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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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說那蓋過一切的蟲鳴蛙響中,是否又藏著什么奇物詭怪,唯有天知道。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篝火 篝火燃燒起不久,那團(tuán)耀的火光上方,縈舞著一些奇怪的黑點兒。 仔細(xì)一看,是一些形狀很奇怪的飛蟲,被黑暗中的火光吸引了過來。它們個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密密麻麻的飛繞在篝火上空,圍在火光照映的范圍里,黑壓壓的一片,有那么一點兒滲人。 起初大家并未在意,但這些聞火趕來的飛蟲,絡(luò)繹不絕,越來越多,還會往你頭上停,往你肩上堆。那場景,好像天坑里所有的飛蟲,都被這燃起的篝火所吸引,特地飛過來瞧看新鮮。 我們擔(dān)心這是什么奇怪的大蚊子,便立即拿出了消毒水,涂抹在外露的皮膚上。畢竟,這這破地方連螞蟻都能吃人,頭頂這一大團(tuán)的飛蟲要是全部附到身上來,可不是一件好辦的事情。氣味刺鼻的消毒水倒掉了大半,這才有所好轉(zhuǎn)。飛物雖然沒有盡被遣散,但都被刺鼻的氣味熏飛得更高,再沒來與咱們近距離接觸。 否則,飛蟲們只要愿意,能輕輕松松的把咱們裹個完全。就跟之前的蟻群一樣。 在火光紅映、飛點舞繞中,在刺鼻的花露水味兒中,很快,這頓在天坑里的“篝火晚餐”,就結(jié)束了。填飽肚子的四個人,丟掉空油流蕩的罐頭盒子后,一下子就閑了下來。大家在火光跳耀、飛蟲亂舞中,發(fā)現(xiàn)除了坐著發(fā)呆以外,再無事可做。 當(dāng)然,在戰(zhàn)場上,在這詭事百出的天坑里面,發(fā)呆,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如果有這福分,我非常愿意就這樣發(fā)呆一晚上。除此以外,當(dāng)你到了我目前這樣的歲數(shù)后,更會頓悟,代表著無聊的發(fā)呆,實際上是“幸?!钡闹匾M成部分。 四個人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確定火堆周圍的情況?;鹧嫒紵艋鸲牙锩娴牟窕穑煌5南蚋浇l(fā)著熱量。巴不得鉆進(jìn)火堆以取安全的我們,自然是處在熱量散發(fā)的范圍之內(nèi)。落日后的叢林夏夜,雖不如晝時那般毒辣熾身,但也時生悶熱。如今被這火光的熱量一照,幾人滿面盡是水嗒嗒的汗光,如做完了工,跑過了五公里。 但是這源源不斷四散而出的熱量,應(yīng)該能讓敏感的毒蟲察覺異樣,不敢向火堆靠近。而篝火堆附近,也加撒過一圈雄黃,這對藏在暗處的毒蛇很有效果。毒蛇本身對咱們就沒興趣,聞嗅到雄黃,自然是有多遠(yuǎn)避多遠(yuǎn)。不過,如果是那條如蛟的巨蟒聞火而來,這點兒雄黃能不能起作用,就是個大問號了。 所以,即便是有“火熱”與“雄黃”這兩條防線,四個人也穩(wěn)不住身,如坐針氈,總對火光以外的黑暗,放不下心。原因很多,除去來自于未知與所遇帶來的恐懼之外,便是隊伍所處的環(huán)境,不能給予大家外在的安全感。 即便有一堆旺盛的篝火在面前使勁兒燃燒,可是,僅有距離后背不遠(yuǎn)處的絕崖峭壁,是四人的“物理壁壘”。除去那牢牢困住我們的巖壁之外,隊伍再無其他能倚靠的事物,火堆縱然提心穩(wěn)神,但這個營地外圍空空如也,風(fēng)可入,物可進(jìn),是一個徹底的暴露環(huán)境。 連原始人都知道往洞里鉆,落魄的四人,沒有物體的依托,心哪里能穩(wěn)得下來。 況且,面前燒著一堆火,眼睛便會去適應(yīng)火光,適應(yīng)了火光,就又看不清黑暗里的事物。所以,就算是有什么東西站在火光的范圍在,我們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很糟糕,越是未知的東西,就越讓人發(fā)毛。 因為我真的很想看清,那樹林里的黑漆漆里邊兒,是不是真的藏著什么東西,在偷窺咱們。 越是這樣去想,心里就越是炸毛,惶惶而不安。我索性低下頭,找起轉(zhuǎn)移注意力的事情來做。之前在那泥沼中浸了一遭后,手臂腳踝沾染上的污泥,已經(jīng)夾雜著汗毛一起,凝成了泥塊。泥塊干巴巴的,很好清理,但衣服背囊里殘留著的水分,還他娘悶憋在里頭,與皮膚相接,與滲出的汗?jié)n攪成了一體。 我率先脫下了衣服,脫下了捂悶了半下午水漬的鞋襪,準(zhǔn)備晾烤一下。我這一番擺弄,也吸引過來他人的模仿。尤其是幾個人的鞋,都是混著水汗捂悶著,我之前已經(jīng)提過鞋襪干爽的重要性。一直這樣捂下去,遲早會捂出問題,在邊境訓(xùn)練的時候,鄧鴻超就吃過這樣的虧。 現(xiàn)在不趁著“無聊”晾換鞋襪,那下一次,不知道該等到什么時候。 這一搗騰下,刺鼻的花露水下,悄然多出了一股奇怪的臭味兒。如汗發(fā)酸,也有腳臭沖鼻。抹不干凈的泥漬,都還殘余在每個人的臉上,花臉貓,很窘迫。 “偵察任務(wù)要搞好,一年半月不洗澡”——我回想起,出發(fā)那天對旗娃講的玩笑話。 “黃班長——”旗娃這時抹了一把鼻子,打破了四人的沉默,“黃班長,我說啊,剛才那事兒對不起,當(dāng)時,當(dāng)時心里沒個神兒,亂成了傻逼,嘴巴犯走火——” “我那些傻逼話,你別往心里去啊?!逼焱迲阎鴿M滿的歉意,看了一眼黃班長,又低下了眉。 黃班長轉(zhuǎn)頭凝視著他,露出一個如父一般的寬慰笑容:“沒事?!?/br> 當(dāng)然,依照這個世界的規(guī)律,很多事情不是犯了錯,事后再道歉,便能無礙解決的。很簡單的例子,那一段難聽的話,已經(jīng)在黃班長的心里留下了傷疤。即便道歉再為真誠,再是驚動天地,感泣鬼神,也無濟(jì)于事。既定事實,沒有時間倒帶。 旗娃想必也懂得這個道理,但也可能不懂。畢竟年紀(jì)所限,閱歷也有限。黃班長的寬慰之后,旗娃還是不停的搖頭悔道:“你回去罰我也好,處分也好,我都受著。沒什么開脫的理由,就算——” “我說了,沒事,別亂想了?!秉S班長伸手拍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誰都會說急話,這也不是黑紙白字,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就好了?!?/br> 旗娃側(cè)目看向黃班長,眼睛忽而一紅,埋下了頭。 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兩唇一開,“這好端端的王排長——” “說沒就沒了?!彼麎旱吐曇?,語氣嗚咽。手中那玩捏著的石子,也被他順手投進(jìn)了篝火堆中。 我點了一支煙,盯著那沒入火焰中的石子,一語不發(fā)。整理著衣襟的鄧鴻超,察覺到了氣氛不對,那布著污泥的臉,呆愣的面向兩人。 黃班長無語可勸,只能再次拍拍旗娃的肩膀,無言的安慰他。 旗娃低聲啜泣,我悶聲抽煙。關(guān)乎于王副班長的哀思,又悄然襲回每個人的心頭。 “我們明天,就別往樹林里走了?!编國櫝@時打破了沉默,他抬頭望著夜空中的巖壁,講出了自己的想法:“還是順著邊緣,繼續(xù)找路吧。” “嗯?!秉S班長點頭。 “黃班長啊,”鄧鴻超整理好衣襟,低回頭,“我有個問題,不知該問不該問?!?/br> 黃班長轉(zhuǎn)過頭,兩人四目相對,在無言的目光中表示著肯否。 “你說,明天要是走出去了,任務(wù)是繼續(xù),還是說?”鄧鴻超不等黃班長回答,就問出了口。 嗯,果然,這待慣了書桌的大學(xué)生,已經(jīng)受不住叢林的折騰了。他這番話的意思,再明了不過。他應(yīng)該是在委婉的勸解黃班長,放棄任務(wù),打道回府。其實不只是他,我們這幾個從花名冊里點出來的兵,哪里又見識過今天這等狀況呢?誰都想早些逃離這詭境,別說立功無望,即便是降下職務(wù),只要能立馬回到安全的軍營里,這都不是羈絆。 黃班長楞了一陣,然后擺正面目,搖頭說:“沒想好?!?/br> “哎,本來都走完一大半了,”他望著頭頂那舞繞的飛蟲黑團(tuán),“如果不出今天的岔子,明后天就該到了?!?/br> 這語氣聽起來,明顯能感覺到黃班長心中的不舍、不甘。我吐了一口煙,心說難道黃班長早前的話語,只是暫時安穩(wěn)軍心的?他不是說了嗎,任務(wù)完不成,他去扛責(zé)任便是。 “去他媽的傻逼越南猴兒……”旗娃好像找到了造成苦難的根源,這時插進(jìn)來話。 鄧鴻超得到黃班長的回答,點點頭,別頭看向火光外的黑暗,不再言語。也沒發(fā)表意見。 “這些問題,恐怕沒什么討論意義?!蔽椅丝跓煟皢栴}是,明天能不能走出去。走得出去,啥事兒都好說?!?/br> 可這句話剛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天吶,這是一句多么蠢的話語。這個問題,肯定是縈繞在每個人的腦袋里,哪用得著我提醒!這一提,倒還會渙散軍心,加重他們的悲觀情緒。 “一定會的。”鄧鴻超看著別處,立即答了我一句。這小子總是表現(xiàn)得很樂觀,就像一個典型的知識分子,對未來的態(tài)度,往往都是樂觀積極。但有時候,這種樂觀或許是盲目的。至少目前是這樣。 旗娃抹了抹眼睛,仰頭喝了口水。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真是走不出去的話,也只能按我說的那個法子來,有必要咱們揮白旗也行,越南猴兒再怎么毒,也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我嚼著口里煙味兒,哼笑一聲,道:“你那腦袋想問題也太簡單了,就算越南人心地有那么善良,那也沒戲?!?/br> 我指著黑暗里的夜空,繼續(xù)說:“這么大把火燒著,上頭要是還有人,早就一梭子子彈招呼下來了。”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樹林 是的,括噪的蟲鳴與蛙叫中,頭頂上那與整片星空相接的懸崖線,仍是黑壓壓的一片,至今未有異動傳來,更無光亮現(xiàn)出。這說明,我們之前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在我們的頭頂上,早已是“人去崖空”。是吧,越軍士兵哪會有這么好的耐心,在那鳥不拉屎的絕壁懸崖上,待個一下午。 基本也能斷定,那些將我們攆進(jìn)天坑的越軍士兵,不是死光了,就是打道回府,放棄這地兒了。即便越軍士兵們不如我印象中的那般毒辣,會充分發(fā)揚“人道主義”精神,現(xiàn)在也找不著主了。旗娃這個不靠譜的辦法,更是沒有機會實踐。 但也說不定,這僅是我的猜想而已——誰知道天亮后,他們會不會補充好兵力,回來繼續(xù)搜殺咱們呢?但不論怎么說,越軍士兵都不像是會發(fā)善心的主,將希望寄托在敵國的士兵身上,總歸總都是不靠譜的。這可是戰(zhàn)爭期間,兩兵相接,目的無他,就是為了要敵人的命,都他娘握手相救了,哪還打個屁的仗。 旗娃聽著我的話語,順著我的手指,盯著夜空說不出話。 “這種事情,就別想著靠敵人了。”我抽完最后一口煙,“這事兒要說起來,也真怪李科長——” “背個電臺多好?!蔽乙舶l(fā)起了牢sao,“就能向上級通個氣兒了?!?/br> 話畢,我彈了彈煙灰,嘆了口氣。眼角的余光,也不自覺的瞥向黃班長。 黃班長作為上下兩級的“通氣人”,并沒有理會我的牢sao,他呆盯著火光,緊閉嘴巴,沒有接起我的話頭,對我的抱怨發(fā)表意見。當(dāng)然了,他這種做政治工作的,說話懂得拿捏分寸,知道什么該講,什么不該講。對于我們的牢sao,他向來不予肯定,也不予批評。 “是呀,我聽說那綠色的電臺,還能聽收音機呢?!逼焱薜故墙由狭宋业脑挘澳阏f現(xiàn)在要是放首歌來聽,多壯膽!” 我覺著有些好笑,一手將煙頭丟進(jìn)火堆,然后打趣道:“壯膽?放啥歌來給你壯膽?大海航行靠舵手?還是毛主席像太陽,照到哪里哪里亮?” “順便把這大坑子一塊兒照亮,”我哼笑了一句,“膽子我看壯不起來,倒是會把這里頭的怪東西全引過來?!?/br> 這番玩笑話,讓四個人都咧嘴一笑。那緊嚴(yán)的氣氛,似乎松了那么一點點。 “那都不夠壯膽兒,要聽,當(dāng)然是聽《人民偵察兵》了!”旗娃嘿嘿一笑,說著就擺著手勢,低聲唱了起來。 “來無影,去無蹤, 如閃電,似清風(fēng)。 單槍匹馬闖敵陣, 捕捉俘虜探敵情, 水深千尺能泅渡, 山高萬丈敢攀登。 思想鴻,作風(fēng)硬。 胸懷朝陽干革命!” “好了好了——”我伸手止住了他,“沒那么神通廣大,后邊兒就是萬丈懸崖,你要不來給我攀登攀登。” “唱歌嘛,壯膽嘛!”旗娃嘿嘿一笑。 雖說這唱歌是轉(zhuǎn)移注意力,也有那么點兒壯膽的作用,但這微弱的歌聲,只擔(dān)心會引來奇怪的玩意兒。畢竟,這不是常規(guī)的戰(zhàn)場,歌詞里寫得再是神通廣大,咱們在這里頭也要夾著尾巴走。說起來,這天坑里的詭物,才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好了,少說點兒話好。今晚,也還是照舊,輪著睡吧,”黃班長在淡笑中說著,“就四個人了,輪著換太麻煩,崗班就分上半夜和下半夜,兩個人一班?!?/br> “嗯?!蔽尹c著頭。一桿煙抽完,喉嚨里又是苦干得不行。 “這多蚊子飛舞著,”旗娃抬頭,扇走幾只有些適應(yīng)花露水、敢靠人身的飛蟲,“我看今晚都別睡了!” 但是他這一番話語中,我面對著那方黑暗,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異樣。 不對!那響耳不決的括噪蟲鳴,忽然降下些分貝。 再仔細(xì)一聽,篝火堆正前方的的蟲鳴,好像停止了。我立即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停下談話。蟲子停下叫喚,一般只會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有什么東西在其周圍,讓其發(fā)覺了危險,便選擇停口不鳴。 下意識中,我就抓好沖鋒槍,然后挺身抬頭,視線越過跳動的火光,往前邊望去。蟲鳴的忽然停止,已經(jīng)能說明情況——在火堆、四人的前邊兒,一定是走來了什么東西。 但是,之前已說,火光燃燒在前,耀眼異常。人雖然不是夜行動物,但人眼在黑暗中,本來是可以辨清那么一點兒事物的,但被亮眼的火焰一耀,這時基本啥也看不到。同時,整片夜空下的蟲鳴與蛙叫仍還在繼續(xù)奏鳴,干擾聽覺。我有些分不清,那前方的蟲鳴是真的停了,還是方才我的耳朵打岔了。 窮盡目力的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東西站在前邊兒,也好像沒有。當(dāng)然,此時更多的,是腦袋里的想象,填補了目力的短缺。 “手電筒!”我繼續(xù)盯望著那黑如漆的前方,壓低聲音對旗娃說。旗娃反應(yīng)很迅速,立即就撿上身旁的手電筒,放到我伸出的手掌里。如果那里真有什么玩意兒站著,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這種情況,主動去找出它,以攻為守,才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默語之中,幾個人抓好了槍,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并不自覺的向彼此靠近。我將手電筒對至那個方向,準(zhǔn)備推開開關(guān)。 推開開光、白光射出的那一剎,我已經(jīng)做好看到任何可怖玩意兒的準(zhǔn)備。光速以我察覺不到的速率,由燈泡射入前方,瞬間到達(dá)了能照射到的最近一處阻擋物體。白晃晃的光束,碰到樹木后,變成一個殘缺的光圈,照亮了前方的區(qū)域。 而篝火堆前方的東西,再無黑夜的遮蔽,在慘白的光線下暴露無遺。神經(jīng)高度緊張的我,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光圈下、樹林里吊詭的樹影。樹影在光束之下重重疊疊,明暗分明,張牙舞爪。有那么一刻,我以為那些怪異的影子,就是樹林里的吃人妖怪,差點兒就端起沖鋒槍猛吐火舌了。 但是下一眼,心臟猛跳的我,又看到了其他東西。 有一雙透亮的雙眼,藏在萬叢里,在光束的照射之下,反著更為耀眼的白光。果然,我的感覺不錯,那里確有什么玩意兒待著。但那雙沒有眼仁、盡反白光的眼睛,就在眼前停留了那么半秒鐘左右。之后,就見那雙亮眼一晃,消失在密集的草叢。 面前一陣簌響,草叢晃身搖頭,草隙間黃影兒一閃。那家伙被手電筒的光線所驚嚇,夾尾跑走了。被我拿在手里的手電筒,立即也左移右晃,像追上它的身影,看個究竟。但樹林里萬草齊長,千樹亂生,密集的草葉見,卻再也找不見他的身影。 “那是啥?”旗娃昂著腦袋,視線跟著光圈左右擺幅。 “野狗吧,還是野貓?”鄧鴻超伸著腦袋說。 舉著手電筒的我,又將篝火堆前方的樹林,挨著掃了一圈。幸運的是,除了剛才那雙白光耀閃的眼睛,再沒有什么異樣出現(xiàn)在樹林里。白詭的光線掃在稀疏的樹林內(nèi),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和日落前、白晝時的樹林比起來,如今被我探照的,更像是一處陌生的林地。奇奇拐拐,如臨異境。 就如之前用手電筒射探洞xue時,那些奇異的石頭,總會被映射出奇詭的影子。面前的樹林,比起那怪異的石影來,則有過之而無不及。林子里萬植雜生,視距本來就不遠(yuǎn),在光線投射下,那些枝如利爪、葉如披發(fā)的樹影兒明暗重疊,顯得更為幽深、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