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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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拉繩索之中,手掌里的腫痛即刻疼入骨里,襲遍全身。但這危急關頭,又容不得我松手喊痛。我只能咬緊牙關,猛冒青筋,奮力拉繩。 一般溺水的人,意識到危險再開始掙扎之時,肺里都還會留有那么一丁點兒氧氣。如果我們動作夠快,王軍英的危險也不會太大。 潭水岸邊的四人如拔河一般,奮力拉扯著繩子。可誰知繩子才拉回個兩三米米,就覺繩索的另一頭使上了勁兒,瞬間,繩索滑移在方洞的斷口前,如弓弦一般,被蹦得老直。浸染著濕水的繩索,在緊繃中晃了又晃。 而這一下,倒讓我疼得叫了出來。猛力發(fā)勁兒中,蹦得緊直的繩索,源源不斷的將痛感傳進我的手心。撕心裂肺的疼痛,如烈火灼燒,也如刀刃剮rou,鉆心入骨。 下意識的,我就吃痛放開了繩索,甩手吹氣。而他們,則捏著繩子又使了一道勁兒,可筆直的繩索還是緊繃著,根本拉不動。 “我cao,是不是卡住了!”旗娃有些慌亂。 確實,這感覺就像是王軍英在水下緊緊抱住了一坨石頭,不讓我們回拉。但也有可能是,我們將繩索收得太快,讓水中的王軍英卡在了什么地方。 “停,停!都別使勁兒了!”黃班長立即下令說,“停一下!”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潭中巨獸 “等等看!”黃班長松掉了手上的勁兒。 的確,如果王軍英真的是身子卡在了水下的石頭縫里,那四個人現(xiàn)在死命的“拉繩拔河”,簡直就是在折磨他。試想,繩子捆在身上,身子卡在石頭里,四個人又在一頭猛力拉繩使勁兒,那豈不是五馬分尸一般? 無論怎樣,現(xiàn)在并不是真正的拔河比賽,最保險的辦法,是停手觀望。只能等他在水下解了圍、發(fā)了信號,我們再繼續(xù)拉繩救人。 果然,幾個人手頭的力道一松,緊繃的繩子立即就松軟了下來。松握著繩子,四個人盯著水面,期待著王軍英再次打出信號。 “咋回事兒啊?”旗娃抹了一把汗水。 “先不動,都別使勁兒!”黃班長擺著手,往前走了幾步。 “難道真的卡住了?”鄧鴻超問著。 “要不我下水去?”我看向黃班長。雙手的疼痛消散了一點兒,我便握回了繩索。身體已經做好了入水的準備,只要黃班長點頭,我就立馬跳進水,順著繩子一路游向王軍英,替他解困。 如果他真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身體,那就太危險了。剛才的緊急信號說明,王軍英該是肺力不支,所以才慌亂了神。而今又卡在水里,恐怕性命已危在旦夕,再也無力拉繩發(fā)出信號。 沒料到的是,雙手剛還捏回繩索,黃班長還未來得及表態(tài),就見潭水面上的繩索一個猛動,接著手心里的繩索“刺溜”一聲,急速往水里帶去。 我cao! 下意識的,我立即就握緊了向水里溜去的繩子,可兩手剛一握緊,卻發(fā)現(xiàn)根本拉不住。繩子另一頭好像捆的不是王軍英,而是一臺蘇聯(lián)小轎車!手一捏緊,那巨大的力道,不由分說就將我的雙手帶了出去! 這還不算,雙手被帶出去后,我整個軀體又順著雙手,被繩子拖向潭水。 手心傳來的劇痛讓我又叫了出來,水底下自然不會出現(xiàn)蘇聯(lián)小轎車,這潭水之下,有什么力道奇大的玩意兒,替換掉了王軍英,正在拖著繩子的另一頭! 腦中還是一片空白時,我就被繩子上那股巨大的力道,拖趴到地上。由于之前離岸邊很近,這一拖拽,我的頭就被拖出了岸邊。眼前的土岸變換為了碧波潭水,估計再下一秒,我就要被拖進潭水里了。 盡管我不清楚這恐怖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但我明白,這絕對不可能是王軍英拖出來的力道。他就算是偵察技能再優(yōu)秀,也不可能爆發(fā)出這么大的力量。這種力量,即便是搭上我整個的身板,也無法與之對抗。 難道旗娃這烏鴉嘴真的說中了?潭水里有什么大怪魚? 但惹不起,我還躲得起,眼前出現(xiàn)水面的同時,我就松掉了劇痛的手掌,準備脫開繩子再說。 雙手放開,我以為自己會“懸岸勒馬”一般,急停在水潭邊??衫K子猛力將我拖拽而出后,整個人是雙手舉在頭頂,胸下的軀干部分則是以一個騎趴的姿勢,“騎”在繩索上面。手離繩索后,我并未停住身子,而是感覺腳后一陣力量沖來——在后面拉繩子的,不知是黃班長,還是旗娃。 總之,已在岸邊伸露出半個身子的我,在身后那股勁兒的推動之下,繼續(xù)前沖,隨之就朝潭水的水面落去。 那感覺很奇妙,我好像是睜大了雙眼,也好像閉緊了眼睛。 旗娃好像吼了一句什么,身后的鄧鴻超也像喚了一聲我的名字,但從繩頭猛動再到現(xiàn)在一頭栽水,一切都來得太快,我還未聽清他們嘴里呼喊的什么,耳邊就“撲啦”一聲落水響。 旗娃這烏鴉嘴!落水那一剎那,我心里想的竟然是這個。 之后,明鏡一般的潭水面被我的身軀撞碎,水液即刻之間就灌進了我的耳朵,那感覺像是被隔絕進了另一個世界,岸上的呼喊與落水的驚響一并消失。 身體往水里直入,柔軟的潭水包裹了我的全身。潭水比我想象中要冰涼,在這陰涼的地方待習慣了,突浸水中,不由涼意入心,像是嗖的一下進換了一月寒天。 待我再次從慌亂中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眼前盡是朦朧的水世界——我沉進了水里。 慌亂之中,蒙霧一般的水里什么也看不清。驚慌帶來的喘氣在水中吐出一連串的氣泡,我舞臂擺腿,在水中調換著姿勢,想立即回到岸上。 如果僅是落入水中,倒不至于讓我如此驚慌失措。我已經反應回來,猛動的繩頭絕不會是王軍英所拉,剛才的那一出,必定是力量奇大的怪物所致。旗娃那小子想必是言中了,我回想起了天坑里的大蟲子、大蝴蝶、大蛇人,一切都怪異得那么順理成章——岸上有怪,這潭水里頭,恐怕也住著什么大怪魚! 我如果不趕緊回到岸上,恐怕是兇多吉少。 畢竟,從剛才的跡象來看,王軍英極有可能是遇害了!他身上捆好了繩索,水里面的大怪魚,一定是咬住了王軍英這個“餌”,才能拉扯繩索,才能和咱們比賽“拔河”。 下水尋路這個法子,就他娘的是在釣魚?。?/br> 武裝泅渡好歹這是我的強項,落水之后,我在水里舞擺了幾下,平復好了心緒,憋一口氣,接著迅速變換好身姿。身體并未如秤砣一般往下猛沉,腦袋往水面一頂,我就呼出了水面。 “快上來!”腦袋背后響起了喊聲。 抹掉臉上遮擋視線的水液,我面對著的是閃著水光的石壁,以及那口往石壁里延伸而進,幽深無比的水道。 扭頭尋聲,往身后的岸邊一瞧,發(fā)現(xiàn)落水的就我一個,其余三個人都在岸邊站穩(wěn)了腳。方才緊繃的繩子就在我的背后,這時它已不再繃得如弓弦一般,而是軟趴著浸進水中。 “快!”黃班長蹲在岸邊,伸出手,又對吼了一句。 其實我離岸邊也就一兩米的距離,稍微游動幾下就能夠著水潭邊的岸土。落入水中的是我,不用他們提醒,我也猶豫不得。在繩子另一頭和咱們比賽“拔河”的大怪魚,現(xiàn)今已失去了興致,恐怕是發(fā)現(xiàn)了落入水中的我,現(xiàn)在要尋繩而上,加餐一頓了! 游臂蹬腿,我在水中猛游而動。 很快,黃班長和旗娃的手,就捏住了我的左右手臂,準備將我從水中扯出。戰(zhàn)友的雙手搭上手臂,驚慌的心臟稍微安穩(wěn)了一點兒。但就在他們起身拉臂的同時,我那雙剛還蹬上水中濕滑巖壁的腳,忽覺有什么不對勁兒。 小腿處一涼,像是什么東西咬在了上頭。 那一刻,和黃班長對視著的我,恐怕是瞪圓了雙眼、煞白了臉龐。冰涼的撕咬之下,我整個人一個驚顫,雙腳即刻從水中那濕滑的壁上掉了下來。心頭一沉的同時,我整個人也在黃班長和旗娃的吊拉之下,失掉了力氣,又往下沉去。 除了小時候被狗咬過,我還真沒被其他東西下過嘴。不過這大怪魚咬在腿上,也不太疼,甚至沒什么感覺。也許整砣腿rou都被咬掉了吧。 完了,完了!我在水中猛擺著小腿,想擺脫水中怪物的口。 事實上,那時候的我,脾性不怎么好。見事已至此、脫水無望,我竟對那水中的大怪魚生起一股無名火。 “放手!”我抬起頭,對黃班長和旗娃吼道。剛一吼完,我就雙臂振擺,掙脫了兩人的手。 手上沒有了他們的力道,我整個人便立即回沉進水中。沉水的同時,我抽出了腰間的匕首,準備下水干上一架。 管你是什么怪魚猛獸,我吳建國可不是一個好捏的軟柿子,既然你咬壞了老子的腿腳,這后半輩子也沒啥盼頭了,夾起尾巴跑倒還是便宜了你。 你咬我一口,老子就要捅上你一刀! 可是,水面剛淹沒嘴鼻,被咬的小腿還是沒有痛感傳來。我仔細一感覺,發(fā)現(xiàn)腳上的那股涼勁兒,好像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位于大腿間的異感。低眼一看,水面之下,果然模模糊糊的多了什么東西出來。 但潭水被我剛才猛攪之后,渾濁一片,根本看不清那究竟是個啥。 但我能感覺到,那潭中怪物是在順著我的身體摸上來。這玩意兒,還他娘的有點智商,吃人也要先取人首級。 想到水下的視線不清晰,對我不利,我便靠著水岸而浮。舉起匕首,如果那東西露出了半點兒影子,老子就先猛扎它幾刀再說。 結果手臂剛還抬起,水中的那玩意兒就急速頂開水面,猛的升浮出來。接著,一陣吐氣聲響起。我的神經已經蹦成了弦,見怪物從水面露出,手中的匕首立即就扎了過去。但是在出刀的那一剎那,我看清了潭中怪物的樣貌。 這哪里是什么怪物,而是滿頭水液、頭發(fā)濕趴的王軍英! 心頭一驚,立即就想停住揮出的匕首。但勁道已經使出,無法收刀。我只能在揮刀的軌跡中,慌忙改變了方向,這才沒有將刀刃刺入王軍英的身體,而是拍向了水面。 王軍英用左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濕水,他還未來得及在濕水中睜開雙眼,就對我急吼了一句:“快上岸!”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毛毯 竟然是王軍英?這家伙原來沒死? 話一吼完,他就低下頭,盯察著潭水水面下的動靜。是的,他不僅沒死,還對我吼出了話。但是,他與下水之前,判若兩人。因為那滿臉的驚慌,是我認識王軍英以來,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 眼前紅光一閃,我這才看到,他那只抹臉的胳膊之上,覆流著血水?!按笪迦~”迷彩服,也是破洞亂出,血紅與綠布交織。一眼就知道,他該是在水底下,和什么東西劇烈搏斗過。 猜得不錯,雖然摸上來的是王軍英,但從他的反應便能判斷出,這幽深的潭水底下,是真有什么不明了的怪物! “排長!”岸上的旗娃見此血狀,驚叫了一聲。 王軍英沒再顧及楞臉的我,他不等我動作,就雙手趴搭上岸,準備出水。此時腳下包裹著潭水,腳底下空空的一片,踩不到底,那種未知的恐慌讓我頭皮發(fā)麻,即刻間就反應回來。見他一動作,我哪還能猶豫下去!在水中調換了身姿,胳臂伸出,我也將雙手搭上了岸,準備逃出潭水! 原來老子沒被咬壞腿腳!我有那么一點兒欣喜。 方才的怒火如被猛水澆頭,瞬間就熄滅了掉。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槍口頂在后腦一般的緊迫感。那感覺讓人渾身發(fā)麻,更讓人想破吼而出。 更直觀的感覺是,有人往那踩不到底的潭水里,丟進了一顆拉扯掉引信的手榴彈。而手榴彈隨時可能在我腳下爆炸。 不過,戰(zhàn)友的力量迅速搭上了我的雙手。那力量一帶,我從潭水脫出也就一秒鐘的時間。安然無恙的我,被黃班長和鄧鴻超拖上了岸。 “手榴彈”沒有爆炸,潭水里的怪物沒有抓住我。 “跑!”王軍英剛一上岸,又急吼了一句。他扭回頭,一邊撿起地上的沖鋒槍,一邊注意著潭水面,繼續(xù)說:“別在這里站著!” 話還剛說完,未從潭水的失重感里緩回神、半跪著的我,就被黃班長拖拽了出去。拖拽之中,我沒忘記拖上我的行囊裝具,因為沖鋒槍就擱卡在上邊兒。什么都能丟,槍不能丟,這是一個士兵的基本素養(yǎng)和保命信條。 而我所說的這種“失重感”,想必游過泳的人都有體會。就是出水的那一剎那,柔水的浮力消失,再沒有任何力量將你托起,一瞬間你會感覺手腳灌了鐵鉛,動手行腳都會有過重的感覺。 但被人拖拽的感覺并不好受,拖動中我接好了步子,跑動起來。然后在重手重腳中,踉踉蹌蹌的找到背囊的背帶,背回了肩上。 王軍英這一系列表現(xiàn),不像是在開玩笑。況且他的性格里也根本就沒有“玩笑”二字。雖然我暫時不清楚他在潭水里究竟遇到了什么,但我知道,能讓這王副班長如此驚恐的,必定不會是小情況——這潭水里,多半住著食人的大怪魚! 跑動之中,全身的肌rou繃起,我甩了甩衣物上的漉水,克服掉了那股“過重”感。但還沒跑出幾步,身后的潭水忽然嘩啦一聲響,水滴亂濺。那響聲一聽便知,是什么碩大無比的玩意兒出水了! “拿槍!”王軍英吼著,“準備射擊!” 幾人疾跑出幾米,此時已經闖回了樹林的蔥郁垂陰之中。拿槍?我疑惑著,拿槍干嘛? 渾身濕嗒嗒的王軍英,率先在疾跑中停住了身子,他單腿下跪,上身回轉,舉槍瞄向身后的潭水。幾聲聞聲見狀,也紛紛停住急甩的雙腿,停下身,回過頭。 是的,現(xiàn)在的狀況說明,水底下確實住著什么大怪魚。但是,大怪魚也是魚,魚兒離不開水,它總不可能沖上岸攆著咱們跑吧?王軍英喊咱們拿槍射擊,哪又是什么意思?難道是他與大怪魚斗昏了頭腦,非要置它于死地不可? 這樣講的話,應該在岸邊射擊啊,現(xiàn)在人跑出那么遠,子彈哪里還打得進潭水? 但看王軍英那模樣,慌中有靜,不像是昏了腦袋。我便跟著停下身,取下了背囊,將沖鋒槍取了出來。 立著蹲姿,拇指推開沖鋒槍的保險,槍口指向了潭水。 氣喘吁吁的黃班長,也拿下了掛在肩頭的沖鋒槍。旗娃呢,左摸右找,總算是將斜掛在后背的沖鋒槍扯了下來。 而鄧鴻超,估計此時被嚇破了膽,物極必反,膽子一破,他便冷靜得出奇。只見這小子兩眼發(fā)光,處變不驚的盯著潭水那方向,順手就摸出了腰間的五四“小紅星”手槍。事實上,五個人穩(wěn)穩(wěn)的持槍在岸,也根本沒理由嚇破膽?!皵橙恕眱H是一條離不得水的怪魚罷了。 但隊伍五人還是在枝葉的掩護中拉足了架勢,準備和潭水中的食人怪魚大干一場。 雙手據(jù)好沖鋒槍,我平復著劇烈的呼吸與驚恐,視線越過沖鋒槍的瞄孔照門。果然,那聲巨響后,潭水里有什么玩意兒鉆了出來。 如我前言,在看到那家伙的真面目之前,浮現(xiàn)在我腦海里的,是住在幽深的潭水里、長相獰惡丑陋的食人怪魚。但我也說了,怪魚,也僅僅是在水中才可怕,如今隊伍已經逃離的潭水,和食人怪魚地水相隔,也就意味著擺脫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