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波波握了握樂璃的手,聲音里帶著哭腔:“阿珊jiejie,你別這樣……” 樂璃用力甩開她的手:“還有你,一個從始至終不拿生命當(dāng)回事兒的嬌嬌女。死的怎么不是你?為什么會是嘉嘉?死的應(yīng)該是你!” 她抬手一指波波,面目猙獰扭曲,仿佛一瞬之間變了一個人。 溫爺也被嚇壞了,將小姑娘抱在懷里安慰。 “阿珊,我想我們需要談?wù)?。你跟我過來?!?/br> 看得出來,沈慕在極力壓制怒意。 “我不想跟你談,沈慕告訴你,如果不是看你有點用,我才不會做你女朋友?,F(xiàn)在,呵,大家在這里一起等死吧,等死吧,哈哈啊哈哈哈……” 女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像個瘋子。沈慕一皺眉,一把抓住樂璃的馬尾辮,以最粗暴的方式,拽著她往那邊巖壁懸崖走。 沈慕冷著面孔拽著女孩頭發(fā)離開時,就像牽著一條狗,十分粗暴。 波波被突然發(fā)生轉(zhuǎn)變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小姑娘在溫爺懷里止不住地哭,她抽泣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阿珊jiejie平時那么善良,怎么會變成那樣。沈慕哥哥雖然不茍言笑,可他明明是個很溫柔的人啊,為什么會變成那樣?!?/br> 溫爺摟著小姑娘,拍著她后腦勺,喃喃道:“大概,這就是人性吧。” “人性?”沈濤越來越看不懂沈慕了。 他和沈慕從小一起長大,可剛才的沈慕,卻讓他覺得非常陌生。那個人似乎不是沈慕,他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人性,真的那么惡劣嗎? 沈慕將樂璃拖拽到了懸崖邊的樹林里,他將女孩重重往地上一丟,面容冷酷地蹲下身,掐住了她的脖子,厲聲警告:“你發(fā)什么瘋?你是第一個扇我耳光的女人,怎么?覺得光榮嗎?” “你放開我!沈慕,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一直都在騙我對不對!”樂璃被卡著脖子,發(fā)音困難。 沈慕臉上的笑容陰森,用力將她衣服扯開。 女孩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比基尼。他扯開她的外套,女孩的誘惑便暴露在他眼前。 他俯下身去,狠狠地吻住女孩的脖頸兒,又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牙齒在她耳垂那顆耳釘上,輕輕磕了一下。 這只耳釘呈圓形,外面是類似于玻璃殼的球形。這東西他們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摘下來,但似乎本身很脆弱。 女孩大叫:“禽獸!你放開我!” “我是你男朋友,阿珊?!蹦腥说托χ?。 “你滾開!你滾!” 女孩撕心裂肺大叫。 沈慕一用力,將她耳垂上的耳釘咬碎,男人瞬間滿嘴腥甜。 他吻住女孩的唇,將嘴唇里的血液送到她嘴里,陰騭的氣息噴濺在她的面頰上:“這是我的血,甜嗎?” 破碎的耳釘割破樂璃耳廓的皮rou,她疼得尖叫一聲,繼續(xù)罵:“沈慕,你不得好死!我他媽沒想到你有這種癖好!你變態(tài)!我——” 樂璃一腳踢在男人小腹下方。 沈慕悶哼一聲吃痛,下意識去捂襠。 趁這空檔,樂璃將男人壓在身下,也俯下身咬住了男人的耳朵,將他耳垂上的耳釘咬得粉碎。 樂璃滿嘴血,笑得猖狂邪肆,她抓起石頭,朝沈慕砸過去。 沈慕就地兩滾,卻沒想到直接從巖壁懸崖摔了下去。 樂璃爬起來,望著六米高的懸崖大笑著,瞪大眼睛沖著下面啐了口唾沫:“呸,死渣男,去死吧!去死吧!永遠(yuǎn)不能超生!” 她瘋了一樣對著懸崖下面爆粗口,仿佛,是刻意給誰看。 樂璃拖著狼狽的身體回到營地,面無表情。 沈濤見沈慕?jīng)]跟回來,半張臉全是血,他問:“你怎么了?沈慕打你了?他人呢?” 沈濤話音剛落,樂璃便“咯咯”地笑了起來,宛如瘋子,笑聲無比詭異。 她抬手一指懸崖:“沈慕?他死了,死了,這次是真的死了哈哈哈哈哈啊哈……” 沈濤嚇得頭皮一麻,爬起來朝那邊懸崖跑過去。 他趴在懸崖邊大喊沈慕的名字,可下面一浪接著一浪拍在巖石上,潮水已經(jīng)漫了上來,徹底沒有了沈慕的身影。 大概,他已經(jīng)摔死了,尸體被浪卷入茫茫大海,無處可尋。 沈濤趴在懸崖邊上哭,回來看見樂璃,抬手就想給她一個巴掌,可是不知為何,他這一巴掌,如何都落不下去,僵在了半空中。 他拿了繩子,將樂璃和班杰瑞綁在了一起。 班杰瑞臉上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他想說風(fēng)涼話,因為沒了舌頭,卻什么也說不出。 第31章 殺同伴的學(xué)生妹07 沈慕死了,樂璃瘋了,僅剩的三人士氣低落,沈濤成了唯一的主心骨。 波波在溫爺懷里哭,她喃喃道:“溫爺爺,我想回家,我想爸爸mama,真的好想好想。如果能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一定不會再離家出走,一定……” 溫爺拍著她的肩背安慰說:“好孩子,別怕,我們一定能回去?!?/br> 沈濤拿木棍搗了一下篝火,“啪”地一下,火光更盛。 熊熊火焰撲騰而起,他仿佛看見弟弟沈慕的臉。 男人眼眶一紅,一拳砸在沙灘上,頓時便將沙子砸出一個坑。 被綁在樹上的樂璃“哈哈”笑了一陣,她的聲音嘶啞,在這片寂靜的海灘上,顯得非常詭異。她目光呆滯地望著某個方向:“死了,死了,都死了。缺了胳膊少了腿兒,被掐死的被掐死,還有人摔得腦漿崩裂……砰……砰……腦漿都出來了,哈哈哈啊哈……” 她歪著腦袋,只是盯著密林深處,面無表情,臉色蒼白,眼淚和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流。 “死了,都死了。下一個,就是你,是我,是我們……嘿嘿嘿……” 波波嚇得抱緊了溫爺,她看著已經(jīng)瘋掉的樂璃,精神也幾近崩潰。 “狼人,必須殺了狼人,殺了狼人,才會有船來接我們!我們必須殺了狼人!殺了狼人!濤濤,殺了班杰瑞,殺了他!殺了他我們就能離開了,就能離開了!” 樂璃的表情幾近扭曲,宛如著了魔。 她的瘋狂讓班杰瑞也皺緊了眉頭。 沈濤看著這個瘋女人,起身過去,給了她一個巴掌:“你他媽給我閉嘴!要不是我他媽還是個人,我真想給沈慕報仇,先殺了你這個瘋婆娘!” 這時候,班杰瑞忽然笑出聲,他用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沈濤,仿佛有話要說。 沈濤看著他:“你他媽笑什么?我告訴你,等走出這里,我就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讓你服刑!” 班杰瑞張了張嘴,嘴里發(fā)出“啊”地聲音。 波波看著班杰瑞說: “沈濤哥哥,他好像有話要說?!?/br> 沈濤皺著眉看他:“你想說什么?” 班杰瑞張了張嘴,然后又垂頭看綁自己的繩子。沈濤意會,給他松了繩,繩子套在他脖子上,以防他逃跑。他扔給了班杰瑞一根樹枝,讓他在沙灘上寫自己想說的話。 班杰瑞取過棍子,寫下—— “我不是兇手,嘉嘉不是我殺。我只是輕輕掐了她一下,壓根沒下狠手,我只想給她這種女人一個教訓(xùn)。我們之所以還被困在島上,不是策劃方不遵守規(guī)則,而是,壓根就沒找到真正的狼人?!?/br> 看完他寫的一段話,沈濤只覺得脊梁骨被人拿針扎了一下。 溫爺皺著眉頭說:“可是,如果她不是被你掐死的,她是怎么死的?” “毒。” 班杰瑞在沙灘上寫下這個字。 另外三個人面面相覷。 沈濤陷入沉思,嘉嘉死得的確蹊蹺,仔細(xì)回憶,班杰瑞好像真的沒有下狠手,那女孩突然就死了。 沈濤狐疑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是中毒?” 班杰瑞在地面上寫下:“不然呢?突發(fā)疾病也是有可能的,但在這島上,十種果子九種有毒,中毒可能最大?!?/br> 波波也點頭:“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沈濤哥哥,電視里不是經(jīng)常演,如果是中毒死亡的,骨頭什么的都會變黑嗎?不然,我們把嘉嘉jiejie的尸體挖出來,看一下?” “好。” 沈濤當(dāng)機(jī)立斷,把班杰瑞又綁回了樹上,三人開始動手挖尸體。 嘉嘉的尸體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波波扭過頭開始嘔吐。她捂著口鼻,望著嘉嘉的尸體說:“她的尸體好像沒什么……” 這時候溫爺說:“這樣看,也確實看不出什么,尸體都腐爛成這樣了,怪惡心的。嘉嘉突然就死了,也沒什么嘔吐之類的病痛表現(xiàn),我們也不是法醫(yī),看尸體能看出個什么?” 沈濤問波波:“丫頭,那天一整天,嘉嘉都和你在一起,她吃了什么,你有印象嗎?” “嗯……那天我們和大家一樣,吃了點野果。果子都是慕慕哥哥帶回來的,大家也都吃了,都沒事。”她想了一會,才又道:“還有就是,嘉嘉jiejie偷偷吃了一個甜滋滋的野果子,那天我們?nèi)チ肿永镏徽业剿闹贿@種野果,我們按照慕慕哥哥教的方法,先把果子的汁水涂抹在了嘴唇上,等了幾個小時后,發(fā)現(xiàn)沒有事,我們才吃的。那個果子紅彤彤地,很好吃,但是只有四個,我們就沒舍得拿出來分給大家。嘉嘉jiejie的留到了那天晚上,我的早就吃完了。那天晚上我讓她給我吃一口,她不干……但是那個果子也是沒毒的,我也吃過。” “具體是是什么果子?你還記得嗎?”沈濤問她。 她想了一會,拿手指比劃了一個圓圈:“這么打的野果子,紅彤彤的,真的沒毒,我吃過?!?/br> 這幾天他們在島上吃的所有野果,都是沈慕統(tǒng)一選定的。 沈慕再三強(qiáng)調(diào),島上野果不能胡亂吃,尤其是類似于杏子之類的野果。 沈慕也教了大家一些野外生存技巧,如果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不能辨別某些野果是否有毒,就拿汁液在嘴唇或者在耳朵下涂抹,等待一段時間,如果皮膚紅腫發(fā)癢,就說明是有毒不能吃的。 兩個姑娘用這樣的方法給野果做過測試,確認(rèn)沒毒才下嘴的。 沈濤終于明白問題所在,他反問波波:“你知道為什么,這些日子大家每天吃的野果,都是同種類的嗎?” “為什么?”波波問。 溫爺想到什么,說:“難道……有些野果單吃沒有事,混合在一起吃,就有毒了?” 沈濤點頭:“對。估計兩種果子在她胃里消化碰撞,產(chǎn)生了毒液,讓她斃了命。世界上有太多不知名的毒草、野果,它們相生相克?!?/br> 溫爺嘆息一聲說:“看來我們誤會小班了?!?/br> 沈濤掐了掐眉心,把刀插進(jìn)沙子里,嘆息一聲說:“我們都被嘉嘉的話引導(dǎo)了,都變成傻逼了。你們想,如果小班自己割了自己舌頭,那得有多疼?如果他是用了麻醉劑,那又如何割自己的舌頭?沒道理啊?!?/br> 溫爺說:“哎,那天大家都太激動了,沒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吧。這幾天大家都篤定小班是狼人,都眼巴巴盼著船來接,更是沒有心思去細(xì)想那些。那我們現(xiàn)在,放了小班?” 沈濤走過去,用刀把班杰瑞的繩子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