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腦海里的畫面讓周宸肚皮、蛋蛋、大腿根兒無一處不痛! 立刻醒了明白。 在喊了“宸哥”之后,狗突然睜眼,楚晴嚇了一跳,驚懼齊涌! 難道真……!???? 楚晴想起在周宸死后,和簡月之間的糾紛,以及和沈豐的曖昧,心里有點兒怕起來! 當初離婚,周宸把所有錢財留給前妻,她不是不是想置喙,而是不敢! 周宸這男人,話從不挑明,但就讓你能明白他的意思,并且,他能讓你更明白的一點是,如果不按照他那樣做,你會死得很慘。 這就算了,她現(xiàn)在還和周宸最厭惡名單榜首的沈豐攪在一起,楚晴想,如果周宸知道,肯定不會高興! 盯著哈士奇,楚晴腦海閃過這么一段念頭,然后瞇了瞇眼,笑容帶著點兒誘惑,和陰陰的味道。 她連哄帶騙,兼引/誘: “你是宸哥,對不對?”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你就是周宸。” 楚晴漂亮得眼睛蒙著一層陰翳,周宸看見了,所以淡藍色的眼睛一呆,心叫不好。 ——他這眼睜得真是……太不是時候?。?/br> ** 19°純酒吧,每天都這么嗨。 音樂吵雜,俊男靚女在燈紅酒綠中放縱著喜怒哀樂。 沙發(fā)區(qū)這邊圍坐著一圈兒清一色的男人,除了一兩個年紀長的,基本都是二十出頭歲的年輕人,衣飾都奢侈貴牌,頻頻引起旁人注目。 阿峰給沈瀟瀟倒了瓶烈酒白蘭地,鑷子夾了兩塊冰放里頭,嘭咚落下,竄上幾只小氣泡。 “瀟哥,簡姐那兒你今晚不陪著嗎?” “小哈丟了,簡姐應該相當難受吧。那么討喜的一條狗啊……” 阿峰說到討喜的時候,幾個男孩子腦海不約而同浮現(xiàn)了一張兇巴巴的暴脾□□臉,齊刷刷看阿峰:“…………”你確定??? “今晚林姐陪著,他們女孩子之間許多話更好說,我在反而不好?!鄙驗t瀟說。 姚希海連連搖頭。 黃琛碰碰他胳膊:“吃搖頭丸啦你?” “我是感嘆咱們?yōu)t灑不羈的浪子大哥,現(xiàn)在越來越?jīng)]趣了,可惜啊?!?/br> 姚希海掰著指頭數(shù),“飆車、泡吧、睡女人,現(xiàn)在瀟哥一個不愛,就一門兒心思扎小jiejie身上。體貼入微,身體和心靈兼顧,連小jiejie家狗都tm 享有特殊待遇……” 他收到沈瀟瀟一記慢悠悠卻犀利的眼神,微笑里那股子陰柔邪邪勁兒,看得姚希海一哆嗦。 黃琛一拍姚希海后腦勺?!澳愣ǎ∫w慕嫉妒就當小哈啊你,瀟哥保準兒狗籠都用黃金給你打!” 兩人又是兩回合鬧騰。 手機響了一下,黃琛趕緊擺手很姚希海罷戰(zhàn),滑著手機,和幫忙找狗的兄弟們聯(lián)系。 黃琛家里在市里投了大型醫(yī)療機構(gòu)的,黑道關(guān)系過硬,打了招呼把幾個片區(qū)的三百多個小嘍啰們吩咐了,挨個兒對著簡月給的照片搜哈士奇。 黃琛看到條消息,眼睛亮了下,趕緊給沈瀟瀟。 “瀟哥,有人說在高新區(qū)附近的公交車站見到個小面的,扛了只麻袋。和視頻里的袋子十分相似?!睉驗t瀟的眼神,黃琛交代,“哦,那些兄弟們已經(jīng)在追查了,一有消息馬上電聯(lián)?!?/br> 姚希海嬉笑:“嗨呀!那是好消息啊,瀟哥,你要不趕緊給嫂子打個電話報個喜?這兩天嫂子肯定擔心壞了?!?/br> 沈瀟瀟放下酒杯?!安恢?,等有完全確定的消息,再說。” 黃?。骸耙ο:#艺f你是缺心眼兒還是怎么滴?要萬一不是小哈,或者小哈出了什么問題,大起大落的,簡姐能受得了嗎?” 姚希海搔搔頭說是。 旁人跟著起哄,叨叨,“跟瀟哥那么久也沒見點兒長進啊?!保盀t哥辦事兒穩(wěn)妥,長點兒心學著啊大海子!”“……” 沈瀟瀟想著心事,沒有理會他們。 和這群發(fā)小在一起,他更多時候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不說話的。 政商家庭出來的孩子,運籌帷幄的胸襟和格局不是一般土豪家庭的孩子能比的,多的是交流的手腕,不需要多此一舉地說些廢話。 做事,說話,得打到點子上,這種思維模式與他年紀無關(guān),是家庭文化熏陶的結(jié)果。 沈瀟瀟現(xiàn)在安靜地在想一些瑣碎的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可把這些瑣碎的事情一一羅列棋盤上,它們之間又仿佛存在著某種關(guān)系。 比如,小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簡月家門口,被她收養(yǎng)。 比如,小哈偶爾顯現(xiàn)超出狗智商的反應,包括他的表情,他的性格。最重要,男人之間那種特有的抗衡敵意。 還有,鄭言幾次莫名地幫助簡月,一次可以解釋,兩次可以解釋,第三次,他打電話去,按照鄭言的性格一定會再拖拖,可他麻利兒地就辦了。 簡直,像什么人在他背后催促著他,讓天不怕地不怕的鄭大律師,很害怕。 從前未懷疑的時候,什么都未覺得,現(xiàn)在把這些有些不尋常的事兒,串起來,這“奇怪”感就明顯了。 小哈自己跑到簡姐家門口,現(xiàn)在又自己逃跑。這是否已經(jīng)昭示著,它不尋常? “小哈的事兒阿峰、琛子,幫我盯緊。我有點兒事兒,先撤了。” 沈瀟瀟放下酒杯,拿了黑色呢大衣準備離座。 黃?。骸盀t哥你去哪兒?。课宜退湍惆?,你喝酒了不方便開車?!?/br> “不必,我從家里帶了司機。” 鄭言正要睡覺,沈瀟瀟就找上了門兒。 上次沈瀟瀟用沈豐追求他的破事兒要挾,鄭言的火氣還沒下去呢! 所以,鄭言披著美式藏藍長睡袍,冷冰冰抱著胳膊堵門口不讓進。 “大晚上找上門兒,說吧,你接的那盤又怎么著了?” 沈瀟瀟沉沉的臉色破冰,微笑如常。 “出了點兒小麻煩,這不,上門有點兒事兒想跟言哥當面問問么?” 鄭言對著沈瀟瀟那狀似人畜無害的溫和笑臉,直冷笑。 “口蜜腹劍。” “你們沈家的男人啊,可真討厭?!?/br> 沈瀟瀟立在夜風里,雙手扎黑色大衣口袋,黑色幾乎與他融為一體,他溫和的笑容變得有點兒壞。 “言哥,你一口一個‘男人’,是不是過于強調(diào)性別了?就像……女人欲拒還迎的口吻?!?/br> 鄭言舔了下后牙槽,他發(fā)誓,對姓沈的他真能厭惡出個窟窿! 沈瀟瀟的出言不遜,鄭言反而讓開了路。 “看來是真碰到事兒了,心情不好?最善于偽裝的綿羊居然露了獠牙,呵?!?/br> “進來吧?!?/br> 沈瀟瀟昂了昂尖削的下巴,抬步進屋。 咖啡徐徐騰起熱氣,鄭言難得一次不是西裝革履,他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盯著進門口就一言不發(fā)的沈三少,抿了口咖啡。 他想,或許沈瀟瀟是真遇到了什么難解的事,沈瀟瀟很少這樣凝眉想事兒。畢竟是沈家的金寶貝小兒子,朋友圈子里的大哥,他想干什么干不了,只怕每天瀟灑不羈舒坦不完呢,有什么好愁眉苦臉的。 “言哥,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有些……荒唐,但我想請你認真聽完。” 沈瀟瀟頓了頓,和鄭言對視。 “我總有種直覺,或者也可能是種‘錯覺’,簡姐身邊好像……有個人,一直盯著?!?/br> 鄭言一個手抖,咖啡灑了一地,剎時額頭背心都冒了冷汗! “言哥,你幫簡姐處理過三次事情。第一次,房產(chǎn)糾紛,第二次,影視合約,第三次,也就是現(xiàn)在你在處理的抄襲案。” “我想知道,你第一次為什么會幫簡姐?你們,到底怎么認識遇上的?” ** 距離小哈失蹤,已經(jīng)過去一星期。 簡月這一周總做噩夢,沒有一天睡得踏實的。 離婚時那種夜不安枕、整日惶惑沒精神的狀態(tài)又有點兒回來了。 簡月默默忍住,那種對失去重要的人的恐懼,她一朝被蛇咬,畏如蛇蝎。 打心里的恐懼! 幸而后來這幾晚,沈瀟瀟每晚都在這兒陪著她,抱著她。 沈瀟瀟身上有淡淡的范思哲男士香水味,他身體高大而結(jié)實,滿滿的年輕男人沖動燎人的荷爾蒙氣息。 這些日子失眠,簡月腦子有點兒混沌,似夢非夢,心里那一點兒脆弱,就在她疲倦時,無意之間,顯露。 夜深人靜,床頭亮著一盞燈。 深深的纏綿之后,簡月難得一次地靠在沈瀟瀟胸口,即將入睡,她迷糊地呢喃: “瀟瀟,我現(xiàn)在快依賴上你的香水味了?!?/br> “聞著它,我就知道你在我身邊……” 簡月極少表示主動,她總是成熟端莊的大jiejie,隨時隨地準備著和小弟弟男友談人生。 現(xiàn)在,她粘人得像只貓咪,盡管是因為她神智困頓才如此。 沈瀟瀟正想著三個小時前與鄭言的談話,猜測著那一種“可能性”的比率。 聞言沈瀟瀟才回神來,一低眸,就瞧見女人長發(fā)糾纏在他身上,又黑又順,和她的臉一樣柔美。 手輕輕順著簡月長發(fā)。 沈瀟瀟想起十六歲,第一次見簡月的那天。 那一年的他,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在學校有很多女生追,自負高傲,自視情商高而目空所有人的交際伎倆,包括那一天,在飯局上竭力裝作淑女乖巧,討新婚丈夫喜歡的小jiejie。 他心里滑過一些嘲笑,覺得她造作、心機,但同時也覺得這女人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