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蕭蕭,是你嗎?
跳訂太多, 被fd君攔下了喲~ 只見面容精致的少年眉眼彎彎,對她掠起了一抹討好似的淺笑,害怕似的縮回手,牽著她的衣角:“宋……悅?!?/br> 哎!兒子會叫她名字了! 她覺得自己怕是受了上輩子的影響, 對他警覺過度了, 這畢竟還是個沒長大的少年, 世界觀都沒完全形成,怎么能和十年后的反派bss比。 宋悅掙了掙, 想將右手從獨眼的魔爪中掙脫出來, 輕輕咬著牙, 狠狠說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玄司北抬頭定定看著她的眼睛,一只手緩緩負在了身后,幾根手指輕輕握起。 是手勢。 幾乎同時,“嗖”地一聲, 一支飛鏢從樹林之中射來,圍堵他們的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獨眼就已中鏢倒地, 宋悅也得以解救, 甩脫了他那只手。 “樹林有人!” “不好, 肯定是王家那邊伺機報復(fù)!不就是搶了個女人么,這次竟然還請了殺手……快撤快撤!” 強盜土匪畢竟是無組織無紀律,見他們的頭頭倒下了, 第一時間就是擔(dān)心著自己一條小命, 想著樹林里或許還有仇家雇來的殺手, 也管不著宋悅這邊,自顧自的逃跑去了。宋悅重重咽了一下口水,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些人慌亂的背影,一下子反應(yīng)不過來。 樹林里究竟是他們的仇家,還是……她身邊這小不點兒的屬下? 這時,已經(jīng)有黑衣人從暗處沖了出來,只是因為蒙面,辨不清身份。玄司北又重重扯了一下她的袖子,低著頭輕輕說了聲:“是他們的仇家雇來的殺手,我們趁機趕緊走吧?” 他似乎是真的很害怕,前所未有的緊緊粘著她,一雙清澈純凈得有些過分的眸子,總讓人提不起半分防備。 宋悅只好牽著他往回走,趁亂用袖子遮住他大半個身子,把他的腦袋按到自己臂彎之中,以防暗鏢往這邊射來。除此之外,還得厚著臉皮維持著自己不喑武藝的人設(shè),裝作六神無主的模樣:“走……走走走,趕緊走!” 趁她著急看路,懷中的玄司北,意味不明地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女人明明心里很害怕,卻偏要強作鎮(zhèn)定,護著他逃離…… 宋悅把玄司北重新帶回了宅子,又忍痛把剩下的銀子拿了出來,要雇個護院之類的,卻見他把那幾兩銀子塞回了自己懷里。 “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你的銀子。” “可……” “錢江給我介紹了去處,況且,有了這次的經(jīng)驗,下次我出門前注意一下暗處,幾乎不會被跟蹤。”他逐漸冷下了臉,“況且,他們惦記我一個男人做什么?” 宋悅就算知道他暗地里有些人手,也總有種即將離開嗷嗷待哺的兒子的憂心感,點點頭,叮囑他幾句出門謹慎,轉(zhuǎn)過身去又想往墻上插點刀片防賊。 得了吧,那些沒腦子的烏合之眾,在電視劇里根本活不過一集,更別說借著輕功跳進院子……再說你當(dāng)真那么擔(dān)心玄司北? 宋悅:不,主要是怕有賊惦記我放在枕頭底下的十幾枚銅板……他底牌還沒露,我也猜不透,不過按理說,這個時候的他羽翼未豐,還沒完全成長起來,所以有必要為他著想著點,好歹也是我培養(yǎng)的小幼苗,決不能中途出什么意外! …… 玄司北一直表現(xiàn)得十分乖巧,為她收拾好了包袱,宋悅走時,照樣把包袱往背后一甩,忽然覺得似乎重了些,疑惑中,打開一看,見里面多了些盤纏,不由看向他。 “老板和錢江熟,預(yù)付的工錢。”他冷著臉解釋道。 “……”這小子。 宋悅輕輕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出門前揮了揮手:“等我做生意賺銀子回來,好好在家看書,修身養(yǎng)性,下次回來我是要檢查的!” …… 當(dāng)宋悅一走,宅子里立馬少了些人氣。又是夜晚,小翠禁不住瞌睡,打著哈欠睡下了。 幾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正帶著一個乖乖巧巧、與宋悅有幾分相似的三十歲女人,踏入了門檻。 他們正是白天藏在樹林中,為宋悅解圍的人。一天下來,他們幾乎把整個九龍灣走遍,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女人,獻給尊主。 此時院中只有一個白衣少年,站在榕樹底下。那明凈清爽的背影,給人以春風(fēng)拂面的溫文感,只是,當(dāng)他回頭,眸中那如同深淵寒潭的極致幽暗,讓一干下屬都不敢直視,后背生寒。 玄司北瞥了他們一眼,立馬明白了什么,眸中冷意不減,嘴角卻輕輕彎了一下,磁性的少年嗓音,低語著令人膽寒的字句:“什么時候開始……你們可以不經(jīng)我的允許,擅自行事?” “屬下……”為首的男子額頭上沁出了冷汗,不由求救般的望向跟進門的錢江。 錢江也察覺到氣氛不對,見尊主臉色,連忙撲通跪下:“是屬下逾越了……可是尊主,宋悅畢竟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六國之中都沒有查到她的信息……以防萬一,尊主還是少與她接觸為好。我們費盡周折,為您找了個替代品,此女家世清白,又乖巧懂事……” 玄司北抬眸,看了那個羞怯捏著帕子的女人一眼,那一眼冰冷無情,讓女人滿懷期待的臉變得花容失色。 錢江默默垂眸看著地板磚。 是他沖動了……作為一個男人,特別是尊主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要他在屬下面前承認自己對母愛的渴望,恐怕還不太現(xiàn)實……雖然尊主還年少,但在某些事情上,真的已經(jīng)不像是孩子了。 想當(dāng)年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幾歲大,便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冰冷、生人勿進的性子,再見面時郢都城破,已經(jīng)相隔十年了。 尊主,已經(jīng)不需要他們?yōu)樗鹀ao心了。 “屬下知錯……今后絕不再犯?!鄙踔?,不需要玄司北說什么,錢江就已經(jīng)明白,深深的俯下身子,叩了一個響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頭一次,就像是見到了前主子般小心謹慎。 唯一的女下屬暗暗撇了撇嘴——看尊主這幾天小綿羊似的對那女人,還真以為尊主轉(zhuǎn)了性子,喜歡那樣的類型??磥硎撬龥_動了,小主子的私事,已經(jīng)輪不上他們幾個插手。 女人被重新帶了下去。 玄司北卻難得的沒訓(xùn)話,而是背負雙手,思量著什么。在屬下面前站定,又踱步來到了錢江面前:“燕國皇宮內(nèi)的消息?” 錢江輕輕呼出一口濁氣。還好,尊主沒有追究…… 不過慶幸的同時,他也有些隱隱的擔(dān)憂,主子已經(jīng)成人,但似乎對大業(yè)和復(fù)仇以外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這樣的話,他們的少主子什么時候才能出生? 但這些,他cao心也沒用。在玄司北冰冷眼神的示意下,錢江后背一寒,連忙道:“這個不用擔(dān)心,我們早在皇宮中安插過臥底,一切動向,盡在掌握之中?!闭f罷拿出了一張全白的紙條,“這是匯報內(nèi)容,特地用藥水寫的,沾水之后才能顯形,您看看?” 玄司北淡淡接過,折入袖中,又不經(jīng)意問道:“仙靈散準備好了?” 這是從趙國宮廷內(nèi)流傳出的一種毒,潛伏在人體內(nèi),初期幾乎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卻能一步步麻痹人的身體,逐漸致人于死地。 當(dāng)身披戰(zhàn)甲的姬無朝策馬攻入城池的那一刻,他便已下定決心,用最甜美最折磨人的的毒性藥汁,灌入他的身體,讓他在藥性的作用下痛思悔過,讓他親眼見證自己的國家易主,將他加之在自己身上的痛苦,重新還回去。 “已經(jīng)備好,要不要和他接頭……?”錢江想到前主子早日在燕國安插的那個少年。 養(yǎng)兵千日,此時,已經(jīng)到了用兵的時候。 “不,他是一顆牽絆住燕國的關(guān)鍵棋子,不能出任何差池。”玄司北輕輕垂眸,又挪步些許,鳳目之中帶著思量,“另尋一人,暗中下毒……姬無朝不是沉迷煉丹么?讓神算子去,代替那個姓吳的江湖騙子,把仙靈散混入丹藥里,呈給他服下?!?/br> 因為是親自布置的守衛(wèi),所以她能輕易避開所有的燕國人,并不引起任何懷疑。 宋悅先是洗了臉上的妝容,把頭發(fā)重新一挽,閃身來到一間無人的成衣鋪子,在銅鏡面前照了照自己。那一雙如水的眸子帶著淡淡的冰冷,洞察人心,如柳葉般的秀眉映得她面若芙蓉,雖是個出色的美人,舉止間多了幾分端莊優(yōu)雅的氣韻,卻少了股王者的豪邁氣勢。 姬無朝的化妝技術(shù)……她給666。果然每個女孩子都不容小覷。 四下無人,她輕手輕腳把被砸破的門悄悄掩上,在鋪子里轉(zhuǎn)悠一圈,拿了一件淡綠衣裙便直接換上,等到開門時,便已打扮成了一位明艷的女子,因為此次的目的,還特意把自己扮老了些,看上去從一個小姑娘變成了位年輕婦人。 只聽過把自己往年輕里打扮的女人,沒聽過誰故意扮老的,我到底綁了個什么樣的宿主啊…… “畢竟這次是去撿兒子的,總得打扮得像模像樣?!彼螑偝D旰σ獾难垌p輕一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這次的大火有點莫名其妙,燒了不少本來能拿走的物質(zhì),我們的隊友應(yīng)該不會這么蠢吧……你說,會不會是我干兒子故意做的?” 姬無朝或許會認為那火是因為動亂而發(fā)生的巧合,因為楚國的皇室要么被殺,要么自殺,全都死光了,基本沒有放火嫌疑,至于百姓故意縱火,總不會往更深的陰謀里想。但現(xiàn)在她知道玄司北活著,所以死的那個人一定是替身,如此細細想來,就有些古怪了。 噫,人家還沒認呢,你倒是叫得親切。 “我覺得很可能?!彼螑偯嗣掳停还芟到y(tǒng)的風(fēng)涼話,陷入沉思,“只有楚國人不想我們掠奪物資,而普通百姓們應(yīng)該沒這么大的仇恨,寧可燒了那些東西也不讓我們拿到,唯有楚國皇室……寧可毀掉,也不讓敵人拿到,正是那小子的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