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認(rèn)真討論國事【x】
跳訂太多,被fd君攔下了喲~ “恩人的好意, 我心領(lǐng)了, 但是……”他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推開那把長命鎖, 似乎不知該如何拒絕, 雙眸似乎還寫著無辜,“認(rèn)親之事, 并非憑一時(shí)沖動, 還需慎重考慮……” 他自幼喪母,父皇又冷血, 身邊沒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并非不渴望長輩的疼愛, 眼前這個女人,也足夠溫暖,又于他有恩……但不知為何,心下總是覺得不對。 或許是……雖然她說過她已經(jīng)三十好幾了, 但那張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拿嫒菥拖袷嵌鲱^的姑娘,歲月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如若是別人,此時(shí)他估計(jì)已經(jīng)冷著臉把人趕出去了, 偏生這個女人……老是把心里話寫在臉上,直白得讓他有些無奈。 “你這小子, 還認(rèn)生……”宋悅將長命鎖又塞在了他的手上, 特意扳開他的五指, 讓他握緊自己, 自來熟,“不管了,我這人說一不二,說了收養(yǎng)你,就一定會收養(yǎng)!我給你的二錢銀子,這兩天應(yīng)該也用完了吧?成!今后跟我混,不用住棧,咱們住大宅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玄司北看著她的側(cè)臉微微失神,竟然沒有掙脫。 守在門口待命的錢江,只聽一聲房門開啟的輕響,還以為是那姑娘走出來了,沒想到,竟看著自家尊主一臉溫順地被那姑娘牽著手,就像是見到世界末日般,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他們陰沉黑暗手段狠厲的尊主啊…… 宋悅一門心思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根本沒來得及注意他們的表情:雖然有些劇情在計(jì)劃之外,但我最后還不是成功把兒子拐到手了? 喂,他還沒承認(rèn)你這干娘呢…… 宋悅:都要拐回家了,承認(rèn)也是遲早的事……這些都無所謂,只要給他樹立正確的三觀,我就算拯救自己、造福社會了,到時(shí)候說不定他還能成為我的好兒子……不,好幫手。 她十分滿意地在眾人的目光中把玄司北帶出了棧,并未注意,在跨出門檻的時(shí)候,有裝扮成普通人的男女,有的抓緊了筷子,有的按住了腰間的刀柄。但,所有的劍拔弩張,都在玄司北一道眼神的示意下,重歸平靜。 兩人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玄司北輕輕垂眸,忽然握緊了她的手:“你的名字?” “宋悅?!边@是真名,比姬無朝還真。 “為什么不問我名字?”他生得一雙好看的鳳眼,此時(shí)正一瞬不眨地望著她,眸中的幽深晦澀難懂。 宋悅的第一反應(y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心突然跳得很快,但,他周身沒有殺氣,又讓她稍稍平靜下來。好在她一貫都擅長維持自己的情緒,在外看來,她只是一臉莫名其妙地回望過去而已:“我……我其實(shí)……其實(shí)就是怕戳你傷口……畢竟街邊的小乞丐……沒爹沒娘的,又怎么會有名字……要不我給你起一個?” “……”他撇過頭去,沒回話。 宋悅心想這小子還不實(shí)誠,連個名字都不肯和自己說。眼珠一轉(zhuǎn):“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就叫……叫王狗蛋怎么樣?” 玄司北再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她沒看錯,帶著滿滿的嫌棄。 “那就叫王鐵柱?”她就不信他不肯說名字! 終于,像是忍受不住,他眸子輕輕一瞇,道:“司北。” “什么司北?”宋悅裝作一無所知。 “我的名字?!?/br> …… 等兩人真正到了宋悅口中的“大宅”門口,蕭瑟的風(fēng)卷著院門前的落葉,打著旋兒飛到了她的頭頂,一派凄涼。 宋悅:…… 果然是便宜沒好貨。雖然是五臟俱全,但這宅子也太小了吧!穿過庭院就是兩間臥房,連個接待人的茶室都沒有! 玄司北倒是沒有絲毫驚異,方才聽她說做生意虧本,就已料想到,她就算砸鍋賣鐵也沒多少銀子可用,咬牙買下這一套宅子,湊一湊錢倒是能拿出來,只是手邊……怕是飯錢都不剩下。 一個柔柔弱弱的寡婦,著急買房子定居,是為了和他的那個承諾?她想收養(yǎng)他,甚至連他今后娶妻生子都已經(jīng)計(jì)劃好了? 也罷。 地方雖小,但也不是不能忍受。一路上聽她意思,似乎是想借點(diǎn)銀子繼續(xù)外出做生意,十天半個月不回來都很正常,這樣一來,并不會干擾到他的任何計(jì)劃。 他不想推拒她的好意。甚至,這個萍水相逢的女人,若真像她所說的那樣,先他一步老去,他或許愿意照料一二。 這恐怕是他在世上僅存的一絲善念了。感覺不錯。 宋悅知道,有人跟在暗中,不離玄司北左右,猜測應(yīng)該是他的暗衛(wèi),只裝作不知。就像普通的婦道人家一樣,讓玄司北歇著,自己給小翠搭把手,稍稍把屋子打掃了一遍,又跑去廚房給他燒菜,十分熱情。 傍晚時(shí)分,她端著幾盤家常菜上了桌,此時(shí)儼然已經(jīng)把這個白衣少年當(dāng)自己兒子看了,見他遲遲不動筷子,主動給他加了菜。兩個人的飯桌,忽然有了一種家的溫馨。 “喜歡我的手藝么?”想要拐到兒子的心,必須捕獲兒子的胃! 玄司北品著她的手藝,眸中緩緩有了亮光:“嗯。” 這就是市井小民的生活么,意外的普通,卻平靜得令人心安……是他從未體驗(yàn)過的。 即便他身負(fù)重任,懷揣著濃重的仇恨,在這里,那些如墨汁般濃厚的暗黑情緒,也像是被緩慢凈化一般,不那么頻繁地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蛟S,他是需要一個這樣明凈單純、甚至有些傻的玩具,既不會對他產(chǎn)生威脅,又不干擾他的計(jì)劃,作為生活的調(diào)劑品,就算她是個擺飾,也絕對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擺飾…… “既然喜歡,那是不是應(yīng)該甜甜的叫我一句干娘?”宋悅無時(shí)無刻不放過誘拐的好機(jī)會。 “……”他收回剛才的話。 果然不能把她當(dāng)擺設(shè),不得不說,有時(shí)候她還挺煩的。 不過,除了成天煽動他繼承她不大的家業(yè),外加智商上有些欠缺以外,這個女人各方面都很合他的意,一點(diǎn)點(diǎn)小毛病,可以包容。 宋悅一直盯著玄司北那張精致得過分的臉,暗想為什么一個壞人都能長得如此無害。這人雖然表面對她多有嫌棄,但她燒的菜被他吃得精光……口是心非。 人也拐到手了,現(xiàn)在,是時(shí)候施展十八般武藝,好好教育他,把這只走向歧途的反派bss掰回正確的道路! 第二天。 玄司北身懷武功,就算躺在床上,也知道天沒亮的時(shí)候,隔著一個小院,一道虛浮而完全沒有半點(diǎn)內(nèi)功的腳步悄悄走遠(yuǎn),走出了門——那是宋悅的房間。 難道她身上還有秘密不成? 天,逐漸大亮。 院中的榕樹下,一身白衣的少年正捏著片輕薄的葉子,如果是仔細(xì)的習(xí)武之人,多半會注意,那片樹葉因?yàn)楣酀M真氣而變得平直,完全沒有耷拉下來的樣子,就像銳利的刀片般,若是飛射而出,可想而知會是什么樣的殺傷力。 就在這時(shí),“嘭”地一聲,院門被踢開,只見宋悅正氣喘吁吁地抱著幾本厚厚的書,放在石桌上,擦了把臉上的汗,見了他,十分驚喜:“看不出來你還挺自律的……正好,我為你淘了幾本書,可惜了九龍灣里沒有教書先生……只有你自己看了?!睘榱藰淞⑦@小子的道德觀,她愣是早起了一個多時(shí)辰去攤子上買書! “道德經(jīng)?”玄司北皺著眉頭,翻動了幾本,“論語?” 秘密?或許他是真的想多了,這就是個傻女人。 “你……不喜歡?” “……”他沒回答。 宋悅臉上立刻多了幾分失落,rou眼可見的憔悴下來,低著頭紅著臉,又抱起了那幾本書,或許是因?yàn)闀?,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了,還真把你當(dāng)自己親兒子,其實(shí)你根本不承認(rèn)我……” 剛走幾步,就聽到他忽然低沉下來的嗓音: “站住?!?/br> 李德順估量著自家皇上三腳貓的功夫,生怕出了任何閃失,一抬頭看偏斜的夕陽,趕緊圓道:“那皇上就更不能去了,今晚是慶功宴,您忘了?” 皇上可是說過的,為慶祝成功攻下楚國都城,在宮中設(shè)宴三天…… 宋悅這才想起這檔子破事,眉頭一皺,有點(diǎn)心疼三天的宴席,想了想自己虧空的國庫,挺直脊背,把袖子一拂:“三天的宴席太長……攻下楚國算不得什么喜事,畢竟朕還有更宏偉遠(yuǎn)大的目標(biāo),大cao大辦就不必了,擺個今天的晚宴就足夠?!?/br> 遵皇上旨意,當(dāng)晚的宴席,一切從簡。 宋悅百無聊賴地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一手端著酒盞,目光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面前花樣繁多的瓜果點(diǎn)心,另一手的幾根指頭在椅子的金扶手上點(diǎn)了點(diǎn)。下頭的大臣們,竟然第一次猜不透他們的皇上今兒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