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與jian商談判
訂閱未達(dá)半, 被晉江fd君攔下了哦 玄司北輕輕瞥了一眼她指尖的粉, 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但仍然不想答應(yīng)她, 眨眼間便又有了說辭,幾乎不用想:“以楚人的規(guī)矩, 你需配純銀的長命鎖一把, 贈與我,才能算是完成了認(rèn)親。當(dāng)下又從何處去尋?還是他日再說……” “……好!” “……”如果這是動畫,一定可以清楚的看見他腦袋上的三個問號,以及身后陰森森的bss級黑暗氣場。 宋悅卻管不得那么多了,生怕他反悔似的, 一口說定:“那就好!你先在九龍灣待著, 等我料理完燕國的生意,準(zhǔn)備好長命鎖, 就去找你。到時候再行認(rèn)親儀式便是。趁著天黑, 你趕緊去吧,再晚些等天亮了, 想走就沒那么容易了!” “可……” “還有什么可是的,趕緊走啊!”宋悅趕忙打斷他的話,“都說了,感謝的話不要再說,我知道你心善, 還念著我的恩情……看我干什么?大步向前走, 別回頭, 我不會食言,一定會去找你的!在九龍灣悅來棧等我,一定要記得??!” 他這種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男孩子,上頭要是無緣無故多了個老母親,擱誰心里肯定都有點不自在……更別說以他一肚子黑水的性格,說不定打人的心都有。 溜了溜了! …… 看著宋悅匆忙離去的背影,玄司北站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藏在暗處的黑衣人一個個走了出來,紛紛在他面前跪下,動作整齊劃一,帶著軍人才有的鐵血氣勢:“尊主,屬下來遲?!?/br> “起來?!?/br> 馬車早已備好,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的原計劃,剛好也是九龍灣——除此之外,六國之中,再無他的容身之所。 傳聞九龍灣住民是七國之中大罪大惡之人的流放之處,不僅兇惡,還欺軟怕硬。他們沒有所謂的王法,為了生存,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不過……卻是一個非常好的藏匿之所,就算燕國人察覺到什么,也無濟(jì)于事。 “尊主!”剛一起身,下屬之中唯一一個女子便猛地扯下了蒙面的黑紗,眼中滿滿的疑惑與不贊同,“剛才那個女人見過您,為何不讓我們……”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他們早就埋伏在暗處等待與尊主接應(yīng),看見那女人,本想直接除掉省事,卻遭到了制止,心有不快。 “她身無武功,不構(gòu)成威脅?!毙颈蹦笾种械膬蓧K碎銀子,輕輕垂眸,“一個樂善好施的商女罷了,與計劃無關(guān),不必多此一舉?!?/br> 當(dāng)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的顏色時,一輛馬車已經(jīng)悠悠駛?cè)肓司琵垶?。不一會兒,車簾輕輕被撩起了一下。 玄司北看了一眼周遭狹窄的街景,又放下車簾,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沉聲問道:“棧定下了?” 他輕輕闔目,靠在了身后的軟墊上,一身破舊的衣服已經(jīng)換下,面上的黑灰也被擦去,此時,即便穿著并不昂貴的衣料,那不凡的氣質(zhì)也能從他的一舉一動間流溢。黑色長發(fā)被松垮綰起,一雙澄澈無害的眸子此時卻如同染了黑色的毒汁般泛著深沉。 原本應(yīng)該是最年輕恣意的時候,卻遭受如此變故,可他還是一如既往,眉宇間不見一絲郁色,面上冷淡,令人不能輕易猜透。 “定了定了!九龍灣的悅來棧,就在前面不遠(yuǎn),轉(zhuǎn)個彎兒就到了?!睋]鞭子趕馬的人名叫錢江,是他們之中最熟悉九龍灣的人,“九龍灣地方不大,物產(chǎn)也不是很豐富,所以燕楚趙都不愿意因為這塊貧瘠的土地開戰(zhàn),也都不愿管,這塊地皮就被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給占了去,因為外來人少,整個九龍灣只有兩家棧,一家是悅來棧,寬敞舒適,接待的人也都身份不凡。一家是風(fēng)起,更便宜些,地方有些偏,樓閣有點老?!?/br> “調(diào)轉(zhuǎn)馬頭,去風(fēng)起棧。”玄司北想也沒想,直接下令。 他手中仍然捏著那兩顆碎銀子,想到方才解救他的那個女人,嘴角輕輕弧了一下。 世上不止有宮中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也有她這樣單純得有些蠢的女人對他施以援手……可惜他不需要。 想做他的干娘? 即便于他有恩,他也不可能同意。 “哎,可是風(fēng)起棧實在是有些簡陋了,尊……公子恐怕……”錢江趕緊勒住馬頭,將馬車停在路邊,還有一絲猶豫。 他在這一帶混,早已清楚九龍灣的每一處。尊主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怕是適應(yīng)不了風(fēng)起棧的環(huán)境……那兒可不像是城里,除了對面的街道,后面全是荒野,隔了不遠(yuǎn)還有一大片菜地,少不了晚上鬧耗子的,嘰嘰喳喳吵個沒完。這都還沒住進(jìn)去,他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尊主眉頭緊皺的冷臉了。 “無礙?!毙颈币桓钡恼Z氣,似乎不甚在意。 他知道,那女人會帶著長命鎖去悅來棧等他。 可惜,一輩子都不可能等到了。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就應(yīng)當(dāng)躺在最黑暗的深淵,或許死后還會被流放到地獄,任徹骨的幽幽冥河寒水從自己腳尖劃到面前,再通向永無止境的極淵深處。注定是個被所有人詛咒的,惡人。 即便從小沒了娘親,可他也不會想讓那個陌生的女人占據(jù)自己太多的時間。他注定不凡,而那個平凡的女人,只是過。 “謝謝?!?/br> 他輕輕對著空氣說道,一面松開了手中的碎銀子。 “你的好心,用錯了地方……我是個惡人……不值得救的?!?/br> “你說你算是燕國人……知不知道,我是要謀劃著殺害你們的帝王?如果知道這一點,恐怕見到我的第一面,殺我還來不及吧……” 淡淡的嗓音,明晰而富含磁性,帶著些冰冷自嘲,就像是包裹著甜美外衣的毒、藥,彌散在空中,沒被任何人聽到。 馬車走過之后,一個好奇的孩子撿起了路上的碎銀子,開心地揣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玄司北看到這一幕,輕輕垂眸,放下了車窗的簾子,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此事已了,從今往后,她這個人,他就當(dāng)沒見過了。他的世界,不需要親近之人。 他終將會是燕國的王,用長槍挑開仇人的心臟,將姬無朝徹底踩在腳下,顛覆他的大燕王朝。 “派人監(jiān)視姬無朝在皇宮中的一舉一動,伺機下手。” …… 連夜趕回去,哈欠連天的宋悅在軍帳入口處被人發(fā)現(xiàn),此事她已經(jīng)套上了松松垮垮的中衣,恢復(fù)了小皇帝的打扮,見到人也絲毫不慌,以晨起解手為借口輕輕松松地掩飾過去,踏上了歸程。 大總管李德順十分關(guān)心她這個皇帝的精神狀態(tài),好生在一邊伺候著。宋悅這是第一次體會到當(dāng)皇帝的好處,只在椅子上那么一躺,立馬就有人上來噓寒問暖,打扇遞食的,再舒服不過,這也更堅定了她成為一代囂張女帝的決心。 宋悅:我現(xiàn)在是發(fā)現(xiàn)了帝王的好了,坐擁三千佳麗,左擁右抱,衣食不愁的…… 等你回都城之后可能就不會這么說了,順帶一問,宿主莫非是個百合? 宋悅:呸!現(xiàn)在我沒什么實權(quán),不能暴露性別,等我大權(quán)在握了,再養(yǎng)個帥哥,養(yǎng)養(yǎng)眼…… 正暢想著美好的未來,不想,第二天,現(xiàn)實就把她打回了原形。 回到都城之后的宋悅,頭一次沒直接奔去煉丹房,而是走向了她從沒去過的地方——國庫。 這一舉動,引得埋頭做事的宮人都紛紛直了眼睛。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沉迷煉丹修仙的皇上姬無朝,頭一次回宮沒有傳召吳大仙,看那步履匆匆的樣子,似乎是著急辦事! 不過,想了想姬無朝繼位以來辦出的事……宮人紛紛低下了頭。 他能辦出什么好事來,不給宮里添亂就算好!多虧得他們還有一位為大燕盡心盡力的王爺,不然……說不定趙國早就恃強凌弱,攻打過來,他還有什么享樂的日子過。 然而宋悅是不知道這些的,剛穿越過來,有些不習(xí)慣自己的新身份,處理完那個最麻煩的玄司北之后,她準(zhǔn)備著手打理自己的國家了。首先,要對付的不是麻煩的皇叔,也不是后宮那些嬪妃,更不是朝中虎視眈眈的臣子們……而是她的國庫。 據(jù)說錢能辦到的事都不算是事兒,先看看姬無朝有多少積蓄,再做長遠(yuǎn)打算! 可現(xiàn)實很骨感。 宋悅目瞪口呆地站在空空如也的國庫門口,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陣穿堂風(fēng)刮過,刮得她周身森森冷。 空了?被誰搬空的?煉個丹而已用不著花太多錢吧?難道是失竊了?還是說,根本來錯了地方? 姬無朝的記憶里,除了煉丹就是煉丹,國庫這種地方,好像從來沒來過,每次的數(shù)額,似乎都是從下人口中得知的。 “怎么回事?”她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李德順,發(fā)現(xiàn)他哆哆嗦嗦地把兩手藏在袖子里,似乎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為什么空了?” 她的錢呢!金子銀子呢!珍珠瑪瑙呢!都哪兒去了! “陛下……國庫已經(jīng)入不敷出,大臣們的俸祿都快發(fā)不起了,您還欠著萬年錢莊好幾百兩銀子呢!”李德順擦了擦鬢邊的冷汗,哆哆嗦嗦地說道,“但您也別擔(dān)心,雖說楚國那邊的金銀財寶莫名少了一半,但填補這個月的空缺是夠了,只是下個月要是再不景氣的話……” 宋悅總算知道系統(tǒng)的話什么意思了。想不到她手上唯一一枚金戒指,竟然是僅有的一點點財產(chǎn)?要是等到下個月國庫再沒進(jìn)賬,她還得變賣身邊的這些東西?難怪沉迷煉丹的姬無朝也會御駕親征開始打仗,原來是被貧窮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