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攻城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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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珂澤率軍攻入上京城,卻中了李云成的“八卦陣”。幾番激戰(zhàn)后,五萬大軍損失殆盡,珂澤領(lǐng)幾千殘軍敗回。 耶律宗業(yè)升起大帳,喝令押珂澤進賬。完顏索故“臨風(fēng)”而起,朗聲叫道“你們不聽軍令,自傲狂大,硬是令我大圣國損失了五萬精兵?!?/br> 耶律宗業(yè)拍桌而叫,怒氣沖天,說道“怎么樣?怎么樣?爾等坑殺朕五萬軍士矣!” 眾將不敢吱聲,唯有珂澤含淚道“是末將大意,末將愿領(lǐng)罪責(zé)?!?/br> 完顏索故傳令道“將珂澤等人拖出去梟首以示大軍?!本o接著,在耶律宗業(yè)耳邊輕聲道“陛下,依臣估計,能一夜吃掉我們五萬大軍的,非兩倍以上兵力不可,眼下看耶律莫合這氣勢,城中軍隊應(yīng)不下十萬人,攻城不易啊?!?/br> 耶律宗業(yè)聞言,心頭“咯噔”了半響,滿臉的惆悵和失望,雙眼無力的合攏了。 閉目良久,耶律宗業(yè)才嘆氣說道“這次慘敗,朕也難辭其咎,遍傳三軍,朕有失策之罪?!?/br> 就這樣,未得上京城,北院叛軍軍心已散。耶律宗業(yè)更是完全聽從軍師之言,號令大軍切勿妄動,各營就地待命。本就優(yōu)柔寡斷的他,經(jīng)過前幾次被耶律莫合挫敗,已經(jīng)是擔(dān)心怕了,寸步不敢前進。 長久停滯,軍中早已有將士心生不滿,但是礙于完顏索故在一旁進讒言,未敢進諫。 這日,耶律德興巡查各營。但見各營將軍散漫無紀,聚集在帳中飲酒作樂,士兵們也毫無斗志,神情萎靡,部分營中甚至出現(xiàn)了逃兵。 耶律德興回營帳中,數(shù)名將領(lǐng)拜見,具言眼下形式迫在眉睫,不能再拖延時間了,等京都各路勤王援兵到了,那就大勢去矣。 耶律德興遙遙頭,說道“我也想痛快決戰(zhàn),只是父皇下令不得輕舉妄動,實難抗命?!?/br> 眾將領(lǐng)俯身跪拜“事關(guān)大圣國興衰,請殿下領(lǐng)首,當做決斷。” 耶律德興扶起眾將,說道“那好吧,你們先下去,午后隨我覲見陛下,請命攻城?!?/br> 眾將領(lǐng)散去,耶律德興喚侍從更衣戰(zhàn)甲,以備請命。 “殿下若是這樣直接請命,恐難以說服皇帝出兵?!蓖蝗唬磺逍懵曇粼趲ね忭懫?。轉(zhuǎn)而,帳簾掀起,一白衣俊秀公子入帳,身邊跟著四名侍女。 耶律德興緊握拳頭,靠近兵刃旁,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進的營帳?” 白衣公子拱手一拜,微微說道“殿下莫驚。在下耶律夏,是大圣國的幕僚。” “幕僚?”耶律德興疑問道“我為何沒有見過你?!?/br> 白衣公子耶律夏輕輕一笑,說道“未得主上器用,閑居下層,故而殿下不認識在下?!?/br> 耶律德興見他契丹語說得流暢,言談舉止有禮尊重,遂放松了警惕,問道“你找我何事?” 耶律夏輕笑道“在下可助殿下成就大業(yè)。” “喔,”耶律德興提起了興趣,轉(zhuǎn)而往榻上坐下,伸手一道“請?!?/br> 耶律夏捻衣坐下,耶律德興饒有興趣的問道“先生,有何良策成大業(yè)?” 耶律夏說道“遼國平叛高麗內(nèi)亂,南院精銳幾乎全部調(diào)走。所以,陛下起兵入主,一路勢如破竹。但到了皇城門口,卻停住了。眼下時日拖久,軍士墮戰(zhàn),糧草不濟。待南院援軍趕回,敢問殿下,如何御敵?” 耶律夏看準時機,不等耶律德興回話,繼續(xù)說道“在下知道殿下有萬夫不當之勇,以一敵百不在話下。但南院精銳與宋久戰(zhàn),是一支虎狼之師……更何況,如今各路諸侯都在隔岸觀火,稍弱不慎,將引萬火燒身,屆時,就很難成事了?!?/br> 耶律德興埋下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先生說的極是??裳巯赂富氏铝畹却龝r機,唯恐城中有詐。” 耶律夏“呵呵”輕笑起來,凝眉說道“殿下難道就看不出來,皇城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了嗎?” 耶律德興兩眼一愣,說道“可是……可是珂澤五萬軍全軍覆沒了……” 耶律夏微微傾身,眉頭稍皺,似有不悅之勢,但隨即換了神色,說道“八卦陣……城中只是一些小小伎倆,對付小部隊尚可,但要對付我大圣國百萬大軍,儼然以卵擊石!” 耶律德興拍拍桌子,cao著粗聲說道“不瞞先生,縱然皇城內(nèi)有軍百萬,我亦能領(lǐng)軍踏平了。只是……只是父皇不允出戰(zhàn)?!?/br> 耶律夏微微說道“不是陛下不允,而是有人在阻止陛下君臨天下?!?/br> “是誰?”耶律德興轉(zhuǎn)頭一想,然后說道“先生指的是軍師完顏索故?” 耶律夏點點頭,耶律德興微瞇起雙眼,沉吟道“軍師是我大圣國的智囊,他說的計策定然有道理的……” 耶律夏輕聲一笑,說道“殿下可想清楚,陛下百年之后,這天下是殿下的,還是軍師的?” 耶律德興有些困惑,嘀咕道“軍師對父皇是忠心耿耿的……” “那是以前,現(xiàn)在不是!”耶律夏起身,意欲離去的樣子。 耶律德興有些著急,急忙問道“先生可告訴我,該如何做?” 耶律夏咧唇微笑,繼而伏在耶律德興耳前說了如此如此。 耶律德興聽完,有些發(fā)懵,拿捏不定地說道“這……可是大罪?” 耶律夏微微拂身,扔下話道“成大事者,必有手段。殿下琢磨不定,在下也當退下了。容殿下想清楚,天下是不是殿下的,可就在此一舉了?!?/br> 耶律德興靠著營帳中柱,眉頭緊鎖,拳頭微微收緊。思慮片刻之后,垂柱而起,喚進十數(shù)名親信將領(lǐng),穿上戰(zhàn)甲,提起雙錘,推開帳簾而去。 耶律德興直奔完顏索故營帳,外圍侍從見皇子駕臨,不敢阻攔。耶律德興率將沖入帳中,完顏索故正伏案執(zhí)筆,見皇子到,還未起身,就被一錘擊在文案上。文案被震得粉碎,完顏索故的四溢,倒地而亡。 隨后耶律德興吩咐親信分別通知大營中幾位領(lǐng)頭將領(lǐng),然后提錘往耶律宗業(yè)大帳中去了。 到耶律宗業(yè)大帳中,耶律德興拜道“父皇。軍士們都只顧在大營中取樂嬉戲,毫無戰(zhàn)斗情緒。如此下去,恐怕軍隊將無戰(zhàn)力。兒臣請戰(zhàn)?!?/br> 耶律宗業(yè)從榻上微微起身,看見耶律德興身上沾染的血跡,有些吃驚,隨即發(fā)現(xiàn)營帳中的侍衛(wèi)全部被遣出營外,大營中唯有耶律德興和他的親信。 耶律宗業(yè)忽然感到后脊發(fā)涼,一絲懼意涌上心頭,側(cè)著頭輕聲道“朕不是說了暫時不宜出戰(zhàn),皇兒這般請戰(zhàn),是何意思?” 耶律德興擲下雙錘,抬頭道“父皇,兒臣為大圣國著想,請父皇發(fā)令攻城。兒臣領(lǐng)死命,定破京城?!?/br> 耶律宗業(yè)坐起身來,合著雙手,說道“這事,須得和軍師商量……” 耶律德興回道“軍師已被兒臣一錘斃命,父皇不該被佞臣左右,以至于延誤了戰(zhàn)機。” “你……”耶律宗業(yè)頓時脹紅了臉,怒火上心,胸悶窒息。他趕緊扶著胸口,猛吸了幾口氣,才慢慢緩和過來。他本想大肆發(fā)怒,卻接營外報各營主將帳外紛紛請命,攻奪京城。 耶律宗業(yè)霎時xiele氣,癱軟地坐在榻上,回首看看眼前的兒子,滿臉兇煞之氣,此情形完全是在逼宮……良久,耶律宗業(yè)“被迫”下令攻城,整個叛軍也全部交給耶律德興統(tǒng)領(lǐng)。 耶律德興掌握了實權(quán),立即組織叛軍,傾巢而出,直撲上京城。 李云成遙見叛軍集結(jié),已然感覺不對,立即與見耶律莫合,分兵衛(wèi)城。李云成就京城布防建議主要集中防守正南門和正東門,此兩處地平開闊,易于叛軍攻城。耶律平和楊靖趕緊領(lǐng)軍前往南門,其余將領(lǐng)領(lǐng)軍趕赴東門。耶律嫣等率各司衙門號召城中百姓相助守城,大戰(zhàn)已迫在眉睫。 叛軍主帥耶律德興分兩隊,東門為佯攻,實則主攻南門。叛軍攻城器械部隊在重步兵的掩護下循循漸進,兩翼弓弩手箭雨直撲城樓,強壓城樓南院軍火力。 叛軍就近城下,城樓上弓弩手和投石手拼死出擊,強阻攻城叛軍。 叛軍攻城器械一到,兩側(cè)遁甲兵持圓盾攀云梯而上,巨型臨沖呂公車沖撞城門,沖車頂部用隔熱鐵皮包裹,可防止油火攻擊。 耶律平見城門搖搖欲破,手中紫星劍揮出,飛身下城,專殺攻城機械手。城上的楊靖見耶律平入圍,急命風(fēng)云雷電相助耶律平。城樓上各云密高手也紛紛下城,撲擊攻城機械部隊。 楊靖沿城檐落下,直插入叛軍陣中,從一叛將手中奪得一根銀槍,一路楊家槍法凌厲使出,為耶律平掃開了左右叛軍。 耶律平贊道“哥哥好槍法。”隨即劍氣縈繞而散,將沖車左右百余人全部殺掉,隨后舍盡全身氣力,攢于劍鋒,一道紫光傾瀉而出,將沖車折毀。 耶律德興在遠處就看到了楊靖,提起雙錘,踏步如猛獸般直沖楊靖。楊靖猝不及防,被耶律德興大錘一揮,手上的銀槍斷裂了。 耶律平揮劍過來擋住了耶律德興,楊靖得以緩和,使出《踏莎神掌》中的形影篇,提升了身法。早已領(lǐng)教過耶律德興武功的楊靖和耶律平明白,眼下硬拼不得,只能巧取。 不過,耶律德興悍力十足,行動亦十分敏捷。他手上兩大鐵錘一只揮向楊靖,一只揮向耶律平,均有千鈞之力。 三人戰(zhàn)百余回合,不分勝負。 耶律德興大戰(zhàn)起興,一錘猛得朝耶律平劈去。左右無法避閃,耶律平雙手按住紫星劍,運氣抵擋耶律德興的大錘。霎時間,耶律平氣息頓濁,雙臂酸麻,兩腿劇痛,似乎快站立不定了。 楊靖一招“垂云落月”使出,攻擊耶律德興的要害,耶律德興回錘反擊,方給了耶律平喘息的機會。 耶律德興雙錘“呼呼”使出,威力無比,每一錘下來,兩人都得盡全力抵御,內(nèi)力耗損不少。 城上的耶律嫣見五弟和楊靖被困,連忙招令神箭手對著耶律德興連連發(fā)冷箭。耶律德興與兩人對戰(zhàn),全神貫注,未有注意,被城樓上的冷箭射中了腰間。 耶律德興側(cè)頭目視,“啪”地折斷冷箭,撇開耶律平和楊靖,沿著城垣云梯上了城墻。 耶律德興大錘揮動,城上的弓弩手死傷無數(shù)。緊接著,叛軍大批盾甲兵翻上城墻,城樓已被打開了缺口。守城的軍民拼死抵抗,死傷無數(shù)。 耶律嫣持劍揮向耶律德興,卻被耶律德興一錘彈了開來。突然,耶律云雁長鞭揮至,拉住了耶律德興的手腕。但力道不濟,反被耶律德興用力一拉,整個身子前傾了下去。眼見大錘劈下,云雁不得不收了鞭子,跌身后退。 抽得空隙,耶律嫣伸手一掌突襲,打中了耶律德興的下懷箭傷。耶律德興被此一震,咬痛著退了幾步。 正在這時,城下的楊靖、耶律平抽身殺到,合四人之力對付耶律德興。 耶律德興負傷在身,縱然勇猛,但是同時應(yīng)對四人,有些吃力。而作為主帥的他并沒有指揮戰(zhàn)斗,而是親力親為,以至于叛軍全軍散漫,無統(tǒng)一進攻方向,久久攻不進城。無奈之下,耶律德興趕緊撤身下城,重組攻城部隊,實施第二輪進攻。 第一輪苦戰(zhàn)下來,南院守城軍死傷過半,諸多將領(lǐng)也都負了傷。面對叛軍來勢洶洶的第二輪進攻,南院軍已疲不堪戰(zhàn)。由于實力懸殊太大,上京城眼看就要被攻破了…… 在這岌岌可危之際,聞京城外正西面戰(zhàn)鼓聲響起,馬蹄聲鏗踏馳騁,地動山搖。遙遙望去,旌旗蔽空,塵土飛揚,一支大軍沖殺進叛軍的后方。叛軍大亂,不知何因,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