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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總有逆臣想撩朕在線閱讀 - 40.司空彥的女人

40.司空彥的女人

    訂閱未達半, 被晉江fd君攔下了哦  宋悅走去風起棧的路上, 腦袋里一直回蕩著系統(tǒng)機械式的嗓音。

    真是搞不懂你們人類……為什么……宿主明明叫玄司北去悅來棧等,玄司北也沒反駁, 可為什么現(xiàn)在又變成了風起?!拗鬟€一副篤定他就在里面的樣子……難道是宿主對身體的融合沒達到百分之百, 出現(xiàn)了記憶混亂?

    宋悅:朕清醒著!

    宋悅:九龍灣整個兒也就那么大塊地方, 幾乎沒什么外人有膽子進去, 一共也才開起了兩家棧, 風起和悅來。那小子之前找那么多借口, 明顯是不想當我兒子,我叫他去悅來棧等我, 他就算訂了悅來棧的房間,也會為了避開我而選擇風起棧。

    66666……原來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連這點都算準了嗎!系統(tǒng)的聲音多了一絲驚訝, 只是隨后又低落下去,可萬一他也不在風起棧, 這么大個九龍灣,該怎么找啊?

    宋悅:他肯定會在風起。因為玄司北是楚國皇族, 和本大王一樣, 不可能和這些罪民有關系, 所以不可能住在民宅。他準備定居,肯定是要買宅子的, 而按照他的一貫風格,一定要是最好最寬敞最舒服的宅子, 不然哪里住得慣?那群手下人要尋到這樣合適的宅子, 一天兩天, 是肯定辦不到的,更別說還要迎合著他的口味裝飾一番,至少也要個十天八天的。所以——他現(xiàn)在一定是暫住在棧里。

    但也有萬一啊,萬一就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走在路上正好見有人低價賤賣自己的豪宅呢?系統(tǒng)不依不饒。

    宋悅嘴角一勾: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為了把這種可怕的可能扼殺在萌芽之中,剛才悄悄翻了一下奎爺?shù)男”颈尽业牟聹y沒有錯,的確有一位不透露姓名的大買家在他這兒問過,只是奎爺他手頭上沒有這樣好的宅子。

    宿主,強!

    宋悅勾了一下鬢邊的發(fā)絲兒,再三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穿戴,琢磨著要不要給自己臉上添條細紋,最后想想還是算了,免得未來的干兒子不認識自己。

    準備好一切之后,她便踏著平常人的虛浮步子,仰頭望了望頭頂上牌匾的“風起”二字,裝作頭一次來,自言自語:“可算是找著了……開得也太偏了吧?”

    這句話,小二聽了無數(shù)遍,耳朵都生繭:“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就不必了,給我炒兩個清淡的菜,湊合吃。”一進門,宋悅就感覺到有道并不友好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估計是玄司北的屬下。輕輕垂眸,裝作一無所察的樣子,故意紅著臉,有些怯怯地小聲問道,“對了,你們這兒茶座錢不另算吧?能去二樓么?”

    還挺警戒嘛……

    小二打量了一番她的穿著,點了點頭,指了指二樓的空位:“隨便坐?!闭f完,便自言自語地走開,“穿著倒是挺富貴的,沒想到是個窮鬼,打腫臉來充胖子……吃不起就別來吃……八成又是被隔壁悅來棧轟出來的。把我們這兒當收容所了?”

    宋悅來的時候并不是飯點,但她就打定了主意在這里蹲守,不見玄司北不回頭。一疊涼菜她能吃一個時辰,又叫了茶水擺著,一直占著座位。小二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怎么為難。

    等她慢慢悠悠喝著下午茶,看著窗外的風景,吃完最后一疊涼菜的時候,終于,見街道上駛來一輛馬車,停在了棧門口,一身黑色勁裝的侍衛(wèi)正站在車前,車簾撩開的時候,甚至還瞥見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衣角。

    是玄司北,她敢肯定。

    宋悅幾乎是同時放下了茶杯,走去結賬。她故意踏著慢慢悠悠的步子走下樓梯,制造出了一記意外巧遇。

    此時的玄司北,和那日所見的小乞丐全然不同,純凈得不染絲毫雜質的眸子,配上隨意綰起的如緞黑發(fā),雖然僅穿著一襲衣料普通的白衣,卻仍然掩不去他那王孫公子的貴氣。這位優(yōu)雅而疏離的小公子,此時正帶著手下穿過大堂。

    而她早已計算好了一切時間,緩緩走下樓梯,剛好,與他“不期而遇”,打了個照面。

    這時候的玄司北,不再是當日的乞丐了。她要是一下子就認出他來,或許會引他懷疑,所以,她只能制造機會,讓他主動認自己。

    那如果他不認呢?那不是很尷尬?

    宋悅:……哈?哪有兒子不認老子的!

    不料,系統(tǒng)的烏鴉嘴突然實現(xiàn)——她在玄司北面前停了一刻,甚至已經猜出他認出了自己,但,這位難伺候的小公子卻一臉淡然,只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腳步一刻沒停,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宋悅強力保持著臉上表情的自然,也只能裝作陌路,用方才的緩慢步子,一步步與他拉開距離,心里吶喊。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翅膀硬了!一口一個恩人的叫,沒過兩天,不僅躲著她,還可以翻臉不認人!還她的二錢銀子來!

    宿主淡定,今后的路還長著呢,說不定還有更麻煩的事兒在后頭。

    宋悅:……我不管,他這個兒子反正是當定了!

    她腦中飛轉,立刻改變原計劃,緩慢地掏出了一錢銀子,弱弱地小聲問道:“夠嗎?”

    果然,掌柜的臉上露出了堪稱嫌棄的表情。和所有人一樣,他也是被她這身富貴打扮給騙住了,隨后發(fā)現(xiàn)她似乎不肯掏銀子,心理落差有點大:“茶錢不止這個數(shù),你又占了窗邊的位置那么久,理應多出一些,就算你一兩吧?!?/br>
    “什么……要一兩?”打劫啊!

    宋悅一面露出夸張的驚訝表情,一面故意捂住了自己的荷包,心中暗暗吐槽著。

    果然九龍灣里就沒什么好人,一個個都本著欺負弱小、利益至上的原則,街上的商家不會也都是些黑心商家吧?不過,正是這一點,可以利用一下。

    見她緊緊捂住荷包的動作,疑似此地無銀三百兩,掌柜的篤定了她荷包里還有銀子,故意揚聲大喊,讓全棧的所有人都聽到:“姑娘,你是想吃白食?身上分明有銀子,為何遲遲不付賬?”

    這一聲喊,惹得棧上下兩層的人都忍不住伸長脖子,往這邊張望過來。人喜歡看熱鬧,是天性,特別是九龍灣里沒有所謂官兵,他們想怎樣就怎樣,能弄出不少新鮮花樣來。

    上樓正至一半的玄司北,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只是身形微頓,又像想起了什么,繼續(xù)向上走去。

    “我……”對比之下,掌柜的面前那位穿著不俗的漂亮姑娘的聲音則顯得有些柔弱,有些怯怯的,“我不是已經給了嗎,剛才我就點了一盤小炒和一盤涼菜,怎么會要整整一兩銀子?”

    “飯菜的價格是你定還是我定?我說那兩碟菜要一兩銀子,你照著付不就得了,看你這身衣服也不止一兩……九龍灣的規(guī)矩,用我教?不會是外地人吧?”

    “可……可我真的沒錢。”宋悅瑟瑟發(fā)抖,抱著雙臂,似乎有些害怕,“我原是個生意人,最后一單生意把老本都賠進去了,僅剩些吃飯的錢,別被我這身打扮騙了,這是我剩下的唯一一件體面的衣服,其他都賤賣了……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老板,要不我給你刷盤子吧?”

    她的計劃,首先,得設計留在棧,最好是當個雜役之類的,趁著干活的時機,和玄司北再巧遇一波,這次只能她主動出擊,只要他開口,她就能借口聲音熟悉,揭他馬甲。

    玄司北薄唇緩緩抿成了一線,步子微微一頓。身后的立馬有人關切地問怎么了,但他沒有回答,只是垂眸,不動聲色地將樓下的情形收入眼中。

    她果真來九龍灣了……

    之前就聽她信心滿滿的說要做生意,結果,這是賠了銀子?看她神情憔悴,眼神落寞,應該是受了不小的打擊。荷包里沒銀子,恐怕也是實話,不然也不用節(jié)省至此。

    以九龍灣這些惡民的民風……恐怕這次,她惹了不小的麻煩。那群人不會善罷甘休,看她一介女子,身邊沒有旁人,只怕會動手動腳。

    雖說與他無關,但她好歹于他有恩,就算這份恩情他并不需要。

    “錢江?!毙颈钡沽藗€眼色,讓身后跟著的一個矮個子男人前去交涉。

    宋悅已經雙手抱起了腦袋,瑟瑟發(fā)抖地蹲了下來,暗暗用金戒指的那面對準了頭頂上的人們,只等著打手們的拳頭砸下。

    順便暗暗爽著:能收集一把能量值,也算是沒白來一趟。幾拳下去換顆金丹,不用自己動手,劃算。

    宿主,還能不能有點別的追求?

    宋悅:沒有。

    只在這時,突然有人厲聲喝了一聲“住手”,讓打手們捋袖子的動作一頓。不過也僅僅是一頓,緊接著又握緊了拳。

    那小個子的男人,壓根就沒見過,管他哪路人,在灣里估計排不上號吧?九龍灣是個什么地方,沒本事的人還想英雄救美?

    掌柜的卻是見過錢江的——前兩天九龍灣來了幾個身份神秘的外地人,估計不是什么好惹的貨色,就看他們的馬車,也能估量得出那不菲的身家,可這樣一個大主顧,偏偏沒住在隔壁條件更好的悅來棧,反而來他們棧住了下來,其中,唯一露過面,在外頭趕馬的,就是這位名叫錢江的小個子男人。

    他的身后,代表著的可是那位……

    “先別動手。”掌柜的揮揮手,叫旁人散開,又換了副面孔,轉向錢江,笑著問道,“可這位姑娘的飯錢……”

    “一兩銀子,我出?!卞X江十分干脆。

    蹲在地上等著被揍的宋悅緩緩挪開指縫,見是剛才跟在玄司北身后的人,心下一驚。

    原本以為她要死乞白賴的在這里刷盤子,一邊尋找時機,他……出乎意料的,暗中出手幫她了!

    是個認兒子的好機會!

    “恩人!”她大喊一聲,生怕錢江會逃走似的,扯住了他的一片衣角,“多謝恩人出手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唯有來世做牛做馬!

    錢江方才下樓的時候就心想,尊主莫非是對此女有興趣,此時見她扯著自己,慌張起來,生怕她吐出什么“唯有以身相許”的字句:“別報別報……救你不是我的意思!”

    “你是說,救我的另有其人?”宋悅一臉驚異,見他這么說,連忙站起,“麻煩帶個路,我想親自答謝恩人一番?!闭f罷還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禮。

    “這……”錢江一時語塞,不由自主地征詢般抬頭,卻發(fā)現(xiàn)尊主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無奈之下,只好引她上樓。

    玄司北的房門半掩著,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聽他忽然淡淡的一聲:“錢江?!毙€子男人便十分默契地止步,示意她獨自入內。

    這嗓音和第一面時的嘶啞,全然不同。宋悅心下微沉,根據(jù)聲線認親恐怕是不現(xiàn)實的了,現(xiàn)在主動權也不在她手里……他突然救她,是良心未泯,還是另有圖謀?

    她緩緩推門,走進了室內。和預想中高冷神秘的黑惡勢力大佬不同,玄司北身邊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穿著普普通通的白衣,肆意而隨性地向她走來,雙眸一如既往的清澈,一開口,還是清脆磁性的少年音:“你就不記得我了么?”

    他如今看起來倒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精致的面容甚至還帶著溫暖無害的淡淡笑意,但她知道他內心里是什么貨色,所以越是見他這樣,心里就越是沒底。

    宋悅僵硬地看著靠近自己的白衣少年,一時間消化不能。

    剛才走進來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是一副別人欠了他好幾百萬般的高冷臉,站在幾個高個子身邊,足有一份世家小公子的貴氣……偏偏現(xiàn)在突然換成了天真無邪溫柔少年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