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汪!” 沈慕覺得這個齊念有點奇怪,尤其是她剛才與樂璃通電話的語氣,總覺得……說不上來的詭異。 樂璃說:“你放心,我有分寸。兇手在暗處蟄伏,而我在明處。如果我只一味躲避,反而對我不利,不如主動出擊,抽絲剝繭,將兇手抓出來?!?/br> 再怎么說,齊念也只是一個身高一米六的弱小女孩。而她帶著兩條狗,其中一條還是有人類智商和記憶,沒道理武力值不敵一個小姑娘。 趴在一邊吐舌頭的德牧沈濤,一臉懵逼望著大金毛。 他:“???” 他由衷感慨,大金毛可太厲害了,居然能和人類溝通。畢竟對于它們狗子來說,人類語言最難聽懂。 想當(dāng)初它在學(xué)校,一旦上人類語言課,必定一頭栽過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尸體。 好幾次訓(xùn)犬員都以為他猝死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狗是裝死。 沈慕也沒想到,好不容易到了一個可以留有記憶的世界,自己卻變成了一條狗。 不過,變成狗好像也沒關(guān)系,這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鉆地樂璃柔軟的懷抱。 接下來幾天,樂璃開始約見電影編劇。劇情都是現(xiàn)成的,編劇要做的只是把樂璃口述出來的劇情文字化和豐富化。 敲定工作,樂璃在周一下午去了齊念家里赴約。 齊念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單身公寓里,房間不如樂璃別墅的客廳大,但卻收拾得干凈整潔。樂璃看不見屋內(nèi)具體擺設(shè)和裝修格局,只能牽著沈慕,讓它在前面帶路。 德牧沈濤搖著尾巴,拽五八萬的跟在后面,氣勢洶洶。它的氣質(zhì)不像導(dǎo)盲犬,倒像是一只保鏢犬。 德牧沈濤謹(jǐn)記訓(xùn)犬師的教育,叼著牽引繩很乖巧地坐在門口,沒進(jìn)客廳。齊念夸它可愛,它的尾巴立刻搖得像只小旋風(fēng)。 可德牧沈濤發(fā)現(xiàn),那條大金毛真不是狗東西,居然跟著主人進(jìn)了客廳,沒有一點作為狗子的自覺。 在他眼里,沈慕可以說是它們導(dǎo)盲犬里的恥辱本恥了。 它向金毛投以鄙視的眼神,尾巴如鐵棍一般豎起來,宛如人類用中指比劃“fuck”。 沈慕:“…………” 齊念家是典型的一室一廳,裝修風(fēng)格有點偏古樸。她的電視矮柜上擺著一只宛如手辦的丑陋小人,周圍擺滿了碳酸飲料、薯片和玩具。 沈慕在矮柜前來回踱步,被端菜出來的齊念看見,對方臉色頓變,一腳將它踢開,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女人在踹開大金毛沈慕后,愛憐地摸了摸那只小人,確認(rèn)小人沒有損害,唇角才露出一抹微笑。 看不見事物的樂璃聽見了動靜,她側(cè)耳對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問道:“怎么了?” “哦……沒事,這只狗調(diào)皮,差點弄翻我的東西?!?/br> 被污蔑的沈慕無法解釋,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吃完飯的時候,樂璃聽見齊念用哄小朋友的語氣說:“乖,別鬧,這是mama親手做的飯,你多少吃一點?!?/br> 樂璃的耳畔,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不,不要?!?/br> 這聲音聽起來大約4、5歲。 樂璃納悶:“念念,你都有兒子了?” “是啊,不聽話,不聽話,真是個小壞蛋?!?/br> 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冷森森的笑意,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人的活氣兒,像來自冰冷地獄。 樂璃不寒而栗,總覺得,有絲說不上的詭異感。 什么時候……房間里多了一個小孩? 然而,房間里除了樂璃和秦念,再也沒有其它人。 齊念跟前多了一套小孩用的餐具,她手里抱著一個“小孩”,那小孩臉色慘白,沒有一點兒生氣。 再仔細(xì)看。 這哪兒是小孩?分明是一個被裹在襁褓里的雕塑,面孔猙獰的黑漆雕塑。 這是齊念從泰國請回的“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愛您。還是非靈異 第21章 殺自己的盲影后04 樂璃看不見,不知道她抱著的是個黑漆雕塑娃娃。 那娃娃除了一張臉是白色,身體都是黑色,看起來很詭異,有點像戴面具的無臉男。只是它那張面部,猙獰詭異,雙眼空洞。 那小孩的聲音乍一聽天真稚嫩,可又讓人覺得不對勁兒。眼前一片黑暗的樂璃只能側(cè)耳仔細(xì)去聽,因為精力集中,眉頭微皺。 樂璃坐在那里,齊念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見她毫無反應(yīng),唇角露出一抹微笑。 她將“兒子”從襁褓里取出來,放在樂璃正對面位置。 雕塑娃娃就這么拿空洞地雙眼望著樂璃,大金毛沈慕看得毛骨悚然。 雕塑娃娃的胸口處刻著樂璃的生日,農(nóng)歷七月十四日。 餐桌上,六菜一湯。 除了擺在樂璃面前的紅燒rou、爆炒玉米以及一盤回鍋rou外,還有一碗rou丸湯。在那娃娃跟前,也擺了三個菜。 碾碎的薯片、冒著熱氣兒的漢堡,以及一疊雞翅。 樂璃對飯桌上的種種詭異一無所知,沈慕看在眼里,卻無法告訴樂璃。 她問:“念念,你兒子多大了?還不會說話嗎?怎么……這么安靜?” 齊念神色瞬間變得陰沉,用一種帶有敵意的目光瞪著她,語氣冰冷:“不想說話就不說,樂瑩,你管得可真多。” 樂璃有點尷尬,訕笑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了兒子?!?/br> “呵。”女人輕嘲道:“你是炙手可熱的大影后,怎么會關(guān)注我們這些小撲街?快,吃飯!” 齊念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直到紅燒rou冒出碗沿。 樂璃被她的語氣嚇一跳,覺得這女人有點神經(jīng)質(zhì),語氣很不友好。她端起碗,夾起一筷rou到嘴邊時,靈敏的嗅覺阻止了她下一步地動作。 這個rou很奇怪,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見她遲遲未下口,齊念的語氣加重,催促她:“吃啊,你怎么不吃???這是我兒子親手為你做的長壽rou,吃了可以長壽的!” 長壽rou? 樂璃想起了上個世界的骨頭湯,頓時沒了胃口。她擱下碗,說:“我最近減肥,不吃rou,有素嗎?” 齊念面容變得猙獰,她隱忍著情緒,直接將供給娃娃的碎薯片端到她跟前。 樂璃聽見跟前“啪”地一聲。 她挺納悶。難道是她說錯了話?惹了對方不高興? 在原主的記憶中,齊念待人溫和,從不會對人這樣無禮。大概是她看原主瞎了,覺得原主以后很難再翻身,所以才用這種態(tài)度對她? 吃過晚飯,樂璃牽著兩條狗離開齊念家。 樂璃下到停車場,被沈濤沈慕帶著走了一段距離后,她蹲下身抱著沈慕,摸了摸它的狗頭問:“慕慕,她走了嗎?如果她走了,你叫三聲,沒走叫兩聲?!?/br> “汪、汪、汪!” 樂璃撈著他的狗脖子,低聲說:“你帶我去一趟保安室。” 沈慕帶著樂璃找到了小區(qū)保安室。 這個小區(qū)位于市中心,可建筑已經(jīng)有些年代。這里的住戶不多,齊念好歹是個明星,保安一定對她格外注意。 晚上保安室只有一個值班保安,年輕的保安小哥正躺在椅子上看電影,突然有人敲門進(jìn)來。 敲門進(jìn)來的是一個戴口罩墨鏡的女人,牽著兩條狗。他問:“你誰???” 樂璃牽著兩條狗走進(jìn)來,關(guān)上門,對他一鞠躬說:“你好,請問,可以占用您一點時間嗎?” 保安覺得這個女人很眼熟,仔細(xì)看,然后“臥槽”一聲,嚇得從椅子上跌下來,摔在地上。 “樂……樂瑩!” 樂瑩雖然眼睛瞎了,但以前好歹是個女明星,即便戴上口罩,只要她的粉絲仔細(xì)看,還是能認(rèn)出來她的。 樂瑩笑了一聲,說:“對,是我?!?/br> 保安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以為是自己做夢沒清醒。 樂璃直接說明來意:“是這樣的,我過來看個朋友,經(jīng)過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所以冒昧打擾了。” 保安給她搬了個凳子,扶著她坐下:“女神您這是有什么事?是迷路了嗎?需要我?guī)兔???/br> 樂璃坐下,兩條狗如保鏢似的分別坐在她兩側(cè)。 樂璃說:“我最近打算拍一部電影,主角是盲人律師。在我的這部電影里,會出現(xiàn)很多社會基層的小角色。保安、清潔工、酒吧女郎等等。我打算從現(xiàn)實生活中挑這些角色,讓大家本色出演。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有有有有有。”保安一聽樂不可支,連忙正襟危坐:“樂影后,我非常有。” 雖然樂璃瞎了,但她在發(fā)布會上表明自己不會退圈。她以后的事業(yè)雖然舉步維艱,但她比一般人有錢太多了,拿錢拍部電影的錢,肯定是有的。 他也不奢望給樂影后當(dāng)演員能賺多少錢,只希望自己在電影里露個臉,好回去跟鄉(xiāng)親父老吹牛逼,告訴大家他上電視了! 樂璃說:“當(dāng)然了,當(dāng)演員,也得先面試。我需要一個在現(xiàn)實生活中敬職敬責(zé)的保安。” “我很盡職?。∥曳浅S胸?zé)任心。小區(qū)幾百口住戶,我都認(rèn)識,叫不上名字的也能叫上姓。你讓我去演保安,保準(zhǔn)兒給你演到活靈活現(xiàn),畢竟是我本色出演嘛?!?/br> “哦?真假的?那我朋友你認(rèn)識嗎?” 保安說:“ 您說的是住在二棟的齊小姐吧?就那個經(jīng)常演抗日神劇的齊小姐?!?/br> “是她。” 保安一拍大腿道:“那我可太了解了,我連她最近和樓下老太婆去了躺泰國這件事都知道?!?/br> “去泰國?”樂璃納悶:“去旅游嗎?” “哎呦,旅什么游啊?!北0泊蛄苛艘谎鬯闹?,湊到她耳邊低聲說:“樂小姐啊,有些事呢,我能說,有些事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啊,你可別和這個齊小姐走得太近。前陣子我一個同事追她,沒多久就車禍死了。網(wǎng)上不說有個八卦帖嗎?說《聽風(fēng)》劇組接連出事兒,都是因為她……” 說到這里,保安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立刻岔開話題,又問她:“樂小姐,你看我演保安行不行?” “嗯。行,我戲里的保安和你一樣,喜歡八卦,這個角色簡直為你而定。你留個電話給我,晚點我讓助理聯(lián)系你?!睒妨陌锩霰咀?,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