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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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和其他動物一樣,蝙蝠也懼怕火焰。但是之前的那團篝火,是貼著地面而生,焰火高不過膝蓋,這些碩大的飛物,自然可以對咱們肆無忌憚的攻擊。但是,有了可以任意晃動的火把之后,咱們的頭頂,就如罩上了一道保護網(wǎng)。 這要比砍刀、沖鋒槍有用多了。王軍英不僅是個大英雄,他似乎是挑好了時機出現(xiàn),解救眾人,雷鳴電閃。他呀,真他娘是隊伍的大救星,是紅太陽! 火把一舉,不停襲擾的蝙蝠們,立即抬高了飛行高度。它們甚至不敢再聚集咱們頭頂,而是黑翅一拐,如兩道護送隊伍,分散在五個人的兩側。那情景,就像是團團如黑浪的蝙蝠,被火把硬生生的“割”開,它們振翅在咱們的兩側上空,是如護衛(wèi)機艦的飛行編隊! 王軍英一手穩(wěn)拿著火把,一手掏出了手槍,他見隊伍速度有些緩慢,便又說:“一直往前,動作加快,別停!” 然后,他拿著手里的槍,對飛在巖壁那一側的黑團們,打了數(shù)槍。 “吳建國,給我一只電筒!”槍一開完,他就收回手槍,對我吼道。電筒?我想也沒想,就夾穩(wěn)砍刀,將插在彈匣肚兜里的手電筒,取出來給了他。王軍英接過手電筒,立即推起開關,將光束射向空中,舞來照去。 探照燈一樣的光束,立即照清了那黑團里的個個碩物。毛絨的身子,巨大的黑翅,尖銳的腳爪,仍還是飛在咱們的上方。實際上,我們的速度,根本不能和舞著翅膀的它們,保持勻速并進。 于是這些機靈的邪物,礙于火光,不敢進攻,只能伺機而動。它們大體分散成幾個隊形,在咱們上方如鷹一般盤繞著。時而飛到前方,繞一個大圈回來,時而拐向樹林,又繞一個大圈回來。 但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并沒有因為火把的阻擊,就放棄對咱們的圍剿。之前的大黑團散成若干股力量,虎視眈眈的盤繞飛察,它們好像明白,火光雖是法寶,但總也有熄滅的一刻。 用光束掃完漆黑的上空,查明了大致情況后,王軍英就放低光束,繼而掃看了一下隊伍左側的巖壁。再之后,他就關掉了手電筒,將火把舉得更高了些。 “跑,繼續(xù)跑!”他又回過頭,催促我們將速度放得更快。聽那胸有成竹的語氣,這王副班長,好像知道哪里會有避難的地兒。但這僅是我的主觀臆想,整個天坑里,除了茂密的樹林能遮蓋蝙蝠的視線,光露的巖壁,只會讓它們更加有利。 但樹林里更是另一道陷阱,進去了更會惹禍上身。呼呼的急風,將火把上的火焰撲得顫顫悠悠,隨時都有熄滅的跡象。數(shù)不清的蝙蝠,環(huán)繞而飛,誓要與我們血殺到底。 急步快跑中,我只能祈禱這個大英雄,這個紅太陽,準備有一只更大的火把。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庇護所 否則,火把一滅,哪怕是再跑來一個排的王軍英,都打不退這些寬翅鬼怪。 老實說,王軍英作為這個小隊伍的副班長,從一開始就不是這個隊伍的最高領導。但是,他憑借自己的能力,幾次的過硬本領,幾次的優(yōu)秀技能,已然在眾人心中樹立起了自己的地位。雖在明面上受黃班長領導,但事實上,他其實是幾個人的“精神領袖”。 至少我在后日里分析這段經(jīng)歷中的人情交織時,是這樣認為的。 這一次的死里逃生,這一次的萬里奔救,更是加重了這種認同感。你瞧,他掐準“時機”,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及時出現(xiàn)后,惶亂的四人,確如找到了指引明燈,再不如之前那樣驚慌失措,七攪八仰。或許,他不僅天生就是當兵的料,也還是那種總是“被依靠”的人——只要他站在身邊,就會有看不見、摸不著的安全感,穩(wěn)在心頭。 即便是黃班長,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五個人就這樣在火把的庇護中,平穩(wěn)的擠跑了一陣。似乎王軍英的及時趕到,已經(jīng)化解了這場危機。但是,我已經(jīng)強調無數(shù)次,碩大的蝙蝠們不是紙老虎,它們不會無功而返。那火把就算不會被風滅掉,但終歸也是要熄的。 暴露在黑夜里的我們,不過是有片刻的庇護罷了。 怕啥來啥,果不其然,王軍英舉著的火把,在黑暗中,在急風中漸漸變小了勢頭。那支火把,不過是幾根樹枝用藤條纏裹在一起,然后用些不知名的東西,在頂端包成一個圓團,構成了燃燒的源頭。看那樣子,火把頂多還能撐個一兩分鐘,因為那火焰已經(jīng)燒光了火源,開始在往樹枝燃燒了。 不對,一旦燒上樹枝,速度帶來的風,會即刻將其熄滅!哪里還有一兩分鐘可以堅持。 王軍英當然也懂得這個道理,我以為他會放緩速度,以爭取更多的燃燒時間,來保證安全。但是,向來以膽大為人的他,卻將那支未燃盡的火把,一下子往天上扔了出去。 耗盡源頭的火把,遭遇急風后即刻間熄滅。只剩一個紅彤彤的火星頭,在黑暗中飛移旋轉。 火光消失的恐慌還未襲來,王軍英就迅速推開手電筒,彌補了光源丟失的空缺。只見眼前白光一閃,他加快速度,甩掉了為隊伍殿后的角色,一下子沖到了隊伍的最前邊兒。 “跟我跑!”王軍英大聲吼了一句。 說罷,他再顧不及身后的四人,就沖開步子,急速前奔。如我猜想,耀閃在余光里的火焰一消失,大家便如失去了堅固壁壘一般,心中的安定被抽走,填進來的是惶恐與不安。那是直晃晃的手電筒光束,所替代不了的。 見王軍英舉起手電筒發(fā)瘋一般的在跑,大家哪里還敢怠慢,立即就變換掉肚抵背囊、肩膀相靠的擁擠隊型。隊形徹底打散,怎么跑得快,就怎么來。 尤其是我這種落在隊伍最后的,心中如有萬鼓齊擊,生怕被丟拋而下。 沒有了火光的耀照,眼前就只剩下兩道晃閃的光束。黑暗吞回了大片視野,而聽覺,填補了視覺上的遺漏。我似乎能聽到,那些碩大的蝙蝠們,正在因為火光的消失而沾沾自喜。它們的鼠臉邪魅一笑,正在揮扇巨翅,朝我們靠來。 惶亂之中,雙眼只得尋著那兩道光束,緊抓不放。全身也集中起了僅還剩有的力量,巴不得追上那光束,再騎上它,載著我跑! 隊伍四人,為了取得最快的奔跑速度,一下子就散成了橫排隊形。前方有兩光尋路,也有兩個正副班長探路,剩下三個,只需要隨著他倆調整速度就行了。頭頂上方一片漆黑,警覺的神經(jīng),好像感覺到了翅膀振騰的風,也好像沒有。汗毛倒豎,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為了保身,我舉起砍刀,頗為滑稽的在頭頂猛力揮舞環(huán)繞。就像直升機的螺旋槳那樣。 動作雖是滑稽,但這能勉強確保不會有蝙蝠靠近我的頭頂。餓鬼投胎,哪還管吃相難看呢! 就這樣揮舞著跑了個十來米,手臂剛開始疲酸時,急跑在前的王軍英,忽然在前邊兒回扭了一下頭,他張口大吼:“往左!向左靠!” 說著,他手里的那一道光束,就急劇的向左一拐,轉而照向灰白崔巍的巖壁。 再看黃班長那一道光束,也立即追趕了過去。兩個風向標一變,尾隨在后的三人,也立即更正方向,緊追而去。轉頭一看,那布著黑垢綠漬的灰白巖壁,并不是記憶中那樣平整一塊、毫無凹展。 如今在隊伍左側的那一片巖壁,如受過外力相撞,上面赫然布著一道道像似閃電的裂紋。裂紋由上及下,在巖壁的最下方,開出了一個半人多高的、三角形的漆黑洞口。 驚鴻一瞥,眼映芳物!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果然,這大救星,這大英雄,這紅太陽,這神通廣大的王軍英,不僅在危難中舉著小火把解救了眾人,也還他娘的有備而來,燃有一支“大火把”——被飛物襲擾的隊伍,恨不得變身老鼠,生為打洞,以避擾襲。而這個現(xiàn)成的三角巖縫,我們哪里可能放過!這或許是整口天坑里,唯一的庇護所。 此番情景,讓我在焦灼恐懼中,疲軀一振,差點兒驚呼而出。 跑在最前的王軍英,這時已經(jīng)到達了巖壁。只見他壓下速度,上身一彎,全身一矮,光裸的半身,擠擦著巖石,順溜麻利的擠進了那巖縫里。因為這呈著三角形的巖縫,生得很寒磣,僅有半人多高,也不及肩膀那么寬。大搖大擺的走進去,是不行的,需要縮擠身子,才能勉強擠入。 王軍英低身擠巖的時間,緊隨的四人,就跑完了落下的距離,紛紛停聚在巖壁前。身子擠在巖縫里的王軍英,動作很是靈敏,在我的手剛還撐到巖壁時,他就腦袋一抵,蜷身一讓,將整個緊縮的身子擠讓進了去。 “快!跟進去!”這種時刻,黃班長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鄧鴻超。話語間,他就胳臂一扯,就將身旁的鄧鴻超拽了過去。鄧鴻超抹了一把中分頭上的汗液,然后學著王軍英的樣子,身子一側,兩腿一彎,腦袋一低,也順利的將身子擠了進去。 好在這小子體型不算大,在里外兩人的一推一拉之下,很快就進入了巖縫。只是那卷起的衣襟,讓粗糙的巖石在急匆的動作中,為裸出的皮膚磨傷了一道血痕。 “來,你進!”黃班長又拍了拍旗娃。 然后,他轉過身,將手電筒射入夜空中,察看蝙蝠群的情況。其實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后,手電筒卻顯得多余。因為直晃晃的光束僅能射清蝙蝠群體的一角,倒還如管中窺豹那般,掌握不到其整體動態(tài)。 我的視野,借著幽幽的月光,能很清晰看見,舞蕩振翅在叢林上方的蝙蝠幾群,已經(jīng)察覺到了隊伍的動態(tài)。它們正在持續(xù)飛行,在天空中劃著彎兒,調整“飛行編隊”的形態(tài),準備向巖壁襲來。 群群鬼物飛襲,時分散,時集中,不免有些夢幻美,動態(tài)美。但我保證,若各位能親眼所見,那絕對不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我?”旗娃看了一下我和黃班長,“要——” “快,別磨蹭!”黃班長語氣焦急,正用手電筒掃探著四方。 前兩個人雖然擠得輕松,是因為體型相當。但是換成旗娃,可就說不準了。這小子明了自己的體型,知道自己要擠進這口矮窄的巖縫,會費上一陣時間。講道理的話,這種隊伍脫難的時刻,為了保證最大的生存率,應該讓旗娃最后進才是。 萬一那小子卡在巖縫里邊兒了,剩下的人,可都走不成。 這個壯小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猶豫。但黃班長態(tài)度堅決,另有所慮。旗娃也只能暗自燒香,感謝上級了。而我,倒不像堅守懸崖防線那時,心中煎焦不停。我將砍刀夾穩(wěn),給沖鋒槍換好了一個彈匣,做好了決戰(zhàn)準備。 庇護所就他娘近在眼前,我吳建國還能卡在外邊兒不成? 但這番豪言壯語還未在心頭念完,彈匣剛還換下,心頭就是一涼。 左手一摸,那彈匣肚兜上,空囊囊的一片。一個彈匣換掉,肚兜里就還剩最后一盒沖鋒槍彈匣了。一盒彈匣,不過二十發(fā)子彈。 旗娃先是將手里的兩個背囊,賽進了巖縫里,然后,他動作迅速,學著之前兩人的樣子,蜷縮壯實的身體,去匹配矮窄的巖縫。果然,那就像大腳配小鞋,一眼就知道尺碼不合適。黃班長上前幫忙,我呢,舉好了沖鋒槍,往黑夜下飛舞而來的蝙蝠黑團,打著短點射。 作為一名老資格,向來引以為傲的一點就是:對射擊很有經(jīng)驗。比方說,一個新兵拿到槍,一旦遇到緊急情況,就會緊按扳機,突突突的打個不停,沒個節(jié)制。而我,一般情況下不會這樣做,知道省留子彈,更能對彈匣里的子彈有數(shù)。 可這才反應回來,進入天坑后,奇詭接連而來,子彈的消耗,我心里并沒有數(shù)。如今知曉剩余后,心里不免丟了底。按這沖鋒槍的射速,一個彈匣的子彈,如果控制不好射速,也就兩三秒不到的時間,就該全部打空。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索命小鬼 一個軍人,可以不怕犧牲,但就怕“彈盡糧絕”四個字。而如今的我,已經(jīng)快接近兩要素之一了。 “來,黃……黃連,你別客氣,用腳踹也行——”旗娃這時已經(jīng)卡進了巖縫里,胸腔被憋住,連話都講不太清楚。 連續(xù)幾個二連短點射打出,那飛舞的黑團里,應聲掉下好幾只黑坨。飛沖的子彈,也打散了它們的隊形。但是,隊形打散,只會讓它們分裂出更多股隊形,不能根絕問題。沖鋒槍左打點射,右打連槍,彈匣盒子里的二十發(fā)子彈,很快就耗光了。 旗娃主動一提,焦急的黃班長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他真還伸手按住巖壁,以此借力,然后使起腿腳,往旗娃身上猛踹。幾腳下去,頗有成效。那卡嵌在巖縫里的旗娃,果真往里擠了幾寸。 雖然與敵相接中,我沒空去注意旗娃,看不到他的面相,但光聽那聲響與痛叫,我都能想象到這壯小子有多痛苦。 幾股蝙蝠群被我打得亂飛,但也絲毫不影響它們的堅定目標。它們穩(wěn)而飛舞,齊頭并進,只等縮小距離,消滅我的優(yōu)勢。漸漸逼近的鬼物,就如古戰(zhàn)場上重復的沖鋒步兵陣,步兵陣一旦沖到弓箭手面前,就是強弱不等的屠殺。 蝙蝠群也一樣,一旦消除了距離的優(yōu)勢,除非架起彈鏈機槍,才能讓它們潰敗而退,挽回頹勢。彈匣僅有可憐的二十發(fā),再換一匣,已無必要。我將沖鋒槍順著掛帶甩到肩下,然后拿回了砍刀。 近距離搏斗,砍刀可要比沖鋒槍有用多了。 “進了!進了!”我聽到鄧鴻超的聲音,在巖縫里邊兒驚呼著。隨之而來的,也有旗娃傳來的痛叫。 “扯,用力,扯!”王軍英好像在協(xié)助。 “吳建國!”黃班長氣喘吁吁的吼了我一聲。他將手電筒照向了我,又照向了夜空,“該你走了!” 而此時的我,正握著拳頭,捏著砍刀,靜靜注視著逼來的蝙蝠群。之前的決情戰(zhàn)意重新涌了回來,豪言壯語響在心頭,英雄悲歌唱在胸襟。既然能打第一場,我他娘還真不怕第二場、第三場!飛鼠之輩,豈有虎賁之力? “我有刀,殿后!”說著我推了推黃班長,“你先走!” 恰在這時,又是一個先頭兵,從黑暗里朝咱們飛襲而來。沒有光線礙眼,我及時發(fā)現(xiàn)了那團黑影。腳尖一踮,身體前傾,咬牙切齒的我,一個正正的豎劈,將刀刃宰向那黃毛長臉怪物。刀刃砍了個面對面,金屬帶著力量,破開了蝙蝠的鬼顱,也止住了它的飛行軌跡。 撲扇著巨大翅膀的碩身,立即被砍刀的力量,砍下地面。它如一個失事的戰(zhàn)斗機,墜毀在我的解放鞋前。 巨大的翅膀還在撲騰不停,刀刃嵌進了骨頭,便隨著它的落點,將砍刀帶至了腳前。我厭惡的踩上那老鼠一般的黑毛身子,然后借力從骨頭里扯出砍刀。一個重腳,我將這個惡心的鬼物踢了出去。 “走??!”說著我推了一把猶豫的黃班長,示意他快些動作。這黃班長千好萬好,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就跟個好事家長一樣,總愛把自己排到最后。他才是一班之長,是重要人物。 但是,就跟今下午的滑崖速降一樣,在我的堅持下,黃班長也不再推推搡搡浪費時間,他默聲的將手電筒給了我,然后叫我脫下背囊。 這時的我,面臨著夜空里的黑團襲來,心里念著豪言壯語,倒也不那么恐懼。有個成語說得好:物極必反。這四個字蘊含的道理,能適用于世界上的一切事物。情緒也一樣,某種情緒到了頭,到了極點,就會忘喪掉本原,繼而發(fā)酵出別樣的,甚至于全然相反的情態(tài)。 也許,豪言壯語,也就是害怕到極點時,用來豁開心口的——就跟我現(xiàn)在一樣。悲壯悲壯,先有悲,再有壯。 我啊,這時脫了背囊,全身靈套,也還怒氣升騰,雙眼殺紅。倒是想和這些黃頭鬼物們,斗上一斗。能砍多少,就他娘砍死多少! 黃班長將兩個背囊,賽進了巖縫里。 “站過來一點!”他不忘叮囑一句。 話語間,一隊黑碩蝙蝠,一路飛越十來米的頭頂上方,觸向身后的巖壁,只聽頭頂翅膀扇騰,如有巨物。以至于我沒聽清黃班長后面一句說了些啥。舉起手電筒一看,十來只碩大的蝙蝠,牢牢的倒掛在了巖壁的突出巖石上,正在收折巨大的黑皮巨翅。 黑身影綽,上下不一,排列有序。鬼頭蝙蝠的一簇簇棕黃毛發(fā),在光束下暴露無遺。黑身黃毛,瞳目映光,甚是惡邪。收翅倒掛的它們,如一個個自信的武林高手,正圍著雙手,倒吊屋檐,等待一場好戲。 來不及探明它們的目的,就聽腦袋前邊兒翅聲作響,我慌忙低回頭,看也沒看就舞起砍刀。 這一次,砍刀沒能一出必擊,僅是掛擦到了某只大蝙蝠的翅膀。黑暗中,只覺那薄rou大翅膀刮敷到我臉上。這只大蝙蝠,墜機一刻驚險救急,它猛拐弦翼,斜飛著從我臉前一繞而過,接著振翅飛離了出去。 大蝙蝠身上的臭味兒,殘留在鼻腔,引人皺眉。 退步之中,又是幾只碩物撞來。無措反擊的我,只能亂揮砍刀,在面前一陣亂砍。手電筒的光束,在我手中猛烈亂晃。我的背部,不覺之間,“咚”的一聲撞在了凹凸不平的巖壁上。所幸,這番發(fā)瘋一般的反擊,讓撞來的幾只碩物,不是斬出了血口,就是失去了平衡。 手電筒往下一照,解放鞋前黑絨絨的一片,散落著三五只碩大蝙蝠。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些大號鹽老鼠不僅會飛,也還會在地面行走。有兩只沒砍成致命傷的,收起了巨大的翅膀,開始以翅為手,向我爬來。 爬行的姿態(tài),又是另一番“風味”。就像是兩個由地獄而來的小鬼,要找我索命。 黃絨一片的鬼尖腦袋,怒面向我。兇駭?shù)哪抗猓羧缤钢腔?。尖牙露在猛掙的嘴巴里,發(fā)出一些奇怪的叫聲。真他娘邪氣得緊。正準備將爬過來的鬼物一一斬翻時,手電筒的光束邊緣,卻出現(xiàn)了其他東西。 在那兩個“索命小鬼”的后邊兒,有幾根長如人腿的毛絨細腳,緩慢的行在草叢中,闖進我的視野。 渾身即刻一麻,本已舉起砍刀的我,如被劈中了閃電,僵住動作,動彈不得。即后,我猛步向后退去。冤家聚頭,恐人的蜘蛛巨怪,不知啥時候也加入進了夜色遍布的戰(zhàn)場。瞬間,腦中的怒火一下就被撲滅,比起大蝙蝠,這個巨蜘蛛,更讓我懼意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