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老杜這部書上市后,一度成為暢銷。 他們的病治愈后,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當(dāng)初案情的細(xì)節(jié),真相跟隨著他們失去的記憶徹底塵封。 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嗎? 有情人終成眷屬,惡魔終下地獄,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第49章 殺不孝子的懸疑女作者 已經(jīng)下午,房間很暗,陽光從遮光窗簾的一條縫隙黎鉆進(jìn)房間。 熬了一整個通宵寫稿的阿旋,睡得正香,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抱著枕頭翻了個身,隱忍著不去聞那個味道,可那味道卻越來越濃。 即便身體極度疲憊,樂璃還是坐起了身。她下床后,昏昏沉沉地拉開窗簾,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便隨著一陣風(fēng)飄了進(jìn)來。 那味道是從隔壁傳來的,而她們家隔壁住著一個老奶奶。 從原主的記憶中大概可以得知,原主阿旋是一名懸疑網(wǎng)絡(luò)小說作家,她隔壁住著一個老奶奶。 原主嗅覺靈敏超于常人,加上她自己是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懸疑作家,邏輯思維縝密,曾經(jīng)借助自己的嗅覺和聰明,幫警方破獲過兩起大案。 從樂璃接收到的案件原委可以得知,血腥味的來源是隔壁的一具死尸。 而這具尸體的主人是隔壁文奶奶唯一的兒子,文建國。 這棟樓一共有7層,42個房間,全都是文奶奶的房產(chǎn),文奶奶是個實在人,即便外面房價猛漲,她的租金也沒漲。同樣地段的房租已經(jīng)漲到了三千,而文奶奶只收一千五的租金,可以說非常良心了。 依文奶奶自己的說法,她收租只是想保證自己和貓崽們的生活,她一個老人也花不了什么錢。 起初,文奶奶有三棟房可以收租,可就是因為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文建國,另外兩套被他賭博輸?shù)靡桓啥?。文奶奶為了保住這棟房子,將房產(chǎn)證等物件兒收得嚴(yán)嚴(yán)實實,甚至不再給兒子拿一分錢。 這幾天,文建國賴在文奶奶家里要錢不成,便耍潑耍賴,將文奶奶養(yǎng)的幾只貓崽從七樓扔了下去,活活摔死。 文奶奶哭暈了過去,而住在隔壁的原主對此惱怒非常,替文奶奶出頭,和文建國吵起來。 文建國大聲罵她,并且將她摁在地上一頓暴揍。 女孩不是男人對手,只能任由挨打,她嘴里大聲威脅:如果他再敢對文奶奶不敬,就讓他和自己書里主角死得一樣凄慘! 最后是鄰居們上前把文建國給拉開的,但是阿旋傷得不輕,半邊臉都腫了。 沒想到第二天,文建國就死在了文奶奶家里,頭被砍掉,滿屋子都是血。原主阿珊聞到濃烈的血腥味,以為是文奶奶出了事,甚至想也沒想就沖了進(jìn)去,結(jié)果就看見了文建國被砍頭慘死的慘狀。 屋內(nèi)的十幾只貓咪還在舔地上的學(xué),桌子上、沙發(fā)上,以及墻面上,都是貓崽們的血爪印。 文建國的死法和阿旋最近一本書里死者的死法一模一樣,而兇案現(xiàn)場她又是第一個出現(xiàn),所以警方很快將她鎖定成了嫌疑人。 阿旋被警方之后才知道,文奶奶在前一天晚上就回了鄉(xiāng)下老家,至于文建國是什么時候再回到文奶奶家里的,沒人知道。 原主阿旋在被抓之后,她家里搜出了兇器。 她有作案動機(jī),又最先在案發(fā)現(xiàn)場,還在她家里搜出了兇器,種種證據(jù)都表明她是兇手。 最后警方判定阿旋為沖動報復(fù)殺人,因為忍不下那口氣,沖動之下報復(fù)了文建國,她被無期徒刑。 接受完原主的案件經(jīng)過,樂璃所做的第一步,就是絕對不離開自己的房間,絕對不去兇案現(xiàn)場。 只要她不離開房間,兇手就沒有機(jī)會把兇器放她家里,也沒有機(jī)會污蔑她。 樂璃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原主在刑警朋友,而這個朋友也知道她嗅覺靈敏的事。如果她徹底不去管隔壁的事,那么她這位朋友一定會懷疑她,嗅覺這么靈敏卻一直沒聞到隔壁的味道,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她取過手機(jī)蹲去沙發(fā)上,翻出手機(jī)后,找到了沈濤的電話號碼。 在原主的世界里,這位警官大概不叫沈濤,只是因為他們?nèi)蝿?wù)的需要,npc臨時變成了沈濤。 樂璃給她發(fā)了信息過去:“濤濤,今天有空沒?上次你給我提供素材,我說了要請你吃飯的,今天我在家燉雞湯,你來嗎?好吃好喝招待哦?!?/br> 沈濤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wù),三個小時后才回復(fù)樂璃。 “我看你請我吃飯是假,靈感匱乏才是真吧?介意我?guī)б粋€徒弟嗎?我這徒弟長得白白嫩嫩的,剛從警校畢業(yè)。你還是單身吧?順便介紹給你,說不定你喜歡這種類型呢?” “好,那我多加一雙筷子。” 收了手機(jī),樂璃開始做飯,燉了鍋雞湯,也特意炒了幾個香味重的硬菜。 一個小時后,有人來敲門。 樂璃開了門,看見了站在外面的沈濤和沈慕。 與前幾個世界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的沈慕皮膚稍偏小麥色,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出任務(wù)的皮膚。 沈濤指著沈慕給樂璃介紹說:“阿旋,這是我徒弟沈慕,跟我一個姓,他管我叫聲哥,想著他回家也是吃外邊兒的飯,索性帶過來在你這兒蹭飯了?!?/br> 沈慕?jīng)_她頷首,“你好?!?/br> 樂璃側(cè)身讓開一條路,邀請他們進(jìn)屋。她拉開餐椅讓他們坐,徑直去廚房盛湯。 沈濤是個話嘮,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給她講他最近辦的案件,滔滔不絕。 沈慕全程安靜,時不時抬眼盯著樂璃。 她注意到沈慕的偷偷打量,毫不回避地與他目光相對。沒想到因為她的坦然,倒讓對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男人小麥色的肌膚上隱約掠過一絲紅暈。 樂璃起了挑逗心思,問他:“你看我做什么?” 沈慕立刻垂頭扒飯,仿佛在刻意掩飾什么。 沈濤見他反常,也問他:“我妹子問你呢,看她做什么?是不是覺得哥這妹子,長得好看?” 沈慕咳了一聲,擱下飯碗,抬眼看著樂璃說:“我們見過的?!?/br> “嗯?”沈濤疑惑地看了眼樂璃:“阿旋,搞了半天,你們認(rèn)識啊?” 樂璃仔細(xì)搜刮原主的記憶,還真不記得與沈慕在這個世界里見過面。 沈慕提醒她:“你去年是不是去過尼泊爾?遇到了搶劫?” 樂璃想起什么,哦了一聲后說:“你就是當(dāng)時救我的那個小哥哥啊,看不出來啊,當(dāng)時你可白白凈凈的,怎么才一年前不見,你皮膚變得這么健康了?” 沈濤看了眼兩人,咂舌道:“沒想到你們倆還有這緣分呢?” 樂璃微笑,他們可是老搭檔了。 就在沈慕還要說話時,樂璃的鼻子突然動了動,皺起了眉頭。 沈濤問她:“妹子,怎么了?” 樂璃說:“我今天一下午,都隱約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當(dāng)時我在廚房處理雞rou,依然是雞rou的腥味兒,一下午都呆在廚房,嗅覺也被干擾了不少?,F(xiàn)在那股子血腥味好像原來越重了?!?/br> 沈濤的神色立刻嚴(yán)肅。 他知道阿旋的嗅覺很靈敏,已經(jīng)到了一種堪比犬只嗅覺的程度。這才世界上非常罕見,也正因如此,阿旋幫他破獲過兩起大案。 現(xiàn)在阿旋說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那么極有可能是人血。得是多少血量,才能達(dá)到讓阿旋聞到的程度? 樂璃一臉嚴(yán)肅起身,往客廳的窗戶邊去,她指著老奶奶的窗戶,回過頭對他們說:“血腥味是從那里傳出來的,糟了,昨天文奶奶的兒子來鬧過事,可能是文奶奶出事了!” 說著,樂璃開了門,朝隔壁跑去。 沈慕和沈濤追出去,卻發(fā)現(xiàn)樂璃停在了門口。 樂璃回過身看著他們說:“門沒鎖!” 她說著,推開了門,里面的慘況瞬間映入眼簾。 文建國頭被割掉,躺在血泊中。屋內(nèi)十幾只貓上躥下跳,甚至有幾只貓崽正在舔人血。沙發(fā)上、柜子上、白墻上,映滿了貓的血爪印,看起來十分駭人。 樂璃嚇得捧頭大叫,雙腿一軟往后退了幾步,然后轉(zhuǎn)過身扶著墻開始嘔吐。 這層樓的鄰居聽見聲音也都出來看發(fā)生了什么事,結(jié)果也看見了里面的那一幕。 沈濤和沈慕兩名警察立刻用自己的身體充當(dāng)警戒線,保護(hù)現(xiàn)場,并且聯(lián)系局里派同事過來。 半個小時后,警方封鎖了案發(fā)現(xiàn)場,法醫(yī)開始勘察現(xiàn)場完成取證。 一名女警陪她回到家里,開始給她錄口供。 她坐在沙發(fā)上臉色慘白,身體止不住的發(fā)抖。她把下午就聞到血腥味的事兒如實告訴了警方,她說下午在廚房忙碌,嗅覺受到干擾,真正察覺到問題是吃飯的時候。 沈慕給她倒了杯水,沉默地在她旁邊坐下,給予她無形的安慰。 樂璃似乎想到什么,她說:“對了!文建國的死法,和我小說里一個配角的死法一模一樣!昨晚我和文建國發(fā)生了爭執(zhí),他打傷了我的臉,害得我今天上了好幾層粉底才蓋住。我當(dāng)時很生氣,就威脅他,說他如果再敢來找文奶奶要錢,就讓他和我文里配角死的一樣慘。今天他就死了,還跟我小說配角死法一模一樣,所以我認(rèn)為,那個兇手一定是當(dāng)時圍觀我們吵架的人。” 做筆錄的女警若有所思看了她一會兒,然后又繼續(xù)低頭做記錄。 等錄完口供后,回去路上,女警跟沈濤說:“沈隊,我有個想法……” 沈濤問她:“你是想說,阿旋可能是兇手?她請我們吃飯,只是為了讓我們給她做人證?” 女警笑道:“什么都瞞不過沈隊的眼睛?!?/br> 沈濤想了一會才說:“我也這么懷疑過??蓜偛怕犓恼f法,我倒覺得,她似乎是在引導(dǎo)我們?!?/br> “怎么說?” “她是個懸疑作者,想殺人,不會用這么low,這么明顯的手段。我看過她的書,她的書中每一個兇手的犯罪手段都非常高明。她是作者,是創(chuàng)造這些兇手的上帝,兇手聰明就等于她聰明。她如果想殺人,沒必要用拙劣明顯的手段?!弊诟瘪{駛的沈慕插話說:“她應(yīng)該是早就知道里面有人死了,但她并沒有貿(mào)然沖進(jìn)去,她可能想到了有人會栽贓陷害她?!?/br> “難道就不能是她故意這樣的?然后讓我們排除她的嫌疑?”女警問。 沈慕又說:“目前還有兇器沒找到,據(jù)樓下小賣部的大嬸說,她已經(jīng)兩天沒出門,所以沒有丟棄兇器的機(jī)會。如果她是兇手,兇器就一定在樓內(nèi),或者她家里。兇器是斧頭,并不好藏,我們已經(jīng)搜過她家里,甚至搜遍了整棟樓,都沒有找到斧頭,這說明她不是兇手。帶走兇器的人,才是兇手?!?/br> 女警又問:“那萬一是小賣部大嬸沒注意到她出門呢?” 沈慕:“小賣部的窗口是朝著一樓樓道的,也是下樓畢竟之路,而小賣部的攝像頭就對著樓道。剛才你們錄口供的時候我已經(jīng)看過監(jiān)控,她的確沒有出去過。” “那我們從監(jiān)控里看看誰出去過不就好了嗎?” “除了阿旋,那棟樓的住戶都出去過。而且因為樓里住著一個獨居老人,今天早上九點到十二點,分別有兩個學(xué)校組織了學(xué)生來看望這位老人。這棟樓一共168個住戶,加上今天進(jìn)出的老師學(xué)生,一共210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帶著斧頭離開這棟樓?!?/br> “那就奇怪了,難道兇器憑空蒸發(fā)了?” 案發(fā)第二天早上,驚聞噩耗的文奶奶回來了。 即使兒子再不爭氣,也是她親生兒子。文奶奶坐在樂璃家里哭得眼睛都紅了,一直橘貓?zhí)侥棠掏壬?,輕輕地舔著奶奶手背,以示安慰。 奶奶剛哭了沒一會,沈濤和沈慕來敲門。 兩人進(jìn)了屋,在奶奶對面坐下。樂璃去給他們倒了杯水,她剛擱下水杯,就聽文奶奶止了哭聲。 文奶奶擦干了眼淚,眼白里還有血絲。她抬眼望著沈慕和沈濤,聲音嘶?。骸熬焱荆銈儾挥貌榱?,殺我兒子的人,是我?!?/br> 聞言,連樂璃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