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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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軍馳馬飛奔過來,由遠到近,看得清楚,原來那宋將腰間系了一條長繩,繩子另一頭拖著一個人,被拖著的那人隨著馬兒在沙地中翻滾著,全身被沙地石子兒摩的已是傷痕累累了。 宋軍馳馬過來,見到茫?;哪惺捛榈人娜?,逐漸緩下速度來。宋將一招令,宋軍百余騎將蕭情等圍在了中間。宋將慢慢馳馬過去,仔細打量著這四人,蕭情等忙低下頭去。 宋將喝道“什么人,到哪里去?”魏箕見形勢不對,連忙上前屈和道“將軍,我們只是普通過路百姓?!?/br> 宋將將長刀指著魏箕說道“普通百姓?我看你們像西夏的jian細,來啊,將他們壓回去細細審問?!?/br> 月仙微微欲動,琪雪忙止住了她。 魏箕心底一打轉,忙說道“將軍,我們都是漢人,本是西安州的本分人家,沒想到可惡的西夏狗賊強占了西安州,我等流離失所至此。如今是西夏小國在城中作威作福,屠殺百姓,很是殘暴。城中百姓可盼著大宋軍隊趕到,救我們于水火。碰到將軍可真是太好了,我們都有救了?!?/br> 那宋將笑道“你這小子還很會說話!要知道,西夏小兒哪是我大宋的對手。” 魏箕忙附和著說道“是是,西夏只是一個小小的番邦,縱看他們所有的人,就算西夏國主也沒有將軍這般神武??磳④娺@等氣勢,一定打了個大勝仗吧?!?/br> 宋將哈哈大笑起來,經不起魏箕這么一捧,顯得有些洋洋自得了,說道“大勝仗談不上,不過斬殺西夏匪首頗多。今天算你們好運,本將高興,你們過去吧?!?/br> 魏箕說道“多謝將軍,將軍神威一定能保我大安的?!闭f著忙拉著蕭情等快速離開。 “等等,”魏箕等還沒有走幾步,那宋將就喝住了。 魏箕上前道“將軍還有什么吩咐?”那宋將仔細看著蕭情她們,指著她們道“她們是女人?” 蕭情和琪雪忙用頭巾遮住了臉,側低著頭避開宋將的目光。魏箕解釋道“她們是我的妹子,沒見過將軍這般威武,有點害怕?!?/br> 那宋將勒馬上前,一直看著蕭情三人。蕭情不想惹麻煩,和琪雪都緊低著頭,只有月仙顯得不快,撅著頭,瞪著眼看著那宋將。 那宋將細看月仙,膚白貌美,俊俏細腰,雖著農婦裝,卻是姿色不減,遂說道“這么漂亮的姑娘到這樣的地方來,一定是西夏派來的jian細,來啊,拿下他們,回去細細審問?!?/br> 魏箕正欲上前求脫,不想月仙扯去頭上布巾,露出及腰的長發(fā)來,朗聲說道“你敢!本姑娘的劍可不是吃素的?!?/br> 那宋將愣了一下,再一看月仙時,生得麗質脫俗,氣質不凡,越發(fā)地心里喜歡了,笑道“哎喲,還是會舞劍的小娘子。”原來蕭情三人的劍都隱藏在包袱中,月仙說話時,便不顧地亮出了月靈劍。 宋將按住長刀,說道“本將馳騁疆場多年,從未與女人切磋過,今日便吃定小娘子這素了?!?/br> 蕭情觀看形式,周圍有百余名大宋軍士,個個驃勇強悍,就憑她們三個姑娘,武藝再好也恐怕難以脫身。而且,周圍的軍士將她們圍得跟鐵桶一般,《八卦身形法》也很難施展開來。再者,此番行徑更不能驚動了宋遼兩國軍隊,恐難此行,只得靜觀其變了,待看月仙怎么應對。 月仙將長劍背握,食指中指相并于胸前,一套姿勢很是漂亮。當下她說道“好啊,本姑娘今天就讓你試試。” 那宋將“呵呵”一樂,卸甲下馬。 趁著機會,月仙伶牙一露,說道“那可事先說好了,你打不過我,便令你的士兵都讓開,我們就此離開?!蹦撬螌⑿Φ馈氨緦⑦€真沒遇到過對手,更何況是這般秀色的小娘子……小娘子勇氣可嘉,本將就應允了?!?/br> 那宋將長刀揮出,眾將士都讓開一處,騰出一圈空地來。宋將仔細打量了月仙,觸須微笑,十分的欣賞眼前這位冰雪美人兒。 月仙心里想到,宋將只是一身蠻力,只要自己稍用技巧,何愁不贏呢。遂拔劍出鞘,一招“濤海碧月”刺就過去,手法利落干脆,很是迅捷。 見這小姑娘身法輕盈快速,那宋將為之一驚,忙揮刀擋住月仙的劍鋒。月仙眉頭微收,順勢一招“寒雪冰魄”轉刺向那宋將的咽喉。宋將還未出手,已被對方將住了,這下趕緊往后退了幾步,將長刀劃開。 月仙兩招下來,那宋將心里直贊道身輕靈活,劍法飄零,來的好快啊。 月仙并不給宋將喘息的機會,劍鋒一指,挑刺他的廉泉xue。那宋將將頭一昂,躲過了月仙的一劍,使出蠻力,揮刀劈向月仙。但是長刀未近其身,月仙便早已閃避開來,腳下《八卦身形法》借機展開,速度極快。 月仙的招法都是北劍門的上乘武學劍法,變幻多端,而且難以預料。那宋將連接月仙數招后,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了,縱有一身蠻力,卻也很難對付如此靈活的小女子,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出劍竟會如此厲害。 幾番拆解下來,月仙已然占據上風。月仙唯恐宋將會同獸君那樣言而無信,遂瞅準時機,劍首婉轉,劍鋒回繞,頃刻間已將劍鋒架在了那宋將的脖子上。那宋將大驚,慌忙之中不敢再動。 月仙笑道“將軍可愿放我們過去么?”那宋將驚恐中,卻是萬分佩服,贊嘆道“姑娘好武藝,末將佩服了,你們就此過去吧。” 月仙看這宋將不似言而無信之人,更沒有獸君那般猥瑣的面容,便是收了月靈劍,微微躬身,禮道“得罪了。” 那宋將帶著欽佩的眼神多看了月仙一會兒,滿臉胡須微動,滿心的喜歡。但對于比武落敗,倒是磊落,將長刀掛在馬背上,跨身上馬,說道“姑娘劍法凌厲,末將自愧不如,告辭?!?/br> 這宋將如此守信,月仙也著實佩服。本欲相向而去,卻看到宋將馬匹下拖著的人,已是傷痕累累,全身的衣服早已磨碎,血跡染滿了一地。 月仙不忍,問道“將軍這馬下為何還拖著一個人?”那宋將說道“那是西夏的奴隸,姑娘不必憐憫于他。” 月仙素來喜歡愛管閑事,更是以“俠女”自居,自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俠氣,當下說道“我大宋以仁義為本,恩威四方。將軍這樣做,是不是有悖仁義?如此,跟西夏番夷又有何分別呢?” 那宋將一怔,雖然心里聽著很不舒服,但一見到月仙的水靈模樣,就“忍不住”露出慚愧的表情,說道“姑娘說的對,末將謹記了。此西夏奴隸就送與姑娘,以結相識之緣。告辭?!闭f著勒馬領著眾將士離去了。 月仙本只是說幾句,卻沒想到宋將如此豪邁,當下作揖表示感謝。 月仙滿心歡喜的看著宋軍奔遠而去,心里落然開朗,又是做了一件俠義之事,好不威風。不過,蕭情卻略帶責備的說道“月師妹這明理是對的,可是宋夏之間的事情,我們江湖中人還是少參與為好,以免惹起風波?!痹孪赏铝送律囝^,挽著琪雪“咯咯”一笑。 忽然,那宋將遙遠地喊道“幾位,如今戰(zhàn)事吃緊,你們西去,還是小心為好?!笔捛榈瘸撬螌葜x。 琪雪笑道“呵,看不出來,一個武將竟然是如此明理的之人。”月仙笑道“琪師姐這沉醉的表情,可是喜歡上了那將軍?”琪雪拉長了臉色,嗔道“月師妹說什么胡話!” “好了,”蕭情打斷了她們倆的趣話,說道“那將軍把一個奴隸扔在這里,月師妹你可得處理了?” 月仙走到那西夏奴隸跟前,見這奴隸渾身是傷,氣息奄奄,身上幾處傷痕都劃得很深,血跡染滿了身上破碎臟亂的衣服。 月仙伸手欲為那西夏奴隸解開身上的繩索,魏箕忙止道“姑娘金玉之軀,怎么可為一個奴隸解繩?!辩餮班坂汀币恍Γf道“就解個繩子,怎么成了金玉之軀了?”月仙一邊解開繩子,一邊說道“我們北劍門以俠義為本,對人應不分貴賤?!?/br> 那西夏奴隸被馬匹拖行了數里,已是昏昏沉沉,一時被人托起傷痕的額頭,眼角余光下很自然的看了一眼,卻是令他至生難忘卿蓉秀麗,明目碧月,秀發(fā)隨風翩然,散發(fā)著淡淡幽香……早已神采聚光了。 蕭情和琪雪都是女子,見這奴隸如此的慘象,都生了同情之心,她們取出身上帶著的應急膏藥,給他受傷的手臂、額頭、腿上都涂抹了一些。 這奴隸已經是氣息微弱了,月仙按住他的大陵、內關二xue,輸送真氣于他,暫時止住了他的流血,也為緩解他身上的皮rou痛苦。 月仙說道“師姐,這人已經傷的很重了,要不我們把他送到西安州去吧?!?/br> 魏箕有些鄙夷那奴隸,帶著淡淡地語氣說道“他是西夏人,還是一個奴隸,月姑娘已經救他一命了,沒必要再……” 月仙正襟一色,眼神直射向魏箕,令他一哆嗦,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月仙說道“他也同是一條性命,不可因為是奴隸,就歧視別人,這不是江湖道義!” 蕭情點點頭,說道“月師妹說的對,就送他到西安州再做打算吧。將他扶上我的馬吧?!?/br> 魏箕見情勢不對,趕緊換了臉色,極快地將那奴隸扶上馬背,并拉好韁繩,顯得極為服帖。 沿路西行,皆是荒涼破敗的景象。途中有遇到一兩支西夏軍隊,但是蕭情等早已遠遠的避開了。她們舍棄馬匹,并混雜在逃難的百姓中,故而沒有引起懷疑。 西安州位于宋夏邊境上,有著非常重要的戰(zhàn)略地位,也是宋夏兩國常征之地。目前西安州被西夏所控制,來往的西夏軍隊只顧及加大了對西安州的防御工事,由于人口的需要,所以對進城的百姓放行的寬松了許多。 西安州雖然幾經戰(zhàn)亂,卻是一條重要的交通樞紐,來往各國的商人都得經過此要道,宋夏兩國也是看重了這一點,所以對這皮毛之地爭奪不休。 蕭情等幾經周轉,這才進了西安州。西安州外是慘敗不堪的景象,西安州內卻是商旅的藩鎮(zhèn),戰(zhàn)爭過后,卻更為熱鬧了,因為越來越多冒著生命危險發(fā)戰(zhàn)爭橫財的商人們進來了。 蕭情找了一家客棧,暫時安頓好,以做下一步打算。 月仙吩咐店家請了大夫給那個西夏奴隸治傷,又讓人給他換了衣服,由魏箕照顧。魏箕心里是老大的不愿意,可是在幾位姑娘面前,卻裝的很是熱情體面。 蕭情三人選擇了一間比較隱蔽的客房,商議尋劍之事。 魏箕在另一間客房中,看著昏昏沉沉的那西夏奴隸,心里很是不痛快,想想自己是晉南名門之后,怎的來服侍一個卑賤的奴隸?曾經祖上是那般的風光,多少江湖正派都上門拜訪……魏箕在房中來回踱步著,心里只得想著為了能振興晉南劍派,這點委屈算不得什么。 夜晚將近,蕭情等來到魏箕的房間,簡單的詢問了一下那奴隸的狀況。見那奴隸已經醒了過來,月仙方才說道“所幸已經沒事了?!?/br> 那西夏奴隸又瞧見了月仙那“天仙脫俗”的容顏,眼神頓時閃爍不定,回想那頃刻一觸間的情景,心里“咯噔”直跳,霎時火辣了臉頰。 剛欲張口的西夏奴隸,忽得頓了一下,轉而很是恭敬的從床上爬起來,立刻跪在地上磕頭道“謝主人救命之恩,謝主人救命之恩?!?/br> 蕭情等連忙扶起他,說道“我們不是你的主人。你傷沒好,就躺床上吧。”說著硬是將他推回了床上去,蕭情仔細瞧了這西夏奴隸,長得小生俊氣,一臉的青澀模樣,實在是不像奴隸……但她也想不得那么多,這戰(zhàn)亂的年頭,什么人都可能淪為奴隸。 月仙對那奴隸說道“你現在是自由身了,不是什么奴隸,別動不動就跟別人下跪磕頭。”那西夏奴隸不敢直視月仙,只是悄悄地透過余光看看她,那傾顏容貌,那婉轉的聲音,一直在他的心里打轉轉,對于她的話,自然是說“是是是?!?/br> 月仙說道“魏公子,我和兩位師姐還有事情要做,他就麻煩你照顧了?!?/br> 魏箕一聽,連忙起身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里,我?guī)銈內グ桑俊蔽夯氲阶约喊阉齻儙У搅宋靼仓?,唯恐她們“過河拆橋”,丟下自己不管了,那么去北劍門就遙遙無望了,所以,眼下的他顯得極為不安。 蕭情說道“我們去的地方不便透露。公子盡可待在這里,住宿的銀兩我已經付了?!?/br> 魏箕“哦”了一聲,有些失落,但還是問道“那……你們要離開多久?” “可能要三四天才回,”蕭情說道,過了會兒,她又補充道“公子一路上來,對我們照顧不少。我們答應了帶你上神座峰,就不會食言的,你就安心在這里等我們吧?!?/br> 魏箕聽了這番話,心里才緩緩地舒了口氣,目送她們三人出了客棧。 蕭情等走后,魏箕回到房中。那奴隸望著魏箕,顯得唯唯怯怯地說道“小人李云成,斗膽問公子大名?” 魏箕蔑視了那奴隸一眼,冷淡淡地說道“李云成?聽這名字,怎么也不像個奴隸,可別是有所圖謀……”說道這兒,再看看那奴隸,一副“猥瑣不振”的樣子,遂打斷了前面話語的疑問,后面加了個自己的姓名“晉南劍派后人魏箕”。魏箕似乎對自己是“晉南劍派后人”很是得意…… 那奴隸偷偷看了魏箕一眼,神情越發(fā)恭敬,眼睛微微往下,顯得很是順從的樣子。只聽他說道“其實我也是漢人,因自小被賣到西夏做了奴隸,所以就在西夏……” 在這個房間里一共有兩張床,魏箕到另一張床上躺下,側著身子懶得聽那奴隸李云成說些什么。他現在什么也不感興趣,只在乎自己此次能不能拜師北劍門。 第二天傍晚時分,整個西安州忽然“沸沸揚揚”起來,聽外面聲音大意是大宋向西夏進軍了,即將攻破西安州。魏箕在房中開窗望去,城中是一片混亂,來來往往許多人都夾著包袱,托著行李,妻兒老小的一路奔走,似乎是在逃命。 魏箕快步走出房門,正見到店家慌忙收拾中。魏箕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店家說道“宋人開始攻城了!唉,又得收拾行裝避一避了??凸龠€是離開吧,戰(zhàn)火無情……”話都來不及說完,店家就慌忙離開了。 魏箕回到房中,那李云成也被這陣響動驚起,問道“外面怎么了?”魏箕說道“宋軍攻城了?!?/br> “啊,”李云成驚道,“那我們趕緊離開吧?!蔽夯吹嚼钤瞥赡侵蹦樱牡馈熬瓦@德行……之前被我大宋將士嚇傻了吧,哼哼。要離開也不會帶上你這個累贅的……”可是轉念一想,北劍門最講俠義恩情,若是丟下這奴隸,那北劍門的三位姑娘必定看不起我,豈不是上不了北劍門了……暫且?guī)е伞?/br> “嗯,”魏箕應允的點了下頭,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李云成出了客棧。此時李云成的傷勢已經無大礙了,“屁顛兒”的跟在魏箕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