子大樹。 “輕功,你會輕功?”余小草一雙大眼中閃爍著點點星光,那種赤..裸裸的崇拜,讓朱俊陽自信心爆棚。 他裝作一副渾然不在意的神態(tài),淡淡地道:“提氣輕身是習武之人必備的基本功,不值一提!” 余小草的星星眼依舊在,她問道:“輕功練好了,是不是可以飛檐走壁,攀登懸崖高山如履平地?” 朱俊陽微微點頭道:“理論上是可以的,只要找準落足點,攀上懸崖峭壁應(yīng)該沒多大問題?!?/br> “哇!好厲害??!小郡王,你能不能交我輕功?”余小草早已忘記樹下面有一頭大野豬在撞擊著大樹,一門心思都放在想學輕功上了。 朱俊陽看了她纖弱的小身板一眼,撇撇嘴道:“你?還是算了吧!輕身功夫不是獨立的一門功夫,而是要靠內(nèi)力支撐的。你現(xiàn)在開始學的話,少說也得練個十幾二十年才能有小成。到時候能跳上這么高的樹,應(yīng)該沒問題?!?/br> 余小草一聽還要練內(nèi)家功夫,練上一二十年才能跳上三四米高的大樹。不學輕功,她也能爬上這么高的樹,好嗎?頓時,她想要成為飛檐走壁俠女的心思消了一大半。 說話間,朱君凡已經(jīng)將瘋狂撞擊大樹的野豬給滅了。另外三只小野豬應(yīng)該剛出生不久,卻野性難馴。不過在侍衛(wèi)們的手下,簡直不值一提,很快被活捉了。 “那些小野豬不要殺死,帶回去養(yǎng)著,長胖了再殺來吃!”余小草從大樹上麻利地跐溜下來,看著被侍衛(wèi)們拎在手中嗷嗷叫的小野豬,建議道。這幾只小野豬總共加起來沒有二十斤,而且瘦得肚子都憋憋的,吃起來沒幾兩rou,不如帶回家養(yǎng)著,到過年的時候殺豬吃rou呢! 朱君凡對侍衛(wèi)做了個“聽她的”的表情,然后取笑自家堂弟道:“俊陽?。∧愕墓??出門打獵不帶弓箭,遇到危險只知道往樹上逃,可不是你的風格?。 ?/br> 朱俊陽狹長魅惑的鳳眸瞥了皇上一眼,神色淡淡地漠視了他的挑釁。余小草卻跳出來道:“小郡王的胳膊受過傷,半年內(nèi)不能提重物,更不能拉弓。你怎么當哥的,自家弟弟的傷勢如何都不了解,還來調(diào)侃他?” “放肆!”朱君凡的貼身侍衛(wèi)瞪圓了銅鈴般的眼睛,暴喝一聲。 余小草才不怕他呢,她干爹的眼睛比他還大好不?不瞪的時候都比他有威嚴。她翹起小鼻子,沖著侍衛(wèi)冷哼一聲,道:“你少在那狐假虎威,你主子還沒說什么呢,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世子大人,你這手下太沒規(guī)矩了,得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 朱君凡臉上掛著和煦的笑,點頭表示贊同:“不錯!小草姑娘說得沒錯,我這個當哥哥的,對弟弟關(guān)心不到位!你,還杵在這做什么?還不趕緊退下?” 蘇然淡淡地看了那侍衛(wèi)一眼,云淡風輕地道:“回去,記得去刑堂領(lǐng)罰……” 侍衛(wèi)額頭上冷汗?jié)i漣,大總管口中的刑堂顯然是個可怕的地方。余小草有些同情他了,便道:“蘇先生,看在他初犯的份上,就饒他一次吧。畢竟,他也是護主心切?!?/br> 皇上這次帶出來的侍衛(wèi),都是蘇然訓練出來的,均是侍衛(wèi)中的精英。蘇然的手段,他們早就領(lǐng)教過,所以對這個看上去無害的俊美青年,侍衛(wèi)們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懼怕無比。 蘇然有個眾所周知的特點,就是他做下的決定,不允許任何人反駁,即使皇上說情也沒用!因此,那些犯了錯的侍衛(wèi),就自求多福吧! 蘇然面帶笑意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倒是個心地善良不記仇的小丫頭。他用柔和的聲音,輕聲道:“他斥責你,態(tài)度又那么差,我替你懲罰他,你不是該高興嗎?” “我剛剛對世子大人說的話,的確有不敬之處。侍衛(wèi)大哥忠心護主,何錯之有?”余小草心無芥蒂地幫侍衛(wèi)說話。 “你也說了,做主子的都沒說話呢,哪里有他說話的余地?”蘇然見小姑娘一本正經(jīng)地跟他講道理,興起逗逗她的念頭。侍衛(wèi)們都覺得不可思議,要是擱在平時,反駁大總管的家伙,早被他一巴掌拍死了,哪可能如此這和聲和氣地跟小姑娘說理? “主子的威嚴遭到挑釁,當手下的當然要第一時間跳出來維護。如果還要等主子下命令的話,也太沒有眼力勁兒了。站在我的角度,被斥責了肯定會對他心懷不悅??烧驹谑绦l(wèi)大哥的立場,這樣做不但不應(yīng)該受罰,還很值得夸獎呢!”余小草打內(nèi)心深處,覺得那侍衛(wèi)病沒有什么錯,干嘛要受刑罰? 蘇然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照這么說,我要罰他,是我錯了?” 余小草點點頭,道:“如果你執(zhí)意要罰他的話,肯定是不對的!世子大人也只是讓這位侍衛(wèi)大哥退下而已,又沒說要懲罰他。你干嘛越俎代庖?同是世子大人的手下,你職位雖然比他高一點點,可這樣做是不行的,會遭人記恨的。蘇先生,要以德服人!” 眾侍衛(wèi)暗暗地抽了口冷氣,大總管被一個小丫頭給教訓了。這小丫頭慘了,很久以前,教訓過大總管的人,此時早已成一堆枯骨了。 朱君凡卻饒有興趣地看著余家小姑娘對著蘇然說教,道理還一套一套的,竟然還知道“以德服人”。有意思! 令大家驚掉下巴的是,蘇然竟然表情嚴肅地點點頭,道:“小草姑娘說得不錯,以德服人,才能讓人心悅誠服。既然你覺得我罰他罰得沒有道理,那就撤了他的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