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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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南爬子在發(fā)抖,我爺爺趕緊問道:“黑煞是個啥子?xùn)|西,怎么讓你這號人物也害怕成這樣?!?/br> 南爬子說:“黑煞就是成了精的大粽子,是所有粽子里最兇的一種,百年難得一見。剛才下洛陽鏟的時候挖出黑血,俺就知道不對勁了,現(xiàn)在蠟燭也變成這樣,絕對是黑煞無疑。” “在墓里養(yǎng)黑煞,這墓主人是想讓大伙兒有來無回??!” 這時候隊伍里的一個漢子說道:“扯什么犢子,老子看這里也沒啥出奇,要扯你們盡管扯呼,等下摸到什么土貨別過來找分。” 他毫不畏懼的就往前走,其他人舉著火把一擁而上。 我爺爺卻是個聰明人,他曾經(jīng)聽道上的人說過,當年在將軍墓,進去的有三十多個好手,最后只剩南爬子一人走出來,南爬子多少還是有點本事的。 所以我爺爺死死地跟著南爬子,寸步不敢離開。 南爬子從包里摸出一個發(fā)臭的黑驢蹄子,這才一步步的往前走。 墓道雖然只有幾十米,但是每一步都猶如在探雷一般,我爺爺走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了一個漢子的驚喜聲。 我爺爺定下神仔細看去,發(fā)現(xiàn)在墓道的終點,擺放著一個散發(fā)出昏暗光芒的巨大青銅器,那是一口四四方方的樽,每個方向都雕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羊頭,光芒就是從羊頭上發(fā)出來的。 青羊樽果然在這! 歷朝歷代,青銅器都屬于國之重器,而這青羊樽我爺爺估算了下,有渠道的話幾萬塊很輕松就可以出手,如果心黑一點運到國外去,價格估計還得翻上十倍不止。 但是見到青羊樽的一剎那,我爺爺卻害怕得牙齒都咬在了一起。 在那羊頭上,他看到了兩點紅芒,好像是兩顆布滿血絲的眼睛。 我爺爺死死地盯著青羊樽,他隱約可以看到羊臉在動!那東西是活的。 但是這件事情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墓道里就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指甲刮玻璃一般,緊接著,我爺爺就被一陣慘嚎聲給叫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墓道兩邊的孔里,猛地伸出了一只毛絨絨的黑爪子,那黑爪子抓住一個壯漢,就往孔里拖。 旁邊有反應(yīng)快的拔出鋼刀想要砍斷這只爪子,但是砍在上面就留下一條淡淡的白痕,甚至連拔刀的人自己虎口都給崩裂了。 那個漢子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拽進了只有兩個拳頭大的孔里,血和腦漿濺得滿地都是,剩下的半截身體在地上抽搐著。 我爺爺當場一口胃酸就噴了出來,看到南爬子已經(jīng)開始跑了,強烈的求生欲望,讓他連滾帶爬地跟在南爬子身后。 墓道里那種讓人揪心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爺爺忍不住好奇轉(zhuǎn)頭一看,腿肚子都軟了。 在兩邊的石壁里,伸出了密密麻麻的黑爪子,但凡被黑爪子抓到的人,沒有一個能掙脫開的,不是活生生地拉進黑暗里,就是直接被撕裂,整個墓道里到處都是搖晃的火把和凄厲的慘叫。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們將近十五人的隊伍,就只剩下六個人運氣好沖出了墓道。 此刻地面都被鮮血染紅了。 在墓道兩邊,無數(shù)只黑爪子瘋狂地拍打墻壁,發(fā)出瘋狂的嘶吼聲,我爺爺說沒見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到那種恐懼。 那不是一只黑煞,而是一群黑煞。 南爬子癱坐在地上說道:“哪個斷子絕孫做出來的墓,這他媽就是一支軍隊都進不來?!?/br> 我爺爺就問:“這黑煞到底是什么東西?” 南爬子道:“黑煞這種東西是湘西趕尸流傳出來的,這玩意一般人不敢弄,太損陰德,以后會斷子絕孫的。我琢磨著這墓道兩邊的人估計從嬰兒時期就被鎖進了石壁里,把他們當豬羊一樣圈養(yǎng),光這樣還不行,還得想著法子虐待他們,到十八歲怨氣沖天的時候,用鐵水封住七竅,做成粽子,才有可能成煞。” 南爬子想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這東西平時一輩子都難遇到一只,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一群,想來這斗里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話說完,緩過氣來的幾個人頓時就生出了貪婪之心,我爺爺摸著那口青羊樽,他越看越覺得心驚動魄,光是那四顆羊頭拿出去都能賣出天價! 不過那時候我爺爺心思完全沉迷在青羊樽,他忘了之前看到的那雙眼睛。 就在此時,旁邊一個漢子突然用手去摳自己的喉嚨,把他的扁桃體硬生生摳了出來。 另外一個漢子發(fā)瘋似的往回跑,身體瞬間被石壁里的黑爪子撕開,鮮血濺得四下都是。 我爺爺完全懵了,不知道剛才那一下子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他抬起頭,正好對上羊頭上血紅色的眼睛。 他只感覺整個墓室一下子山搖地晃,周圍的墻壁全部開始塌陷,在盡頭處露出了一道石門。 我爺爺拼了命往石門里沖,不過卻被南爬子扇了一巴掌,整個人也摔倒在地上。 等我爺爺爬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到的東西完全變樣了,根本就沒有什么石門,一只渾身是毛的黑煞從青羊樽后面站起來,它正啃咬著一截手臂。在它身邊的一具尸體,已經(jīng)被啃吃得不成樣子,看到那血腥的場面,我爺爺直接嚇的尿了一褲襠。 那雙眼睛有幻覺,如果當時沒有南爬子那一巴掌,他現(xiàn)在下次就跟這幾個人一樣了。 南爬子嘆了口氣說道:“老李,咱們這一次算是完了!今天我拼死保你出去,但你得照顧好我家小,不然我南爬子做鬼也不放過你?!?/br> 說完,南爬子就把我爺爺往旁邊狠狠地一推,然后留下一句話:閉上眼睛,黑煞就不會攻擊你。 我爺爺最后看到的就是,那只巨大的黑煞把南爬子撲在了身下。 人的求生欲望是可怕的,我爺爺在墓室里面到處打轉(zhuǎn),他就這樣摸索著堅持了一天多,身上磕得青一塊紫一塊,還在拼命的奔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在山上打獵的村民發(fā)現(xiàn)我爺爺漂浮在小溪里,趕緊用牛車把他拉到了鄉(xiāng)上的衛(wèi)生院,這才保住了爺爺?shù)拿?/br> 從那時起,我爺爺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成天喝悶酒,古董生意也不做了,在我開始懂事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變得有些神神叨叨。 喝著酒,畫著他所見到的那口青羊樽,有時候一天不睡能畫個十幾張,然后望著畫呵呵傻笑。 第3章 爺爺?shù)倪z囑 時光如梭,二十年過去了,轉(zhuǎn)眼間到了改革開放。 這是新中國經(jīng)濟飆升的時代,此刻的古董已經(jīng)被炒上了天價! 我爺爺因為當年在上蔡縣收土貨的時候囤積了大量青銅器,頓時一躍成為了百萬富翁,在這個圈子里也變得小有名氣。 但我爺爺還是每天繼續(xù)喝自己的酒,畫著青羊樽,有些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六親不認,我這個孫子出生他都沒有抱過。聽幾個親戚說,連我父親母親病重住院,我爺爺都沒去看過。 那青羊樽似乎有什么魔力一樣,讓我爺爺深陷其中。 有一次我爺爺突然發(fā)瘋了一般連續(xù)畫了兩天青羊樽,后來他就死死地指著那一堆紙,一直沖我大喊大叫:我看到它了,它要來找我了。 后來醫(yī)生給我爺爺連續(xù)打了兩針鎮(zhèn)靜劑,才算是控制住他的情緒。 這種神經(jīng)質(zhì)的日子讓我爺爺本來就很一般的身體很快就垮了,有些時候走幾步路都要停下來喘口氣,而且有一次更嚴重的是喝醉之后他就睡在地上中風了,如果不是我發(fā)現(xiàn)得及時,恐怕這條命就給閻王爺收了去。 自從這次中風后,我爺爺身體日益消瘦,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 1999年1月10號,他帶了一個陌生人回家,我后來才知道這個人是律師,然后當著所有親戚的面,把五百萬的遺產(chǎn)、房產(chǎn)證,還有那份戰(zhàn)國拓本以及一堆他畫的青羊樽交給了律師,然后一再交代,李家的子孫只有找到了這青羊樽,才能繼承他的遺產(chǎn),說完之后他就咽氣了。 我還是低估了我爺爺對于青銅羊樽的癡迷,甚至已經(jīng)到了瘋狂的地步! 我永遠記得那天的情景,我那些親戚一個個的破口大罵,罵我爺爺老糊涂了,最后甚至都走光了,連個做喪的人都沒有,只有我一個人帶著爺爺?shù)倪z體去火化。 五百萬還有那些房產(chǎn)加起來起碼有一千萬了,但是這件事情很快就被我忘了,因為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也聽了無數(shù)遍爺爺當年在上蔡縣的經(jīng)歷。 我知道,這筆錢我就算有命拿也沒命花。 而且那時候我的錢雖然不多,但是受到了爺爺?shù)难?,對于古董這方面的知識比很多人都要厲害。爺爺死后,我在武漢長江大橋那邊盤了一個黃金攤位,小掙了一筆錢,這份遺囑更是被我給拋到了九霄云外。 不久之后,我從一個朋友那邊得到了一個讓我激動萬分的消息,秦嶺那邊有一批剛出土的貨色,賣家著急出手,價位差不多在三百萬左右。 我仔細研究了那些相片,發(fā)現(xiàn)這次的貨色居然是一件西漢的玉蟾蜍,西漢的玉器雖然多,但是這么雕工精湛的玉器還是比較少見的。而讓我更加瘋狂的是,我那個朋友還說,有一個北京來的商人想要玉蟾蜍,愿意花五百萬的天價買。 這一來二回就是兩百萬的利潤??! 最終,我咬咬牙借了高利貸,很快的就落實了兩百五十萬元的貸款。 我?guī)е鴰讉€伙計來到了秦嶺,找到賣家,一切都很順利,我花了二百多萬帶回了那個白玉蟾蜍。 直等到回家仔細檢查,我才知道這次我走了眼,這根本就不是什么西漢時期的蟾蜍,只是一個做工頂級的贗品。 我他媽中了朋友的仙人跳! 我?guī)缀跏倾铝税胩觳欧磻?yīng)過來,回過神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跑。 我借的可是高利貸,把我自己賣了都賠不起,而且這些放高利貸的多多少少有點黑社會背景,到時候還不上錢,就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我打了個激靈,琢磨著趕緊弄點錢,等還清了第一期款項,后面的再想辦法。 我翻起了電話號碼,我那些親戚朋友還是有幾個大款的,如果他們愿意拉我一把,那是最好不過。不過一聽到我借錢,不是說沒有,就是直接掛電話,我只感覺到手腳冰冷。 我今天幾乎把認識的人的電話都打了個遍,但是一毛錢都借不到。 我坐在椅子上面發(fā)呆,手機也給我扔一旁去,到了這個時候,我真不知道找誰好。 突然,一陣清脆的鈴聲嚇了我一大跳,我連滾帶爬的抓起手機,滿懷希冀地打開接聽鍵。 “李叮當,這個月的店鋪租金怎么還沒打過來?”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讓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房東,這兩天就給你打過去啊,剛進了貨錢還沒盤出來?!?/br> 掛了電話,我下意識地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個算是從小跟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哥們了,也是干古董這一行的,不過擅長的卻是坑蒙拐騙,真名白芙蓉,因為體重二百多,我平時都管他叫胖子。 我說:“胖子,我完了。” 聽我講述了受騙經(jīng)過,胖子在那頭說道:“叮當,聽得我心里都堵成一團了,但你就是說的再慘我也幫不了忙??!老子他媽現(xiàn)在在潘家園擺地攤呢,你要個幾萬塊錢,我還能拿出來,這你媽欠了兩百五十萬高利貸!就是把胖爺這身rou剮了都賠不起。” 我沒好氣地回道:“我就是臨死前找個人說道說道,你有多窮,老子又不是不知道?!?/br> 胖子猶豫了一下跟我說道:“叮當你爺爺不是留了一份遺囑嗎?你要是能找著遺囑里的那個東西,錢不就還清了?!?/br> 我眼前猛地一亮,似乎是抓到了一線希望。 不是胖子提起,我都忘了爺爺?shù)哪欠葸z囑了,這一刻惡向膽邊生,我決定豁出去了,他媽的不就是一個青羊樽嗎?找不到也是死,找到了就賺翻了。 “胖子,你給我馬上回來,這一票干了!” 我大聲吼道,然后掛了電話。 風風火火地回到鋪子以后,我拿出紙筆,開始回憶起我爺爺口述中有關(guān)那青羊樽的信息,然后把那些信息一點一點全都記在紙上。 現(xiàn)在回憶起來已經(jīng)有點模糊了,不過還好那時候爺爺對我講了不下十次,所以一些關(guān)鍵的信息還可以記起來。 我們這一趟的目的地,是上蔡縣沒有錯了,但是具體哪個點,暫時太不太清楚。 如果就我和胖子兩個人的話,沒摸到具體位置之前,整個上蔡縣就足夠我們找個十來天了,而且我們兩個倒騰古玩還行,真要定xue下斗,光憑我們兩個人肯定不成。 我有些頭疼,在紙上把問題全部寫出來,真決定去找這個青銅樽,才發(fā)現(xiàn)難度之大,根本不是三下兩下就能解決的,要不然我家那幫親戚也不會從來不去過問這份價值千萬的遺囑。 我打開地圖,在上面圈出了上蔡縣的范圍,然后仔細回憶著我爺爺說過的那些話,但是想了好久,似乎我爺爺當年都沒有說過具體是上蔡縣哪個位置發(fā)現(xiàn)的那個大斗。 信息??! 我抓起亂糟糟的頭發(fā),我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那座墓的信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