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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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看了看天色,取出一個手繪的地圖,辨認(rèn)了一下她們所在的地方,指了指一處道:“前面三十里處,有個村莊。咱們加快些速度,在日落前趕到那兒,在鄉(xiāng)紳借宿一宿,不比露宿強(qiáng)?” 三月的天氣,雖然已經(jīng)回暖,早晚還是有些涼意的。晚上在外露宿,即使有帳篷什么的,也不會舒服哪兒去。小草也算是半個享樂主義者,能舒服些干嘛要苦自己? “喲!看不出來,果郡王您足不出戶的,懂得還挺多的!這地圖是哪兒來的,連小村莊都能查出來,挺細(xì)致??!”寧東歡催著胯下的馬兒走過來,伸頭在密密麻麻的地圖上看了一眼,有些眼暈地轉(zhuǎn)開了視線。 余小草怎么說去關(guān)外的道兒也走了兩趟,這地圖是她把身邊人都召到一起,集思廣益畫出來的,雖然小有出入,大致上還是挺精確的。 “你管小爺我從哪弄的?有用處不就行了!來,比賽一場,看誰先到那個村莊,贏的人可以指使輸?shù)娜俗鲆患虑?。敢不敢比一比?”余小草把一個傲嬌的小郡王,略帶挑釁的表情演繹得入木三分。如果不是賀宛凝和袁雪艷知道她的身份的話,還真以為眼前是個被人驕縱慣了的小公子呢。 “怎么不敢?怕你?”寧東歡朝著她身下看不出什么品種的馬兒瞟了一眼,當(dāng)然也沒放過她瘦小的身板兒,“先說好了,輸了可別怪我寧三少以大欺小,不許哭鼻子哦!” “誰贏還不一定呢,你大話說得太早了??!”余小草輕輕夾了一下馬腹,那匹明顯有些不抬耐煩的黃鬃馬,立刻精神了起來,在主人的一聲令下,像離弦的箭一般,撒開四蹄一陣風(fēng)似的跑出去好遠(yuǎn)。 寧東歡一愣:“靠!那只黃不溜秋的馬,不像是什么名馬,怎么跑這么快?不過,一開始的速度快沒用,關(guān)鍵是耐力!”他對自己胯下的血統(tǒng)純正的大宛馬信心十足,即使起步上落了一絲絲,還是有信心把差距追回來,并且反超的。 幾人挑選的馬兒,都算是馬中良品,一開始的時候,還真拉不出什么差距來。不過,十來里地過后,侍衛(wèi)們漸漸被落在了后面,五人也漸漸拉開了距離。 小草依舊是一馬當(dāng)先,而且差距也越拉越大。余府的馬兒,雖然看上去沒有什么驚人之處,可從小用靈石水和富含靈氣的精料喂養(yǎng),身體被靈氣梳理改造,哪一匹拉出來都堪比千里良駒。小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過,這次喬裝出行,不能帶小紅出門,那家伙還在馬廄里耍脾氣,把幾匹馬給咬了。小紅現(xiàn)在可是余家馬廄中的大姐大,它發(fā)脾氣的時候,其他馬都老實(shí)地站著,大氣不敢出,更不敢還嘴。 這匹黃鬃馬,在余家馬廄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上,連名字都是臨出門的時候小草隨口給起的,叫“金翡翠”??伤瞧スR,被起了這么個娘們唧唧的名字,一點(diǎn)反抗的機(jī)會都沒有。還被小紅因著這個“高大上”的名字,嫉妒地在心中給它記了一筆。如果不是它第二天要跟主人出門,一頓教訓(xùn)、遍體鱗傷是免不了的。 毫無懸念,小草第一個抵達(dá)那個村落,此時太陽還在西山上頭掛著呢。負(fù)責(zé)在前頭安排主子們住宿事務(wù)的侍衛(wèi),也是剛剛到達(dá)。小草看著他們中有人拿出一支黑色的令牌,據(jù)說是御前帶刀侍衛(wèi)的標(biāo)識。她才意識到自己身邊除了春華秋實(shí)之外的四名侍衛(wèi),都是皇上特地?fù)苓^來貼身保護(hù)她的,只不過借了靖王府過了明路而已。 “主子,吳鄉(xiāng)紳已經(jīng)為主子和您的朋友們騰出了一個院子,條件雖然簡陋些,但勝在清凈。請主子移步!”這位高大魁梧的侍衛(wèi)復(fù)姓宇文,看那一身腱子rou,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余小草沖他擺了擺手,道:“出門在外,不必如此講究!能有片瓦遮身,總比露宿野外強(qiáng)。我先進(jìn)去洗漱一番,讓人準(zhǔn)備些吃的,你們在這幫小爺我盯著些,看到底誰輸了比賽。” 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那個仗著自己坐騎是大宛名馬的寧東歡,居然落到了最后一名。他還不敢相信這個結(jié)果,連連說不可能。事實(shí)勝于雄辯,小草也沒為難他,讓他給所有的馬兒喂水喂草料。在所有人圍坐在廳中享用可口晚餐的時候,寧東歡那家伙卻悲催地淪落成馬夫。 等他又餓又累,晃蕩到餐桌前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群很沒有愛的伙伴,居然吃得差不多了,桌上只剩下些殘羹冷炙。 “你們,也太欺負(fù)人了吧!”寧東歡哀嚎一聲,就差沒咬著小手絹躲到墻角畫圈圈了。 賀宛凝、袁雪艷憋著笑離席,回了東廂房休息。就連寧東瀾這個親哥,也對他視若無睹,走的時候還不忘往他心上插刀:“吃快點(diǎn)兒,明天還要趕路,要是耽誤我休息,我就把你關(guān)在門外!對了,吃完記得好好洗洗,你身上的味兒,真是令人作嘔!” “你還是親哥嗎?”寧東歡哀嚎著,同時他的肚子也發(fā)出一聲好大的“咕嚕”聲,好像在抗議主人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填飽它。 不得不說,一路上有這么個二貨調(diào)劑氣氛,倒是不無聊寂寞了。小草不再逗他,讓人把給他預(yù)留的飯菜端了上來。雖然只是簡單的四菜一湯,但是味道好得足以讓寧東歡淚流滿面。 “果郡王,還是你最好了!放心,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哥罩著你。誰要是敢欺負(fù)你,就是跟我寧三少過不去!!”可口的飯菜都堵不住寧東歡的嘴。 第六百三十二章 遇襲 寧東歡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一邊不住地嘖嘖稱贊:“沒想到這荒郊野外的,居然也臥虎藏龍。一個鄉(xiāng)紳家的廚娘,做出來的飯菜,竟然絲毫不遜于‘珍饈樓’。你說,我要是把這廚娘挖回榮國公府,以后豈不是天天都有口福了?” 余小草哪里好明白地說,這些菜肴都是她親手烹制的?那豈不是露餡了?她可不想這二貨貿(mào)貿(mào)然沖著人家吳鄉(xiāng)紳開口,忙道:“其實(shí)這菜也就那樣,是你太餓了,所以才覺得味道不錯!說它不遜于‘珍饈樓’的菜肴,也未免太夸張了?。N娘的事,你還是別開口了。免得人家心中腹誹咱們還京中出來的呢,那么沒見識!” 把肚子撐圓后,寧東歡在院子里轉(zhuǎn)悠了幾圈,最后還是忍不住沖著他哥寧東瀾問道:“二哥,難道你不覺得這看起來普通的飯菜,比咱家大廚房的廚子手藝還好嗎?” 寧東瀾暗暗地瞟了余小草一眼,緩緩地?fù)u搖頭,道:“真沒覺得,這吳家的廚娘,手藝也只能算一般而已?;蛟S如果郡王所言,趕了一天的路,又喂了馬,肚子餓了,吃什么都覺得特別的香?!?/br> “難道我味覺出問題了?不對啊,向來自詡‘富貴舌’的我,怎么可能誤判了美味佳肴?”寧東歡自言自語著,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的早餐,寧東歡吃得直皺眉頭——這樣的手藝,跟昨晚判若兩人,果然如二哥所言,只能算一般而已。難道,昨天真是他因?yàn)樘I,產(chǎn)生的幻覺? 一行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很愜意地行走在春日的陽光中。而護(hù)送“金安郡主”的隊(duì)伍,有時候走到他們前面,有時候落在他們后面??傮w來說,兩隊(duì)人馬相隔的距離,不會超出二三十里。 “前面是座荒山,人煙稀少。過了這座山,大約十幾里地,是個小鎮(zhèn)子。今天晚上,咱們就在這個小鎮(zhèn)落腳吧?不過,看看時辰,咱們得辛苦趕路了。”余小草的地圖又發(fā)揮了作用,日頭已經(jīng)偏西,爬過一座山,還要行個二十來里路,要趕在天黑前在鎮(zhèn)子安頓下來,就不能優(yōu)哉游哉地趕路了。 從京城出來已經(jīng)八天了。也就是說,一行人除了吃飯睡覺,這八天都是在馬上度過的。初時的新鮮勁兒早就過去,勞頓之苦襲上了這幾位嬌小姐和貴公子的身上。 “???又要趕路????我這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腰也要斷了。咱們不是出來玩的嗎?干嘛這么急?”賀宛凝有氣無力地趴在馬背上,隨著馬兒行進(jìn)的腳步,晃晃悠悠的,好像打敗了的兵。 “比起露宿荒郊野外,我更希望能有個安穩(wěn)舒服的地方落腳休息。趕路就趕路吧,總比在這荒山野嶺露宿強(qiáng),前面這座山,看著有些邪性,說不定有狼或者其他野獸呢!”袁雪艷想著小鎮(zhèn)上客棧里鋪著軟軟被褥的床鋪,趕了一天的路,再不讓人睡個好覺,接下來可怎么熬? 冰雪聰明的袁雪艷,在看到那個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冒牌“金安郡主”后,就知道此行并非去關(guān)外游玩這么簡單。假金安郡主身邊的幾個丫鬟,行動舉止跟春華秋實(shí)有相似之處,恐怕身份絕對不簡單。還有,去關(guān)外馬場巡視,需要出動金吾衛(wèi)保護(hù),可想而知這路途中肯定不會太平。 再加上,小草meimei這幾日,總是有意無意地把落腳點(diǎn)安排得有些距離,就好像在他們前面吊個小胡蘿卜,讓他們不得不加快速度往前趕??磥?,馬場那邊一定是出事了! “好吧!為了今天晚上能夠吃好睡好,老娘拼了?。 辟R宛凝咬咬牙,馬鞭朝著身下的愛駒輕輕甩了一下,朝著那座荒山疾馳而去。一行人趕緊跟了上去,馬蹄聲打破了荒野的靜寂。 那座荒山并不高,官道修在山壁上,雖然略顯崎嶇,卻不影響馬兒前進(jìn)的速度。小跑著的馬背上,寧東歡東張西望著,口中小聲地嘀咕著:“不知道這山中有沒有野雞野兔什么的。如果能獵些野味加加餐,倒也不枉我們一路辛苦?!?/br> 余小草忍不住出言懟他:“這幾日少你吃的還是少你喝的了?每次到了落腳點(diǎn),都沒你吃得最多,抱怨得也最多!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再不好也沒見你少吃一口!” “唉……我那也是沒辦法!天天辛苦趕路,吃不飽肚子怎么能撐得下來?哪能容自己挑肥揀瘦?味道的確不怎么樣,還不讓人說兩句了?”寧東歡砸吧砸吧嘴,扭頭對小草道,“果郡王,你帶的酥餅還有嗎?分我一塊香香嘴!” 余小草胯下的金翡翠靈性雖然趕不上小紅,卻也比一般的馬兒強(qiáng)上許多,不用她控制,就能平穩(wěn)地小跑在山路上。余小草從隨身的包袱中取出一塊芝麻酥餅,讓馬兒向?qū)帠|歡靠近,兩騎保持同樣的速度并駕齊驅(qū),酥餅被塞進(jìn)了寧東歡伸過來的手中。 “吃慢點(diǎn)兒,小心嗆著!這是最后一塊了,以后想吃都沒了!”余小草白了這吃貨一眼。這家伙跟著,就是來鬧的,如果吃不到酥餅,這家伙肯定嘰嘰歪歪不好好趕路,拖大家的后腿。 “嘿!果郡王,你真行!出游帶了那么多余記的點(diǎn)心!這次有經(jīng)驗(yàn)了,等以后再出遠(yuǎn)門,得多備些方便儲存的點(diǎn)心零食什么的。酥餅沒了,你那不還有rou干嗎?可別藏私,三爺我眼睛亮著呢!”寧東歡一邊吃著酥餅,還不忘惦記小草手中的rou干。 “噓——停下來,前面有情況?。 迸菰谧钋懊娴膶帠|瀾,突然做了個止步的動作,輕輕勒了韁繩,讓馬兒的速度慢了下來。 因著在山路上,大家的馬速都不是很快,很快都隨著寧東瀾的動作停了下來。寧東歡咽下最后一口酥餅,灌了一口水,疑惑不解地問道:“二哥,你干嘛突然停下來?” “閉嘴!”寧東瀾瞪了他一眼,側(cè)耳凝神傾聽著。一陣山風(fēng)吹來,風(fēng)中裹雜著微弱地呼喝聲,以及兵器撞擊的聲音。小草五感比較靈敏,聽得比其他人要清晰,她皺了皺眉,朝著身后的春華吩咐道:“你去前面打探一下,若有情況,及時回報!” “是!”春華領(lǐng)命前去。寧東歡盯著她的背影,微微蹙起雙眉:這小個子侍衛(wèi),怎么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金安郡主的車駕,今日一直在咱們前面,難道出事的是她?”寧東瀾看向小草,幸好真正的金安郡主喬裝出行,要不然出事的就是她了。這小姑娘雖說挺聰明,能力也強(qiáng),可畢竟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沒有什么自保能力,混亂中難免會受到傷害。 寧東歡一聽,立刻咋呼開了:“既然是金安郡主遇襲,咱們還等什么?趕緊去救援?。?!” 寧東瀾皺起眉頭,狠狠地瞪了二貨弟弟一眼。外族人的目標(biāo)此時正在他們之中,現(xiàn)在沖上去,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他沉聲道:“金安郡主身邊有皇上派的暗衛(wèi),還有呂將軍率領(lǐng)的數(shù)百精兵,如果他們都抵擋不了,咱們貿(mào)貿(mào)然上去,也是徒然。再說了,咱們隊(duì)伍中,還有兩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還有一個年幼的郡王。萬萬不可沖動行事!” “那咱們也不能就這么看著余姑娘被攻擊?。≠R姑娘、袁姑娘,你們不是余姑娘的好姐妹嗎?不應(yīng)該有福同享有難同……哎呦!”寧東歡的話沒說完,就被一巴掌給拍了回去。 寧東瀾收回拍過去的巴掌,冷哼一聲道:“什么叫有難同當(dāng)?難道明知道白白送死還要為之,就叫有難同當(dāng)?難道把自己送上去,被敵人當(dāng)做威脅金安郡主的砝碼,才叫有難同當(dāng)?愚蠢??!” 正說著,前去探聽消息的春華回來了:“回主子,前方金安郡主的車駕,被一群外族人圍攻。不過,敵人雖然彪悍,但人數(shù)不多,已經(jīng)被金吾衛(wèi)擊退。金安郡主只受到小小的驚嚇,并無大礙?!?/br> 余小草低頭沉思片刻,開口道:“照理說,如果他們的目標(biāo)是金安郡主的話,為什么只派了這么點(diǎn)人過來,而且一擊則退。豈不是打草驚蛇嗎?” “我覺得,這外族人此番應(yīng)該只是試探而已。目的是打探隊(duì)伍中,到底有沒有他們要找的目標(biāo)??磥恚酉聛淼穆贸?,不會那么太平了!”寧東瀾此時尤為佩服想出桃代李僵這個計謀的人,有前面的偽裝者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他護(hù)送金安郡主的擔(dān)子,就輕了許多。 賀宛凝此刻有了精神,坐直了身子,一臉興奮地道:“咱們趕緊追上去,說不定還能遇上個把潰逃的敵人。老娘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定抽得他哭爹喊娘!” “你省省吧!就你那花拳繡腿的,真正上了戰(zhàn)場,不夠人家一個指頭捏的。那些外族人,壯得跟熊一般,空有武力,殘忍暴虐。你安分點(diǎn),就別跟著添亂了!”寧東歡從小也是跟著拳腳師傅學(xué)了騎射武藝的,不過怕吃苦,沒他二哥學(xué)得精而已。他都看不上賀宛凝的那手“鞭法”,更別說別人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密謀 寧東歡被賀宛凝手拿鞭子攆了好幾圈,最后終于討?zhàn)埖溃骸百R姑娘,我錯了,是我花拳繡腿,行了吧?你那好姐妹余姑娘,今日受了驚嚇,你不打算過去安慰安慰嗎?”還有心情拿鞭子抽他,果然是塑料姐妹花。 賀宛凝瞪了他一眼,若有所指地看向余小草,道:“算你說了句人話。我那小草妹子,平日里看著傻大膽一個,其實(shí)膽子比針眼大不了多少呢!今日經(jīng)歷了如此險情,的確該去安撫安撫她受傷的小心靈去。” 余小草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隨著她的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相逢即是有緣,既然遇上了,本應(yīng)去慰問幾句!” 幾人快馬加鞭趕了大約一刻鐘,便來到了事發(fā)地點(diǎn)。這批外族人果然只是試探,一擊即退,雙方傷亡并不大。對方丟了幾具尸體,己方也就幾個士兵受了點(diǎn)輕傷,敷了金安郡主提供的金瘡藥,已經(jīng)無大礙了。 賀宛凝首先想到的是她的未婚夫,湊到呂浩身邊,看到他身上盔甲沾著血跡,擔(dān)憂地道:“你受傷了?嚴(yán)重嗎?我這里有小草meimei親手制作的強(qiáng)效金瘡藥,你拿去用吧……” 呂浩笑嘻嘻地看著未婚妻精致的小臉,和她臉上難掩的關(guān)心,心中一陣慰貼,柔聲道:“怎么?不相信你男人的本事?那些小小毛賊,豈是你男人我的對手?上面的血,是別人的!你男人連一個頭發(fā)絲都沒掉。放心吧!” “你是誰男人?!”賀宛凝心中放下了幾分,俏臉飛紅,盈盈如水的眸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現(xiàn)在不是,很快就是了!這趟差事回去,咱倆成親的日子就差不多到了。”呂浩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么多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都看不上,就看上這個小辣椒了。不過,這小辣椒長得可真好看,就連瞪人的表情都那么吸引人。 賀宛凝臉頰更燙了,她略帶倉皇地往馬車的方向緊跑幾步,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我……我去看看小草妹子,她一定嚇壞了!” 袁雪艷也隨著上了那架豪華舒適的馬車,余小草想了解下情況,也跟著爬了上去。寧東歡那二貨,還沒湊到馬車前,就被暗衛(wèi)給攔住了。 “憑什么他可以去,三爺我不能?”寧東歡指著小草扮作的果郡王,不服氣地問道。說起來,余姑娘跟那小郡王素未謀面,他好歹也跟余姑娘是老相識了,關(guān)系比小郡王跟她得近些吧?寧東歡頗為自以為是地想著。 寧東瀾拉住自家三弟,道:“人家金安郡主,將來是要嫁給果郡王堂哥的。做弟弟的,去探望下堂嫂,也在情理之中。你跟著瞎摻和什么?”說起“堂嫂”二字時,寧東瀾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意。如果最先遇到她的是他,該有多好?相逢已晚,徒留悵惘…… “郡主!”扮作余小草的暗衛(wèi),此時正壓低了聲音跟小草回報著,“此次對方派了五十多名好手過來,雖然他們扮作漢人的模樣,但是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膻味卻怎么也遮不住。果然如皇上和郡主您所料,他們的目的是您!” 余小草淡淡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只是開始,此番不過是試探而已。確定了他們要找的人,的確在隊(duì)伍中,戰(zhàn)斗才正式拉開帷幕。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他們下一次進(jìn)犯,應(yīng)該在野狼坡!那兒有一片山林做掩護(hù),我猜他們會提前在那兒設(shè)下埋伏!”野狼坡,就是當(dāng)初小草跟朱俊陽救下蕭榮的地方。 “郡主放心,屬下這就派人去查探!”另一位丫鬟打扮的暗衛(wèi),沖小草拱了拱手,出了車駕,一路疾馳而去。 賀宛凝一臉懵圈,聽到這兒,她詫異地問:“怎么回事?你們早就知道會有賊人來襲啊?我怎么覺得,這趟出來,不像是帶我們?nèi)リP(guān)外游玩,反而是讓我們給打掩護(hù)來了?” 袁雪艷拍拍她的腦袋,淡淡地嘆了口氣,道:“終于明白過來了?我估計隊(duì)伍中,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寧東歡,就數(shù)你笨了。這么明顯的事,居然現(xiàn)在才看出來!” “好啊,你們!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瞞著我,太不夠姐們了??!不行,我的小心臟收到了傷害,需要補(bǔ)償,否則割袍斷義,絕交??!”賀宛凝還算沒笨到家,還知道放低了音量去威脅余小草。 “兩盒巧克力味的蛋糕!”余小草搖著手中的折扇,伸出兩個手指頭來。 賀宛凝仍然做出氣呼呼的表情:“原來咱們之間的姐妹之情,在小草meimei你心中只值兩盒蛋糕啊!太傷心了,太絕望了??!” “再加一盒榛果味的巧克力!”余小草加大了砝碼。 “成交!!”榛果巧克力,是賀宛凝的最愛,她見好就收,小草話音未落她就立刻拍板定論了,“不過,兩盒蛋糕,要一盒提拉米蘇的,剩下一盒要黑森林蛋糕!” “瞧你那出息!多加一盒巧克力就把你收買了,太不矜持了??!”袁雪艷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賀宛凝一眼道,“你不是說黑森林蛋糕苦味有點(diǎn)濃,沒有提拉米蘇好吃嗎?為什么不要兩盒提拉米蘇,反而加了一盒黑森林?” 恰好,此時呂浩偉岸壯碩的身影從車窗外閃過,賀宛凝眼珠子一直盯著他,嘿嘿傻笑道:“那不是……呂浩那家伙喜歡黑森林蛋糕的味道嘛……” “沒想到賀jiejie平日里看起來粗枝大葉的,還挺會心疼人的。未來姐夫可有福嘍!”余小草忍不住打趣了 一句。 賀宛凝本身就不是什么扭捏的性格,她雙手一插腰,理所當(dāng)然地道:“那是我未婚夫,又不是什么別的人。我關(guān)心他,有錯嗎?陽郡王離京的時候,你不也一夜沒睡,熬得眼睛跟小白兔似的,連夜親手給他做了好多藥和干糧嗎?”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可沒壓低音量。耳力不錯的呂浩,全都聽進(jìn)耳中,心中美滋滋的。哼!那姓朱的,成天在他面前顯擺他家小丫頭多賢惠,多在乎他?,F(xiàn)在,老子也是有人惦記、在乎的了! 扮作小草的暗衛(wèi),偷偷打量著金安郡主本人。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個嬌嬌小小的小姑娘,竟然把陽郡王這么個大魔頭給降服了,果然應(yīng)了那句“鹵水點(diǎn)豆腐,一物降一物”??! 又跟暗衛(wèi)聊了幾句,小草才跟兩位好姐妹下了馬車。接著跟呂浩寒暄了幾句,小草她們就快馬加鞭朝著目的地奔去。到了小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月上柳梢。 這做小鎮(zhèn)比起唐古鎮(zhèn)來,可小多了。鎮(zhèn)上就一家像樣的飯館,客棧也只有一家。一行人先進(jìn)了客棧,把剩下的房間全都定了下來,擠一擠勉強(qiáng)能住下。晚飯是從飯館里訂的,被送到客棧中,食材還算新鮮,味道只能算勉強(qiáng)可以入口。 出去假裝采買的秋實(shí),在鎮(zhèn)子里逛了一圈,回來道:“鎮(zhèn)子上有不少形跡可疑的人,想來也是外族的探子。” 余小草五感比較靈敏,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道:“難怪一進(jìn)小鎮(zhèn),我就覺得有人不時地偷看咱們呢。本來還以為是鎮(zhèn)子上的百姓,對咱們一行人的到來感到好奇呢,現(xiàn)在看來那些人為了我可是下足了本錢。真讓人受寵若驚?。 ?/br> 春華從外面打來了熱水,小聲道:“主子,客棧中其他的房間,都有問題!不出意外的話,也是對方的人!” “估計,他們也防著目標(biāo)喬裝逃脫吧!”余小草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道,“今天晚上警醒著點(diǎn)兒,免得對方抱著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主意!” 然后又讓人提醒了賀宛凝、袁雪艷以及寧氏兄弟。睡覺的時候,春華和秋實(shí)本來打算輪流守夜,卻被小草給勸住了。辛苦奔波了一天,前路又多危險,只有休息足了,才有充分的精力去迎接未測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