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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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巖山不太陡,腿腳不便的楊前輩,在前開路。而王軍英,就扶著我,在石崖間艱難的行走。最后,我們走進了一個石洞里。在石洞里穿行一陣,最后身子一轉(zhuǎn),走過了一個拐角。 拐角的盡頭,有一大束光,就如探照燈那樣的光,從一口巖洞中斜射下來。巖洞離我們不過一兩米,旁邊是斜爬而上的巖堆。 那是我這輩子看過的最美畫面。 再走那么幾步,我們就能脫離無盡的暗黑,重回光天化日了。那一刻,我軟癱的全身,似乎變得更軟,一番番磨難的記憶畫面在我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種情緒在這一刻交雜油生,枯木逢春,苦盡甘來,亦如是而也。 楊前輩楞在那光束前,按著一坨石頭,坐了下來。 王軍英也放下我,躺到坑洼的石面上。我不仍丟開那自然的亮光,堅持探起頭,讓它在視野里停留。光束很亮,手電筒的光和它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么。動作之中,地面揚起灰塵,灰塵飛舞在光束下,舞灑得那么美麗。 休息了不知有多久,楊前輩突然站起來,走向那光束。他伸出手,顫顫巍巍的闖進了光束里。然后,他又伸手擋額,如一個膽顫的孩童,畏畏向前一步,仰起頭,往那光束外邊兒看去。 “真好,”他駝著腰,微喘著氣,喃喃說道,“真好。” “好了,該走了?!睏钋拜吪ゎ^看了我們一眼。 徹亮的光源,映亮了那張怪異又猙獰的臉龐。我笑著心說,這楊前輩,還是準(zhǔn)備回去了。不過帶著他,后面的路恐怕有些不好走。但是,只要他樂意,再怎么累,我也愿意送他回國。他應(yīng)該回去,他值得享有那一切。 王軍英扶我起來,兩人望著光束不放,頗有儀式感朝那靠過去。 楊前輩收回手,讓開身。 他那猙獰的臉,似乎現(xiàn)出了笑容。他說:“年輕人,一路順風(fēng)?!?/br> 我倆一愣,王軍英問他:“你不走?” 不走,不走的話,他難道還要回去嗎?別說十八年,在那地方里待了幾個小時,我都已經(jīng)壓抑到無法忍受。別說我,一想到楊前輩還得回去,我心里都替他爬滿了無盡的排斥之感。 “走??!不然您還回去?放心吧,有我倆在,哪怕是背著走,也要把您背回去!”我勸說著。 話畢,楊前輩笑聲傳出,他那張猙獰的面目,做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但這時候的我,已經(jīng)不覺得有什么恐怖了,反倒來說,有些悲憫與傷情。我是真的想帶他回去,我一點也沒有開玩笑。哪怕我現(xiàn)在走路,都得靠王軍英扶著。 “我啊,已經(jīng)不屬于那個世界了?!睏钋拜呎卵坨R,用那只未瞎的眼,看著直透透的光束說,“那是你們的。” “每個人都有他的命運,我已經(jīng)接受了它,而你們,還在等待它,還可以抗?fàn)幩??!睏钋拜叺难凵窭?,閃耀著無盡的寧和與安詳,“走吧,走吧!國家正在變好,越來越好,這是你講的,我相信那是真話。這十幾年來,我也就盼著這句話。我啊,十幾年前就該去了,能聽到這個消息,也算是命運的饋贈吧!國家要變好,要有希望——” “你們就是希望?!?/br> 光束映亮著他的臉,一柱光,一巖洞,一席話。習(xí)以為常的事物,卻成了無法逾越的兩界。 楊前輩似乎早已拿定了主意,臨走之時,他托了我一件事。手上的表,被他摘下,取給了我。手表是他結(jié)婚時添置的家當(dāng),他想讓我送回去,讓我替他看看他的家人。拿出地圖袋里的鉛筆,他寫了一個地址,在地圖背后。 之后,他向王軍英請求,能不能把手槍借給他。 因為,楊前輩已經(jīng)不打算回去了。 一切妥當(dāng),楊前輩和我們在光束下無言的對視了一陣,然后,他拿著手槍,一瘸一拐的隱入了黑暗里。那是我見過的,最為特別的生離死別。沒有一個多余的字,沒有任何留戀的話語。看似無聲無息,實則震人心魄。 楊前輩的盼頭,已經(jīng)到了頭,他對這個世界,也沒了任何留戀。 一聲槍響,悶沉的響在洞xue里。我倆在光束旁楞佇良久,與其說那是感動,倒不如說是震撼。一個能在孤獨黑暗中忍受十八年的人,卻又那么安詳?shù)?,結(jié)束了自己的性命。命運,真是一個好大的命題?。?/br> 王軍英緩緩走進黑暗中,拿回了槍。 “走吧。”他嘆了一口氣,關(guān)上了手電筒。 鉆出巖洞的那一刻,宛如新生。 首當(dāng)其沖的感官體驗是,光線太亮了,太他娘的亮了,亮到根本無法睜開眼。在黑暗里待得久了,我甚至已經(jīng)忘記人在陽光下,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世界,怎么可能有那么光亮的地方呢? 耳朵里傳入了陣陣鳥叫,王軍英將我最后的半截身子拉了出來。我扔開背囊,一下癱倒在草葉間。兩手擋在面前,我如同一個降臨未久的新生兒那樣,迫不及待的睜開眼,欣賞那一片蔚藍的天空。 真藍,真美,真好看,好看到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這才是我那個熟悉的世界,什么石頭,什么黑暗,什么工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體驗!熾熱的空氣,悅耳的鳥叫,芬芳的草香,我動用起一切的感官,去感受身旁的一切美好。同時,我也想起了黃班長,想起了旗娃,想起了劉思革。 黃班長如果還在,他一定會催促我們,快些整頓裝備,準(zhǔn)備返程。 “時間不多了,物資不多了,趕緊確定路線,準(zhǔn)備返回!” 旗娃如果還在,他一定會舒服到怒罵,用他那東北口音怒罵。 “我cao,我cao,這幾把亮光!建國哥,我說,走回去之后,咱晚上睡覺,也他媽要打著手電筒睡!” 劉思革呢,劉思革如果還在,他也一定會樂呵,樂呵幾句沒毛病,樂呵沒什么單程票。 “日你個奶的單程票,老吳,你說得對,哪有什么單程票!” 不過這一切,只能容我幻想罷了。 正文 第一部 五十二章:歸零 再之后,待熱量充入了身體,待眼睛適應(yīng)了光亮,我倆就動起身,開始準(zhǔn)備接下來的事情。從遭遇越軍士兵開始,我們的路線就被徹底打亂,如今的具體位置,更是不得而知。目前的位置,是在一塊斜生的山坡上,放眼四看,周圍不像有人跡的樣子。并且,視野里碧波萬頃,山綿不絕,再看不見那天坑里的崔巍崖壁。 首先的問題,是需要確定大概的方位。 我們往斜坡上走著,準(zhǔn)備找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這樣才好對照地圖。腳下的路,再不是堅硬的巖石,周圍的環(huán)境,也不再是無盡的黑暗。踩在亂草中的每一刻,都是享受?;叵胫弦淮伟仙嬖趨擦郑讶换腥绺羰?。 但記憶里的叢林,是和幾個人的背影聯(lián)系在一起的,如今眼前只剩王軍英的身姿,不免有那么一點兒傷懷之感。 但這個斜坡頂上的視野不夠開闊,我們只能用著指北針,大概向北而行。野外生存,肯定要會讀地圖。其實不只是黃班長,我們幾個也都能用地圖尋找路線。但首先,必須得確定隊伍的位置才行。 由于有傷在身,在叢林里走路,本身就是一個挑戰(zhàn)。我們便把兩個背囊里的物資整理到一個里面,全由王軍英承擔(dān)。事實上,一路走來,物資每天都在消耗,兩包的重量加在一起,也和出發(fā)之時的單個差不多。 我呢,就抱著楊前輩的那支ak47,跟在王軍英后面。比起之前的沖鋒槍,這槍要重不少。但手里沒把槍,走起路來心里又不安穩(wěn)。 現(xiàn)在的時間,大概是下午兩點左右。沒走多久,身體回注的熱量、悶熱的樹林,就讓我汗流浹背了。甚至說,我還有點兒懷念那幽涼的地底世界。耗費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我倆翻越了一座山頭,總算找到一塊視野開闊的高地。 測算距離,測算山頭高度,然后又是什么方位角確定,我們大概清楚了目前的位置。李科長發(fā)來的地圖不假,咱們正好是在那地圖上的圓圈里。 又走了一段路,時間就不早了。我倆找好了一個露營地,匆匆吃食休息。 第二天,便又是無盡的跋涉。身體有所恢復(fù),但腦袋卻疼得厲害。為了防止感染,王軍英替我腦袋、腰上的傷口換了新的紗布。因為傷口沒有縫合,上邊兒似乎在發(fā)膿。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命都撿了回來,誰還去顧忌這些小毛病。 兩個人在叢林里,較之前要方便那么一點。我是說,在萬頃綠浪的叢林中,兩個身著迷彩服的士兵,只要不敲鑼打鼓,就算是被人看見,也找不出來。包里的物資,并沒有堅持多久就耗光了。王軍英就用“小水槍”打了幾只鳥,也抓了幾條蛇,以此充饑。 我們停停走走,靠著指北針,調(diào)整方位角,大概回到了地圖上的預(yù)定路線。我們翻越了山頭,看過了村莊,也回遇過稻田,比起來時的路,目標(biāo)似乎準(zhǔn)確不少,距離也好像短了不少。瞧啊,回國的路,就在前方,你邁一步,他就少一步。 晝行夜停,一切都還是按著當(dāng)初的模式。叢林是熟悉的叢林,再沒有天坑那些奇異的怪物,回想著那天坑里的遭遇,好如一場上輩子做過的夢。 但是我的身體狀況,卻在不斷下降。也許是悶熱讓我起了反應(yīng),骨頭犯疼就不說了,腦袋上的傷口似乎出了毛病,側(cè)腰的傷口不慎感染。整個腦袋,開始犯暈。到最后那段路,我?guī)缀跏潜煌踯娪⑼现谧?。回想起來,如果沒有王軍英,我肯定會死在叢林里。但他不知道,在那段時間里,我把他幻想成了魔鬼,幻想成了敵人。 那幾天里,也就出現(xiàn)了兩次插曲。 第一次,是在走進一個泥潭時,王軍英忽然就推開我,低身掏槍。因為那泥潭里,似乎埋伏著越南特工隊。但最后的結(jié)局是,泥潭里只是兩具發(fā)臭的尸體。泥潭里全是蛆蟲,兩具尸體被各種蟲類鉆了空。 看軍服和裝備,那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伏擊我軍的越南特工。但不知道為什么死在了泥潭里。 后來,我們站在一處山頭時,看到那一片坡上,有個背著背簍、戴著草帽的山民在尋路打柴。山坡上開著的花果,紅得發(fā)艷。山坡旁邊有一片碧綠的甘蔗林,甘蔗林在山谷間的熱浪吹拂下,簌簌而動。 我倆躲在高處,默聲不語的看著那緩緩而動的山民。再之后,我倆默默的起身,繼續(xù)趕路。 跋涉了有三天,還是四天,我們離祖國越來越近。王軍英拿著地圖,在山邊尋望。這附近似乎能看到許多房子,也有好多公路,不知是不是到達了邊境。王軍英對照了一下地圖,他說,過了前邊兒那山頭,應(yīng)該就是邊境了。 但更前方,就是雷區(qū),我們不能去趟。他扛著意識恍惚、發(fā)燒不停的我,繼續(xù)往前。等到再一次停下,已不知過了多久。王軍英放我躺靠在樹根上,睜開眼,我看到他在組裝信號槍。 “會有人來嗎?”我靠在樹干上,虛弱的問他。這幾乎是身體里的最后一點力氣。 鄧鴻超不是說,任務(wù)“必須失敗”嗎? 王軍英裝好槍彈,仰頭尋找著樹冠間的空隙。 “試試吧?!彼f。 空隙找好,但他沒有立即擊發(fā),而是高舉著槍,低頭看了我一眼。那悶板的王軍英,似乎看著意識模糊的我,淡笑了一下。 耳里一聲砰響,信號彈帶著兩人的期冀,沖出了槍口。上一次聽到這響聲,還是在幾天前,在地底下,在無盡的黑暗中。 而這個時候,昏沉的視線忽然一黑,那夢魘一般的黑暗,又裹向了我。 再次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平躺下來了。但我感覺到,身子在搖晃,模糊的視野中有好多人腦袋,也有好多的綠軍裝。耳朵里是嘈雜的人聲,似乎還有噠噠噠的槍響。我好久沒見到這么多人腦袋,好久沒有聽到這么多話語了。 但是那一刻,我心里卻安穩(wěn)如山,因為那一聲聲急促的話語,分明是祖國的呢喃,是熟悉的中國話。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在這一刻都規(guī)整為零。身在擔(dān)架上的我,聽著急促的中國話,看著那模糊的綠軍裝,感受著身下的急劇搖晃,忍不住的淚如泉涌。 我,回來了。 雖然我們的歸來,已經(jīng)超過了預(yù)定的時間。但時刻待命的邊防部隊,還是在發(fā)現(xiàn)沖天而上的信號彈后,第一時間趕了來。雷區(qū)早就被他們清掃出了通道,他們相互配合,一邊壓制著山頭上的越軍哨崗,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救回了我倆。 再之后,我倆被拉到了戰(zhàn)區(qū)醫(yī)院,進行了緊急救治。后來我聽醫(yī)生說,如果潰爛感染的傷口再這樣擺下去,下一步就是大面積的表皮腐爛,最后影響骨頭,波及生命。在戰(zhàn)區(qū)醫(yī)院緊急治療后,我掛著鹽水,被送上了火車專列。雖然不像來時那樣,有飛機款待,但那一列火車,也算是很高級別的待遇了。 有護士專門看護我,車廂里就我一個人。 再之后,我不知道被拉到了什么地方,也許是軍區(qū)醫(yī)院,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待我意識恢復(fù)正常之后,我就被邀去做了任務(wù)報告。報告在一個小屋子里進行,兩個干部模樣的人,相對于我而坐。就像犯人審訊那樣,但氣氛相對要松緩一點。 口頭報告一共做了一天兩夜,我沒什么多的顧慮,就將沿途的一切講了出來。從突遇山民,到野人拜訪,到突襲越軍、遭遇越軍,再到誤落天坑、進入地底。最后,存活著的楊老前輩,以及特務(wù)一般的鄧鴻超,也一并講了出來。 當(dāng)然,也有十八年前的真相吐露。 任務(wù)自然算是失敗了,出去六個人,雖然有兩個人成功返回,但資料還在鄧鴻超那里。他的生死,誰也不知道。那一背囊的寶貴資料,也不知道是留在原地,還是會流往其他地方。 不過說來,兩個接收報告的干部,聽到鄧鴻超的事件時,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當(dāng)然,他們可能只是文書一類的干部,板著臉做記錄,就是他們的工作。報告做完后,他們又讓我寫了一個書面報告。 報告裝進了牛皮紙封,那兩個人,就夾著一大溜文件,坐著吉普車離開了。 至于我,還得接收治療。比起醫(yī)院,這里更像是一個療養(yǎng)院,因為這里樓不高,也不吵,四四方方的,像北京的四合院那種。那進門處,甚至還有站崗的士兵。 醫(yī)生說,我的問題不小,子彈帶來的傷口已經(jīng)控制,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頂著一身需要修理的爛骨頭,走了那么久的路,自然要休愈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這些都還是小問題,腦袋的摔傷,沒我想象中的那樣輕巧。 就像在回程中那樣,腦袋時不時會犯疼,現(xiàn)在也是。但那時候腦科治療還沒現(xiàn)在這么發(fā)達,醫(yī)生們只是斷定,也許是顱腦震蕩,有可能會記不起一些東西。 再之后的時間,我就在這個半大不小的療養(yǎng)院里,安心愈傷。我以為李科長會出現(xiàn),還準(zhǔn)備問一問他,鄧鴻超的一些事情。但是,從始至終,除了那兩名接收報告的干部之外,我再沒遇到過一個相關(guān)事項的干部。 最奇怪的是,連王軍英都消失了。我不知道他被送往了哪里,更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狀況。事實上,直到復(fù)員,直到我寫下這些字句的現(xiàn)在,我都沒能再次聯(lián)系上他。他可能編回了偵察連,犧牲在了老山戰(zhàn)場。也可能同我一樣,各分一地,游于市井。 我時常會回想起,王軍英舉著信號彈,對我淡笑的畫面。也許,他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局吧,否則,以他的性格,哪里會對人發(fā)笑呢。 在療養(yǎng)院的日子,是非常無聊的。白天,忍不住去回想那密林深處的點點滴滴,晚上,就是無休止的噩夢纏繞。我會夢到自己摸索在無盡的黑暗中,永遠無法逃離。也會夢見自己掉入無底的深淵,垂坐驚醒。也會看到那模糊的白皮怪物,在視野里越發(fā)清晰,越發(fā)清晰,直到被驚醒。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命運 我也看到過鄧鴻超,看到過旗娃,看到過黃班長。鄧鴻超躲在黑暗里,只聽其聲,不見其人。他一會兒喊著建國哥,一會兒湊過來臉,對我詭異的發(fā)笑。 過了一段時間,有人給我寄來了一個包裹。我這才得知,部隊已經(jīng)為我辦理好了復(fù)員手續(xù),我不用再上戰(zhàn)場,待傷痊愈之后,便可回到地方。包裹里裝的是我留在連隊的一些雜物。 后來,我被安排好了回家的交通。但這一件事,就沒這樣完了。在家待了一段時間,處理好一些事情后,我開始了下一段旅程。楊老前輩的手表,還戴在我的手腕上,那是他在無數(shù)寂寞光陰中的期盼。我是他心中的希望,我有義務(wù)去完成。 雖然任務(wù)地圖已經(jīng)被收回,但楊老前輩所說的地址,我還清晰的記在腦袋里。輾轉(zhuǎn)數(shù)日,我差不多跨越了半個國家,來到了另一個北方城市。這里很繁華,很蓬勃。費了好幾天的時間,我終于來到了他所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