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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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吵架 余小草看了他一眼,給他一個甜甜蜜蜜的笑,說出來的話,也甜進(jìn)了他的心坎兒里:“不麻煩!給你吃的菜,哪怕最小的一個步驟,我也要親手完成!” 說著,把感動不已的朱俊陽晾在一邊,繼續(xù)手中的動作。煸鍋,熱油,魚rou絲和雞rou絲分別下鍋滑熟,撈出控油。鍋中留了底油,放入滑熟的魚rou絲和料酒、精鹽,注入清湯,再加淀粉勾芡,倒入圓盤呈半圓形。 然后又同樣把雞rou絲煸炒、勾芡,倒入圓盤的另一邊,擺盤依然是半圓形。最后把豆苗煸炒,加入調(diào)料翻炒均勻,倒在魚rou絲和雞rou絲中間。這道菜就完成了! 朱俊陽看到這道色澤晶瑩剔透,美觀大方的菜肴,立刻移情別戀,把手中的大蝦塞入侯曉亮手中,取了一雙筷子,夾了一塊魚rou,頓時鮮嫩的口感征服了他的味蕾。太好吃了,香嫩可口,兩種不同食材的味道相輔相成,讓人停不下來筷子。 接下來的幾道菜,讓朱俊陽吃得欲罷不能,直到肚子脹得不能在吃了,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筷子。他家小丫頭做飯?zhí)贸粤?,如果能天天吃到這樣的美味,該是多么幸福的事呀??墒牵霾颂量嗔?,又起切又是炒的,而且廚房里煙熏火燎,尤其是夏天,跟個大蒸籠似的,多熱??!他怎么舍得讓小丫頭受那罪?算了,以后還是控制下口腹之欲,免得小丫頭辛苦。 侯曉亮今日跟著主子,沾了大光了!未來主母的手藝,簡直上了天了!宮里的御廚都未必有這功底,好羨慕主子以后能天天吃到這樣的美食?。〔恍?,他死活都要賴在主子身邊,說不定哪天他像今天一樣,心情好了,賞些湯湯水水的給他,幸福死了! 對了!梧桐年歲也不小了,他是不是該向未來主母求個恩典,把梧桐許配給他。未來主母烹飪廚藝這么好,身為她的丫鬟,應(yīng)該學(xué)到不少烹飪技巧吧?那……他以后不是有口福嘍? 侯曉亮美美地想著心事。他哪里知道,小草手底下的丫鬟,除了楊柳在烹飪上天分較高,而且有悟性外,其他的,小草在廚房忙的時候,打下手小草都嫌她們礙手礙腳,更別談廚藝不廚藝的了。梧桐那丫頭,白飯都未必能煮熟呢!侯曉亮的算盤,是徹底打錯嘍! 見朱俊陽吃得又快又急,小草有些心疼地在旁邊看著,不時給他夾上一筷子菜,不時地叮囑:“慢點(diǎn)兒吃!幾頓沒好好吃飯了,吃得急胃會受不了的。” “沒事,我荷包里還裝著你給的藥呢!”朱俊陽胡吃海喝的一通后,終于滿足地摸著裝不下任何食物的胃,惋惜地看著剩了好多的食物。剛剛要是沒吃那幾塊餅干就好了,能多吃些美味的飯菜。 余小草剜了他一眼,道:“給你藥,是以防萬一的,不是讓你有恃無恐,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的!你要是以后還這樣,再別想我做飯給你吃了!” 朱俊陽拉起小草雪白柔嫩的小手,在手心中輕輕揉捏著,輕聲道:“不做就不做!爺也不舍得爺?shù)目ね蹂?,每天圍著灶臺忙來忙去。以后啊,你只管在家享福,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草……你不是喜歡小動物嗎?聽說海外有一種獅子犬,溫順可愛又聽話,咱也弄兩只回來。你要是無聊了,就逗弄逗弄寵物!萬事都有爺在呢,你不用cao心……” 侯曉亮在一旁聽得牙酸,主子爺,您這寵媳婦的功力,絕對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比老主子更甚! 余小草卻不領(lǐng)情,一瞪那雙大眼睛,粉面含威地道:“你這是要把我往廢里養(yǎng)?。?!你也知道,我向來是個閑不住的。你要是把我圈在家中,還不跟要了我的命一樣!不行,你得承諾,婚后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得干涉。否則……否則我就悔婚,哼!” “悔婚?爺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不嫁爺,還想嫁給誰?”朱俊陽聽到這兩個字,頓時炸了,整個臉黑得像鍋底似的,一雙深邃的黑眸沉沉地望著那個成功惹毛他的小丫頭。他身上流露出的懾人氣勢,換了旁人的話,早就嚇趴下了。 可小草卻用力抽出自己的小手,雙手叉腰,拉著一副河?xùn)|獅吼的架勢:“你要是想把我當(dāng)金絲雀似的,關(guān)在籠子里。我寧可單身一輩子,都不會嫁給你這個沙文豬的!!”那小模樣,在朱俊陽面前,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兒,炸毛地準(zhǔn)備撓人似的。 侯曉亮又往門外稍稍挪了挪,門內(nèi)失火了,別殃及他這條無辜的小魚。未來主母威武,面對主子的黑臉,居然無畏無懼。不過……這兩人怎么看怎么像小奶貓沖著大狼犬發(fā)威,莫名有些好笑,不是嗎? “你……爺沒日沒夜的趕路,就為了提前回來跟你相聚,不是跟你吵架的。你先冷靜一下!”朱俊陽心中雖然氣,可是眼前這小丫頭,他連重話都不舍得說她一句,又能拿她怎么辦? “難道我想跟你吵架?是你太霸道,妄圖左右我的人生!你也知道,我這人向來有主意,喜歡自由,不喜歡別人干涉我太多。這些,你在向我求親前就應(yīng)該了解的。我以為,你喜歡我,會喜歡我的全部,而不是讓我改變!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你不如隨便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京中大小姐,那應(yīng)該是她們向往的人生!” 余小草一想到自己這一年多滿心滿腦牽掛的都是這個壞家伙,還辛辛苦苦給他做一桌子好吃的,接過換來的卻是他的冷面以對,心中覺得一陣委屈。 朱俊陽一看小丫頭眼中的淚花漸漸匯聚,心驟然間一疼:“你誤會爺了,爺不是想控制你的自由!爺是心疼你又要忙朝廷的差事,又要顧一大攤生意,怕你累到,所以才想給你創(chuàng)造安逸舒適的環(huán)境。你要是不喜歡這樣,爺也沒逼你一定當(dāng)足不出戶的少奶奶。以后,你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要太辛苦就成,行了吧?” “是你沒說清楚,才讓我誤會的!都是你的錯??!還有,你剛剛兇我了,還擺臉色給我看,你要跟我道歉?。 痹瓉磉@人是心疼她了,早好好講出來不就得了?余小草眨掉眼中的淚水,撅著小嘴巴,不依不饒地使著小性子。 朱俊陽忙取了帕子,幫小丫頭把腮邊灑落的淚滴擦去,嘆了口氣,道:“好好好!都是爺?shù)牟粚?!爺以后再不沖你擺臉色了,行了吧?不過,以后你也不許再說悔婚的話,爺聽著心里就像被人捅了一刀子似的,這會兒還疼著呢!” 男女之間,適當(dāng)?shù)氖救跏潜匾摹M饷嬗⑿凵w世的陽郡王,絲毫不覺得在自家小丫頭面前低頭,是一件丟臉的事情。只要小丫頭不再難過,重新露出笑顏,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給你揉揉,就不疼了!”對方認(rèn)錯態(tài)度誠懇,再加上自己也有錯,余小草有些不好意思了,伸出小爪子,在朱俊陽的胸前又摸又揉的,不像是給人止疼,倒像是占人便宜。 那只小手,幾次碰觸到他胸前的某處敏感地,朱俊陽又享受又煎熬。終于,他制止了那雙肆虐的小手,再讓她這么點(diǎn)火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不對小丫頭下手了。再忍忍,還有不到半年多的時間!小丫頭身邊沒有女性長輩提醒,他不能不尊重她。最珍貴的一刻,他要留到洞房花燭夜,那個難忘的夜晚。 “你沒跟大部隊一塊兒回來,要不要緊?”余小草靜靜地伏在朱俊陽的胸前,聽著他心臟有力而有節(jié)奏的聲音,此時的心無比寧靜滿足。 “沒事,爺提前回來的事,只有蘇監(jiān)軍一個人知道,進(jìn)城的時候,稍微改裝了一下,沒人見到爺回京。今晚,爺再悄悄趕回去跟大軍匯合。不用擔(dān)心,爺不是那種莽撞的性子!”朱俊陽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為了早點(diǎn)見到小丫頭,他可謂是費(fèi)盡了心思。 余小草點(diǎn)點(diǎn)頭,又擔(dān)心地道:“蘇先生知道了,不就代表皇上離知道也不遠(yuǎn)了?;噬蠒粫源藶榻杩?,找你麻煩?” “別想太多!大不了,爺卸下身上所有的差事,跟以前一樣,只做個閑散郡王爺!不過,到那時,爺?shù)馁旱撱y子就少得可憐,媳婦你可得養(yǎng)著爺!”朱俊陽對權(quán)勢沒有絲毫的眷戀,他這么努力證明自己,提升自己的實(shí)力,不過是想給小丫頭提供最堅固的庇護(hù),不讓她受到一絲絲傷害而已。 而且,以他對皇上的了解,事情并不會像小丫頭擔(dān)憂的勢態(tài)發(fā)展。小丫頭也是擔(dān)心他,才會杞人憂天了。 余小草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我養(yǎng)你?。∧阖?fù)責(zé)貌美如花,我負(fù)責(zé)賺錢養(yǎng)家!嘻嘻……突然有種包養(yǎng)小白臉的感覺!” “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呢?爺不過逗逗你罷了,爺?shù)纳砑遥膊槐啬悴疃嗌?,好嗎?真把爺?dāng)成吃軟飯的了?”朱俊陽一臉無奈,輕輕捏了捏小丫頭的臉頰,以示懲罰! 第六百四十七章 燙手的職位 侯曉亮又往外挪了幾步。我的主母誒,你也真敢說!整個大明,說了主子是小白臉后,又能全身幸存的也就您了。非禮勿聽,免得主子惱羞成怒,又不舍得碰未來主母一個指頭,轉(zhuǎn)過來看到他拿他撒氣。 “嘿嘿!我也在逗你呢!你說,咱倆的產(chǎn)業(yè)加起來,放眼整個京城,誰敢與我爭鋒?那以后,我是不是每天都要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了?”余小草突然有種京城第一富婆的自豪感。 “數(shù)錢多累???爺給你派幾個人過去,讓他們數(shù),你就在旁邊看著!”朱俊陽很霸氣地回了一句,手在小丫頭柔順油亮的烏發(fā)上輕輕摩挲著,很享受那種高級綢緞的手感。 “嘻嘻!”小財迷余小草竊笑著,像只偷吃了松果的小松鼠,小模樣可愛又淘氣。朱俊陽又愛又恨,這鬼馬精靈的性子,到底隨了誰?余叔和余嬸都是老實(shí)人,大舅哥和大姨子,也都本分,小舅子小小年紀(jì)也頗為穩(wěn)重。就這丫頭,精靈古怪的,讓人疼進(jìn)骨子里。 朱俊陽一直在余府賴到月上柳梢,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從余府出來,他帶著侯曉亮就直奔城門而去。雖說別人的非議他向來不放在眼中,不過他現(xiàn)在可是馬上有媳婦的人了,不能讓媳婦為他擔(dān)憂,凡事大面兒上都要過得去。私自歸京的罪名,他可不準(zhǔn)備背! 征西大軍在三日后返京。西北捷報傳來,整個京城都為之震動,為之歡呼。身為鎮(zhèn)西大將軍的陽郡王,也被傳成了“戰(zhàn)神”。短短的一年時間,就把西北叛賊打得抬不起頭來,未來數(shù)十年西北再無邊境之憂。和平,無論在什么時代,都是老百姓所期盼的。 許多老百姓,為了一睹“戰(zhàn)神”的風(fēng)采,早早就來到京郊等候。京城外三里之遙的地方,御林軍已經(jīng)戒嚴(yán)。因為皇上親自率領(lǐng)文武百官,迎接大軍得勝歸來。 頭一天,小草便被召進(jìn)宮中。內(nèi)書房中,朱君凡正在檢查太子殿下的功課。太子殿下已經(jīng)十二歲的小小少年,他的各項功課都受到太傅們的稱贊,越來越有未來儲君的樣子了。 宮中這幾年,雖說添了幾位小皇子小公主,最大的小皇子,跟太子相差了八歲,還是三四歲的小奶娃呢。等他們再大些,定性了之后,太子殿下已經(jīng)差不多成年,誰也越不過他去!想來,如果太子殿下不做出忤逆欺君的事情,地位是非常穩(wěn)固的了。皇子奪嫡的亂象,不會在現(xiàn)在的儲君身上發(fā)生的。 “余大人!”見小草應(yīng)召進(jìn)來,朱瀚炆放下手中的筆,沖她微笑頷首。 “微臣見過皇上,太子殿下!”余小草手中拎著食盒,猶豫了一瞬間,屈膝就要行禮,卻被皇上攔了下來。 “行了,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免禮,賜座!”朱君凡面對這位穿越老鄉(xiāng)時,向來不注重哪些繁文縟節(jié)。指著她手中的食盒道,“喲!難為你還想著朕,帶了禮物過來!朕要是不召你,你這輩子都不準(zhǔn)備露面了,是吧?上朝的時候看不到你,也就算了。朕給你出入皇宮的通行證,你當(dāng)做擺設(shè)了?” 皇上,您這略顯哀怨的口氣,是幾個意思?余小草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太子殿下,發(fā)現(xiàn)他跟自己對視的目光中,也迷惑不已。 “皇上,以微臣的官職,還不到上朝的級別?!庇嘈〔菪÷曁嵝蚜艘痪洹?/br> 朱君凡哼了哼,道:“怎么?嫌朕封你的官小了?沒想到,你還是個追名逐利的官迷呢。” 余小草嚴(yán)重懷疑,皇上又被人靈魂穿越了,今兒怎么這么反常呢?她怎么覺得皇上這是沖她撒嬌呢?哎媽呀,怪瘆得慌的! 朱瀚炆看著父皇,眨巴幾下眼睛。如果不是余大人已經(jīng)跟他堂叔定了親,他真會忍不住懷疑父皇看上余大人!要不然,這哀怨的表情,隨意的語氣,到底是幾個意思? 他把視線轉(zhuǎn)向余小草,小大人似的認(rèn)真打量了幾遍,得出結(jié)論:余大人這兩年,越發(fā)出落得標(biāo)致了。別的不說,光那吹彈可破,堪比剝殼雞蛋細(xì)膩白皙的皮膚,就把京中閨秀甩開一大截。更何況,那雙靈動明澈動人的大眼睛,簡直能透進(jìn)人的內(nèi)心。 朱瀚炆心中一陣驚悚,收回視線,擔(dān)憂地望向父皇:父皇,您不會真對余大人有了什么不該有的想法了吧?千萬不可以??!陽皇叔剛剛立下大功,戰(zhàn)功赫赫,您可不能搶他的媳婦啊!萬一陽皇叔沖冠一怒為紅顏,咱京中還真沒幾個能擋得住他的…… 父皇啊父皇,您英明一世,可千萬不要留下?lián)尦甲又薜牧R名??!不得不說,太子殿下,您腦補(bǔ)過度了! 朱瀚炆突然發(fā)現(xiàn),父皇的視線跟自己對接了,馬上掩飾性地開口道:“父皇,這些年余大人功勛卓著,任勞任怨,職位卻一直是六品的農(nóng)事官,兒臣以為……是不是應(yīng)該變動一下了?” 朱君凡略帶贊賞地看了兒子一眼,這些年他如此盡心盡力地培養(yǎng)這個接班人,就是想著能夠在兒子二十歲的時候,能夠接他的班。到那時,他帶著皇后游山玩水,去國外看看。多瀟灑多自在? “皇兒,賞罰分明,才是明君之舉。以你看,該給余大人升個什么職位好呢?”朱君凡也不是沒想過給這個手下愛將升職,可是畢竟沒有前例,又剛剛賜下郡主的殊榮,所以就耽擱了。 朱瀚炆略一思索,嚴(yán)整地道:“兒臣跟太傅學(xué)史時,看到秦朝時,有‘治粟內(nèi)史’一職。兒臣以為,余大人的職責(zé),正合治粟內(nèi)史的職位……” “皇兒的意思是……在戶部增加治粟內(nèi)史之職?官居幾品呢?”朱君凡腦中卻想著“治粟內(nèi)史”,什么鬼?自己怎么不知道?不過為了在皇兒面前保持自己的威嚴(yán)和尊嚴(yán),他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父皇,余大人此時的官職‘農(nóng)事官’不也是您臨時增加的嗎?余大人這些年來,不但種植出西洋物種玉米,還研發(fā)培育出高產(chǎn)的冬小麥,大棚蔬菜更是豐富了冬日的飯桌。今年,試驗田種出的水稻,也獲得了可喜的成績。幾項功績累加在一起,怎么也得連升三級吧?兒臣以為,至少得是正四品以上。要不然,太虧待余大人了?!敝戾珵梢蛑r候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對余小草心生親近之意,自然要站在她的立場上,替她謀福利了。 可是余小草絲毫沒有要升職加薪的意思。無論前世今生,她都是不思進(jìn)取得過且過的,除了在賺錢上有著非同一般的執(zhí)著外,其他名利對她來說都是過眼云煙。她對現(xiàn)狀非常滿足,并沒有想要升職的意思。因為她知道,職位越高,權(quán)力越大,擔(dān)的責(zé)任就越重。最最讓她避之不及的原因是,五品以上的京官,可是要上朝的。天不亮就要出門,想想就可怕! “那個……”余小草見自己在不開口,職位就要定下來了,忙打斷父子倆興致勃勃地討論,“皇上,太子殿下,微臣現(xiàn)在的官職,已經(jīng)很滿足了。不需要再升了吧?” “那怎么行!”父子倆異口同聲。朱君凡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小老鄉(xiāng)一眼,道:“朕是明君,有功之臣,定然要得到應(yīng)有的獎賞。你老實(shí)坐著,別跟著摻和!” 余小草忙道:“其實(shí),獎賞未必需要升職加官??!賞點(diǎn)別的,實(shí)用一些的,例如金銀珠寶綢緞啥的,不挺好的嗎?” 朱君凡咧了咧嘴,突然問道:“你手底下的生意,最近還好吧?藥膳坊和花想容,沒遇到啥麻煩吧?” “沒???都挺好的!”余小草有些摸不著頭腦,眼中帶著問號地盯著皇上,不知道他說這話有啥深意不? “既然生意都挺好的,你也不缺錢???咋就掉進(jìn)錢眼里,出不來了呢?朕賞賜的財物,跟你手中的財富相比,還不是九牛一毛?你還缺錢?哪有加官進(jìn)爵來得榮耀?” 朱君凡憤憤地瞪了她一眼,心中道:你這丫頭手中的家底,可比朕的小金庫多多了,還想來蹭朕的銀子花,良心大大的壞。 余小草還要做最后的掙扎:“可是……我一個女孩子,要這么高的職位干什么?我就一個種田的,會一手鹵菜的絕活,要文化沒文化,要技術(shù)沒技術(shù),做不來‘白骨精’!” “會種田,就夠了??!‘治粟內(nèi)史’就專門管著種田的事!好了,你這丫頭咋這么倔呢?朕給你升職,還得求著你?別廢話了,朕煩著呢!” 朱君凡覺得怪憋屈的,別人削尖了腦袋,鉆營著升官發(fā)財,這丫頭倒好,加官進(jìn)職的機(jī)會送到她面前,還要往外推。敢情他的官職是燙手山芋?。侩薜男⌒呐K受到幾萬點(diǎn)打擊,不行,需要美食安撫。 “你手里拎的什么?總在手上捧著,不嫌累???”朱君凡早就盯著那個食盒了。朱瀚炆也巴巴地看著,里面的香味早就勾得他肚子里的饞蟲鬧翻了天,礙于父皇在跟前,不好意思表露出來而已。 第六百四十八章 被迫升官 余小草見兩張極為相似的臉上,露出同一種渴望的表情,還挺喜感的。如果換個環(huán)境,誰能想到,眼巴巴等投喂的這兩只,竟是大明朝最尊貴的兩位? “微臣在家中空閑時,琢磨了幾種慕斯蛋糕的做法,覺得味道還不錯,便帶了些孝敬皇上您老人家!慕斯蛋糕,小孩子都愛吃,太子殿下不嫌棄,也嘗嘗?”余小草站起身來,把食盒放在內(nèi)書房的桌案上,輕輕掀開食盒,里面一個個小巧可愛的蛋糕,呈現(xiàn)在父子倆眼前。 朱瀚炆本來還想澄清一句:“本宮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當(dāng)看到那精致漂亮的慕斯蛋糕時,早就把所有心緒都拋之腦后,眼中腦中只有那些蛋糕了。 余記的西點(diǎn)一推出,在京中便名聲大噪。那些口感綿密,甜而不膩的蛋糕,尤其受歡迎。不過,這些相較于傳說中金安郡主親手做的巧克力慕斯、黑森林蛋糕和提拉米蘇蛋糕,根本不值一提。 可惜,金安郡主親手做的西點(diǎn),可不是人想吃就能吃到的。那些傳說中的蛋糕,根本不對外出售,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有幸品嘗到。上次被靖王府邀請參加宴會的大臣及其夫人子女,回來后,將那口感獨(dú)特的點(diǎn)心,傳得神乎其神,也給那些巧克力口味的西點(diǎn),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宮中,自然也少不了余小草孝敬的糕點(diǎn)。朱瀚炆在母后那兒嘗過一次,立刻愛上了巧克力的味道??墒?,父皇說,作為一國繼承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怎能重口腹之欲?然后,送進(jìn)宮里的點(diǎn)心,大多數(shù)都進(jìn)了父皇的腹中。朱瀚炆嚴(yán)重懷疑,父皇這番教導(dǎo),不過是杜絕自己跟他搶點(diǎn)心吃! 余大人做糕點(diǎn)的手藝,在全大明都找不到能與之媲美的??上?,她平時太忙了!忙朝廷的差事,忙自己的生意,很少鉆研新的點(diǎn)心。朱瀚炆對記憶中那特別的味道,一直懷念不已??吹绞澈兄行螒B(tài)各異的慕斯蛋糕,立刻勾起了他味蕾的回憶。 “皇上且慢,讓奴才先為您試毒……”一般來說,為了謹(jǐn)慎起見,進(jìn)宮是不會帶食物的。皇上進(jìn)食前,由太監(jiān)試毒,這是由來已久的傳統(tǒng)。蘇離公公此時開口,并不算逾矩。 可是皇上卻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笑罵道:“滾一邊兒去!你這奴才,聞著香就湊上來,余丫頭的手藝,朕還沒嘗呢,你倒想搶先一步。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食盒攏共就這么點(diǎn)兒,能裝幾塊糕點(diǎn),你還想分一杯羹,美得你!” “皇上,宮外帶過來的食物,一般是不能……”蘇離衣服上出現(xiàn)一個腳印,又不敢拍掉,苦著一張臉連連說不合規(guī)矩。 “規(guī)矩是人定的!余丫頭要是再不能信任,朕還能信誰?得了,別找理由跟朕搶點(diǎn)心了,還不退下?”這家伙怎么這么沒眼色?要是蘇然那家伙在的話,肯定不會這么大煞風(fēng)景。 余小草忍著笑,把食盒一層一層地擺開,輕聲道:“皇上,微臣這次帶了四種慕斯蛋糕,每樣都有九塊。要不,還是讓蘇離總管幫您先嘗嘗?” “不用,不用!一樣才九塊,不夠朕塞牙縫的呢,怎么可能讓別人來分一杯羹?”朱君凡護(hù)食地把食盒拿到自己面前,急不可耐地取了一塊荔枝形狀的慕斯。 “父王……”朱瀚炆見父皇壓根忘記他的存在,委屈巴巴地喊了一聲。他總覺得,父皇是故意的,不想分蛋糕給他。 “哼!瞧瞧你,還有一點(diǎn)儲君的樣子嗎?要是連口腹之欲都控制不了,將來如何接掌我大明江山?”朱君凡說著,把手中的蛋糕塞進(jìn)口中,一臉陶醉地品嘗著。 朱瀚炆腹誹:父皇您也重口腹之欲啊,還不是把大明江山治理得好好的?兩者根本不沖突,好嗎?您還真準(zhǔn)備自己獨(dú)享,讓兒臣干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