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浩然
“是你!” 況天佑一改平日里一向冷淡的臉,神色大變。 一輛車緩緩停在路邊,一個身材嬌小、戴著頂帽子的少女從駕駛室走下,打開后門。 隨著一只踏落的锃亮皮鞋,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面目英俊,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的男人。 男子彬彬有禮地道“況國……不對,現(xiàn)在應該叫況天佑才對,很久不見了,沒想到我們還能在這里相見?!?/br> 況天佑重新冷下臉“山本一夫,你來做什么?” “他是山本一夫?” 坐在地上的馬小鈴此時已經(jīng)是有氣無力,聽到這個名字驚詫莫名,提著氣問道。 “馬小姐,我們終于見面了。” 男子對她點了點頭笑道“我叫山本武,山本一夫是家父,也許是因為我們長得太像,這位況先生認錯了吧,是不是,況先生?” 況天佑冷哼一聲,卻沒有出言否認。 “是嗎?” 馬小鈴帶著狐疑,在兩人臉上來回掃過。 況天佑皺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子笑道“你們這里這么熱鬧,當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我當然是來看看熱鬧。順便來看一看,一個給我警告的人,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br> 他身后的嬌小女子哼道“boss,跟他們說這么多干什么?讓碧加把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抓出來,讓他知道什么叫后悔?!?/br> 幾人正猜測他們說的人是誰,便聽一個醇和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jīng)來了,你來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姓花的?” 馬小鈴看到花愷邁著長腿,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像是和熙的陽光,正向這邊走來,不由想起剛才陷入的幻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就是花愷?” 自稱碧加的嬌小女子上前兩步,面色不善地看著花愷。 花愷笑著道“我就是花愷,怎么,想讓我知道什么叫后悔?說說吧,你想怎么讓我后悔?” “哼,說多沒意思,不如我做給你看???” 嬌小女子冷笑一聲,腳下已經(jīng)向花愷走來。 山本一夫本就有心試探,也沒有阻攔。 “公子!” 一旁的任婷婷提起桃木劍,就想要攔阻。 花愷微微抬手“不用擔心?!?/br> 原本有些猶豫的況天佑,見狀松開了已攥起的拳頭。 “原來她是你的手下,有點擔當,沒有躲在女人身后,不過敢犯boss,你該死!” 碧加抬起頭,帽檐下的雙眼驀地閃過一片幽光。 “??!” 一聲慘叫,一個人影猛地倒飛而出。 不過卻并不是幾人擔心的花愷,而是碧加那嬌小的身形。 砸落地上的嬌小少女,正雙目緊閉,眼耳口鼻七竅之中淌出一絲絲血痕,痛苦地呻吟著。 再看花愷,卻是整個人沐浴在一片瑩白的光芒中,比天上的明月都要皎潔。 一點點熒光從他身上升騰而起,形成一道光柱,接天連地,似一掛天河從天上傾泄垂落。 況天佑與山本一夫在皎潔的光柱映照中,竟隱隱有一種畏懼的感覺。 山本一夫此時根本顧不上躺地上呻吟的碧加,垂在兩側(cè)的雙手難以抑制地微微顫抖,雙眼微瞇,想要避開那刺痛雙目的光芒,內(nèi)心的驕傲卻不允許他這么做,強頂著不適,面色凝重地直視花愷“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個過路人。”花愷臉上的笑容不變。 “怎么樣,如你所愿,既然試過我的成色了,接下來你要怎么選?” 山本一夫臉上肌rou繃動,雙手背負在后,緊緊捏著想要控制住顫抖的手。 忽然露出一絲笑容“你的確有資格,借用你們國家的一句老話,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br> 話落,便提著碧加上了車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花愷目送轎車離去,微微一笑,收起頭頂浩然正氣。 數(shù)十年精修,又有空間輔助,他的成就可不止是武學一道。 一身浩然之氣,已不弱于當初的華仲道。 甚至因為華仲道只是一介讀書人,不修體魄,雖有一腔浩然之氣,卻難以承受,一旦超過極限,便是當日rou身湮滅,只余一點精神靈光的結(jié)果。 而花愷自己卻是精氣神齊頭并進,并不存在任何缺陷。 如今他雖然自封修為,身上卻有兩股力量是無法封印的。 一個是天書法篆,一個就是浩然正氣。 前者為“天”道,后者為“人”道,是不可能封印的,至少是他自己封不了的。 “公子。” 任婷婷松了一口氣,走了過來。 花愷點點頭,笑道“婷婷,你沒什么事吧?” “沒事?!彼皇潜粫一ㄒ滑F(xiàn)的神龍所震,身上并沒有受傷。 “她是你的人?” 馬小鈴正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任婷婷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黯然,若是二十年前,她會因這句話竊喜雀躍。 因為她有過幻夢,不過如今早已清醒。 花公子是神仙中人,自己卻只是一介凡人,哪有可能在一起? 她曾經(jīng)苦求毛曉方教她駐顏長生之術(shù),只是毛曉方哪來這種術(shù)法?抵不過她的哀求,便求到了花愷身上,求來一部明月功,雖不能長生,卻能駐顏不老。 以她的天資聰穎,又有上界的神奇之法(經(jīng)驗值……)相助,她花費了十幾年才將明月功練到駐顏之境。 但此時她已經(jīng)不年輕了,至少比起花愷來說,真的老了。 她的幻夢也驚醒了。 花愷看了一眼任婷婷,她的心思怎么可能不知?只不過除了搖頭外,他也無法給任何回應。 暗嘆了一聲,笑道“婷婷是我的家人,你這么說,也可以?!?/br> “是嗎?” 馬小鈴就差把“我不信”三個字寫在臉上。 “據(jù)我所知,你用的九方律令是茅山道法毛家一脈的不傳之命,毛家如今天當家人都沒有學會,你是毛家哪一脈?” 馬小鈴看了眼任婷婷,又看向花愷“還有你,你到底是誰?我怎么不知道毛家還有姓花的?” 不僅是突然冒出的毛家傳人,還有他剛才散發(fā)的那種沛然磅礴,如充天塞地一般的力量,更讓她驚駭。 那是一種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力量。 若不是這種力量浩浩然自有一股堂皇正氣,對于一個身懷如此龐大力量,卻居心叵測接近自己身份不明的人,馬小鈴也許早就翻臉。 “毛是毛,花是花,” 花愷笑了笑,走了過來。 “喂!你干什么!” 馬小鈴驚慌地掙扎。 “乖,別動?!?/br> 花愷蹲了下來,雙手穿過馬小鈴脖子和腿彎,將她托起橫抱懷中,向嘉嘉大廈走去。 “放開我!” “你再亂動我要碰到什么不該碰的地方,你可別喊???” “你……!” “你什么你,沒那么大本事就別逞能,吐了幾斤血了還不安分,當自己是血牛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