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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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九挑了下眉。 “因為,你還有我——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一定會保護好你?!?/br> “……哦,在監(jiān)獄里保護么?” 此刻的顏九,面上一片冷靜,心里卻早已亂作一團。 為什么總是這樣? 本以為開個口就能問清楚的事,總是越問越亂。 陸覺的身份是這樣,顏毅的想法也是。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稍稍平息了內(nèi)心的混亂后,顏九再次開口,語氣變回了最初的冷漠:“好,我相信你。但是,你還沒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為什么要強行契約陸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二花的地雷,么么噠! 然后來說一件很可怕的事,跟基友交換了一下信息后發(fā)現(xiàn),文下評論有時的確會莫名其妙地消失,偶爾能在作者后臺里看到,卻恢復(fù)不了。 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刪過評,所以,大家要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評論突然消失了,絕對不是我的鍋!絕對是晉江的鍋!嗯! ☆、反鎖 為什么要強行契約陸覺? 面對這個問題, 顏毅單手支著腦袋, 一陣失神。 他自有他的理由, 可這個理由,他不想、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不是怕觸犯獵魔法則——說實話,他根本沒把獵魔高層放在眼里。只要他愿意, 摧毀整個獵魔界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所以,是更深層次的原因…… 想到這個原因,他微微皺眉, 再次開口時,用上了失落的語氣:“小九,沒想到你也會相信彼岸散播的謠言。唉,真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傷心?!?/br> 顏九唇角一陣猛抽:“請繼續(xù)你的表演?!?/br> “你還真不信我啊……”顏毅向她投去哀怨的視線,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會強行契約別人的人嗎?” 顏九瞇了下眼睛, 沒有馬上回答。 的確,顏毅和她同為顏家人,有著與生俱來的高傲,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不會允許任何人“玷污”自己的靈魂。 更不用說, 顏毅的法陣是獨一無二的純白,即便在獵魔歷史上也找不出半個先例。所以,他不會允許自己的法陣沾染上別人的顏色, 變得不再純粹。 可如果契約的對象是陸覺,那就不會有此顧慮——陸覺的靈魂只有一半,再怎么融合, 也達(dá)不到力量共享的程度。 顏毅契約陸覺失敗,靈魂受損,寧愿契約魔物也不愿和獵魔人締結(jié)契約,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吧? 來見顏毅之前,顏九已經(jīng)打聽清楚——顏毅之所以被抓,是因為有人舉報他契約魔物。 ——這對獵魔人而言,是禁忌中的禁忌。 又沉默著和顏毅對視了片刻,顏九發(fā)出一聲嗤笑,驀地抬起一只手抓在監(jiān)獄的欄桿上:“這些話,你對任何人說都可以,但是,對我說?你忘了陸覺現(xiàn)在的主人是誰?” 顏毅愣了一下,長長的睫毛一顫。 “在契約他的那一刻,我就確定了——強行契約他的人,真的是你。那個時候,他身上還殘留著你的氣息,令人作嘔。”顏九回想起當(dāng)時的感覺就一陣反胃,“所以,顏毅,在這件事上,你沒有表演的空間,我勸你還是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明天的審判……” 話音未落,臉上忽然一痛。 顏九愕然地看著顏毅,下意識地抬起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臉,觸摸到了一縷溫?zé)岬囊后w——是血。 顏毅指尖的法陣尚未消失,顏九沉默地看著,抿了下唇,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復(fù)雜。 ——在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之前,不是要先上七重封印么?為什么他還能使用法陣? 顏毅收起手指,神情十分淡然,出口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小九,你信不信——就算隔著監(jiān)獄,我也能殺了你?” “信?!鳖伨艣]有猶豫,肯定地吐出這個字。她的手掌之下,紅色的法陣一閃而過,臉上的劃痕立刻消失無蹤。 做完這件事,她放下手,看著顏毅微微揚起了頭:“那就這樣吧。我很期待明天的審判?!闭f完,她毫無留戀地轉(zhuǎn)身離開,給了顏毅一個漠然的背影。 * 此時此刻,陸覺正等在監(jiān)獄門口。兩人的談話,他多少聽到了一些,不是很全。 見顏九面無表情地走出來,他疑惑地挑了下眉:“都問完了?” 顏九微微皺眉,欲言又止。片刻后,終是嘆了口氣,輕聲回應(yīng):“差不多吧……回去再說?!?/br> “好?!?/br> 兩人被管家送回了j區(qū)的獵魔旅館——顏九能進入獵魔監(jiān)獄,也多虧管家,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顏九有些疲憊地在大廳里的沙發(fā)上坐下,緩了好久才試探著開口:“陸覺,我想救他?!?/br> “你瘋了?”這是陸覺的第一反應(yīng),于是他就這么說了出來。 顏九有些頭疼地抬手揉了揉額角:“我也知道我有點多管閑事……但是,或許他沒那么壞呢?” 陸覺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明顯壓抑著憤怒。幾次欲言而止后,他終是忍無可忍地開口:“一直都說女人善變,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說他變態(tài)的是你,處處防著他的也是你,現(xiàn)在你居然跟我說,你想救他?!呵……顏九,你當(dāng)自己是圣母嗎?” 本就因為暈車有些不舒服的顏九,聽完這段話,心情瞬間抑郁到極點,也就沒辦法心平氣和地回應(yīng)他:“你非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這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陸覺咬了下唇,沒有馬上回應(yīng)。 今天,他陪了她整整一天。 她想去了解顏毅被抓的原因,她想進入監(jiān)獄跟顏毅見上一面。為了顏毅,她今天四處奔波,他也就陪著她四處奔波。 ——整整一天。 陸覺知道,無論顏九表現(xiàn)得有多傲慢,她骨子里都是個善良的人,否則也不會為了救他而犧牲自己。可是,她難道忘了嗎——是誰把他害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誰一手促成了他們的契約?! 越想越氣——想到自己今天陪她奔波了整整一天,居然是為了救顏毅?!陸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顏九,我天真地以為我們站在同一戰(zhàn)線,原來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好啊,可以啊,你要背叛我去投靠他,那么,從今往后,我們還是敵人!” 這段話讓顏九更頭痛了,她抬手扶著自己的額,皺眉和陸覺對視,不明白一個對她說過“喜歡”兩個字的人,為什么轉(zhuǎn)眼就能跟自己劃清界限,甚至為敵? ——陸覺,在你眼里,喜歡是這么廉價的東西嗎? 忽然,顏九想起了管家給她的那個東西,連忙將手伸進口袋摸了摸,摸到那個東西后,急切地拿出來展示給陸覺看——白皙的手掌之上,赫然是一枚精致的黑色雪花。 “知道這是什么嗎?” “不知道?!标懹X回答得生硬。 “這是魔晶?!鳖伨耪f著,收回手,看著掌心的雪花抿了下唇,“這是顏毅煉化的——用那個魔巢里所有的魔物,煉化成了這枚價值連城的魔晶。” 陸覺微微瞇起雙眸,沒有說話。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顏九問著,卻沒有給陸覺回應(yīng)的機會,自顧自地繼續(xù)道,“意味著他當(dāng)時在場,他救了我。否則,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我絕不可能安然無恙?!?/br> “呵,開始洗白了是吧?”陸覺側(cè)頭避開她的視線,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然后你是不是要說,考核上出現(xiàn)s級魔物,是他為了磨練你。第一個任務(wù)就讓你去剿滅魔巢,是想讓你開開眼界。就連小時候打你,也是為你好?” “陸覺!”顏九聽得一肚子火,卻又偏偏無法反駁,只能憤怒地呼喊他的名字。 “生氣了?又要懲罰我了?”陸覺回頭看她,眼中除了失望,還縈繞著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無法言說的悲傷。 ——我曾以為,即便你不愛我,對你而言,我也是特殊的。畢竟,因為契約,我們滲透進了彼此的生命,再也無法割舍。 可原來,在你眼里,我連你口中那個變態(tài)神經(jīng)病都不如么? 這樣想著,陸覺的眼眸越來越黯,出口的話也越發(fā)地不理智:“總之,如果你執(zhí)意要去救你哥,那我們就是敵人。我不會讓你去救他的,除非你用契約的力量強迫我服從。” 顏九已經(jīng)沒力氣回應(yīng)他了。她把那枚雪花形狀的魔晶塞回口袋,在沙發(fā)上沉默了一會兒后,漠然起身,不緊不慢地朝門外走去。 在開門離開的那一刻,她頭也不回地開口:“陸覺,他畢竟是我哥。要死,也得死在我的手上?!?/br> 說完這句話,她離開房間,“砰”的一聲砸上房門,然后“咔噠”一聲——是她用鑰匙將門反鎖的聲音。 陸覺不可置信地盯著房門看了一會兒,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沖到門前想要追出去,然而,無論他怎么轉(zhuǎn)動門把,門都紋絲不動。 隨著顏九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體內(nèi)的靈魂像被抽走了一般,連同身上的溫度。 短短一瞬間,熟悉的恐懼將他包圍,空氣仿佛被凍結(jié),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水下進行,瀕臨窒息…… “顏九……”陸覺用微顫的聲音喊出這個名字,緩緩蹲下身去,“不……顏九……” 手掌順著門滑落,陸覺蹲在門前,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卻還是無法阻止溫度的流失。 靈魂被抽走,剩下的空隙,都被同一個名字填滿。 這個名字在腦海里不斷回旋,無論如何驅(qū)逐都不會消失。 曾以為,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的事,再次經(jīng)歷會變得堅強很多。 然而,重溫噩夢,陸覺只感受到了比第一次更加深邃的絕望。 死亡一般的寂靜中,只能聽見自己的喘息。 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令人絕望的煎熬。 陸覺艱難地轉(zhuǎn)過身,背靠著房門抱膝而坐,視線掃過房間里的擺設(shè),它們是那么冰冷而陌生,仿佛隨時都會化作厲鬼襲向他。 心跳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在極度的恐懼和不安的壓迫下,瀕臨崩壞。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覺聽到了自己明顯帶著哭腔的聲音: “顏九……我錯了,不要走……” 求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撒玻璃渣! 之后一定會甜甜甜甜甜! ☆、強吻 這幾天, 顏九跟陸覺幾乎沒有分開過, 所以他們都忘了——由于靈魂無法完全融合, 靈魂流離失所般的痛苦一直都存在著,從未消失。 顏九查閱了一晚上的資料,第二天早上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卻已經(jīng)晚了——顏毅的審判即將開始,她必須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趕到現(xiàn)場。 抱著一大疊資料沖進審判場地,顏九一眼便看到了被吊在金屬架上的顏毅。 黑色的鎖鏈將他牢牢地固定在架子上, 寬松的衣袍被勒住,緊貼在身上,勾勒著他單薄的輪廓。 ——這樣的顏毅,看起來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