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jié)
朱俊陽領旨后翻身上馬,飛快地接近遠處的幾騎。當他看清楚侍衛(wèi)馬后的虎尸時,眼中的慎重更明顯。 “大皇子殿下,您還好吧……小草,你受傷了?!”當他問候大皇子時,眼角的余光掃過余小草散亂的頭發(fā),定格在她白嫩臉上醒目的劃痕時,差點忍不住暴走了。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安然無恙,唯獨他的小丫頭,衣衫不整、披頭散發(fā),臉上還帶著傷口。再看看虎尸上的傷口,還需解釋嗎?如果不是小丫頭養(yǎng)的兩只狼,她……朱俊陽不敢想象后果會如何!! “你們是怎么保護主子的?!!”朱俊陽把氣撒在了兩個婢女身上,花費了這么大的力氣,把她們從暗衛(wèi)中挖出來,難道是讓她們來當大小姐的?主子受傷了,她們卻安然無恙?。∵@在暗衛(wèi)中是不可饒恕的罪名…… 春華和秋實在舊主子仿佛能把她們灼燒成灰燼的目光中,瑟瑟地跪了下來。主子的安危比她們的性命還重要,護主不力,在暗衛(wèi)的刑堂中不死也得脫層皮。這兩個年僅二八的女衛(wèi),連求情都不敢,只是絕望地等待著懲罰的到來。 “朱俊陽,你嚇唬她們做什么?我臉上不過是被樹枝刮了一下而已,只破了一層皮,連藥都不用上很快就好了??!”余小草對朱俊陽的做法表示不贊同。這倆丫頭已經送給她了,她這個主子還沒說什么呢,你個不相干的人越俎代庖,真的好嗎? 朱俊陽面對著她的小怒火,頓時收斂了心中的憤怒,心疼地捧起她的小臉,看著上面的傷口,柔聲問道:“確定只是樹枝刮的,而不是被老虎抓到了?” 余小草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道:“有小黑和小白在呢,再來只老虎也傷不到本姑娘!我這是初見老虎時有些慌張,轉身的時候沒注意,被旁邊一個帶刺的枝條掃了一下而已?!?/br> 朱俊陽卻發(fā)現(xiàn)她故作堅強背后的軟弱,輕輕把她拉入懷中,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忙安撫著小丫頭的情緒,聲音更加溫柔:“不怕!爺在呢!!我們小草這么厲害,都能把暴怒的我給降服了,區(qū)區(qū)一頭老虎算什么?” 被拉入懷中的一剎那,余小草淚崩如雨,可是聽了朱俊陽口中的話語,她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起他在吳家發(fā)飆的時候,簡直可以媲美地震、龍卷風之類的災禍,那威力比猛虎厲害數(shù)十倍。當時面對已經失去理智不認得她的朱俊陽,她卻絲毫沒有半點害怕。或許她潛意識里認為,他永遠不可能傷害她吧? 吸了吸鼻子,余小草用撒嬌地小鼻音道:“老虎朝我撲過來的時候,我好害怕!害怕自己要是回不來了,你該怎么辦?還想著,蘇先生能不能制住你呢!” “這世界上,唯一能制住爺?shù)?,只有你一個。所以,你千萬不能有事,否則,爺會陪你一同墮入地獄……” 朱俊陽把懷中纖纖弱弱的身軀摟得更緊了,唇在她頭頂印下一吻,后怕的同時又涌上 一股淡淡的甜蜜——小丫頭在最危險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朱俊陽突然理解了“幸?!眱蓚€字的真正含義。 “后來呢?”朱俊陽輕輕問了一句。 余小草回抱著他,這個懷抱讓她感到很溫暖很安全,如同經歷過風雨的帆船,回到了平靜的港灣一般。心,有了歸宿感。 “后來?什么后來??”余小草的聲音從他懷中傳出,悶悶的,聽在他耳中卻無比珍惜。 “你說老虎朝你撲了過來,后來呢?”朱俊陽輕輕拍著她的背,動作輕柔極了,好像懷中是個脆弱而珍貴的嬰兒似的。 余小草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眨巴幾下大眼睛,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接下來說的話肯定不老實。果然,她隱瞞了小補天石的功勞,把小黑和小白推了出來:“后來……當然是小白及時趕到,神勇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把撲過來的老虎攔了下來,跟老虎戰(zhàn)做一團。再后來,小黑也趕到了。如果不是我想要老虎的皮,小黑小白早就聯(lián)手把老虎給撕成碎片了??!” 朱瀚炆靜靜聆聽小草講述兩小只斗猛虎的片段,望向小黑小白的眼睛中,充滿著“敬佩”兩個字。敬佩它們的勇猛,敬佩它們的忠心護主。今日,如果不是它們,雖然他僥幸逃了出去,可是卻犧牲了余大人,損失不可謂不大。父皇的富國之策將擱淺,他這輩子都要背負對余家的歉疚,還要承受失去陽郡王這員大將的可能性…… “余大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謝,本宮會永記在心!”朱瀚炆稚嫩的臉上寫滿認真,雙眸中滿滿都是感激。 第五百三十一章 口水療傷 余小草情緒平復后,從朱俊陽的懷中掙脫出來,對一臉鄭重的大皇子道:“殿下,您不必放在心上。我這么做,其實也是在救自己的小命。您想想,如果您在微臣面前出事,而我卻坐視不管只顧自己逃生的話,皇上能饒了我的小命?” 朱瀚炆微微一笑,神色輕松了些,搖頭,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巨大的恐懼面前,舍棄自己的安危去救別人的。余大人雖是女子,卻做得比大多數(shù)男人有擔當!父皇說得果然不錯,世間被世俗埋沒了多少巾幗女杰,是該她們釋放自我的時候了!” 一行人來到營帳前時,皇上已經得了消息等在那兒了。皇后把大皇子拉在一旁,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才確信他沒有受傷的說法。 她將兒子摟在懷中,此時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母親,擔心兒子的安危,她哽咽地道:“你說你這孩子,老實地待在父皇和母后身邊不好?非要去打什么獵!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母后可怎么活?” 朱君凡的目光停留在余小草身上,片刻后,回過頭對擁抱在一起的母子倆道:“別哭了,皇兒不是沒事嗎?暖房里長不出參天松,炆兒身為儲君,如果這點風雨都經受不住,那朕可就要替未來的江山社稷擔憂了。” “父皇,這只老虎出現(xiàn)得甚為蹊蹺……”朱瀚炆掙脫母后的懷抱,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中帶了幾分厲色。老虎出現(xiàn)的太過巧合,別的地方不出現(xiàn),單單出現(xiàn)在他的附近。如果沒有貓膩,他……把這頭老虎吃掉?。?/br> 朱君凡瞇起跟靖王有幾分相似的眼睛,抬手阻止了大皇子接下來要說的話,臉上的神情莫測:“炆兒,你受驚了,回行宮暫時休息片刻,晚上還有篝火晚宴需要參加呢!放心,朕心中自有計較。來人……把這頭老虎抬回去!” “我的虎皮……”余小草心心念念的虎皮,眼睜睜的看著被人抬走,目光中流露出的不舍,明顯得就差寫在臉上了??捎龅交噬纤菩Ψ切Φ难凵?,她又慫了,縮著腦袋不敢提虎皮的事了。 唉……小丫頭心中惋惜萬分。前世東北虎被列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據(jù)說野生東北虎國內僅存幾十頭而已。老虎也只有在動物園里能夠看到,被圈養(yǎng)得跟家貓似的,野性全無。想要擁有一張虎皮,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穿越以后,老虎也不是隨隨便便能獵到的。在余小草看來,如果能有張虎皮做褥子,那是多么威風的一件事。可是……曾經有張虎皮在她面前,可是卻被某人以權謀私,當著她的面兒明目張膽地搶走。她只能咬著小手絹,眼睜睜地看著虎皮離她越來越遠。 “余愛卿,你進獻的獵物,朕收下了!”某無恥之徒又在她心上捅了一刀。誰進獻了?明明是你硬搶走的??! “朕的父王,身子一直不太好,冬天的時候很畏寒,這張虎皮,就當你替朕孝敬他的。朕不會白要你的,會賞賜其他的寶貝代替?!敝炀搽y得解釋一句。 “皇上還有父王?”余小草忍不住脫口而出。 朱君凡呵呵一笑,道:“朕又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孫猴子,怎么就不能又父王了?只不過,父王身體不好,一直在南方休養(yǎng)。算算,朕已經多年沒見父王了!” 皇上的父王端王爺,在戰(zhàn)亂的年代,大冬天,為了救掉進冰河中的太上皇,傷了根本,身子時好時壞,一直病病歪歪的。倒是太上皇,有穿越光環(huán)籠罩,在冰窟里撲騰半天,連個傷風咳嗽都沒有。 余小草本以為太上皇把皇位傳給了孫子,是因為皇上的父親不在了的緣故。沒想到是跳過兒子,直接把皇位傳給了自己最看好的孫子了。 “父皇,兒臣請旨去江南探望皇爺爺,替父皇盡盡孝心?!敝戾珵裳壑袔е⒆犹赜械慕器铮蠗U子道。 朱君凡瞪了他一眼,剛剛還說今日的事件是針對他的陰謀呢,還未查出幕后之人,就想著到江南去玩耍。哼!還是欠磨煉,以后的功課看來要多加些才是! “你皇爺爺吃了同仁堂驅寒的藥丸,身子已經好了許多!朕準備冬日之前,將父王接回來,讓太醫(yī)會診一番,看有沒有希望把身子調養(yǎng)過來。”朱君凡駁回了小屁孩的請求。 朱瀚炆略顯失望,卻真心替爺爺打算:“父皇,太醫(yī)院的庸醫(yī)們行嗎?要說調養(yǎng)身子,余大人應該是最拿手的了。靖王妃的身體,不就是她給調養(yǎng)好的嗎?” 當初,靖王妃可是京中人人盡知的病秧子,現(xiàn)在已經跟常人無異??瓷先馍韧挲g的誥命夫人還要好些呢。這可都是余大人藥膳的功勞呢! “皇兒,慎言!”什么庸醫(yī),讓隨行的太醫(yī)聽到,像什么話!這孩子,瞎說什么大實話呢? 自從皇兒知道他的小命,差點毀在太醫(yī)們的手中,就一直不待見那幫老頭子們。再加上,太醫(yī)只會開他不愛喝的苦苦的藥,而余小草卻能用甜絲絲的藥治好同樣的病。這孩子就一直覺得,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加起來都沒有余大人的醫(yī)術厲害! 不能讓皇兒一直這么認為下去!余小草手中的底牌朱君凡是知道的,萬一哪天那個成精的石頭離她而去,她所謂的醫(yī)術和制藥術就成了泡影。太醫(yī)院的老家伙們,雖然用藥保守了些,都是醫(yī)學世家出來的,也不是一無是處。 聽到父皇的斥責,朱瀚炆有些不服氣地扁扁嘴:太醫(yī)院的老家伙們,連痢疾都能誤診,還能干什么?現(xiàn)在太醫(yī)們用藥,很多都換成了同仁堂的藥丸子和糖漿。 這些藥的藥性和效果,都經過證實的,用別人的成藥治好病,算什么功勞?這些藥丸子和糖漿,可都是余大人家中出品的,余大人親手研制出來的。誰更厲害?那還用說嗎? “皇上!余大人受傷了,臣把她送回行宮,讓太醫(yī)給看看?!彪m然小草一再強調只是小小的皮外傷,可傷在臉上不能不慎重,女孩家的臉可馬虎不得,一個不好留下疤痕豈不是要破相了?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皇兒身上的皇上夫婦,這才發(fā)現(xiàn)余小草臉上一道有三寸多長的血印子?;屎竽锬镉眯奶鄣目谖堑溃骸靶〔菔軅耍總谀樕峡刹荒荞R虎了。春紅,給余姑娘拿本宮的‘玉肌膏’用。小草,別擔心,玉肌膏祛疤效果不錯的?!?/br> “微臣些皇后娘娘賞賜!”余小草屈膝謝恩。 得了皇上和皇后的恩準,朱俊陽跟小丫頭同乘一騎,來到了行宮之中。不多時,春紅就把玉肌膏給送來了。 “余姑娘,這玉肌膏的方子,是我們娘娘祖上傳下來的,傳女不傳男,傳媳不傳子。做這玉肌膏,用了不少珍貴的原材料,我們娘娘總共才得了三瓶呢!余姑娘受傷,娘娘一賞就是一整瓶,足見娘娘對您的看重?!贝杭t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很會幫她籠絡人心。 “勞春紅姑娘跑一趟,請姑娘代我謝謝娘娘的恩寵!”余小草還是不怎么適應咬文嚼字的說話,笑容卻十分誠懇。 自從余小草接著皇后娘娘的名頭開了“花想容”美容養(yǎng)生會所,出入宮中的機會就更多了。春紅跟她接觸了幾次,對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微微一笑,便把空間留給了她跟朱俊陽。 “來,爺給你抹藥膏?!敝炜£枏奈嗤┦种薪舆^玉肌膏,向前湊了幾步,彎下腰捧著她的臉蛋,仔細地看著她的傷口。雖然一如她所言只是皮外傷,可他還是露出心疼的表情。 余小草阻止了他的動作:“等一下,要先清理一下傷口。呶,用我水袋里的水吧,免得還要出去打水,耽誤時間?!?/br> 朱俊陽的鳳眸,往她腰間的水袋瞟了一眼,帶著幾分笑意道:“要不,用爺水袋中的水,也只喝了幾口還剩了不少呢!” “不行!”余小草反對很激烈,他水袋中只是普通的清水,而她的卻是能夠消腫止痛外加防止發(fā)炎的靈石水,能一樣嗎? 接觸到朱俊陽別有深意的目光,她又畫蛇添足地解釋道:“你水袋中的水是喝過的。人的口腔中,細菌最多了,要是感染了我的傷口,豈不是小傷變大傷了嗎?” “難道……你水袋里的水沒喝一口?”朱俊陽對于“細菌”這個詞表示好奇,小丫頭口中經常出現(xiàn)奇怪的詞句,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我對自己口中的細菌,早已經有了免疫力。免疫力或許你聽不懂,抵抗力你應該能了解吧?所以,不會感染的!”余小草強詞奪理。 “可是……爺怎么聽說,口水是能夠幫助傷口愈合呢?你看,很多人手受傷了就含在嘴里,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嗎?”朱俊陽心中知道,小丫頭水袋中的水,包括余家人喝的水,跟普通水都大有不同。只不過,他不說出來而已。 第五百三十二章 打情罵俏 余小草柳葉眉皺成一團,想著怎么才能說服朱俊陽,用她水袋中的靈石水清理傷口。朱俊陽卻忍著心中的笑意,一本正經地道:“怎么?爺說的還是頗有道理的吧?要不,爺給你舔舔傷口,用口水幫你消消毒……” 一旁伺候的梧桐聽了,臉爆紅!遲疑著,要是陽郡王真打算用口水給小姐洗傷口,她該怎么阻止呢? “滾你的!你臟不臟???用口水幫我舔傷口,惡心不惡心?”余小草氣樂了,這家伙就會口頭上占便宜,當初怎么會覺得他高冷呢?明明十足一無賴嘛! 朱俊陽也忍不住笑了,接過她手中的水袋,道:“好了,不逗你了!爺幫你清理傷口,梧桐,你們小姐的化妝匣子呢?把里面的棉簽拿幾根過來?!?/br> 余小草雖然還不到用化妝品的年紀,卻早早地準備了一個紫檀木雕著精美圖案的化妝匣子。里面放著一些日用護膚品和小首飾,棉簽是她自制的,平常用到的機會不多,用來處理傷口再合適不過了。 朱俊陽用棉簽沾靈石水,小心地幫著她清理傷口,等擦去上面凝固的血跡,發(fā)現(xiàn)傷口刮得還挺深的,不禁心疼不已地幫她吹了吹,道:“這么深,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痕跡呢!” “難道我臉上留疤,你就移情別戀了?”余小草倒沒有把臉上的傷口放在心上。靈石液有祛除疤痕的效果,就連娘手上以前割草留下的舊傷都能消除殆盡,更何況一道小小的刮傷? 朱俊陽幫她涂著玉肌膏,動作輕柔而細致,仿佛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表情莊重而嚴肅。聞言,他斥了一句:“胡說!爺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嗎?” “難說哦!男人都是視覺系動物,見到美麗的女人,眼睛恨不得貼在上面拔不下來!要是我跟于侍郎的小女兒似的,一臉都是痘子,腫得跟豬頭似的,還流著膿血,你能看上我?” 余小草沖他翻了翻白眼,老實地仰著臉,讓他幫著涂藥膏。 朱俊陽好氣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道:“你幾時見過爺?shù)难劬φ硠e人身上拔不下來過?如果爺真是好色之徒,身邊早就美女如云了,還能輪到你這個黃毛小丫頭?” “你什么意思?”余小草炸毛了,“說我不漂亮是不是?本姑娘皮膚這么細,眼睛這么大,睫毛這么長,還長著一張瓜子小臉。你說,本姑娘哪點不漂亮了?長得哪點對不起你了?” 朱俊陽故意捧著她的小臉,看了很久,劍眉凝成個川字,態(tài)度無比認真地道:“嗯……仔細一看嘛……五官單拿出來看,還真得挺精致的。組合在一起嘛——還是個黃毛丫頭的模樣!” “你才黃毛丫頭呢!你再說,讓你再說??!”余小草氣鼓鼓得,像個小青蛙,繡花鞋朝朱俊陽的靴子上一腳腳踩下去,嫌不過癮,還要蹦起來猛踩。 朱俊陽把玉肌膏遞給梧桐,一把將跳腳的小丫頭抱起來,如大提琴般優(yōu)雅的笑聲響起:“爺?shù)男↑S毛丫頭,快快長大,等你長成小淑女的時候,爺就把你娶回家。免得你這小腦袋瓜子里,老是胡思亂想。爺今日才知道,原來你這么怕爺移情別戀??!” “誰要嫁給你,哼——”余小草傲嬌地把頭撇到一邊,臉頰紅紅的。前世的她,一直忙著賺錢養(yǎng)家,沒來得及享受愛情的滋味,就香消玉殞了。沒想到穿越大神如此眷顧她,今生賜給她如此俊美、深情的忠犬男。戀愛白癡的她,居然在本土帥哥手中毫無抵抗之力,太丟穿越者的臉了。 朱俊陽給她來了個摸頭殺,輕聲轉移了話題:“你們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老虎,說詳細點?!?/br> 余小草把今天上午發(fā)生的一切,都如實地向他說了一遍,又加了一句自己的評論:“我們所在的圍場,一再確認過,是不會有猛獸出沒的。就連野豬這樣的稍稍有些威脅的,也不允許存在。怎么可能會有老虎出沒?肯定有陰謀,針對大皇子的陰謀!” 朱俊陽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笑道:“喲!終于長點腦子了!你分析得很合理,這件事不單純,不排除人為的可能性。這件事,你就別摻和了,皇上心中自有定論。你先吃點東西,待會兒狩獵的人應該會陸續(xù)回來,你要不要去看看今天狩獵的結果?” 余小草不太感興趣地道:“你又沒參加狩獵,誰得第一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去不去沒什么區(qū)別?!?/br> “原來,小草你這么期盼著爺拿第一??!行,明兒爺就跟皇上請假,去幫你打張虎皮回來!肯定比皇上拿走的那張,要好得多!”時刻關注這小丫頭的朱俊陽,自然沒有錯過虎尸被抬走時她眼中閃過的失望。 余小草立刻精神起來,臉上笑開了一朵艷麗的花兒:“好啊好啊!以你的射術,獵只老虎肯定沒有困難。只不過……這為圍場里有第二只老虎給你獵嗎?” 朱俊陽點點她的小鼻頭,輕笑一聲,道:“別擔心,圍場里沒有的話,爺就進深山給你獵只回來!爺承諾過的事,什么時候未曾兌現(xiàn)過?走,一起去看今天他們的收獲如何!” 傍晚時分,太陽還未曾落入西山,出去打獵的人已經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圍場里圍得獵物不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收獲。就連賀宛凝這樣略通騎射的大家閨秀,也未曾空手而歸。 賀宛凝拎著幾只色彩斑斕的野雞、肥碩的野兔,從她沾沾自喜的表情,可以得知她對自己的收獲還算滿意。明蘭郡主收獲也不小,其中還有一只肥肥的狍子呢!參與狩獵的,還有幾個武將出身的姑娘,一身勁裝顯得英姿颯爽,馬兒上掛著的獵物,讓她們臉上的神色頗為自豪。 有騎射功夫在身的男子們,更不用說,收獲都頗為豐碩。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榮國公家的紈绔三公子,帶回來的獵物居然明顯比別人多了許多,其中還有一只大野豬呢。不用統(tǒng)計,只一眼看過去,就知道第一非他莫屬。 “恭喜寧兄!”屈居第二的呂浩,很有風度地朝他拱了拱手,祝賀他今日拔得頭籌。 寧東歡苦笑一下,道:“呂兄,兄弟我有幾斤幾兩,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這些獵物,有一大半都不是我的功勞!” 呂浩看到不少獵物都被咬斷了脖子,又朝著他身后那兩只雄赳赳的獒犬看了一眼,道:“獵犬所得,也算在主人的頭上。這第一,寧兄實至名歸?!?/br> 寧東歡連連擺手,道:“我的獵犬哪里有咬死野豬的本事?你看看這些獵物脖子上的傷口,難道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呂浩也參加了余小草發(fā)起的郊游,對于她的兩只寵物狼的捕獵風格,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見那些被咬破脖子的獵物,幾乎都是咬斷喉管一擊斃命,其他地方并無傷痕,心中便有幾分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