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他們回到營地時,溫爺和波波已經(jīng)生起了火。 沈濤他們也找到了淡水,但是他們的營地離淡水小溪大概有四十分鐘路程,過程非常幸苦,沈濤扛了一桶淡水回來,足夠他們八個人喝兩天。 班杰瑞和嘉嘉也帶了很多芭蕉葉回來,在地面鋪開,晚上可以當(dāng)毯子用。 樂璃將絲蘭根放桶里煮熟,利用沙灘上撿來的貝殼當(dāng)餐盤,把食物分給了大家。這些東西無油無鹽,大家都不太能吃下去。 波波嘟囔道:“什么時候才可以去冒險(xiǎn)???” “冒險(xiǎn)?”呂薇利用指關(guān)節(jié)在小姑娘頭上敲了一下:“你現(xiàn)在身處險(xiǎn)境,就沒點(diǎn)危機(jī)感?咱們當(dāng)中,可是有一個殺人魔的?!?/br> 她說話時,掃了一眼眾人。 到底是小孩子,波波揉著腦袋嘀咕道:“沒有大老虎,怎么能算冒險(xiǎn)呢?狼人殺大家應(yīng)該都玩過吧?不然,我們和玩狼人殺一樣,來為自己辯解,然后投票把狼人推出去。只要沒了狼人,我們就相對安全了,對不對?” “波波說得有道理,既然殺人魔就在我們當(dāng)中,我們就先想辦法把他找出來,讓他不能作妖!” 嘉嘉抱著雙腿而坐:“反正,我肯定不是狼人,我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可能殺人嘛?!?/br> “既然狼人存在,他就有可能是任何人。也許是男人,也許是女人,也可能是小孩……”溫爺渾濁的眼睛掃過眾人,咳嗽了一聲說:“當(dāng)然,也可能是老人?!?/br> 不知道為什么,大家都覺得有點(diǎn)慌。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都覺得看誰都不像是殺人兇手,但又覺得每個人都可疑。 嘉嘉舉起手,提議說:“那我們每個人都說說,自己為什么沒有選擇離開。我先說吧,除了被威脅成為殺人兇手外,他們手上有我爸爸mama行賄的證據(jù),如果我的爸爸mama坐牢了,我也就完蛋了。所以我選擇留下。薇薇,你呢?” 呂薇臉色有些難堪,沉默了片刻后,垂下頭說:“我家里條件不好,上大學(xué)后,我身邊的同學(xué)家里都很有錢,她們穿名牌,用高檔護(hù)膚品,用蘋果手機(jī)。而我,只能穿幾十塊的地?cái)傌洠靡粌砂俚纳秸瘷C(jī)。我承認(rèn),我虛榮,為了買iphonex借了校園裸貸,他們讓我拍了很惡心的視頻……如果我離開,那些人就會把我的視頻發(fā)給我農(nóng)村的爸爸mama和我的同學(xué),我的人生,就毀了。” 班杰瑞一臉震驚看她,然后笑嘻嘻道:“薇薇,等出去以后,我包養(yǎng)你好了?!?/br> “滾。”呂薇薇瞪了他一眼。 輪到班杰瑞,他支支吾吾了一陣才說:“我……他們說有我初中迷……jian一個女孩的證據(jù),所以我……” 大家都交代了自己被迫留下的理由。 到沈慕和沈濤,兩人相視一眼,渾不在意地態(tài)度。 沈濤雙手一攤說:“我和我弟身家清白,也沒干過什么虧心事兒?!?/br> 嘉嘉疑惑:“那你們?yōu)槭裁匆粝???/br> 沈慕解釋:“如果你是策劃者,你會放一個知道內(nèi)情的人離開嗎?我們留下,只是為了活下去?!?/br> 到了凌晨兩點(diǎn),班杰瑞將呂薇推醒。 女孩搓了搓眼睛,正準(zhǔn)備張嘴問他干什么,卻被男生捂住了嘴。 “噓——”班杰瑞沖她打了個手勢,便離開了營地,去了小樹林內(nèi)。 島上的唯一光線,就是營地的火光。離營地越遠(yuǎn),光線越暗。 呂薇薇皺眉看著班杰瑞:“你干嘛?” 班杰瑞看了眼營地的方向,說:“我懷疑,沈慕沈濤是狼人?!?/br> “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班杰瑞壓低了聲音,分析說:“你想啊,咱們都揭了底,只有他們藏著掖著,他們嫌疑最大!” 他們都或多或少揭了底牌,這些也是他們最不愿跟人說的秘密。 而沈濤和沈慕,這兩人干凈地有些不合群了,班杰瑞便對他們起了排斥的心思。 呂薇瞪他一眼:“你神精病吧?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干干凈凈,想排擠人家才對。這才第一天晚上,狼人不會這么快殺人,就憑第一天晚上的言辭就著急要給人定罪,你是不是太猴急了?難道,你才是——?” 她話沒說完,胳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啊——”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校園貸這種事,今天還看見朋友發(fā)微博,有個妹子跟他訴苦,說不想活了。妹子借了裸貸,然后給人家拍了視頻,不僅是那種不穿衣服的,還有模仿□□的動作什么的,幾分鐘長短。一旦不還錢,就會發(fā)給家里人、同學(xué)。所以還在上學(xué)的妹子啊,一定要遠(yuǎn)離校園貸?。?!切記!這東西真的不能沾不能沾,別高估自己的控制力。 第27章 殺同伴的學(xué)生妹03 大家睡眠本就不深,女孩的尖叫聲讓所有人從夢中驚醒。 沈濤從火堆里拿了一支火充當(dāng)照明光源,朝聲音來源走去。 其它人也都跟著過去,想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呂薇胳膊被蝎子咬傷,腫了一塊。 沈濤接過她胳膊看了眼,松了口氣,說:“沒事,沒毒。” 女孩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滾:“為什么這么疼,好疼,好疼啊……” 她疼得面目扭曲,額間青筋暴突。 見她疼得有點(diǎn)不對勁兒,樂璃開口問道:“濤濤,蝎子沒毒,可是她為什么那么疼???” 被叫“濤濤”的某人,居然覺得很親切,仿佛兩人是隔世的親人一般,這樣rou麻的稱呼,從她嘴里叫出來,卻沒有一點(diǎn)rou麻的感覺。 “哦,被這種蝎子蜇了,是很疼,這種劇烈疼痛大概會持續(xù)幾個小時吧,沒事,明天早上咱們起來她就好了。”沈濤的目光落在胖子班杰瑞身上,疑惑道:“我說胖子,你們大半夜的,在這兒干嘛呢?” 班杰瑞目光閃爍,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哦……薇薇上廁所來著,她不敢一個人來,所以我就陪她過來了,沒想到被蝎子蜇了?!?/br> 大家都對班杰瑞的話保留意見,也對這個人有了一絲懷疑。 大家都很累,回到營地后,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樂璃把昨天被沈慕砍斷的蛇放進(jìn)開水里,就著蝸牛,煮了一鍋湯,每人分了一段蛇rou。 沈濤去敲了幾個椰子,拿椰子殼給大家當(dāng)湯碗。 呂薇昨晚一宿沒睡,面容憔悴,昨天的絲蘭壓根不果腹,這會她已經(jīng)饑腸轆轆。她捧過蛇湯喝了口,腥味極重,由于沒有冰箱,島上溫度又高,蛇rou似乎已經(jīng)有了難以下咽的味道。 她喝了一口,將手上的椰子碗擱在地上:“你們愛誰喝誰喝,我不喝了?!?/br> 呂薇的脾氣連波波都看不下去了,她說:“薇薇姐,你至于這么嬌氣嗎?你不是說家里條件不好嗎?怎么嬌生慣養(yǎng)的?呵,我都比你強(qiáng)。現(xiàn)在食物本來就匱乏,你還挑三揀四,羞不羞啊。你不吃我吃,我要吃飽了去打老虎!” 波波說著,就捧過了呂薇的椰子碗,開始大快朵頤。 班杰瑞也開始說風(fēng)涼話:“就你這脾氣,包養(yǎng)你的金主都費(fèi)勁兒吧?傻逼。” “死胖子,你可以罵我傻逼,但你不許侮辱我!” 班杰瑞冷哼一聲:“等出去了,多拍點(diǎn)視頻給我看,越sao越浪越好,老子不缺錢,你要多少老子給你多少。” “啪”地一聲,呂薇一巴掌甩在了班杰瑞的面頰上。 班杰瑞氣得要揍她,被溫爺拉開。 溫爺勸架說:“你們行了,別吵了,大家現(xiàn)在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翻了船,大家都得死。大家團(tuán)結(jié),好不好?” “哼——”呂薇抱著胳膊扭過頭,不再跟任何人說話。 早餐后,大家開始分工合作搭建暫住的“帳篷”。 他們必須有一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至少下雨的時候有地兒躲。 男人們?nèi)タ硺?,女人們?nèi)ト〉蛯ふ沂澄铩?/br> 一連五天過去,他們的營地搭建出了一個簡陋的草棚,勉強(qiáng)可以避雨。 住的問題勉強(qiáng)解決了,可他們卻面臨著一個更大的問題,食物匱乏。 這幾天,他們吃的唯一像樣的食物就是蛇rou湯,在那之后,別說絲蘭,連顆野果都找不到了。 島上十種野果,九種有毒。而海灘上唯一能食用,并且取之不竭的食材只有黏在巖石上的蝸牛。 即便每天有幾桶蝸牛采摘回來,但這些對于成年人來說,營養(yǎng)供給簡直杯水車薪。 沈慕、沈濤以及溫爺明顯體力不支了。 沈濤在砍樹的時候直接暈倒,女孩們將他抬回了木棚。 班杰瑞瞟了一眼在木棚里躺著的沈濤,嗤之以鼻:“還不如這些姑娘呢,呵,還真好意思躺著,裝的吧?不想干活明著說,這么裝暈有意思嗎?” 呂薇一面給沈濤掐人中,一面抬眼瞪他:“班杰瑞,你有完沒完?大家本來就夠煩了,你還要在這兒說風(fēng)涼話,散播負(fù)能量有意思嗎?濤哥這幾天干得活兒最多,吃的最少,擱誰誰能受得了?” 班杰瑞將手上的桶重重往沙地上一丟,淡水全部灑出來。他瞪大一雙眼睛,沖著她們吼:“傻逼,一群傻逼!就他餓,難道我不餓嗎?我干得活少了嗎?你們一口一個濤哥濤哥叫他,指不定他就是狼人!你們別忘了,今天晚上,就是狼人殺人的日子,你們其中一個,必死無疑!” 他大概是餓得有些瘋魔了。 大家都沉默下來,誰都不敢看誰,只是垂眼盯著沙灘。 這時候,樂璃站起身打破這陣沉默,說:“在營地附近找食物是不太可能了,我不想餓死,有沒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密林深處找食物?” “我陪你去?!鄙蚰秸酒鹕恚瑴厝岬赝?。 “不行?!睒妨Э粗f:“你們肌rou多,脂肪少,吃得又和我們一樣,大量消耗讓你們的身體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還怎么繼續(xù)往密林深處走?” “我跟你去!”波波舉起手說。 嘉嘉也舉手:“我也去?!?/br> 女孩們體力都保持得不錯,這時候她們無比感謝身上的脂肪。 呂薇也說:“那我也去吧,沈濤沈慕和溫爺留下,胖子,你去不去?” “他們都不去,我憑什么去?我不去!” 樂璃將背包取過來背上,說:“我們出發(fā)吧。” 女孩們也收拾完畢,準(zhǔn)備出發(fā)。 沈慕卻從樂璃背上取下背包。 他將樂璃的背包甩上肩背,看著她,目光認(rèn)真:“一起?!?/br> 樂璃見他堅(jiān)持,也沒再勸,他們一行五個人,一起進(jìn)了密林深處。 五個小時后,大家筋疲力竭,但誰也不敢說累。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旦那個字說出來,全員的士氣都會被瓦解。 走在前面的沈慕突然停下,波波問:“慕哥哥,怎么了?” 大家順著沈慕的目光看過去,有一頭蟄伏在草叢里的凱門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