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孤峰自獨立(求訂閱)
花愷自賭坊出來,就已察覺有人暗中窺伺。 此人輕功極高,在他所見之人中,已無幾人能及。 所以故意避開人群,行到一條小河旁,偏僻無人的堤岸處。 一聲嘆息,引出來人。 石橋底下,緩緩出來一人,便是那溫和聲音的主人。 花愷微露詫異之色。 因為這個暗中隨伺,輕功絕高的高手,竟是一個坐著輪椅的殘缺之人。 殘缺的人花愷見過不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完美的一個。 這人獨坐輪椅,一襲白衣,身披狐裘,黑眉如劍,目若炯星。 孤高,清俊。 就是花愷對他的印象。 原本花愷口中說六扇門,不過是七八分猜測。 見到他,花愷就想起了一個人,便知道不錯了。 面對花愷的笑問,來人同樣開口一笑,像是滿天陰霾都隱了去,云開月朗。 “花公子不要誤會……” 這時,卻忽聽一個淡漠冷硬的聲音插了進來:“皇城之下,當(dāng)街殺人,其罪當(dāng)誅!” 遠處,幾個黑影緩緩行來,片刻就至。 那是四個蒙面人,抬著一頂轎子,前面還有兩個蒙面人開路。 轎上披著的,和蒙面人身上穿的,都是紫色的絨緞,華貴之極,而且極為干凈,纖塵不染。 真是好大的排場。 花愷神情不變,淡然如常,側(cè)首問道:“你是誰?” 轎中傳來和適才一樣的冷硬之聲:“劉獨峰?!?/br> 花愷眉頭微皺,練霓裳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低聲道:“是三絕神捕中的捕神?!?/br> “捕神?” 花愷微現(xiàn)意外,不由笑道:“哈,先是四大名捕之首的無情,又是三絕神捕的捕神,我何德何能,竟勞動二位大架?!?/br> 一個抬轎的的蒙面人道:“你自然沒有此德此能,能勞動我家爺大架……” “廖三。” 轎中人淡淡出聲,那蒙面人立時躬身退去。 又出聲道:“你是花愷?” 花愷按下氣惱得瞪起眼珠,想要出手的練霓裳,嘴角一勾:“不錯。” “四天前,你是不是在崇文門外,大街上殺了二十七人?” 花愷笑道:“人是殺了,不過有多少個,還真沒有算過。” “這么說,你認罪了?” “殺人,我認了,這罪從何而來?” “夠了。” 劉獨峰語氣毫無起伏:“你認了殺人便夠了,這罪本也不是由犯人來判,待我將你捉拿歸案,自有刑部判罰,你過來伏首吧?!?/br> 練霓裳豎眉怒道:“哼!那些刺當(dāng)街刺殺我們,你不去拿,偏要來拿我兄長,簡直是顛倒黑白!堂堂捕神,不過如此?!?/br> 轎中傳出的聲音依舊平淡:“你叫練霓裳?” “嘿,正是你家姑奶奶?!?/br> “死人犯的罪,自然有陰差判官來問,不歸我管,我只管活人?!?/br> 劉獨峰理所當(dāng)然道。 “聽說你陜南川蜀一干綠林強盜的盟主,殺人越貨的事做得不少?!?/br> 練霓裳冷笑:“怎么?你還想問我罪不成?” “這自然是罪,只不過這也自有職司拿問,仍是不歸我管。只不過四天前,你同樣當(dāng)街殺了一人,這便是我職責(zé)所在了,你認是不認?” “你姑奶奶做事,敢做敢當(dāng),認了又如何?” 轎中人毫不動氣,理所當(dāng)然地道:“認了就好,你也過來伏首吧?!?/br> 練霓裳氣得大笑:“好大的口氣,你這個捕神不僅排大得不像話,口氣也跟賴蛤蟆一樣,大得很啊。好啊,要抓你家姑奶奶,自己過來吧,看看你本事有沒有這么大?!?/br> 劉獨峰嘆息道:“你既不肯,那也無法,也只能勞我親自出手了?!?/br> 一蒙面人躬身道:“爺,讓小的來吧?!?/br> “不必,我也久未出劍,今日便試試劍吧?!?/br> “是?!?/br> 另一蒙面人雙手捧起一柄劍在轎前:“爺,劍。地上臟,您可當(dāng)心些?!?/br> “我省得?!?/br> 劉獨峰的聲音從轎中傳出:“練霓裳,你先出手吧?!?/br> “架子一樣大?!?/br> 練霓裳冷笑一聲,直接拔劍,揮出一劍氣,破空斬向那轎子。 轎簾微動,轎中飛出一個身著華貴錦衣的蒙面人,嗆的一聲,在空中順手抽出那捧劍人手中的劍。 一道璀璨之極的劍光豁然亮起。 練霓裳臉色頓時一變,穿花繞樹的身法疾展,移形換影,連連變換方位,同時斬出十?dāng)?shù)劍。 劍光交錯,劍氣激蕩。 瞬息之間,紫影一閃,轎簾微動,那蒙面人腳不沾地,擰身回翔,已經(jīng)飛回轎中。 “玉羅剎之名,果不虛傳,能接我一劍,你足以自傲?!?/br> 劉獨峰語調(diào)依然平淡冷硬,也不見喘息。 練霓裳長劍斜指,不見有傷,卻是胸口起伏,衣袖也裂開了個口子。 顯然在這一個照面下,就吃了些虧。 “劍臟了,擦一擦,換一把?!?/br> 劉獨峰將劍扔回蒙面人手中。 另一蒙面人又捧出一柄劍:“是,爺?!?/br> “我的第二劍,可比第一劍要厲害些,你若怕了,便過來伏首吧?!?/br> 練霓裳冷笑道:“莫說一劍二劍,便是十劍二十劍,姑奶奶又怕了你不成?” 劉獨峰道:“十劍倒不必,我只有六柄劍,若你都能接下,我也奈何不得你,自然只能讓你離去?!?/br> 練霓裳不耐:“廢話少說,動手吧?!?/br> 花愷在一邊袖手旁觀,像是和他無關(guān)一般。 因為他知道練霓裳不是什么嬌弱女子,不需要他時時捧著護著,她的傲氣,也不容許自己在這時插手。 當(dāng)然,若真有危險時,就由不得她了。 “這一次,直到你束手之前,我都不會停下,你可小心了。” 劉獨峰也不多說,轎中又是紫影一閃,一道劍光再顯。 這道劍光與先前的并沒什么兩樣,只是更璀璨,更耀眼。 而且,先前的劍光是白色,現(xiàn)在,卻是紅色的。 紅色劍光,如同一道血色彎月,閃著詭異的血光,劃破虛空。 花愷神情微變,輕喝一聲:“閃開!” 人已經(jīng)掠了出去,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剎那之間,已經(jīng)站到了練霓裳身前。 胸口倒橫著右手,那道血色彎月,就在他的手掌之前數(shù)寸,還在劇烈地跳動著。 花愷清楚地感覺得到,這道血色劍光,并沒有絲毫減弱,反而還在不斷地增強,而且力道飄忽難測,毫無定向。 詭異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