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認(rèn)還算是慈父的朱君凡，朝著余小草的方向看了一眼，對自家兒子道：“你想去打獵？可以！”

    朱瀚炆萌萌的小臉因他的話，綻開一抹欣喜的微笑，正要?dú)g呼的時候，卻聽父皇又繼續(xù)道：“不過……你得跟在余大人的身邊！”

    朱瀚炆高興沒過三秒，馬上又耷拉著小臉，不高興地道：“父皇，余大人一個女兒家，哪會打獵啊！讓我跟著她，還不如留在這陪您呢！”

    “既然我兒這么有孝心，那就留下來吧！”朱君凡這個坑娃的，渾然不在意地微笑著。

    “父皇……”朱瀚炆身子像扭麻花似的，企圖用撒嬌的策略，讓父皇心軟。

    “留在原地，和跟余愛卿去打獵！只有兩個選擇！”朱君凡雖然平時對孩子還算和藹，可一旦做出決定，很難再通融。

    這一點(diǎn)大皇子是再清楚不過了，他沒有糾結(jié)多久，就做出了選擇：“那……兒臣還是跟余大人一塊兒去獵些小動物吧……”

    一旁的余小草眨巴著大眼睛：你們父子倆要不要征詢一下本人的意見？我什么時候說要去打獵的？我自己打獵的技巧都堪憂，還帶著一個小拖油瓶？換了別人還好，大皇子身份貴重，要是磕著碰著了，誰擔(dān)當(dāng)?shù)闷穑?/br>
    “那個……皇上、殿下，微臣不會打獵……”余小草喏喏地插了一句。

    大皇子馬上接口道：“父皇，您看……余大人不會打獵，兒臣能換個人陪同嗎？榮國公家的三公子，帶了兩條兇猛的獵犬過來，一定很厲害。不如讓他陪兒臣吧！”

    余小草暗暗地扁扁嘴：大殿下，您是有多嫌棄我？不要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好嗎？小心下次給你喝苦苦的藥?。?/br>
    這次，開口的是皇后娘娘：“皇兒，余姑娘說自己不會打獵，那是謙虛呢。聽說余姑娘八歲的時候，就經(jīng)常入山捕獵改善伙食，從來沒空手回來過。她爹還捕到過黑熊呢！有其父必有其女，余姑娘自然不會太差的！”

    余小草嘴角抽了抽：你們夫婦也是夠了！不就知道我是珍惜自己小命的人，自然不會去危險(xiǎn)的地方，想哄著大皇子跟著我嗎？真是不遺余力?。?/br>
    以前她不過下個套子，設(shè)個陷阱，用靈石水做餌，哪是打獵？如果讓她拿弓箭射的話，估計(jì)十個能中一個的話，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還扯上她爹，老爹要是有獵熊的功力，何至于差點(diǎn)截掉一條腿？

    朱瀚炆一聽，立刻用欽佩的目光看著余小草，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勉強(qiáng)。小盆友，你可真好哄！

    朱君凡的一句話，讓大皇子徹底同意跟著余小草了：“余愛卿，你家不是有兩只非常神勇的巨犬嗎？就連寧東歡那家伙，都覬覦的神犬，肯定錯不了！皇兒，你跟著她，就是一弓不拉，也能獲得不少獵物呢！”

    連寧東歡都羨慕的神犬？朱瀚炆看向小草的眼神更加火熱了：“余大人，你家的獵犬呢？怎么一路上沒看到？”

    小黑小白這兩只，也被允許來參加秋獵了。不過，為了不至于影響馬兒們的行軍，這兩小只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大部隊(duì)，到了草原更是如魚得水，跑得連影子都沒了。只偶爾想起主人的時候，叼只獵物放行宮的門口，讓巡邏的侍衛(wèi)得了不少便宜。

    朱君凡也附和道：“是??！余愛卿的獵犬就別藏著掖著了，這時候不拉出來練練，還等什么時候？獵犬所獲，也算在捕獵的戰(zhàn)利品中的。你難道不想爭個名次？”

    名次？一個連弓都拉不開的人，要是獲得捕獵的前三，那像話嗎？余小草在心中翻了個大白眼，沖著空闊的草原，揚(yáng)聲喊了一嗓子：“小黑、小白，回來——”

    朱瀚炆騎在自己的小馬上，站直了身子往遠(yuǎn)處看，rou嘟嘟的小臉上滿是期待和興奮?？蛇^了一會兒，草原上并沒有什么動靜，小家伙又失望了，嘟嘟囔囔地道：“余大人，是不是你的聲音太小了，小黑小白聽不到？要不，你再大聲地吼一嗓子……”

    他的話音未落，胯下的小馬駒變得sao動不安起來，不停地踏著蹄子，在原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要不是小太監(jiān)緊緊拉著韁繩，或許已經(jīng)掙脫跑走了。就這樣，有幾下他差點(diǎn)被甩到地上去。他身邊的朱俊陽見狀，忙一彎腰，把大皇子拎到自己的馬背上坐穩(wěn)。

    其他的馬匹也開始躁動起來。不過，幸好皇家人的坐騎，都是精挑細(xì)選過的，并且經(jīng)過嚴(yán)格的訓(xùn)練，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這時候，遠(yuǎn)處的叢林中竄出一黑一白兩個小點(diǎn)，飛速地移動著。小點(diǎn)越來越大，大皇子不過眨了幾下眼睛，已經(jīng)能看清兩個小點(diǎn)的全貌，那是一黑一白兩只看上去很兇猛的狼犬。

    呼吸間，兩只神犬已經(jīng)在距離人群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因?yàn)橹魅嗽嬲]它們，不是所有人都能接納它們，友善地對待它們，所以要和人群保持些距離。

    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的小紅，見到兩個久違的伙伴，沒等主人發(fā)話就主動迎了上去，并且很熱情地用前蹄給兩小只打招呼。小白一如既往的高冷，小黑則親熱地舔了舔小紅的馬臉，算是回應(yīng)了一下。

    兩小只藍(lán)盈盈的眼睛，興奮又親昵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小草從馬背上下來，一手環(huán)抱著一只帥狼的脖子，小手在它們頭頂上肆虐著。兩小只很享受主人的撫摸，瞇著眼睛，彎起來的嘴角好像在笑。

    “哇！余大人，你家的狗狗好大，好威風(fēng)哦！！”朱瀚炆不知什么時候走到她的身后，距離她三步之遙停住了腳步。因?yàn)樗?，一般比較神勇的獵犬，都有幾分野性，除了自己的主人很少接受陌生人的靠近的。

    “皇上！那兩只分明是……大皇子會不會危險(xiǎn)？”圍場的管事大臣，接觸的獵物多了，狼和狗自然是能分辨清的。他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朱君凡這個當(dāng)?shù)?，卻絲毫不見緊張：“無妨，有余大人在呢！”

    果然，當(dāng)小白露出它的警惕性，皺著鼻子開始對朱瀚炆齜牙的時候，小草輕輕拍拍它的耳朵，笑著道：“小白，別緊張！他是朋友，不是敵人！放輕松！你們看清楚了，保護(hù)他也是你們今天的任務(wù)之一哦！”

    朱瀚炆見小白兇狠的表情瞬間變得正常起來，驚訝地道：“余大人，小白它好像聽懂了你說的話呢！”

    小草回頭沖他招招手，小家伙屁顛屁顛地湊上來，壯起膽子想要去摸摸小白順滑油亮的毛，卻被那個傲嬌的家伙躲開了。小草對一臉失落地朱瀚炆道：“大皇子，小白的性子不太好，你摸小黑吧。它溫順一些！”

    被自家主子出賣了的小黑，聽到主人口中提到自己的名字，興奮地原地轉(zhuǎn)了個圈，把大腦袋湊過來擠開小白，咧開大嘴賣萌。

    朱瀚炆見這只比自己還高的大狗，一副求愛撫求表揚(yáng)的可愛模樣，立刻被逗笑了。這只黑狗的眼睛里散發(fā)的光芒比較柔和，難怪余大人說它性子好呢！

    “你可以伸手摸摸它！”余小草見大皇子湊過來，臉上一副想摸又不敢的表情，一雙大眼睛卻亮得耀目，那模樣好似討要rou骨頭的小奶狗，可愛得讓人想要捏捏他rou嘟嘟的小臉。實(shí)際上，她的手已經(jīng)自作主張地這么做了！

    朱瀚炆先是一愣，怔怔地看著那只縮回去的魔爪。除了父皇和母后，身邊的人對他要么敬畏有加，要么討好巴結(jié)，從來沒有人敢斗膽捏他的小臉。他并未因此而暴怒，反而覺得有些新奇和親近。余大人應(yīng)該是喜歡他，才捏他的小臉吧？

    余小草心虛地朝著皇上和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祈禱他們倆沒有看到自己的大不敬。在接觸到皇上似笑非笑的目光后，她自欺欺人地背過身去，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一切都是你們的幻覺，都是假象……

    “大皇子，小黑溫順得很，熟悉以后，騎在它背上都可以。不過，不如騎馬來得穩(wěn)當(dāng)，得小心！”余小草的話語，成功地轉(zhuǎn)移了小家伙的注意力。

    第五百二十七章 略有收獲

    朱瀚炆試探性地朝著小黑伸出了小手。圍場的管事大臣不淡定了，要是大皇子在他管理的圍場里被狼咬了，他可擔(dān)不起這責(zé)任?。?/br>
    “皇上，哪怕從小被人養(yǎng)大的狼，也是有幾分野性在的。臣擔(dān)心……”管事大臣略帶焦灼地道。

    皇后娘娘聞言，露出驚訝的表情，皺眉問道：“狼？不是說是余姑娘馴養(yǎng)的狼犬嗎？怎么成狼了？皇上，快把皇兒叫回來，太危險(xiǎn)了！”

    “你們都多慮了，看看，皇兒跟小黑相處得不是挺和諧的嗎？”朱君凡知道小草的底細(xì)，這兩匹狼在沒有察覺到危險(xiǎn)的情況下，是不會違背主人的意愿，主動攻擊人類的。

    皇后轉(zhuǎn)眸看過去，卻見那黑色的巨狼，歪著腦袋萌萌噠看著皇兒，眼中閃著輕松歡快的光芒。突然，她的心一緊，拉著韁繩的手用力一緊——那只巨狼緩緩低下頭，巨大的嘴巴湊近了皇兒的小手——如果它這么一口下去，皇兒的半拉身子將不保?；屎笤跄懿粨?dān)憂？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一個人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默默地不斷重復(fù)著：咬下去，咬他！咬?。?！你不是狼嗎？狼吃人不是很正常嗎？如果大皇子在這里出了意外，他的所有謀劃就沒有實(shí)施的必要了。

    可惜上天沒有聽到他的心聲，小黑輕輕嗅了嗅朱瀚炆的小手后，覺得他跟主人弟弟小時候好像，給它一種熟悉的感覺。它便自動把大皇子歸為“自己人”的范疇，親昵地用粗糙的舌頭，舔了舔他的手心。

    朱瀚炆只覺得手心癢癢的，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聲，心中的意思恐懼也煙消云散，遵從自己的心，撲過去抱住了小黑的脖子。小黑身上沒有一絲長毛動物的腥味，反而有種淡淡的讓人感到舒服的味道。

    大皇子愛不釋手地?fù)崦『诩?xì)軟的絨毛，從荷包里掏了一塊奶疙瘩送到它面前。小黑低頭嗅了嗅，很給面子的吃了下去。雖然沒有主人給的零食好吃，但有股nongnong的奶香，也不算難吃——小黑挑剔地想著。

    “小白要吃嗎？”大皇子又掏出一塊奶疙瘩，略帶討好地看著一臉傲嬌的小白，卻被那雙藍(lán)眼睛甩了個不屑的眼神。朱瀚炆的玻璃心頓時被打擊了，不過好在略帶二貨屬性的小黑，很快又療愈了他受傷的心靈。

    放棄了討好小白的大皇子，很快跟小黑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熟稔地拍拍它的脖子，道：“小黑，爭氣些！多捕些獵物回來，讓那些瞧不起本宮的人眼睛砸地上?。　?/br>
    “嗷嗚——”小黑認(rèn)真地回應(yīng)他：捕獵，對本狼來說小菜一碟！朋友，你就等著瞧好吧??！

    小白斜睨了一人一狼一眼：一對白癡??！

    “出發(fā)！捕獵開始！向叢林進(jìn)軍！！”大皇子稚嫩的聲音，在草原上空回響。他騎著自己的小馬駒，揮舞著手中的弓箭，煞有介事地開始他平生第一次的打獵。

    余小草認(rèn)命地跟在他身后。與她同行的，還有兩個身手過人的大內(nèi)高手，還有朱俊陽送給她的兩個有武藝在身的婢女——春華和秋實(shí)。

    為了保證大皇子的安全，余小草特地選擇了三十六圍中最安全的一圍。據(jù)圍場的管事大臣說，這里大多數(shù)是小型獵物，還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有兇猛的野獸。

    大皇子雖然只學(xué)了騎射的皮毛，射箭的準(zhǔn)頭還是不錯的，很快一只毛色鮮亮的野雞，被他手中的“玩具弓”射中了翅膀，撲棱棱在地上掙扎著。

    大皇子的貼身小太監(jiān)，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一把捉住受傷的野雞，好聽的話不要錢地往外送：“大皇子，您好厲害??！將來有神射手的潛力呢，等您到了陽郡王的年紀(jì)，肯定比他厲害多了……”

    “小卓子，不要亂說話！我父皇說了，陽郡王天賦異稟，世間再難找到第二個像他那樣的武學(xué)奇才。他要是生在武林之中，定然能弄個武林盟主回來當(dāng)當(dāng)……”朱瀚炆對于這個堂叔，還是頗為敬佩的。就像一個忠實(shí)的小粉絲，容不得別人說偶像一句不是。

    小卓子十一二歲的模樣，由于心思細(xì)密、行事有度才被蘇然選中伺候大皇子的。雖說性格有點(diǎn)狗腿，揣度主子心意的本事還是有的。他聞言連忙道：“陽郡王在武學(xué)上天賦異稟，騎射上，他像殿下這么大的時候，未必能有主子您厲害?！?/br>
    大皇子心情頗為愉悅，瞅了身后的余小草一眼，沖小卓子喝道：“你當(dāng)著余大人的面，說陽郡王的不是，膽子也太大了。小心被秋后算賬！”

    余小草表示很無辜：你們主仆倆惡心來惡心去的，干嘛捎上我？本姑娘招你們?nèi)悄銈兞?？?/br>
    “噓——”朱瀚炆有所發(fā)現(xiàn)，沖著還要插科打諢的小卓子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余小草定睛一看，遠(yuǎn)處的叢林中一群梅花鹿，正悠閑自在地吃著青草，全然不知道危險(xiǎn)的來臨。

    大皇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小弓，不得不承認(rèn)以自己的臂力和手中的弓箭，除非射中鹿的眼睛，否則很難獵到梅花鹿。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對正在草叢中撲蜜蜂的小黑輕聲道：“小黑，該你發(fā)揮的時候了！去，捉只梅花鹿回來，咱們晚上烤鹿rou吃！”

    小黑聽到自己的名字，回頭萌萌噠望著自己的新朋友，似乎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朱瀚炆見它不聽話，有些泄氣地嘴角垂了下來。

    小卓子立刻安慰主子：“殿下，有些寵物只有自己的主人發(fā)號施令，才能聽懂。這還得麻煩余大人！”

    余小草也想吃烤鹿rou了，見大皇子渴望的小眼神看過來，忙指揮著兩小只：“小黑，小白！去，捉只獵物回來??！”

    兩只巨狼一改懶散的模樣，耳朵豎得直直的，眼睛炯炯地盯著獵物，蓄勢待發(fā)，朝著遠(yuǎn)處的鹿群悄悄地逼近。鹿群仿佛意識到危險(xiǎn)的來臨，停止了吃草的動作，挺直著脖子警惕地左顧右盼著。

    小黑小白繼續(xù)潛行，鹿群似乎察覺到危險(xiǎn)的逼近，焦灼地四處張望著。一只頭鹿模樣的公鹿，急促地叫了幾聲，鹿群有撤退的趨勢。兩小只見狀，便不再隱藏蹤跡，朝著鹿群閃電般撲了過去。

    鹿群四散逃開，雖然梅花鹿善于林中奔跑，可跟經(jīng)過靈石水改造過體質(zhì)的小黑小白來說，速度根本沒法比。這兩只在大皇子的眼中，只剩下黑色和白色的殘影，他根本沒看清這兩只的動作，捕獵已經(jīng)結(jié)束。小黑和小白，分別叼著一只體型碩大的公鹿，邁著勝利者的步伐，回到他們的身邊。接觸到他驚訝的眼神，小黑眼中的得意勁兒更深了。

    大皇子的兩個侍衛(wèi)，都為這捕獵的速度而驚嘆。更嘖嘖稱奇的是，小黑、小白太人性化了。光看小黑的神態(tài)和表情，都以為它是個愛炫耀的孩子呢！

    再看它們口中的獵物，就喉管的位置被咬斷了，其它地方一絲傷痕都沒有，小白口中的獵物，身子還在輕微地抽搐著！

    “太厲害了！余大人，我們換個獵物多的圍吧？有小黑和小白在，不愁拿不到前三！”朱瀚炆贊賞地摸摸小黑背上的毛，又從荷包里取出一塊奶疙瘩，小黑不挑剔地吃了下去。

    余小草對名次沒有絲毫的興趣，她覺得自己首要的任務(wù)，是把大皇子保護(hù)好，不讓他有絲毫的損傷，便開口勸道：“殿下，臣以為那些獎品應(yīng)該屬于真正有實(shí)力的人。如果憑著小黑和小白的幫助，拿到了名詞，也勝之不武。您覺得呢？”

    朱瀚炆畢竟是被皇上當(dāng)做未來接班人培養(yǎng)的，心思通透，一點(diǎn)就過：“余大人說得有道理，等本宮年紀(jì)再大些，憑自己的本事，再來跟他們一爭高下。那現(xiàn)在……我們還繼續(xù)嗎？”

    “當(dāng)然，來到圍場，不體會一下狩獵的樂趣，豈不是白來一場？”余小草手中的弓箭，是朱俊陽根據(jù)她的力氣特質(zhì)的，看上去不比大皇子的大多少，卻精良很多。不過在余小草這個射箭渣渣手中，發(fā)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朱瀚炆興致又回來了：“對！古人云：漁翁之樂不在魚，而在于漁。獵物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狩獵的過程。這里沒什么危險(xiǎn)，你們幾個，也去體驗(yàn)一下狩獵的刺激和樂趣吧？”

    兩個侍衛(wèi)雖心中羨慕那些參與捕獵的同僚，可他們也知道大皇子的安危才是他們的職責(zé)所在，所以都在杵在原處未動。直到大皇子板起臉，有些發(fā)怒的征兆，才勉為其難地離開。

    好在附近幾個圍里的獵物，都是些沒有攻擊力的小動物。要不然，打死他們也不敢讓大皇子離開自己的視線。兩個侍衛(wèi)商議了一下，只在附近見機(jī)行事，跟大皇子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如有危險(xiǎn)能夠及時救援的那種。

    余小草也讓春華和秋實(shí)在附近自由活動，體會一下狩獵的滋味。小黑和小白，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天性，撲入了叢林之中，很快消失了身影。

    第五百二十八章 精神力

    “余大人……你要不要也……”大皇子畢竟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見幽暗的叢林中，只剩下他和小草，目光中帶了幾分不安，遲疑地問道。

    這附近的山林雖密，跟家鄉(xiāng)西山的比起來，還真不算什么。小草年紀(jì)還小的時候，就敢自己偷偷跑到山的外圍下套子設(shè)陷阱了。不過，感受到朱瀚炆的不安，她為了維護(hù)一個小小少年的自尊，就扮演了弱者的角色，道：“臣膽子小，又沒怎么射過箭，一個人的話會害怕的。殿下，您就讓臣跟著您吧！”

    朱瀚炆立刻像小男子漢似的，挺直了胸膛，道：“好吧！那你就老實(shí)地跟在本宮的身邊，別亂跑！”

    密林越來越幽深，低矮的叢林被參天大樹所替代，密密層層的枝葉遮天蔽日，光線也隨之暗了下來。獵物也越來越多，不時有只野兔野雞，從腳邊的灌木叢中竄出，驚惶地四處逃竄，兩人口中也偶爾發(fā)出一聲驚叫。

    一只不知什么動物，從小草的腦袋頂上掠過，帶起一陣輕風(fēng)，她尖叫一聲縮了縮腦袋。朱瀚炆被她的叫聲嚇得一哆嗦，循著她的視線望去，原來是一只調(diào)皮的小松鼠，抱著一顆堅(jiān)果，坐在高高的枝頭上，好奇地看著他們。

    “父皇不是說，你在鄉(xiāng)下的時候，經(jīng)常去打獵嗎？你爹不是能獵熊的好手嗎？”朱瀚炆很無語，不理解父皇為什么讓自己跟著這么個膽小鬼。

    余小草也很無奈，憋著氣道：“鄉(xiāng)下丫頭，哪里有弓箭用？所謂的打獵不過下下套子、挖個陷阱罷了！至于獵熊，是我爹跟別人一起去的。哦！對了，就是跟現(xiàn)在的小趙將軍一塊兒……”

    趙家父子去年冬天在邊關(guān)，又一次擊退了韃子的進(jìn)攻，大獲全勝。小趙將軍還獲得了“戰(zhàn)神”的稱號，這點(diǎn)大皇子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扁扁嘴，道：“戰(zhàn)神小趙將軍去打獵，別說獵熊了，就是獵虎也輕而易舉。父皇真是的，干嘛要騙我？”

    “或許是因?yàn)槲⒊寄懽有?，不敢去危險(xiǎn)的地方。殿下您跟著微臣，不會有危險(xiǎn)?；噬弦彩且黄雀钢陌?！”余小草解釋了一句。

    朱瀚炆的肩膀耷拉下來，興致不高地道：“有你這么個拖后腿的，看來本宮今日是別想讓父皇刮目相看了！”

    “不是有小黑和小白嗎？讓它們多辛苦幾趟，獵物不就有了嗎？”余小草話里帶著安慰的意思。

    “它們倆捕獵，都是一口咬斷脖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宮的功勞。還說今晚讓父皇和母后品嘗我親手射到的獵物呢！”大皇子嘆了口氣，獵物雖然不少，可都太機(jī)警了，他還沒來得及拉弓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F(xiàn)在想想，第一只野雞是他瞎貓碰上死耗子，胡亂射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