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我的心頓時被揪成了一團(tuán),也顧不上打火機被燒的有多燙,拼了命的去按,可也不知道打火機是沒氣了還是燒壞了,怎么打都打不著,急得我恨不得把打火機給扔了! 就在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對面的那扇窗戶突然被刺破了一個洞。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立馬將我驚醒,趕緊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動作,整個人悄悄的貼在了窗戶下面,想看看這東西到底要干嘛? 對方似乎很謹(jǐn)慎,只是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就再次離開了。我藏了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覺得那東西已經(jīng)不在了,這才慢慢將眼睛移向了窗戶上的那個洞,同時左手去按打火機,希望能夠看清楚那東西的樣子。 沒想到這次打火機點的很順利,火苗“噌”的一下子就照亮了。 我剛要瞇著眼睛往外看,卻發(fā)現(xiàn)那張臉并沒有離開,依舊好像壁虎一樣趴在窗戶上,死死的跟我對視著。 那一刻,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只覺得腦子都要炸開了,后背更是一遍遍的往外冒冷汗。 我甚至都不敢跟那只眼睛對視,那只眼睛實在是太恐怖了,布滿了紅血絲,比恐怖片里的午夜兇靈還要滲人!我嚇得失去了理智,拽出行軍包里的工兵鏟,就朝著面前的窗戶橫掃了過去。 然后暴吼一聲,整個人就順著窗戶往外撞! 還好經(jīng)過了幾千年的腐蝕,這間屋子并不是很結(jié)實,三兩下就被我撞開了窗戶。 我麻利的滾出了屋子,不過就在我抱著工兵鏟準(zhǔn)備找那張臉的時候,打火機跟著滅了。 臥槽,這完蛋玩意! 我當(dāng)時腦子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根本沒工夫想其他的,只是拼了命的想沖出這座夏侯家的陰宅??墒侵車鷽]有光,我好像無頭蒼蠅一樣撞上了院子里的翡翠假山上,疼得我一陣齜牙咧嘴。 我又怕后面那張臉追上來,也顧不得身上得疼痛了,拼了命的往前跑。 就在這個時候,假山里突然有一個人影動了一下。 這時候我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繃到了極限,一點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很快捕捉,所以工兵鏟第一時間就招呼了上去,管你是人是鬼,先吃小爺一鏟子再說! 但鏟子很快就被那人影給奪走,我剛想大喊大叫,人影就撲上來死死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我整個人就仿佛一個麻袋,被活活拖進(jìn)了假山后頭。 那手掌非常粗糙,力大無窮,感覺分分鐘都能掐死我。 我拼了命的反抗,也不管用手還是用腳了,幾乎能動的地方全都用上了,我甚至已經(jīng)想找機會拉響手榴彈同歸于盡了,卻沒想到突然有人在我耳邊說道:“別亂動,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我頓時就是一驚,剎那間停止了掙扎。 這聲音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個字,但我一聽到那濃重的河南腔,就知道他是誰了。 這不就是在九道連環(huán)門那兒失蹤的懶漢嗎? 第313章 它在找我? 我想直接開口,問懶漢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可懶漢卻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 我一連‘嗚’‘嗚’了好幾聲,懶漢就好像是沒聽到一樣,雙目驚恐的望著這座黑森森的宅院。 我都快被懶漢捂的喘不過氣來了,心想懶漢這混蛋該不會是想謀殺我吧? 不過也不會,他要是想殺我,剛才就能把我掐死,完全沒必要告訴我他的身份。再看他的臉蒼白無比,一滴滴汗水往下滑,顯然是在忌憚著什么。 莫非他也看到了窗外那張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臉? 一聯(lián)想到這兒,我也就不掙扎了,跟著賴漢一起去聽外面的動靜。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里忽然傳來一陣沙沙沙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東西在地上爬行,那東西爬的很艱難,每爬一段路,骨頭就會傳來咔嚓咔嚓錯位的聲音,給我的感覺就仿佛是一個人雙手雙腳全部被打斷,還被人拖著往前走一樣。 看來是那張女人臉跟過來了! 我趕忙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屏住呼吸,就這么靜靜的呆在原地。與此同時,身旁的懶漢也一動不動,聽不見一絲心跳。 隨著我們倆靜止,整個院子的空氣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了手表秒針滴答滴答的聲音。 那一陣陣恐怖的爬行聲,仿佛有個人在我耳邊搖著沙漏,一陣陣刺激著我的心臟。懶漢捂住我嘴的手還是沒有松開,我都能感覺到手心流出來的冷汗。 這女人臉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非常厲害嗎? 懶漢好歹也算是半個土夫子了,為什么連他也不敢看一眼。 “咯咯,咯咯……”一陣沙啞的笑聲忽然從我們躲藏的假山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 雖然周圍一片漆黑,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此刻那張女人臉正貼著假山找我們。 我的大腦都嚇得快缺氧了,不過還是哆嗦著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果然,堅持了十幾秒后,那張臉離開了,細(xì)碎的爬行聲也開始逐漸走遠(yuǎn)。我以為沒事了,就想推開懶漢的手,先喘上幾口新鮮空氣,沒想到懶漢還是死死的捂著我。 我本來還想罵懶漢怎么回事,可還沒等我來得及發(fā)怒,剛才那沙沙沙的爬行聲又從假山外面響起了。 這次我甚至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好像扭曲的四腳蛇,在假山上爬來爬去,那張披頭散發(fā)白森森的臉,詭異的扭曲了一百八十度,在到處找我! 我這才意識到,先前只是那女人臉在故意試探我。好在懶漢聰明沒讓我露出馬腳,我才逃過一劫。 直到確定那女人臉真的離開了,懶漢才松開了手。不過我自己倒是怕了,坐在那里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時,懶漢突然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他走。 我也覺得越早離開這個鬼地方越好,當(dāng)下收拾好行軍包和工兵鏟,跟在懶漢后面就走。 這次我身上的照明設(shè)備差不多全都沒了,只能摸黑穿行在陰宅之中。不過懶漢似乎非常熟悉這里,三兩下就帶我回到了剛才的那一排小屋。 看到那屋子,我恐懼癥頓時犯了,立馬提醒懶漢道:“懶漢兄弟,別進(jìn)去,這屋子有鬼。” “沒事,跟著我走就對了。”懶漢安慰了我一句。 我也不知道賴漢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見他表情淡定,顯然有十足的把握,我也就放下了擔(dān)心。周圍黑漆漆的,只能隱約瞧見兩旁有很多屋子,但到底是什么樣的屋子,什么方位,我已經(jīng)分辨不出來了。 我很后悔剛才自己太過慌張,竟然連唯一的照明設(shè)備都丟失了,懶漢卻笑著遞給我一個東西。 我一看竟然是只手電筒,頓時欣喜若狂,便趕忙想要打開。懶漢卻沖我皺皺眉說道:“小兄弟,現(xiàn)在還不能打開?!?/br> “那什么時候能打開?”我怎么覺得懶漢從頭到尾神神秘秘的。 “進(jìn)屋再開?!睉袧h用手指了指其中一間屋子對我說道。 我瞬間明白懶漢是怕光把剛才那女人臉給引過來,連忙做賊一樣跟他進(jìn)了屋子。剛一進(jìn)門,懶漢就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了門,拽著我來到了最里面的角落。 為了怕手電筒的光芒引來那東西,我特意將光圈調(diào)到最暗,這樣手電筒的光芒只能照亮半個屋子,卻穿不出去。 等這一切弄完后,我才問懶漢:“你知道剛才那是什么東西嗎?” 賴漢搖頭苦笑道:“呵呵,哪怕是師傅他老人家都搞不清楚這東西的來歷,何況是我?師傅當(dāng)年只是告訴我,假使遇到這東西,千萬不要驚慌,閉著眼屏住呼吸躲過去就行?!?/br> “那這東西是人是鬼你總知道吧?” “非人非鬼?!睉袧h答道。 “算了?!蔽乙娰嚌h也說不清楚,也就沒打算再追問下去,而是皺著眉頭道:“對了懶漢兄弟,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你之前怎么就消失了?!?/br> 懶漢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師傅曾經(jīng)留下信兒,那九道連環(huán)門其實是曹cao設(shè)下的陷阱,通往的不是人間,而是地獄,誰進(jìn)去都得死。” 我一聽,就知道懶漢看出了危險,卻沒有告訴我們一個人先跑了,心里頭早就把懶漢祖宗十八代罵了無數(shù)遍。不過表面上還是不能憤怒的,畢竟現(xiàn)在還得靠懶漢帶我出去。 “對了,其實我之前有提醒過你們,但你們都不聽我的話,非要挖粽子,我一害怕就溜走了。這個……真……真對不起啊!”懶漢解釋道。 “沒什么。”我擺擺手,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懶漢兄弟,那之前在大裂谷上面給我們打手電筒信號的人,也是你嘍!” “什么信號?”懶漢一臉迷茫的看著我。 我眉頭皺的更緊了。 看來懶漢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可給我們打信號的人不是懶漢又會是誰呢?難不成是……四姑娘? 第314章 夏侯在此,英靈永鎮(zhèn)! “沒什么?!蔽也黹_話題,然后問懶漢:“懶漢兄弟,你師傅當(dāng)年跟你提過,這座曹cao墓里藏了毒物嗎?” 懶漢想了想,然后拿不準(zhǔn)的問道:“你說的是那些蜘蛛?” 沒想到懶漢還真知道那些毒蜘蛛的來歷,這下胖子總算有救了,我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那些毒蜘蛛。我們進(jìn)門以后,不幸弄醒了壁畫里的那些毒蜘蛛,胖子還中毒了!” 一聽胖子中毒,懶漢立馬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樣嚴(yán)重嗎?” 我搖搖頭,表情有些難看的說道:“很嚴(yán)重,我們給胖子注射了抗生素都不管用,胖子四肢都麻痹了,整個人連話都說不出來……” 聽完我的敘述,懶漢沉默了一下。 我見懶漢好像有辦法,便連忙追問,懶漢卻嘆了口氣說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師傅當(dāng)年確實跟我提起過這座墓里的蜘蛛,不過當(dāng)時他老人家匆匆忙忙,說的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只知道要遠(yuǎn)離那些壁畫,具體怎么解毒,我還得想想。” 沒想到連懶漢都沒有把握,我不禁心灰意冷,只好靜下來等懶漢想辦法。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懶漢終于激動的手舞足蹈:“想起來了,師傅告訴過我,這座墓里生長著一種奇怪的草,這種草和天下間的毒物相生相克,能夠解百毒。他那時候受傷,就是靠吃這種草活著走出墓的。” 我有些疑惑,大家現(xiàn)在可是在古墓里頭,古墓里常年沒有雨水和陽光,怎么可能會長草? 懶漢似乎看到了我的疑慮,連忙對我說道:“你跟我來?!?/br> “去哪兒?”我問道。 “去找那種草?!?/br> “你真的相信幾千年的古墓里會長草?”我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有也是曼陀羅花那種怪物吧。 “有的。”說完懶漢已經(jīng)帶我往門外摸,一邊前進(jìn)一邊說道:“雖然一般的古墓里絕不會有植物,但師傅絕不會說謊,我猜測那可能是一種特殊的草!小兄弟,這個世界千奇百怪,你不知道的太多太多,以前我去云南蜂谷的時候就曾聽當(dāng)?shù)厣贁?shù)民族說谷有那么一種草,叫做尸香草,是長在尸體上的,不需要陽光雨水,尸體就是它們的肥料。每年夏季尸香草都會散發(fā)出一股nongnong的清香,引來無數(shù)蜜蜂爭相采蜜,這種吸收了尸體養(yǎng)分的蜂蜜特別好吃,千金難求,當(dāng)?shù)厝酥挥姓写F客的時候,才會舀上一勺子放進(jìn)茶里,端給貴客喝?!?/br> “這也太惡心了吧?”我一陣無語。 卻又覺得懶漢說的沒錯,普通的植物無法在地下生長,卻不代表某些神秘的植物無法生長,當(dāng)下我就跟了過去。 沒想到我們所在的小黑屋跟剛才發(fā)現(xiàn)蜘蛛絲的房間并不同,它是開了后門的,直通后院,看來應(yīng)該是古代給仆人用的。 來到后院,我負(fù)責(zé)打著手電筒把風(fēng),懶漢則到處尋找那種奇怪的草。 然而當(dāng)我們把手電筒的光芒照向后院時,集體驚呆了! 這間宅子的后院跟前院比起來有很大的區(qū)別,前院都是無比奢華的裝飾,恨不得把地上都鋪滿翡翠的寶石,以表達(dá)曹cao對夏侯家族的看重。 但后院卻堆滿了一層層白森森的碎骨頭,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一腳踏進(jìn)去,就仿佛進(jìn)入了白骨的海洋,嘴巴鼻子里都是腐臭發(fā)霉的氣息。 在這片白骨海洋的中間,豎立著一座黑漆漆的鐵塔。 鐵塔腦袋尖尖細(xì)細(xì)的,差不多有五六米高。經(jīng)過了幾千年的歲月洗禮,表面生滿了厚厚的一層銹跡,下面開著一扇拱形的小門。 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好像一個黑色巨人對我們張開了血盆大口。 我仔細(xì)打量了一下,這塔的外形很像泰國的那種佛塔,但卻沒有佛塔一絲一毫的莊嚴(yán)肅穆,反倒是透著一股森森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