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曲終人散
第二十五章曲終人散 “幫你?” “嗯幫我,好不好?” “你且說說,我?guī)湍闶裁矗賳栁液貌缓?。?/br> “………………” “你是想讓我?guī)湍銖?fù)仇?但你的仇家除了舒雪兒,還有全族上下逼死你父母的人,你也通通要報?” “還是想讓我?guī)湍?,挽回和寮言的感情?事已至此,因果皆是你所為。挽回又如何,不挽回又如何??/br> “莫不是,你想讓我代替你,和寮言相親相愛下去,彌補(bǔ)你對他的虧欠?” “恕我做不到?!?/br> “你當(dāng)初既有所選擇,今日之果就應(yīng)該由你來承受。況且,我封若沒有替別人接爛攤子的愛好,也不屑于,做別人的替身。” “況且,難道見我日日與他肌膚相親,你便安樂么?死過一遭,竟還是自欺欺人,毫無長進(jìn)?!?/br> “既然大仇不報,愛人也無法彌補(bǔ),此番兩大件都無法完成,難不成你還顧著風(fēng)家那幾個鋪子不成,縱然是你父輩幾十年心血,但以寮府新夫人看來,不過微末而已?!?/br> “你倒是說說看,要我?guī)褪裁??我再考慮看看好了?!?/br> 腦海里的那個女聲徹底的安靜了。是的,幫什么,這些又能改變些什么? 死去的人已經(jīng)死去,受傷的人也已經(jīng)受傷了。 時間無法逆轉(zhuǎn),傷害也無法挽回。 “一句話,憑什么,你造的孽,要我來幫你背負(fù)?” 風(fēng)若的靈體更是渾身一震,幾欲消散。 如果說前一刻她內(nèi)心還有怨恨,此刻她已經(jīng)明白了,怨恨也沒有什么用處了。 自己已死,若不是這般奇遇,自己或許早已轉(zhuǎn)世,連逗留的機(jī)會都沒有,確實不該奢求什么的。 封若叫把她打擊得差不多了,嘆了口氣。 “我說過,害你之人,日后也必定會害我,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不過這些不關(guān)你的事,我是為自己而做的?!?/br> “至于風(fēng)氏,若還有幾個好的,我自會照拂他們,也是為了讓他們?nèi)蘸竽軒头鑫遥c你亦是無關(guān)?!?/br> “寮言么……我看他對你甚是傾心,你大可欣慰而去了。相處久了,他必定發(fā)覺我不似你,說不得就會對我厭棄了。到時候我自會離去。至于他今后是否另有所愛,也只看他機(jī)緣。” “我如此這般說,你懂了么?望你心再無牽掛雜念,且安心歸去。套一句話說,人間不值得?!?/br> 帶著沉重的內(nèi)心,封若勸道。 與其執(zhí)念,不如歸去。 她覺得,那才是風(fēng)若最好的歸宿。 不然的話,帶著牽掛逗留,實在太痛苦了。 與其給她留念想,不如狠心斷之,告訴她她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 只是這樣冷血的勸她,她內(nèi)心其實也是十分沉重。 這一去,怕是永別。 腦海中的那個小女孩沉默許久,終于開口說,“既如此,便允若兒厚顏再求您一件事吧?” “說吧。” “能否每年替我,在父母墳前上一柱香呢?我這般無用,實在是辜負(fù)了他們太多。” “可?!币蛔种Z,封若雙眼流出淚來。 “謝謝…………” 腦海中那個女孩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 她能感受到,有什么正在從她的身體,腦海中緩緩地消失了。 但愿她轉(zhuǎn)世投胎,再覓良緣…… 封若睜開眼睛,眼眶濕潤,視線一片模糊,身體的各種排斥與不適之感完全消失了,心頭卻。 鈍痛非常。 她抬眼向寮言望去,只見床前的男子渾身一震! 她淚眼婆娑的眼,竟似把他的所有都看透了一般。 他的所有隱瞞。 與不得已。 直到她把他狠狠抱住。 又直到身邊的丫鬟們輕咳。 “咳咳,大夫還在呢?!?/br> 封若才后知后覺地放開寮言,讓開身子讓丫鬟幫她整理起來,也借機(jī)妥帖自己悲傷肆虐的心。 風(fēng)若與他,終究苦戀一場。如今伊人終去了。就似曲終人散,卻只有她知,無法與她人分享,是以她只有大哭一場。 又為原主的遭遇傷悲,心想自己可千萬不能再步她后塵,被人陷害了。 待她收拾完畢,卻尷尬的發(fā)現(xiàn),她不過夢魘一場,哦不,兩場,卻把寮府的人都急壞了。 瞧這滿屋的大夫和丫鬟,嗯,還有那個眼圈青黑的寮老爺。 “哈哈,哈哈……”風(fēng)若尷尬地笑了。 ~~~~~~ “老九,你快過來給若兒看看,有事沒有?”寮言說。 “我……我不看!誰愛看誰看?!苯耪f。 風(fēng)若此時正在寮言跟前,手還被他緊張兮兮地握在手心里。聞言不由詫異,誰給這半大不小的孩子找不痛快了?看這小性子耍的。 她不免打量起屋子里的情況來。 只見三五個穿著白袍的老者正畏縮在門邊瑟瑟嗦嗦地,像是在害怕,又像是沒臉見人。 再往里看一點,是一群丫鬟。 再往里一點,正在被三四個丫鬟伺候著的不正是昨晚那個大夫還有誰?不知道昨晚寮言到底對人家做什么了,現(xiàn)在竟然又巴巴地把人家找回來了? 姜太醫(yī)已經(jīng)在此了,這大夫怎么還不走? 難道說,姜九亦無法喚醒她,反而得依仗這老者不成? 不過她本來就不是病,姜九看不好也很正常了。 到時這老者到底是真神棍,還是假神棍,真的很難說的清楚啊。 自己分明是在夢中體驗完畢自行醒來的。但是也不排除有這位老者在夢中保駕護(hù)航啊。 她再抬眸往里看來,視線一一掠過四個丫鬟的臉,還有一身碧綠的姜太醫(yī),還有眼眶黝黑的寮言,又在近旁發(fā)現(xiàn)一個香爐來。 此香爐甚為奇特。 因其上雖燃著一柱香,它本身卻是一只通體碧透的茶壺,內(nèi)里盈動著半盅液體,味道隨香飄散,縈繞在她身邊。 非常之癥,必然用非常之法,也怪不得姜九這個正牌醫(yī)生要耍性子了。 或許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些旁門左道而已,不值入眼罷! 風(fēng)若卻是在心底對這個老者暗暗好奇起來。 她倒沒有覺得姜九和他相比就差了哪里,二人所專不同,沒有可比性。此次老者更勝姜九一籌,不過是藥有對癥罷了。 但很顯然,小刺猬姜九并不這樣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