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jié)
“不要,我沒臉見人了,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不要吃飯,餓死算了!”余小草開始哼唧了,背過身去不理他。 朱俊陽像哄孩子似的,耐心地道:“你不想見其他人,那爺去把晚膳接過來,消耗了那么多體力,不補充一些怎么行?可不許再說什么‘死’不‘死’的了,再說爺可打你屁屁了!” “你敢!家暴,你居然想家暴我,說好的疼愛我一輩子的呢?這才成親半年,你就露出了真面目。蒼天吶,大地啊——”余小草做以頭搶地狀。 朱俊陽哭笑不得,把小媳婦抱到凈房,洗吧干凈了,又親手給她穿上簡單舒適地家居服,把她抱到外間的黃花梨八仙桌旁,轉身出了門吩咐把溫在灶上的晚膳呈上來。 梧桐接過小丫頭們捧過來的碗盤,剛想推門進來,卻被王爺攔在了門外。朱俊陽從她手中接過晚膳,又當著她的面把門關上。小草做死魚狀,趴在桌旁,留個后腦勺給他。 “王妃娘娘,小的伺候您用膳了!”朱俊陽把幾樣補身體的粥啊湯湯水水啊,放在了桌上。這些都是他吩咐廚房給做的。 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小草的肚子咕嚕嚕叫得更歡了。一扭頭看到桌上這些補血養(yǎng)氣的湯水,她老臉一紅,又別扭地轉過去,癱在桌子上裝死。 “王妃娘娘,請用膳。張嘴,啊——”朱俊陽捧著一碗燕窩粥,蹲在小媳婦的面前,用勺子喂到她的嘴邊。 “今天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都怪你!”余小草繼續(xù)哼唧著,把頭扭到另一邊,拒絕美食的誘惑。壞家伙,不能這么縱著他! 朱俊陽移步到另一邊,依舊蹲下,舀了一勺子燕窩,好脾氣地哄著:“是,是,都怪爺!爺下次不折騰你這么久了,還不成嗎?好啦,別鬧脾氣了!想鬧,咱先吃完飯,好有力氣鬧!” “哼,下次不可以這樣了!”余小草肚子好餓,決定不矯情了,先填飽肚子再說。她終于“開恩”地張開了嘴巴,讓男人一勺一勺地喂她吃下去。一碗燕窩粥只是打個底兒,又吃了幾個蝦餃、燒麥和蓮藕湯,才算滿血復活。 見小媳婦吃得香甜,朱俊陽也胃口大開。兩人把桌子上的食物,風卷殘云般地一掃而光。等梧桐和春華進來收碗盤的時候,看到杯盤狼藉心中很驚訝。不過,兩人知道主子面皮薄,沒有露出任何聲色地退了下去。直到走出房門,兩人才對視著笑了。 第二天一早,朱俊陽和蘇然兩人,被總督范大人請去幫忙處理一個案件。近一個多月,金陵附近流竄著一伙江洋大盜,專門對有錢人下手,不但劫財而且滅門,手段極其殘忍。衙門的人曾經(jīng)跟這伙人對上,對方多是武功高強之士,衙門的捕快傷亡慘重,而對方卻悠然而退,還留下一句“官府衙門的人都是廢物”的辱罵。 總督范大人調派官兵,配合金陵府衙緝捕這貨窮兇極惡之人,沒想到在萬全的準備下,依舊鎩羽而歸。無奈之下,范大人想到了客居金陵的兩位高手,向他們求援來了。這時候,金陵內外已經(jīng)有三戶人家遭到滅門,二十多位官兵衙役喪命,傷者更是不計其數(shù)。 朱俊陽一聽,這還得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囂張,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手段殘忍之事!出門前,他特意叮囑了小草,最近金陵不太平,他沒回來之前,不要擅自出門。 這伙人也夠狡猾的,好像知道官府的人尋到了救兵,一連多日未曾出現(xiàn)。就在朱俊陽和蘇然稍微放松了些的時候,金陵近郊一戶官紳又出事了。朱俊陽匆匆趕到的時候,那戶人家只剩下一堆灰燼了。 一家上下老少十八口人,連同丫鬟仆人,整整從廢墟中抬出了四十二具燒焦了尸體,焦臭味十幾里外都能聞得到。朱俊陽攥緊了拳頭,覺得這伙人是故意在挑釁! “王爺,你不覺得這伙人,好像是有意識地針對你我……”蘇然俊雅的臉上現(xiàn)出一抹凝重。 “不好??!”朱俊陽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跳上馬背,發(fā)瘋似的朝金陵城另一方向的別院疾馳而去。 這戶人家跟別院的方向截然相反,要穿過整個金陵城才能抵達。這伙人流竄作案,且極其高調,似乎有意在引起他們的注意。前面幾天故意按兵不動,讓他們放松警惕,今日選擇這么一處人家下手,必定有其深意。 朱俊陽馬術極佳,無奈胯下的馬兒并不如他的狂風神駿,且金陵城的街道上,此時人來人往,不能全速施展。焦躁在一點點啃噬著他的心。他敢肯定,這伙人是故意把他和蘇總管引過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調虎離山,向別院下手…… 自從水上遇險之后,他就從王府暗衛(wèi)中調派了十幾個人手過來,守衛(wèi)在別院的周圍。這十幾人都是暗衛(wèi)中一等一的高手,只要小草不離開別院,那伙人想要得手沒那么容易。就怕…… 身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同樣擔心著小草的蘇然。朱俊陽此時唯有祈求著——小草今天一定要記住他的囑咐,老老實實地待在別院中! “讓開!讓開!??!”街道上的行人紛紛退讓,挑著擔的小販,來不及躲避,不得不把挑子扔了,保全自己的小命。 “這誰?。‘斀挚v馬,官府的人不管的嗎?”等幾匹馬兒疾馳而過,路人灰頭土臉地整理身上的衣物,忍不住抱怨著。 第七百零三章 陰謀 “噓——小聲點兒,沒看到最后一位馬上是總督大人嗎?前面兩位應該是住在別院中的大人物,說不定有一個是欽差大人呢!”有位小舅子的大姨媽的三侄子在衙門當差的街坊,小聲地對大家說著他聽來的小道消息。 “欽差大人也不能罔顧人命,要是馬兒踢著人了,那可如何得了?”說話的是書生打扮的文士。 那個有親戚在衙門當差的街坊,繼續(xù)道:“說不定跟最近的案子有關。聽說西北郊又出人命了,一家人死得可慘了??蓯旱暮贩耍儇斁徒儇攩h,把一家人都殺了,手段太殘忍!” “總督大人他們快馬穿越鬧市,難道是因為追捕那群江洋大盜?”另一個路人自以為真相了。 眾人聞言便不在抱怨。最近,小有余財?shù)娜思?,都?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自家倒霉地被悍匪選中。這伙人早點被抓住,金陵便不再人心惶惶。 心急如焚地朱俊陽,感覺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終于到了別院,他從疾馳的馬背上一躍而下,沖到門房處,一把抓住了門房胸口的衣服拎得他雙腳離地,焦急地問道:“王妃今日出門了沒有?” 門房先是一驚,看清來人,忙結結巴巴地道:“回王爺,王妃娘娘在您走后大約兩刻鐘的時候,被試驗田來的人叫走了……” “什么?被人叫走了?!”蘇然面如寒霜,緊攥的雙拳發(fā)出駭人的“嘎巴嘎巴”聲。 “二位爺,稍安勿躁!或許,欽差大人真被武大人叫去了呢?”總督大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心中祈禱著:王妃娘娘千萬不可以有事?。?/br> “溟辛、溟癸!”朱俊陽進了院子,朝著一個角落喚了一聲。隨即一個黑色的身影應聲而現(xiàn),“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回主子,您走后,武大人身邊的一位小官匆匆而來,說試驗田不幸起火,數(shù)百畝水稻付諸一炬。王妃娘娘一聽,當即換了衣裳出門。隨行的除了娘娘的兩位貼身丫鬟,還有您派給她的四名侍衛(wèi),溟癸不放心,也跟著去了……”溟辛單膝跪地,簡要地將今日發(fā)生之事想主子稟告了一遍兒。 “走!去試驗田??!”朱俊陽心中不祥的預感更濃了。如果金陵郊區(qū)的試驗田起火,那么漫天的煙塵肯定會飄散到金陵城內。此時,金陵中一切如常,也沒有人談論所謂的試驗田起火事件。這說明什么?一切都是預謀好的,這是一場針對他和王妃的陰謀??! 一行人快馬加鞭到了試驗田中,武大人正領著佃農們搶收著水稻??吹叫裢鹾涂偠酱笕笋{臨,他過來恭迎,奇怪地問了句:“旭王殿下,怎么你一個人過來了?欽差大人呢?” 朱俊陽的心一沉,抓著他問了句:“你身邊負責記錄數(shù)據(jù)的那個小子呢?” “您說的是小張吧?他今天家中老母親生病,他請假帶老母親去同仁堂看診去了。怎么了?您找他有事?”武大人似乎察覺到旭王有些不對勁,收斂起臉上喜悅的表情,鄭重地問道。 朱俊陽臉上的陰云幾乎要能滴出雨來了。這個小張要么有問題,要么被別人假冒利用了身份。一路以來都未曾見到小草主仆的蹤跡,看來不容樂觀。 “別擔心,小草丫頭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碧K然心中也很憂慮,還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那丫頭向來與人為善,外面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對方引她出去,目的只有一個——控制她之后,引你我出去?,F(xiàn)在還沒消息傳來,丫頭至少現(xiàn)在是安全的?!?/br> 朱俊陽鳳眸中蘊滿了陰翳的風暴,咬牙切齒地道:“一定又是前朝余孽!那群陰魂不散的家伙??!走,從別院到試驗田的路上,看看有什么蛛絲馬跡?!?/br> 兩人帶著人馬往回走,細細地探查著,果然在路邊不遠的一處小樹林里的草叢中,發(fā)現(xiàn)了小草故意留下的一顆黃翡手串的珠子,掩映在枯黃的樹葉中,不仔細分辯還真看不出來呢。 “根據(jù)現(xiàn)場來看,對方人手比較多。幸好沒有激烈戰(zhàn)斗的痕跡,應該是丫頭看形勢不對,制止了春華的反抗。這樣也好,至少丫頭不會受傷了?!碧K然細細查看了現(xiàn)場,做出了精準的分析。 “林中有車轍留下的印記,說明對方是用馬車把人帶走的。這么多人,又有馬有車,凡路過必留下痕跡。咱們跟著車轍走,應該會有所發(fā)現(xiàn)?!碧K然看向朱俊陽,詢問他的意見。 朱俊陽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開口道:“我們能想到的,想必對方也不會想不到。先循著痕跡找一找吧?!?/br> 既然沒有打斗的痕跡,說明溟癸尚未露面,小丫頭目前是安全的。但是,也證明了對方高手不少,溟癸這樣暗衛(wèi)統(tǒng)領級別的,都不敢輕舉妄動。 跟在主子身后的侯曉亮,心中也焦急若焚。梧桐好不容易松口答應嫁給他,等回到京中主子們就要給他們張羅婚禮的事了,現(xiàn)在又遇到了這種事。 那些家伙們,為了引誘王爺上鉤,是不會傷害王妃,可不代表不會傷害她手下的人。如果他們想來個殺雞駭猴,震懾一下,會不會選擇梧桐這個丫鬟呢?想到這里,侯曉亮急出了一身汗。 車轍的痕跡,在金陵城外五十里出的分岔路口消失了。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馬車,被遺棄在路旁。眼前的道路有三條分岔,不知道對方會選擇哪一條。 “如果小草丫頭一直保持清醒的話,應該還會留下另外的蛛絲馬跡。”蘇然想到那顆黃翡珠子,建議大家兵分三路。如果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就回到岔路口處,向著沒人回來的那個方向追下去。 朱俊陽憑著自己的直覺,選擇了左邊的那條岔道,帶著侯曉亮朝那個方向追去。蘇然去了中間的那條道兒,總督范大人選擇了最右邊的。 朱俊陽放任胯下的馬兒一路小跑,鷹隼般的目光在路上和草叢中搜尋著。不久,他又發(fā)現(xiàn)了另一顆黃翡珠子。 “是這里了!追??!”朱俊陽拍馬向前方疾奔而去。侯曉亮緊跟其上,兩人兩騎在迂回的小道上縱馬疾馳。 每到分岔路口不遠處,他們就能發(fā)現(xiàn)一顆珠子??吹竭@些翡翠珠子,朱俊陽提著的心微微放下了——至少,小丫頭一直保持著清醒,她沒事就好!很快,另外兩路也過來跟他們匯合了,四人循著小草留下的線索一路追蹤而去。 “這些家伙們好狡猾??!”繞來繞去,朱俊陽發(fā)現(xiàn)匪徒又繞回了金陵城中。果然應了那句“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這句話。 “前面就要進城了,來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這更增加了搜尋的難度?!碧K然皺起了兩道劍眉,看著挑著擔,趕著車穿梭在城門處的百姓,喃喃地道。 “王爺,對方出動的人手不少,進出城必定很顯眼,屬下去守城官那兒問問上午有沒有大批人馬進城的?!笨偠椒洞笕吮f了句。他來到城門處,找來了守城的官員,詢問了早上到現(xiàn)在城外百姓進城的情況。 范大人把問詢到的情況,一一稟告了旭王,并且道:“王爺,屬下認為有三批人馬比較可疑。一批陳家從關外回來的商隊,一批是王家從蘇杭采購來十幾車絲綢,還有另一批是‘威武鏢局’走鏢回來的鏢師們。這三個隊伍人馬不少,也有不少會功夫的人在其中。您看……” 侯曉亮插嘴道:“那些人會不會在城外打散了再進城?” “不會!”蘇然肯定地道,“他們不知道后面追兵什么時候到來,他們人馬眾多,打散了進城需要時間。偽裝成商隊或者鏢師,來得更快一些!” “就從這三家入手吧!”朱俊陽目中隱隱有紅光閃過。如果小丫頭有什么意外,他一定血洗金陵城!既然這身臭皮囊保護不了她,那就化身成魔,蕩滌世間所有的善與惡!如果沒有她,他依然身墮地獄之中;倘若失去她,他就把這人世間變成煉獄,跟她一起陪葬。 他身邊的三人,在他的威勢下有種窒息的感覺。蘇然受到的影響相對輕一些,趕忙出言道:“旭王,你冷靜一下!小草那丫頭還等著你去救她呢!” 我的蒼天吶!如果這活祖宗這時候暴走了,現(xiàn)在的他可不是旭王的對手,尤其是狂暴狀態(tài)中的終極boss,他可hole不住呀!好在,提到小草那丫頭,旭王身上的氣勢收斂了許多,不過看上去依然嚇人。 侯曉亮用力咽了口唾沫,小聲地道:“主子,您說女主子她會不會在城內留下其他的線索?” “難說!一來這城中人來人往,她扔的東西難保不被路人或附近的孩子撿去。二來,進城之后對方肯定會更加小心,不會給她做小動作的機會。”蘇然嘆了口氣。 范大人拱手道:“王爺,屬下去調派人手。就說收到消息,城外那伙江洋大盜流竄到城內,需要戒嚴搜查。您看……” —————————————————— 《農園似錦》8月末完結。新書還在構思中,年代文被編輯否了,唉…… 推薦《王妃如此多嬌》,作者:嬌俏的熊大 前世救了皇子,皇子以身相許。一朝皇子成太子,恩情成了催命符。 重生歸來后,不做救蛇的農夫,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第七百零四章 周詳 “去吧!”雖然朱俊陽對官兵搜查不抱什么希望,但該做的還是要做。 “主子,您看這三批人馬,到底哪家最可疑呢?”侯曉亮對自家王爺蜜汁信任,他想破了腦袋都一無所獲,只有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家主子。 朱俊陽眉頭緊鎖,好像在回答他的話,又好像在自語地道:“鏢局那一隊,基本可以排除了……” “為什么?那些匪徒武功高強,偽裝成有功夫在身的鏢師,豈不是更不露破綻?”侯曉亮反而更懷疑的是鏢局那一波人。 蘇然瞥了他一眼,譏諷道:“你傻啊??!沒聽說‘威武鏢局’是走鏢回來嗎?無論車馬都是空著的,小草丫頭主仆三人藏在哪兒?走鏢的隊伍中,驟然出現(xiàn)三個弱女子,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他們有問題?再說了,剛剛查問的時候,鏢師隊伍中都是人高馬大的糙漢子。你覺得你家王妃娘娘,換了男裝會如何?” 侯曉亮想到自家女主子纖細柔弱的身形,呃……女扮男裝的話,只要不瞎,一眼就能看出來。果然,他的腦子跟主子和大總管相比,里面就是豆腐渣。 看來,果然另外兩家更可疑一些。雖說那兩個隊伍中,也并未發(fā)現(xiàn)女子的蹤跡。不過他們都是帶著滿滿當當?shù)呢浳锘貋淼?,把人藏身在貨物中,也不是不可能…?/br> 就在這三人猶豫著先從哪一家開始著手搜尋的時候,小草主仆三人,被從絲綢堆里挖出來,像扛貨物似的扛進了庫房的密室中。隨即,又像被扔垃圾似的,扔在一位面色蒼白柔弱英俊的男子腳下。 “哎呦!”余小草暗自慶幸是肩膀先著地而不是臉,要不然她估計自己的鼻子鐵定摔塌了。 “主子,您沒事吧?”梧桐強忍住手肘上傳來的疼痛,適應了密室中昏暗的光線后,努力朝著小草那邊蠕動著。為什么是蠕動?因為她的胳膊和腿都被捆粽子似的綁了起來。 “哎呦喂!怎么可以對王妃娘娘兼欽差大臣這么粗魯?下去領罰!”這個陰柔尖細的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白發(fā)童顏,頜下無須的老者。說是老者吧,也并不那么貼切,他的臉看上去只有四十歲上下,只有眼角有些微的皺紋。 那位看上去帶著幾分病態(tài)的俊美男子,對著室內的幾個黑衣高手吩咐道:“還不趕緊給治粟內史大人松綁?” 黑衣人沒有動作,目光看向了白發(fā)太監(jiān)。病態(tài)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淡笑著看向白發(fā)太監(jiān),道:“袁公公,治粟內史大人有大才,將來復國成功后,朝中少不了這樣的人才?!?/br> 袁公公對他的稱呼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一個病秧子而已,廢物一個,如果他身上不流淌著前朝皇族的血液,自己的大業(yè)需要借用他的名頭,早就把他給廢了! 這家伙腦子里裝得都是便便嗎?治粟內史是誰?她可是大明朝堂頂梁柱之一——旭王的王妃。牟圖大業(yè)之后,旭王肯定是留不得的。你殺了人家夫君,還想她替你賣命?真是太天真! 不過,這時候還不能把自己的野心公諸于世,袁公公沖著那些黑衣人尖聲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趕緊給欽差大人松綁?” 手腳得到解放的小草,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不過淤青肯定是逃不過的了。 “小姐您沒事吧?”一急之下,梧桐把對主子閨中的稱呼喊了出來。春華以守護的姿態(tài),站在兩人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