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太宗遺寶,蟠龍九曲奪天工
在場之人,并沒有幾個能理解這幾句近似啞迷的對話。 師父兩字,如師亦如父。 這不應(yīng)該是一個輕浮的稱呼,而是重如泰山。 什么恩師、師尊,都少了一些意味。前者恩雖重,卻疏遠(yuǎn)了幾分,后者更不過是穿鑿附會,高高在上,全無情意。 對花愷來說,不管師還是父,都是一樣,尤為敏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 出于功利心,他可以虛與委蛇,但是對于這樣的稱呼,如果可以,他還是期盼能多幾分真,少幾分假,所以他這么問,不是為了得到什么承諾,僅僅只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一個敞開心胸的儀式。 不管如何,呂洞賓笑瞇瞇接過那杯酒后,廳中諸人都開口恭賀,一個簡單直接的拜師儀式就算完成了。 接下來自然是吃吃喝喝。 “花小子,你這不止酒好,菜也好,都不是凡品啊。” 席間,柳十員已經(jīng)沉醉在美酒佳肴之中,其他人對他的話也深以為然。 “看來你小子還真是家底不薄,以后不能叫你花小子了,叫你花大戶吧?!?/br> “……” 抱著酒杯,小口小口貪婪又吝嗇地沉醉著的老呂,聞言斜了他一眼:“有吃有喝還堵不住你嘴?” 那長髯老者此時起身道:“花公子,老朽駱賓王,此次藏身于貴宅,雖是逼不得已,卻也拖累了你,致公子于險境,實是有愧于心,在此借這酒向花公子賠罪了,花公子若想問罪,老朽一身擔(dān)之,絕不推諉?!?/br> 花愷有些意外,以這老頭的身份,說是文人領(lǐng)袖、士林魁首雖然還當(dāng)不得,可也是名高望重,官至御史,也極為清貴,對他這么一個無名小子竟也能放下身段。 他可不認(rèn)為會因為自己這個純陽真人弟子的身份,能在對方那里有多少份量,這老頭可是連武則天的賬都敢不買的牛人。 花愷笑了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我要說一點不在意,就虛偽了,不過,這事我?guī)煾敢呀?jīng)說過了,駱先生也付出了代價,這是就揭此過吧,您的東西是交給我?guī)煾副9艿?,再有什么事,您找他就好,與我再不相干?!?/br> “哼!” 老呂瞪了他一眼,對于他這種直接甩鍋到自己頭上的行為很不爽,逆徒啊逆徒。 駱賓王笑道:“哈哈,花公子果是妙人,不過,花公子有一點可說錯了。” “什么?” 駱賓王從懷中掏出一物:“令師有言在先,此事你是事主,若是你依舊心有怨憤,呂真人也不會自作主張為你處置。而老夫雖無呂真人這般能為,卻也不甘為人擺弄,不過,畢竟心中有愧,既然花公子如此說了,這東西,老夫也交得心甘情愿?!?/br> 將手中的盒子遞向呂洞賓:“恭喜真人得一佳徒?!?/br> 他一身風(fēng)骨不愧盛名,哪怕是面對名滿天下的純陽真人也并沒有彎下腰來,也正是到了此時,他才心甘情愿交出那件東西。 花愷看了一眼老呂,老呂接過盒子隨手扔在桌上,對于他兩人的對話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抱著酒瓶和杯子,再次沉醉于美酒。 他感覺自己那一跪,拜得不冤。 轉(zhuǎn)頭笑道:“駱先生,說實話,我很好奇,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問?!?/br> “花公子是想問,這盒子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吧?” 柳十員百忙中也從一堆酒菜中抬起油膩的臉:“駱老頭,老夫也好奇那是個什么玩意兒?竟然把那個安老烏龜和姓衛(wèi)的鐵腦袋都一起引來了?!?/br> “此物已交由令師保管,花公子若想知道,還是請示令師為好?!?/br> 看向老呂,老呂只是不耐煩地?fù)]揮手,花愷便直接拿起盒子打開。 入眼是一團晃眼的金光。 那是一顆拳頭大的球,精金鑄就,通體鏤空,金光閃閃,似乎是一條金龍蟠成,鱗爪俱足,龍頭在鏤空之中隱現(xiàn)。 其中匠心、匠藝都是登峰造極,簡直是巧奪天工。 光是這點,這顆球就是一件稀世珍寶,可要說這東西能引得那位武則天為此勢在必得,不惜大動干戈,還不可能。 花愷目含驚嘆,論工業(yè)技術(shù),此世自然是不拍馬不及現(xiàn)世,可論手工技藝,卻又是反過來了。 “這東西怕是另有隱秘吧?” 駱賓王笑道:“此物名曰‘九曲蟠龍珠’,花公子若是有興趣,老朽便將此物來歷訴說一番?!?/br> 當(dāng)著諸多人之面,他也是坦蕩,并無意隱瞞。 原本他將此物交出,也不純是為作賠罪,而是知道這東西留在他手中已經(jīng)不安全,只要一日不交出去,就一日不得安寧,這天下,也只有兩人可以護(hù)得住,一是武曌,二就是呂純陽。 東西到了這二人其一之手,也不需再憂慮,再者這物事經(jīng)此一鬧,怕是外界也早有風(fēng)聞,瞞也瞞不住了。 花愷一樂,他這人好奇心強,未必是對這東西感興趣,但是挖掘秘密卻是喜聞樂見的,殷勤地給駱賓王滿了一杯:“先生請說。” 駱賓王慢慢啜了一口:“這話說來也長,老朽便長話短說。此蟠龍珠本為太宗遺寶……” 一旁因為美食而安靜了許久的公孫盈此時已經(jīng)吃得肚兒滾圓,已經(jīng)有點坐不住,見有故事聽,早已豎耳相待,此時才剛說一句,就被她打斷:“可是那位曾為秦王的太宗陛下?” 公孫幽微瞪了她一眼,責(zé)怪她唐突,公孫盈撅起嘴,心里不快,見到向這邊望來的花愷,便狠狠瞪了過去,卻見那個姓花長得也像花的小子向她眨了眨眼睛,頓時一滯。 也就是她不知道“放電”這兩個字,否則背后雙劍恐怕得直接砍過去。 花愷對這姑娘放了個電就后悔了,看見漂亮小jiejie就想**,未必真有什么心思,單純就是賤的。 別說他真沒有什么壞心,就算有也不敢對這姑娘使啊。 這桌上幾乎都是些老jian巨滑的人,哪看不到這幾個小兒女的小動作,都是暗自發(fā)笑,也沒說破,駱賓王也不見怪,對公孫盈微微一笑頷首道:“正是那位太宗陛下……” 又話鋒忽轉(zhuǎn):“諸位可曾聽聞袁天罡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