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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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真道:“你還是好好履行你的職責(zé)去吧,那事兒有多重要,你是知曉的。風(fēng)俊這里,能想的辦法我都會盡量給他想。” “如此就多勞您費心了!” “不必客氣!實際上,我與他,也是有些淵源的!” “哦?” “你去吧!我會竭盡所有做我能做的一切!”頓了一下,晤真又交代道:“今后不要再強行結(jié)繭了,對你的反噬挺大的。” “好!告辭!” 一聲輕微的嘆息,白鶴長鳴一聲,張翅朝東邊飛去。玄奕那墨綠長袍被風(fēng)鼓起,如孤舟上的帆。 是啊,他總是這么神秘,這么孤寂。沒了風(fēng)俊,他是愈發(fā)孤寂了。 第067章 滿滿懷念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許多年。 一如既往的風(fēng)宮, 不一樣的槐花閣。 老槐樹上的黃葉兒已差不多全部落盡,只留光禿禿的樹枝,在風(fēng)中微微顫動。 槐花閣的主人已經(jīng)許久沒有回來過這里, 院子中空空如也, 槐樹下那張石桌一直空著,再沒有人在上頭用小爐子和紫砂壺熬藥了。當(dāng)年那個白衣飄飄的玉人兒早已經(jīng)失去了蹤跡。 半夏和冬萱兩個侍女拿著掃帚出現(xiàn), 將槐花樹下的落葉掃到一塊兒,又進屋開始清理藥房和書房。這一切本可以運術(shù)解決, 但兩個人太寂寥, 每日里都是用體力來應(yīng)對各種勞動, 這樣大概可以讓自己充實些吧。 “冬萱你說,太子殿下他還會回來嗎?”半夏一面小心地擦著書架上的灰塵,一面道。 “我想會的!”冬萱道。 “可是都這么久了, 卻依然不見動靜,風(fēng)帝最近是愈發(fā)消沉了,成天處在自責(zé)之中,也無心管理朝政?!?/br> “我聽說, 他甚至想把帝位讓給二皇子呢!” “不會的吧,難道太子真的……?” “噓!二皇子來了!” 冬萱話音剛落,二皇子風(fēng)鳴已然通過回廊, 走近了書房。見兩個侍女還在一如既往地清理書架,風(fēng)鳴道:“你倆還真是勤快呀!” 兩侍女施過禮,半夏問道:“二皇子您有何吩咐?” “你們中間可否來一人,幫我將聽濤閣也打掃一下。我的侍女秋水最近身體不適, 春輝又回老家探親去了,要五日才能回來?!?/br> 半夏與冬萱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最后,半夏回應(yīng)道:“待我與冬萱清理了太子殿下的書房和藥房,再一道來幫二皇子打掃聽濤閣好嗎?” 風(fēng)鳴臉色變了一變,一會兒才回復(fù)到先前的鎮(zhèn)靜,道:“也行!”說罷轉(zhuǎn)身欲走,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哦,我父君說了,如果太子還不回來,你倆今后就得跟著我去聽濤閣了?!?/br> 見風(fēng)鳴已走遠,冬萱道:“半夏,看來我倆要易主了,哎——” 半夏道:“那就糟了!我倆今日惹二皇子不高興了!” “是??!”冬萱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太子一走,風(fēng)帝和二皇子都變得怪怪的?!?/br> “咱們今后還是小心些吧!” 一聲鶴鳴過后,那一襲墨綠衣裳、一頭如瀑的黑發(fā)在回廊盡頭佇立,似是尋找先前在此處留下的回憶。 隔著窗欞,冬萱很快發(fā)現(xiàn)了玄奕。 “玄奕,你來了?”冬萱說著,便放下手中的活兒,cao碎步走了過去。 “冬萱,你到這槐花閣多久了?”玄奕問道。 冬萱想了想,道:“也該有一千年了吧!” “一千年,這么說,你我也相識了一千年了?!?/br> “是啊玄奕,你向來很少同我說話,我以為你從來都不曾注意過我?!倍娴穆曇糁泻┬┍瘺觥?/br> “大概是吧!” “你要去太子的書房坐坐,喝口茶嗎?我那兒剛剛泡了有一壺茉莉花茶!” “不,不坐了,我就站在這兒喝茶吧!” “好!你稍等!”冬萱說著,便轉(zhuǎn)身朝一邊的茶水間走去。 望著冬萱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玄奕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如我這樣一個得了怪癥的病人,還是不要讓人記掛的好啊!”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冬萱回來了,手里捧出一杯茶。 “玄奕,給你!”說著,冬萱將茶杯遞了過去。 玄奕一指左近的窗臺道:“就擱那兒吧!” 冬萱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那杯茶擱置在玄奕指定的地方。在冬萱的腦海中,玄奕能不接觸女子就不接觸,也從不見喝酒。他似乎背負著天大的使命,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呷了一口茶,見冬萱還未離開,玄奕道:“你去忙活吧,我對這兒熟悉,隨便走走看看,緬懷一下風(fēng)俊這個好朋友,便會自行離開的?!?/br> “我們也很想念太子!”冬萱道,“玄奕你說,他什么時候會回來?” “冬萱,不要多想了,做好你本分吧!” 良久,冬萱才幽幽道一聲:“好!”言罷,冬萱告辭了玄奕,回書房繼續(xù)同半夏一道整理書架。 “啪——”一本書掉落在地。 “砰——”一硯臺掉落在地。 冬萱立即將掉落之物拾起,小心地擺放到原位。見冬萱心不在焉的樣子,半夏小聲問道:“冬萱,你是不是喜歡玄奕?” 冬萱道:“我哪有?。俊闭f罷,臉上不可控制地微微有了些紅暈兒。 半夏道:“臉都紅成那樣了,還說沒有呢!你要再不承認,我便要出去同玄奕替你表白了!” 冬萱急了:“半夏,不要去啊,我……我……我是有那么一點點喜歡他……” “喜歡誰???” “喜歡……玄奕……” “這還差不多!” 玄奕在回廊的口子上喝了茶,出得這座小樓的門,來到院子里。 望著曾經(jīng)熟悉的一切,玄奕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塊。涼風(fēng)牽動他衣袂;吹起他一縷黑發(fā),他終于才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老槐樹下,方才被半夏和冬萱掃成堆的落葉,現(xiàn)下又被吹得四下里凌亂了。 “風(fēng)俊啊風(fēng)俊,你難道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么?”回應(yīng)玄奕的是呼呼的風(fēng)聲,和枯葉兒的蕭索之聲。 “你若不再回來,我今后又能上哪去找一個如你這樣害我憂心的好友呢?” 轉(zhuǎn)悠了一陣,玄奕失魂落魄地拍了拍衣裳上粘著的兩片落葉,騎鶴而去。 又是一天深夜,熙瑤睡得不甚踏實,山下傳來打更的梆子聲將她從淺睡中驚醒過來。熙瑤想再入睡,卻發(fā)現(xiàn)已很難。 忽然,熙瑤聽到外面?zhèn)鱽砹藘蓚€男人的談話聲,反正睡不著,她便索性一骨碌爬起來,披上外衫,恍恍惚惚朝發(fā)聲的地方走去。 熙瑤穿過中堂和前廳,再走出十來步遠,見山道邊樹蔭下是兩個差不多高矮、差不多胖瘦的身影。此時,一個道:“哥,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他呀?要知道,他對我真的很重要、十分重要!” “我這不一直在想法子嗎?” 這個聲音很熟悉,熙瑤一下子便聽出是她師尊晤真在說話。想來與之談話那人,便是天官真午了。 “說也奇怪,我對他的感情,像是兄弟,又像是摯友,但我卻心心念念想著他這一世能化作女兒身?!蹦侨撕盟葡萑牖貞?,頓了一下,又接著道,“那次他因擅闖亡魂海濫殺了那么些天兵,來天宮領(lǐng)罪的時候,我一眼便認出他,當(dāng)時見到他的姿容,我好生心驚,還道自己的愿望終究實現(xiàn)了,可是,可是,原來他依然是男兒身……”真午道。 聞得此言,熙瑤吃驚不小,心知這真午所言之人十有八九就是風(fēng)俊。 “真午,難怪在天宮那么些年,你連個王妃都未娶,甚至都不正眼瞧一下那些歌姬舞姬,原來你是……你……”說到這兒,晤真有些說不下去了。 這令熙瑤也無法理解,真午自己身為男子,怎會對風(fēng)俊有這種意思呢?聽真午所言,他惦念風(fēng)俊似乎還不僅僅停留在這一世。 再想想先前那個赫家漢子赫寅,也是口口聲聲說要做風(fēng)俊的貼身侍衛(wèi),熙瑤總算是明白了一二,不過卻也難以接受。 “哥,若是可以,我們能不能去南極長生大帝那兒求個情,讓他下次投胎的時候,能投為女兒身,也算是,圓了我數(shù)千年來的夢想?。〖幢闼率朗莻€凡人,為了能與他在一處,我也會在所不惜。”真午又言辭懇切道。 “你就死了這份心吧!”晤真猛拍了一下真午的腦門兒,勸道,“去好好找個女人,結(jié)一段緣份,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聽你這么一說,我都不好意思提他的名字,怕褻瀆了他。況且,他如今與熙瑤前緣未了,又對風(fēng)帝怨念太深,還沒有要投胎的意思?!?/br> 那邊談話進行到此處,熙瑤的雙眼不知不覺已濕潤了。只得輕輕轉(zhuǎn)身,又悄然回到了寢處,在床榻上側(cè)身躺下,梳理自己一顆受傷的心。 想想曾經(jīng)被風(fēng)俊逼出的三生之約,熙瑤的心如今真是黯淡無比,風(fēng)俊都不愿投胎,她又如何去履行這約定呢? 時光何其匆匆,你不開心它也過,你開心它也過。 在這段時間里,熙瑤看到那玉琴jiejie還是經(jīng)常來找熙瑤的師尊晤真,每次依然被晤真用同樣的話語打發(fā)走。而晤真呢,也曾找來陸黎和熙瑤的五哥熙睿,輪番開導(dǎo)熙瑤,但都給熙瑤拒之門外。 熙瑤記得有好幾次,月茹師姐打她門前經(jīng)過,總是苦口婆心地勸守在門外的陸黎好好保重自己,不要為別人的事傷自己的神??稍氯銕熃隳睦镏?,陸黎早已沒有把熙瑤當(dāng)成別人。 后來再來再被拒絕的時候,陸黎便隔著那張門,跟熙瑤說她堂妹水汐遙長高了,懂事兒了;又說他父母期待他們的婚事;還說他娘給她做了香囊,他擱置在門外了。 五哥熙睿知曉了陸黎此法,也依樣畫瓢,在門外跟熙瑤說,那鳳族二公主又來找了他兩回;又說大哥熙沅快要醒來了,那巨蜥腿看著挺好使;最后說鮫王不久也將醒來云云。 既然如此,熙瑤心里多少也變得暢快了些。 時間是療傷的圣物,慢慢地,熙瑤開始回到從前,跟著晤真學(xué)法術(shù),學(xué)推算之術(shù),偶爾也獨自去人界透透氣。 這樣又過了大概十余年。 這天,熙瑤的五哥熙睿又來到了方丈山紫霞洞。 此番恰逢熙瑤出來透氣,心情還算不錯,熙睿道:“六妹,再過半月便是你五哥我的生辰,我請了鳳族的二公主嫦吟來參加宴會,無論如何,你這次也得回北海之北來,幫我陪一陪那公主?!?/br> 熙瑤揣度著,五哥既然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想必他那不解風(fēng)情的一根筋也快分叉了吧?嫦吟公主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她自己同風(fēng)俊如今鬧得這般地步,可不能讓五哥再錯失了緣份。于是道:“五哥,你就放心回去吧,我會來的?!?/br> 到了那日清早,熙瑤簡單打扮了一番,就出發(fā)了。晤真特地將熙瑤送了一程。 回到北海之北后,那鳳族的二公主嫦吟確實來了,廚子們也準(zhǔn)備了不少吃食。只是,熙沅和鮫王倒是沒有醒來。 陸黎帶來一些禮物,全是給熙瑤和熙睿的,得知今日熙瑤會出山,回到北海之北,陸黎早早地便在宮外那高臺上等著熙瑤。 熙瑤一露面,陸黎就眼眶一紅,過來抱了熙瑤不撒手,半晌才喃喃道:“熙瑤,不要再這樣躲著好不好,見不到你,我這么些年來過得甚是難熬。” 抬秀目望去,熙瑤見陸黎又瘦了一些,面容有些疲倦。 熙瑤尋思,自己之前在風(fēng)宮那一陣好鬧,也不知麒麟帝和帝后知道多少,于是問陸黎:“你父母可知我與風(fēng)宮的過節(jié)?” 陸黎道:“自然知道,他們很是理解,還說風(fēng)帝太過份了,你若是嫁到我家,那可是天差地別的待遇?!?/br> 熙瑤茫茫然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