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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到古代的教書匠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是,那阿瑛告退!”守靈時畢竟不好多說,崔瑛也就默默地退出來。

    呂龜圖生前貪圖享樂,不僅婢妾很多,宅子也修得奢華,三進式的宅院說不上大,卻真稱得上雕梁畫棟。

    “阿瑛你便與你三叔同住一屋吧,他是你義父的堂弟,性子最喜歡讀書,人也溫和,最會照顧人了?!眲⒃掠⒋掮I(lǐng)到院門外,指著正房那邊低聲交待,“院子里的其他人你不要搭理,他們要說什么難聽的,你只管叫你三叔就是?!?/br>
    崔瑛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迷迷糊糊地點點頭,他實在是太累了,只想趕緊躺下來,好好地睡上一覺。

    熱孝當(dāng)中按例都是睡地上,鋪麻席的,但這天寒地凍的時節(jié),崔瑛可不打算為了呂龜圖將自己凍出病了。他簡單地向剛剛被自己動作吵醒的呂蒙巽行了一禮,然后將自己從六安帶來的棉大衣一裹,倒頭沉沉地睡了過去。

    “喲~~這一個又是老頭子跟誰生的野種啊?竟然睡到咱們?nèi)删葑永锪恕!贝掮灰粋€尖銳地女聲吵醒了,他掙扎著想睜開沉重的眼皮。

    “誰又許你進正屋的?這爺們住的院子,你一個女眷進進出出的,像什么話?”這應(yīng)該是呂蒙巽的聲音,低低的,穩(wěn)穩(wěn)的。

    “切,老頭子在時,這府里上上下下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嗎?爺們住的地方怎么啦,我兒子還住這兒呢。”當(dāng)崔瑛睜開眼時,便見到一個頭帶白花的小婦人摟了一個有四五歲的小男孩兒,咄咄逼人地說著話。

    “這是蒙正大哥的義子,正經(jīng)進士及第的讀書人,別用你那嘴污了我們的耳朵?!?/br>
    “哼,義子?”那小婦人弱氣了三分,只在嘴里嘟囔上幾句不中聽了,才大聲說道,“那也不能日上三竿了還躺著吧,均哥兒都在這兒了,還不起來拜見叔父嗎?”

    崔瑛這才明白,這小婦人怕是呂龜圖的妾室,而他摟在懷里的小孩子,真按輩分來說,還真是自己的叔父。

    “哼,什么叔父?不過一婢生子爾,我可沒這樣的兄弟?!?/br>
    崔瑛終于徹底清醒了,他從席子上站起來,先沖呂蒙巽行了一禮,口稱“瑛見過三叔?!钡葏蚊少泐h首還禮后才轉(zhuǎn)向那個小婦人,“不知您是?”

    “阿瑛不必與她多言,”呂蒙巽打斷道,“不過是一個愚人罷了,就仗著伯父在時的幾分疼寵,便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br>
    “三郎君、崔郎君,大郎叫二位用朝食呢?!币粋€素衣的婢女在門外輕聲秉告道。

    “就來?!眳蚊少氵B看也不再看那母子倆一眼,叫上崔瑛便離開了房間。那小婦人恨恨地拍了那小孩子一下,才牽了他搖搖擺擺地去偏廳用飯,像她這樣的出身,根本沒資格到靈堂去為呂龜圖守靈。

    呂蒙巽在飯桌上便把屋里的事告訴了呂龜祥和呂蒙正,還沒等他們說出點什么,屏風(fēng)后面呂蒙正的娘劉氏便淡淡地發(fā)了聲,“你們不用cao心這事了,今天三七一過,我自有安排。”

    崔瑛其實挺好奇的,他聽辦公室里的老師們談過一些宅斗的影視作品,總的來說就是平靜湖面之下的波濤洶涌,這位性格剛烈的義祖母會怎么進行宅斗,崔瑛覺得自己想不出來。

    第二天,崔瑛就知道了處理結(jié)果,他想得太天真了一些,這位義祖母非常干脆將所有婢妾的契約挑了出來,十年契滿的直接按契約給了錢帛放人出門;父母尚在的叫父母領(lǐng)了去且免了身價銀,至于像那天那個婦人一樣由呂龜圖買來的教坊歌女,則給了放良書,給了一筆錢打發(fā)出門了。

    “你爹把我們母子趕出家門,結(jié)果沒我同意,他一個立妾的文書也沒上成,這一院子的女人沒一個是正經(jīng)的妾室。”劉氏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這幫女人一點兒見識也沒有,被他三言兩語一騙,還以為咱大周律真能庶子均分家產(chǎn)呢,卻不知當(dāng)年皇后娘娘給咱們當(dāng)正妻的爭了規(guī)矩,要不然這幫子婢姬養(yǎng)的小子還要來分我的嫁妝錢呢!”

    她數(shù)落了一通坑了不知多少女子的丈夫,又和緩了一下語氣道,“你們也別擔(dān)心她們的去處,真父母兄弟俱無的,年老體衰無用的,我也不少她們一口吃的,都將養(yǎng)起來就是了?!?/br>
    “后宅的事,娘你與月英商量了就是。”呂蒙正并不很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而呂龜祥更不可能插手大哥的后宅,于是在崔瑛還在震驚當(dāng)中時,這所謂的后宅斗爭就這么平靜地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這一章是皇后開的金手指,宋代的財產(chǎn)律法中女性的地位相當(dāng)?shù)停拥匚槐忍萍爸暗某几?。這有世族門閥解體,小家庭變多的原因,也有社會經(jīng)濟因素,應(yīng)該是比較復(fù)雜的,要想解決我這文得寫上一百萬了,大家就當(dāng)穿越女皇后瑪麗蘇了吧。

    宋代名義上是不允許人口買賣的,家里的下人是雇傭的,而且有規(guī)定最多只能雇十年。不過很多人會把雇傭關(guān)系變成收養(yǎng)關(guān)系,來鉆法律的空隙。但在本文背景里,柴榮就是養(yǎng)子,這種行為肯定不像宋代一樣敢放到臺面上來,所以呂蒙正他娘的做法應(yīng)該完全合情合法。

    第60章 悠閑的崔瑛

    “三郎君屋里要熱湯呢,阿婆可備下了沒有?”灶間外一個年青的婢女沖里面輕聲詢問道。

    “備下了,備下了,我的好jiejie,你可千萬在娘子面前給我說說好話,咱可不想出府?!币粋€手腳粗實的婆子將一桶熱水搬到門外,拉著婢女的手殷殷地囑咐道。

    “哎?頭些日子你不天天念叨著等日子滿了就離了府,和你家當(dāng)家的回鄉(xiāng)置二畝地好好過日子嗎?如今娘子要放人,你怎的又不回了?”

    “那是什么時候,這是什么時候?如今娘子當(dāng)家,又不用我們?nèi)ビ懞媚切┬〗?,處事又公道,日子可好過多了,”那婆子壓低聲音道,“同三郎君住一屋的那個人,咱們大郎的義子,你瞧見了沒?”

    “當(dāng)然瞧見啦!怎么了?”那婢女奇怪地問。

    “我聽說啊,”那老婆子神神秘秘地再將聲音壓低,“那位崔小郎君是觀音娘娘座下的善財童子托生噠,不僅有賺錢的大神通,還有楊柳甘露,能活死人,rou白骨呢?!?/br>
    “瞎說,明明就是一個清秀的小郎君,怎么就成善財童子了?”

    “誰瞎說了?”那婆子急了,“我那漢子在禁軍那邊幫閑,他親耳聽到六安來的衙役說的,那幾個衙役馬上也要成禁軍了呢。我猜啊,這位善財童子不光本事學(xué)得好,和文曲星、武曲星關(guān)系也不差,你沒聽說呀,六安的小孩子個個都能吟詩作對,算帳算得可好了,再看看那些衙役,嘖,運氣?!?/br>
    劉氏端起當(dāng)家主母的架子,把呂龜圖的內(nèi)寵賣的賣、關(guān)的關(guān),將只顧諂上欺下的仆人打發(fā)了一批,整個呂宅一下子便端肅了起來。雇傭的仆役再不敢踩高捧低,做事也盡心,只是關(guān)于崔瑛的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悄悄地傳播開來了,家里下人在面對待崔瑛時,恭敬了許多。

    崔瑛在呂宅的生活守孝生活平靜極了,除了一開始不習(xí)慣讓婢女打熱水,又因為在孝中不合適動土,在洗澡上略有些為難之外,一切都很美好。就是洗澡的那點為難,在感受到冬天在大木桶里泡澡的舒適后,也早早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早起一碗清粥小菜,然后練練字,活動活動拳腳,等太陽升起來,便到書房畫幾張彩色的字卡,教呂從簡識字用。

    “又為從兒畫字卡呢?”呂蒙正在書房見崔瑛拎著細筆輕輕勾畫,笑著說道,“他一個三歲不到的娃娃曉得什么?你那精致的工筆要是給他沾上口水,那就太可惜了。還是等他大一點,你才畫吧?!?/br>
    “本來也就是畫著玩兒的,”崔瑛將手下三兩筆勾出的小畫兒放到一邊晾干,滿不在乎道,“小孩子在這個時間段對字畫最感興趣,學(xué)習(xí)起來事半功倍,昨兒從簡不就背出了《詠鵝》?”這種簡單的勾畫對崔瑛來說是幼時起的基本功了,說不上多費心思,靜心描摹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對了,老夫一直想問,這個字是什么來頭?”呂蒙正指著字卡下方的甲骨文問道,“后面有籀文,有小篆,有隸書,那這一個該不是籀文之前的文字?”

    崔瑛一直沒有與呂蒙正明說甲骨文的事情,他是有些猶豫的。

    一方面,他希望甲骨文的出現(xiàn)能讓讀書人知道更多的信史,產(chǎn)生疑古意識。西方思想啟蒙的一條重要途徑就是對天主教神學(xué)的反叛,中國沒有強力的神學(xué),孔夫子所修訂的五經(jīng)于中國的意義比《圣經(jīng)》不遑多讓,疑古的意識絕對能促進現(xiàn)代思想的覺醒。

    而另一方面,甲骨文的不可再生性和中國政治的復(fù)雜性又讓越來越了解這個時代的崔瑛感到擔(dān)心,如果發(fā)掘出的甲骨不能得到很好的保存,或者因為其內(nèi)容的獨特而被徹底毀棄,使得后代無法看到更多史料那就太可惜了。這可不是他杞人憂天,晉時發(fā)掘的《竹書紀年》與儒學(xué)經(jīng)典中的記載天差地別,在傳承了六百年后,到宋代時居然再也找不到了,這其中的意味也確實值得品上一品。

    崔瑛心里轉(zhuǎn)了許多個念頭,最終還是含糊道,“這是商湯時期的文字,師門里也只得了一些殘簡,還都亡于兵燹了。”

    “唉,李重光可恨!”呂蒙正雖然遺憾,卻也沒什么辦法。

    呂宅里的日子過得清靜而悠游,春節(jié)不必走親訪友,只閉門過自己的生活,但汴梁城里節(jié)日的氣氛卻濃郁起來。在這樣的氣氛當(dāng)中,玩得盡性的柴宗訓(xùn)和柴永岱終于晃回了京城當(dāng)中,踩著要祭祖的點兒進了皇宮。

    “喲,難得,還記得回來,朕還以為你們要在路上過年了呢?!辈駱s見到兒孫本來是歡喜,也心疼兩人天寒地凍的還要周車勞頓,但看兩人滿面紅光,穿著厚厚的棉衣,鼻尖還有些冒汗的樣子,一肚子的心疼全變成被拋棄的怨氣,說出來的話兒都帶著一股子的酸味兒。

    “瞧您說的,再如何咱們也得回來和您一起祭祖過年啊?!辈褡谟?xùn)笑呵呵地湊近自己的親爹,一臉討好道,“兒臣可是盡心竭力地記了一堆六安的施政措施,只等著與父皇商量了?!?/br>
    “皇爺爺,岱兒可是給您捎回來不少好吃的東西,都岱兒親自挑選的?!辈裼泪芬残χ鴾惿先ィ矒岬?。

    “行了行了,別在這兒撒嬌了,趕緊說說,這一回長了哪些見識?”

    “大部分好東西兒臣在信中已經(jīng)都提過了,”柴宗訓(xùn)說,“不過有兩件事還是值得一說的?!?/br>
    “什么事?”

    “第一,千里傳音術(shù)可制起來比較難,可在數(shù)十里的戰(zhàn)陣上進行信息傳遞卻不難?!?/br>
    “哦,那也很有用了。”柴榮點點頭,很感興趣地微微向前傾身,“第二件事呢?”

    “咱們想找的,收攏讀書人心思的方法已經(jīng)有了?!?/br>
    “真的?”柴榮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這是他很感興趣的話題,他自己本身算是商人,又是武將出身,手中極為缺少治理地方的能吏。如今門閥士族已經(jīng)被唐末的割據(jù)混戰(zhàn)打傷了元氣,想要治理地方,只能依靠寒門士子,收攏讀書人的心思,讓他們?yōu)槲宜茫遣駱s一直想做的事。

    “一種是文吏招募,另一種是教育普及……”柴宗訓(xùn)將崔瑛在六安做的整頓吏治的事娓娓道來,“開封的吏員比六安要多得多,多一個可靠的吏員,咱們就多省一份心?!?/br>
    “也是,那等節(jié)后開筆,你就擬個教令下去,讓各部統(tǒng)計一下吏員的人數(shù),然后咱們先試錄一批,然后再調(diào)整錄取方法就是?!?/br>
    “是,父皇,不過父皇,咱們是不是叫崔瑛幫著出點主意?畢竟他對這事比較熟悉?!?/br>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柴榮轉(zhuǎn)頭問內(nèi)侍,“崔德華進京了嗎?”

    “回官家的話,崔郎君數(shù)日前便已經(jīng)遞了折子進吏部了?!?/br>
    “怎么不陛見?”柴榮皺眉。

    “丁憂之官非特召不見。”內(nèi)侍說得心驚膽戰(zhàn)。

    柴榮張張嘴,他又不能說一個養(yǎng)孫子給不靠譜的干爺爺守什么孝,丁什么憂,只能恨恨地嘟囔道:“這呂龜圖死的真不是時候!”

    第61章 文官變武將

    皇帝說什么,不是旁人能置喙的,那內(nèi)侍裝作什么也沒聽見,默默地退了下去,心里只覺得一個大臣,死都要被皇帝說死得不是時候,也是慘。

    “陛下,臣到有個主意,”在一旁看他父子倆父慈子孝了半天的趙匡胤摸摸自己頦下了兩綹胡須,笑呵呵地說。

    “趙卿家有什么好主意?”柴榮頗感興趣地看向他。

    “官家,這文官丁憂是祖制,可這個既管不到平頭百姓身上,也管不到武將頭上?。课铱创薜氯A治軍也是一把好手,先讓他去整治一下禁軍如何?殿下招募書吏時可以到軍營里去商討,保證不會泄密?!?/br>
    柴榮一想,理還真是這個理,唐朝的文武官員還沒有分化的太厲害,大周能領(lǐng)兵打仗的文人也還是有幾個的,文官轉(zhuǎn)武將,對柴榮來說一點壓力也沒有。

    父母去世,文官可以丁憂守孝,換其他人去繼續(xù)任職,武將則只給假百日,畢竟大部分武將都是將門出身,手上的兵別人可指揮不動。

    崔瑛作為呂龜圖的義孫,作為文官守上一年孝,就屬于孝順到可以刷名聲的了,若轉(zhuǎn)了武官,那么做完喪儀之后就完全可以回軍中做事了,沒有任何名聲上的負擔(dān)。更別說呂龜圖的為人,士林不恥,崔瑛做為義孫,便是不守孝,也不會有人真說什么。崔瑛上折子丁憂一年,至少大半看得是皇帝也是太祖養(yǎng)子的面子。

    柴榮將事情在心底一盤算,“宗訓(xùn),你年后正式出知開封府,朕命趙普權(quán)知開封府,為你輔弼。授崔瑛權(quán)任禁軍教頭一職,主抓軍容軍紀,等禁軍練好了,再招募書吏?!彼D(zhuǎn)頭對柴宗訓(xùn)說,“崔德華膽子小,做事就老成,這個做法你回去琢磨琢磨,想不明白,為父再與你講?!?/br>
    事情就這樣確定了,朝廷已經(jīng)封筆了,自然不會為小小的崔瑛破這個例,一無所知的崔瑛此時還在呂家過著悠哉悠哉的小日子。

    “父皇,那天的事我還沒太想明白,”一過了正月十五,關(guān)于崔瑛的任命已經(jīng)發(fā)下,柴宗訓(xùn)想起當(dāng)天晚上父子倆討論的,關(guān)于先訓(xùn)練禁軍,再招募書吏的事情,有些不解地問,“為什么要將禁軍訓(xùn)練好才能招募書吏呢?”

    “你想沒想過,崔瑛如果只想澄清吏治的話,其實夏稅之前他就能招到一批合用的人手?但他卻盯了一整個夏稅,然后訓(xùn)練衙役,最后才招收文吏?如果倒過來會怎么樣?”

    “倒過來,先換文吏,再訓(xùn)練衙役,最后收稅?”柴宗訓(xùn)結(jié)合他一路上所見到的,聽六安行腳的商人聽到的事情,心中隱隱有些感覺,“可能會出問題?”

    “可能會把六安治理得一塌糊涂,”柴榮道,“崔瑛先用夏稅安定人心,雖然他自己累點,但書吏知道他不好惹,老百姓也知道他有手段了。再后面才是關(guān)鍵,”柴榮將聲音放低,“你娘以前說過一句世上最透徹的話?!?/br>
    “什么話?”柴宗訓(xùn)對自己娘親的孺慕之情極深,聽到父親提及母親,連忙站起身來追問道。

    “你們下去吧,”柴榮將內(nèi)侍都打發(fā)掉,才將聲音壓得極低,“你母親道,‘王朝衰落的原因有很多,胡人入侵或者百姓食不充腸,但一個王朝能立起來的原因是唯一的,那就是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痪涞辣M千古興亡之事?!?/br>
    看著柴宗訓(xùn)震驚地睜開了雙眼,柴榮嗤笑一聲,“我戀著你娘可不是后宮那起子眼皮淺的所說的,你娘漂亮賢惠什么的,我那時天天戰(zhàn)場拼殺,朝堂爭勝,要個漂亮賢惠的婆娘做什么?我最愛她那股子透徹,什么事都看得明白,抓得住關(guān)鍵,她一句話便能點醒了我。”

    “孩兒知道娘淵博,能干?!辈褡谟?xùn)喃喃地說,“孩兒也知道娘有見識,但沒想到……”

    “你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只要武力在手且不倒行逆施,些許文吏翻不起風(fēng)浪?!?/br>
    “六安地方小,崔德華又有民心在手,尚且三思而后行事,所以他在六安半年,再無一星半點行差踏錯,謹慎故也。在六安,他謹慎得過了,但你知開封府,再怎么謹慎也不為過?!?/br>
    “是,孩兒謹遵父皇教誨?!?/br>
    與此同時,每天盡情地向呂蒙正討教文壇掌故,偶爾去義母劉月英那里幫忙畫點繡樣的崔瑛一頭霧水地接到了關(guān)于他的任命。

    “禁軍教頭?”崔瑛目前的知識體系基本上還是文官系的,他也沒想過要從軍,對于這個職位有些迷糊,他對此唯一的認知就是《水滸傳》里有一位八十萬禁軍總教頭了。

    “教頭啊,其實就是幫著練兵的,”呂蒙亨知道崔瑛對世事不是很熟悉,直接解釋道,“大周的禁軍教頭是平時負責(zé)練兵的,帶軍隊上戰(zhàn)場的將軍平時是不去軍營的?!?/br>
    “王侍郎請留步,”崔瑛搞清楚這個職位就是一個教官之后,趕緊叫住了傳旨的兵部侍郎,“瑛幼時中的是神童試,及長考的是進士科,如今還身在孝中,怎的卻授我一個武職?”

    “本官豈是枉揣上意之人,”那王侍郎一臉嚴肅,但在呂蒙正出迎,又與他敘了科年之后,還是舒緩了臉色,“聽說是趙將軍薦的你,說你年紀雖輕,但頗通練兵之道?!?/br>
    崔瑛覺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不好和這傳旨的人多說,只好客客氣氣將人送了出去。

    還好,禁中的消息,除非皇帝真心想禁,否則多少還是會流出來的,比如皇帝說呂龜圖死得不是時候,會耽誤崔瑛任官啦,比如轉(zhuǎn)武將的原因是武將不用守孝一年啦,真真假假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對汴梁城的權(quán)貴們來說,這個消息確認了崔瑛確實圣寵深重,當(dāng)初沒得罪呂蒙正是正確的事情,以后也要繼續(xù)不得罪才是。

    當(dāng)崔瑛聽到陳永年傳來的確切消息時,他的臉都僵了,皇帝陛下做事實在是太不拘一格了。當(dāng)然,柴榮那句“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的話,是一星半點都沒露到外面去。

    元宵節(jié)的爆竹味兒還沒散盡,崔瑛便得按旨意去禁軍大營赴任了。

    大周的禁軍大營與北宋時有些微的不同,沒有外弱里強到將重要的軍隊都設(shè)在京城周圍,但就是拱衛(wèi)京師的禁軍人數(shù),在這個時代也是一個極大的數(shù)字了。五萬禁軍的駐地拱衛(wèi)著汴梁城,任何一處快馬騎到京師也就是一個時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