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后知后覺的瞿非昀激動的說,將軍家的二公子也是這般看著她,讓她忍不住怦然心動。 “你和我皇姐真的是那種關系?” 瞿非昀從來沒有往那方面去想,現(xiàn)在想來,頗多怪處。 “嗯?!?/br> 蘇辛懶懶的點頭。 瞿非昀要嫁人了,這宮里就少了一個能陪她說話的人了,沒事兒干,以后只能多看書了。 “那你和我皇姐好好過啊,你可千萬別跑啊?!?/br> 瞿非昀拍了拍蘇辛的肩膀。 “你去嫁你的人,非要提醒我讓我想起來你幾年前去和她告密了是吧?!?/br> 蘇辛翻了個白眼。 瞿非昀出嫁的時候,吹吹打打,好不熱鬧,瞿非輕送的嫁妝不菲,將軍家的聘禮也不賴。 “你想要嗎?” 瞿非輕負手而立,偏頭看著蘇辛。 蘇辛怔了一下,搖了搖頭。 都是形式,待在一塊就已經(jīng)夠了。 她們彼此身份,的確不好昭告天下。 瞿非輕這位置本來就不太平,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虎視眈眈,蘇辛不想再多生事端。 宮里沒了一個總是笑著的公主,也沒有人像麻雀一樣嘰里呱啦的吵蘇辛,蘇辛還有些不習慣。 日子平淡的過了幾日,蘇辛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書卷站在她的床邊,表情哀傷。 在看到蘇辛睜開眼以后,書卷匆忙的掩蓋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僵硬。 “書卷,怎么了?” 蘇辛撐著手肘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書卷搖了搖頭,咬著嘴唇像是要哭出來。 “有人欺負你了嗎?” 蘇辛看到書卷這個樣子有些緊張。 “姑娘以后會嫁人嗎?” 書卷沉默了一會兒問。 “嗯?你不是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了嗎?” 蘇辛奇怪書卷怎么會這么問,突然想起來書卷也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適婚的年齡,也總不能在這皇宮里伺候她一輩子吧。 “書卷,你是不是想走了,或者說你是不是有什么喜歡的人了?” 書卷臉色一白,表情黯淡下來。 “書卷也該想到……” 書卷喃喃自語,當初女皇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姑娘還看不出來,更何況她呢。 “請姑娘洗漱,再沐浴更衣?!?/br> 書卷彎下腰,心里嘆了聲氣。 蘇辛有些摸不著頭腦,洗漱了過后去洗浴,洗完之后知道了什么。 蘇辛洗澡完后穿好褻衣,濕著頭發(fā)走了出來。 書卷上去給她擦干頭發(fā),用完早膳過后不久,在庭院曬著暖陽,蘇辛的頭發(fā)就干的差不多了。 在蘇辛讓書卷給她束發(fā)的時候,書卷沒有動,讓她先更衣。 “姑娘先換衣服吧,等姑娘換好了,書卷就為您梳妝?!?/br> 書卷放在托盤里的衣物,大紅色,艷到人心里,是嫁衣。 “瞿非輕……” 蘇辛心中早有猜測,她拿起衣服,不論面料還是款式,都是上乘。 明明說了不用的,蘇辛勾起了唇角,穿嫁衣啊,她還從來沒有體會過呢。 書卷靜靜的看著一身嫁衣的蘇辛,緩慢的眨了眨眼睛,這一身,不是為她而穿,也不可能為她而穿,她早知道的。 她其實從沒奢望過姑娘能夠回頭看她一眼,她不止一次想過姑娘的未來會是什么樣的,或許是留在青樓里當花魁,老了當mama,又或者是嫁人作妾,又或者是像話本里說的那樣,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她想一直陪在姑娘的身邊,不論姑娘最后有什么樣的結局。 她沒有想到過這種,姑娘遠離了自己的國家,遠離了當初的小鎮(zhèn),來到了另一國的皇宮,和他們嗯女皇有著牽扯不清的關系。 姑娘可以接受女孩子,但是她還是沒有機會。 或許于姑娘而言,她只是一個非常衷心的仆人,她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去奢望什么。 可是到了這一天,她想逃開獨自舔傷都不能,她必須要為她的姑娘化上美麗的妝容,然后親眼看著她,走向另一個人。 蘇辛看到了書卷的呆愣,想了想書卷的反應。 十四爺,書卷該不是喜歡原主吧? 【看樣子是吧?!?/br> 書卷喜歡的是那個把她從苦難中救出來朝夕相處的雪搖,不是蘇辛。 蘇辛記性還不錯,她記得她剛穿過來那會兒,書卷有說過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不過一般人都不會想到什么重生穿越吧,對于古代人來說更是不可能,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玄幻。 原主已經(jīng)消失了嗎? 【嗯?!?/br> 蘇辛等著書卷來給她上妝,很多人很多事呢,都不是能夠如人所愿的,蘇辛幫不了書卷。 書卷喜歡的人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活在這具身體里的是一個努力扮演原主幫她完成愿望的蘇辛,蘇辛不喜歡書卷,只覺得她是個挺好挺可愛的丫頭,別的什么也沒有。 既然沒有那種心思,就不必去多說,蘇辛現(xiàn)在和瞿非輕待在一塊兒,算是承認了彼此的名分,確定了關系,就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了。 書卷仔細的幫蘇辛上妝,弄好以后,給她挽上發(fā)髻。 弄好一切之后,還是白天。 到了吉時,書卷為蘇辛蓋上了紅蓋頭。 蘇辛坐上了軟轎,被抬往一個地方。 蘇辛感覺沒有走多久,轎子就停了下來,她低著頭,一只細白的手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 她和手的主人朝夕相處,自然知道是誰。 蘇辛被瞿非輕牽著小心的下了轎子,因為看不見路,只能跟著瞿非輕的方向移動。 “如果和我拜堂了,那你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br> “我知道?!?/br> 高堂的位置上只放了一個牌位,是瞿非輕母妃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對拜的時候,蘇辛的額頭和瞿非輕的碰撞,以后便在一起了,生活難免磕磕碰碰,要幸福啊。 蘇辛那晚的記憶分外的清晰,搖晃的紅燭,張貼的喜字,還有眉眼繾綣的瞿非輕。 張揚的紅色充盈著整個空間,勾纏的親吻從眼角落到唇瓣。 與汝結發(fā),與汝同歡。 蘇辛的日子過得像甜膩的虐狗劇,卻在一天戛然而止。 那一天,她們相識十四年。 第18章 花魁的日日夜夜18 十四年有多久,久到蘇辛可以了解瞿非輕一顰一蹙表達出來的意思,久到她們對彼此熟悉萬分。 蘇辛和瞿非輕相遇的時候,蘇辛十六,青蔥年華,嫩的能掐出水來,瞿非輕二十三,意氣風發(fā),風華正茂,散發(fā)著蓬勃的銳氣和勢不可擋的氣勢。 時間慢慢的過去,瞿非輕開始變老,她也開始恐慌。 沒有人能抵得過時間,所有人都贏不過歲月。 她和她的愛人相差七歲,當她正處于一個女人的成熟期,嫵媚多嬌,她的愛人青春正好,可是到了蘇辛成長為嬌艷欲滴的花兒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開始老了。 可是這種隱隱的擔憂在巨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瞿非輕慌亂的待在蘇辛的床邊,臉色蒼白。 【宿主,你要沒救了,根據(jù)重傷程度來看,十分鐘之后你就會死亡?!?/br> 十四在蘇辛的腦海里發(fā)出宣判書。 書卷在床腳的位置哭成淚人,但是卻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生怕驚擾了蘇辛。 事情發(fā)生的很突然,但是確實一場預謀已久的行兇。 “我早該殺了他的,不應該還留著他,讓他以后接手我的位置,沒想到他這么能演?!?/br> 瞿非輕咬牙切齒的說,語氣里充滿仇恨。 瞿非輕沒想到,瞿星辰會反咬她一口,而且咬的那么狠那么深,正中她的軟肋,讓她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瞿星辰已經(jīng)從當初那個稚嫩的兒童變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郎,他演戲演的很好,在他的父親死了之后,他就傷心了一陣,在傷心一陣之后,就像完全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樣,甚至在他姑姑面前對她父親的死亡表示不屑一顧,嫌棄他父親性格十分懦弱。 瞿非輕當時只當這個孩子心性狠辣,可擔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