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桑冉其實不覺得落差巨大。 喬遠帆沒好氣的看著翟逸:“說人話,常聯(lián)系你就別做夢了?!?/br> 翟逸喋喋不休的抱怨,什么人手不夠經(jīng)常加班,沒了他整個項目都要停擺。 喬遠帆和他大眼瞪小眼:“關(guān)我什么事?” 看戲到現(xiàn)在的陸雅安燃起熊熊之魂,附到桑冉耳邊:“怎么辦,我好想告訴他們,明明你才是在座身價最高的。” 桑冉不同意:“那你還是選擇憋著吧?!?/br> 陸雅安選擇轉(zhuǎn)移注意力,問喬遠帆:“簽售會辦的很成功?” 桑冉一腦袋問號:“什么簽售會?” “人家現(xiàn)在是漫畫家?!标懷虐查_啟吹捧模式,“聽說上次簽售會人山人海,萬千少女穿著jk制服給他舉牌?!?/br> “原來你一直在畫畫啊?!鄙H较肫鸶咧袝r期沉迷畫室的喬遠帆。 喬遠帆笑了笑:“師傅教的好?!?/br>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鄙H叫牢?,“我更懷念你solo輸了叫我爸爸?!?/br> “你漫畫是跟桑冉學(xué)的?”陸雅安顯然很詫異,“我說呢,你以前不是學(xué)油畫的么?!?/br> 喬遠帆和桑冉提起玩游戲的事,桑冉果斷拒絕:“我現(xiàn)在修身養(yǎng)性,定點按時睡美容覺?!?/br> “熬最深的夜晚,涂最貴的眼霜。”喬遠帆感慨,“我現(xiàn)在懷疑,是不是同一個桑冉給我說過的話?!?/br> 桑冉?jīng)]吭聲。 吃完飯桑冉繼續(xù)蹭陸雅安的車,陸雅安的興致很高,桑冉不想掃她的興,暈頭轉(zhuǎn)向跟著她進了零度。 她聽錢鑫鑫說過,零度是t市最大的商務(wù)會所,數(shù)不清的社會名流出入,紙醉金迷的地方。 翟逸站在大堂和人交涉,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陸雅安扭著腰過去:“報我的名字吧?!?/br> 上電梯前桑冉被喬遠帆提著帽子進了旁邊的vip專用電梯。 她搶回他被攥在手上的帽子:“我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放尊重點?!?/br> “陪我見個人?!眴踢h帆摁上電梯。 桑冉不太愿意:“不要?!?/br> “我四年前離開t市前一天,你答應(yīng)過我一個條件。” 桑冉回想了一下,誠實的說:“是啊?!?/br> “我的條件就是你陪我見個人。” 喬遠帆朝她攤手。 桑冉跟在他身后進了頂層,歐式中世紀的古建筑裝修風(fēng)格,穿過長廊到盡頭的房間。 喬遠帆敲了三聲門,推門進去。 桑冉深吸一口氣,認命的跟在他身后當(dāng)小尾巴。 她沒想到會遇到陸升,她唯一面熟的面孔。 黑色襯衫解了領(lǐng)口的三顆扣,他的臉廓埋在光影里,刻畫分明,冷峻寡言,翻開桌上的撲克牌,皇家同花順。 長腿交疊,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面,淡薄的唇抿成一條線,他狠狠的嘬一口煙,有一種頹廢又放縱的美感。 桑冉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也不知道陸升有沒有看到自己。 喬遠帆走了兩步又回頭揪她帽子,桑冉生氣的說:“和你說過多少遍了,別拽我帽子?!?/br> “二哥,你真行。新開的瑞士賬戶,一個晚上被你壓榨光了。”喬嘉臣一臉心痛,冷不丁瞥到喬遠帆,朝他招了招手,“遠帆吶?!?/br> 喬遠帆點點頭,喊了聲:“小舅?!?/br> “你怎么來零度了?我聽你媽說你最近一天到晚把自己關(guān)家里搞創(chuàng)作?!眴碳纬济碱^一挑,盯著桑冉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漂亮的過分看起來卻傻乎乎的,尤其是和喬遠帆站在一起像一對活寶,“女朋友?” 喬遠帆沒否認,把桑冉護到身后的動作暴露了一切。 桑冉:“……” 陸升脧了一眼喬遠帆,眸光陰沉。 他想起四年前圣誕節(jié)自己那一身行頭,簡直滑稽。 鬧了半天,說不定他在桑冉心里只是個盜版喬遠帆。 現(xiàn)在正版來了,盜版當(dāng)然要下崗。 第16章 桑冉聳拉下腦袋,死死的盯著腳上的帆布鞋。 她想,要是自己有座時光機,她會無憂無慮的鴿了同學(xué)聚會。不對,她應(yīng)該選擇回到六年前,她不會給被迫跳傘的陸升開門。 算了吧,救還是要救的。 “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很害羞。”喬遠帆看了一眼思緒渙散的桑冉。 “可以理解。”喬嘉臣一臉了然,依他對這個外甥的了解,戀愛經(jīng)歷為零,怎么可能突然開竅,肯定還沒追到人家。 桑冉的思緒慢慢從太空外飛回來。 她剛進門確實不心虛,誰還沒有點私人空間啊,陸升不也是跟狐朋狗友在一起玩的不知道有多開心。 另一方面,她也想證明下微弱的社交能力,免得陸升總是用一副拯救世界拯救你的態(tài)度對著自己。 但是被喬嘉臣誤會后,她心里一涼。 可能是因為愧疚,可能是因為陸升的存在。 她很無措,桑冉討厭這樣的自己,她更討厭被人誤會。 于是她鼓足勇氣開口:“我明明不是你女朋友。” 聲音響亮,在場的人幾乎都能聽到。 說完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站在課堂上讀檢討的小學(xué)生。 桑冉大窘,她都想開溜了。 但是一想到陸升在,她就不想開溜,她要是真的落荒而逃,她和喬遠帆的事只會越描越黑。 陸升回家后肯定要收拾自己,說不定還要給她戴個“出軌”的帽子。 她雖然不太愿意當(dāng)陸太太,但她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在陸升頭上開拓一片青青草原抓綿羊。 陸升從來不給她回轉(zhuǎn)的余地,更不肯給她思考的時間。 她沒適應(yīng)他這個朋友時,他非要當(dāng)她的男朋友,她好不容易有點適應(yīng)他這個男朋友,他又要當(dāng)她的老公。 真是……得寸進尺。 但是陸升顯然沒有讀心術(shù)的能力,不然他真的很想為自己辯解一下。 兩年朋友,四年戀人,步入婚姻殿堂。他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花在她身上。 他不介意和桑冉談七八十年戀愛,只要桑冉覺得開心就好。 但是他喜歡的人,他總希望她能夠擁有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生。 桑冉值得這一切。 都說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相比站在金融街最高的那層樓,他更希望能開發(fā)個心靈感應(yīng)器。 一頭連在他心上,另一頭連在桑冉心上,最好每天的距離都不要超過一米開外。 什么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統(tǒng)統(tǒng)都是不存在的。 “她跟我鬧脾氣呢?!眴踢h帆一句解釋,氣氛被輕松化解。 一桌人只有喬嘉臣深信不疑的點點頭:“我今天手氣不好,你替我轉(zhuǎn)轉(zhuǎn)運?!?/br> 坐在陸升右手邊的男人笑道:“你天天都手氣不好。” “你手氣最好,提干都不請客做東?!眴碳纬甲岄_座位。 桑冉坐在喬遠帆后面,開啟裝聾作啞模式。 荷官開始發(fā)底牌。 “你什么時候開始走路同手同腳了?”喬遠帆不著急看牌,歪頭和她說話。 桑冉一臉無辜:“真的有么?” “有。”喬遠帆不忍心告訴她真相,他以為她緊張。 桑冉:“……”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 喬遠帆嚴肅的問她:“你們演員不訓(xùn)練臺步么?你以后怎么走t臺?” “所以啊,我的麻豆生涯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鄙H接行┥鷼狻?/br> “你氣什么呢?”喬遠帆的臉忽然離她很近。 “氣自己。”桑冉推開他:“你不要再和我說話了。” 喬嘉臣在壁柜里取出一瓶法國勃艮第,手上夾著酒杯走過來。 看的出來他很高興,一晚上輸了八個點還開酒慶祝,明顯是因為喬遠帆帶著小女友過來。 喬嘉臣滿意的看了一眼桑冉,很好,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單身狗。 然后他開口打聽陸升的家室:“二哥,二嫂究竟長什么樣???” 他這話才說出口,旁邊已經(jīng)有人起哄,畢竟大家都對傳說中二嫂的廬山真面目好奇的不得了。 陸升點了支煙,眼皮都不抬一下,語氣平緩:“二十二?!?/br> “大學(xué)剛畢業(yè)吧?!眴碳纬笺读藥酌氩怕牫鰜硭f的年齡,暗暗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老牛吃嫩草,“二哥,別怪我沒提醒你,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你可得看緊了點,平時一定要花時間哄,甜言蜜語那都是必修課,她們那個年紀的,就吃這一套?!?/br> 桑冉交疊著手放在膝上,喬嘉臣的聲音不大不小,清晰的傳入她耳中,眼風(fēng)下意識刮向陸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