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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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明白了,為什么梁戍這么多年一如既往地愛著她,還幫她布了這么一個局。這一刻,方辭已經(jīng)隱隱猜到要發(fā)生什么,本能地不想再待下去。 她厭惡這種裝腔作勢的虛偽游戲,像在拍戲,大家明明心知肚明,卻還要裝著端著,藏著掖著才敢吐露自己那點(diǎn)兒險惡的用心。 “三哥,你和梁戍這么多年沒見了,沒有話要說嗎?”童珂笑著打圓場,活絡(luò)開這僵持的氣氛。 可到底是很多年沒見了,方戒北本就不是一個健談的人,抿了口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梁戍也沉默著。 童珂倒是一派自然,看看方戒北,又看看梁戍,笑聲清悅動人:“還記得那一年嗎?咱們仨一塊兒去海軍大院游泳,我差點(diǎn)就翻了下去,你們倆一左一右把我撈起來的。那時候,我真以為我要交代在那里了。還有……” 方辭以前沒覺得她能這么滔滔不絕過,像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關(guān)于他們?nèi)酥g,那些林林總總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要拎出來說一說,不過,她也有自己的算計,說的都是方辭沒有來之前的事兒。 方辭杵在這里,像一個局外人。 聽了會兒,她也覺得沒意思,起身說:“你們慢聊,我出去走走?!?/br> “別呀?!蓖嫫鹕恚×怂氖?,合在了掌心里,不讓她離去,“我還沒說完呢,你急著走干嘛?” “你們?nèi)齻€老朋友敘舊,我在一旁當(dāng)電燈泡,那多沒趣啊?!?/br> “怎么會沒趣,有趣得很??!”童珂終于撕破偽裝,手里用力,把方辭抓得都皺起了眉??吹剿酝吹谋砬椋嬗心樀募ou抽了一抽,挑了挑眉,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笑,眼底都是快意。 方辭驟然冷下臉,聲音很冷:“放手?!?/br> 童珂沒有放,她好像什么都不顧忌了,手里緊緊拽著她,帶著恨意說:“我不放你又能把我怎么樣?方辭,你還沒有贏,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揚(yáng)威,擺出這種姿態(tài)。” 方辭聽罷就嗤了一聲。 “你還沒有輸?”方辭反問她。 童珂仇視地望著她,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做什么,方戒北已經(jīng)起來架開了她:“你瘋了?”他回頭查看方辭的手,已經(jīng)被童珂尖利的指甲掐出了血痕。 方戒北拉了方辭就往外面走。 童珂諷刺地說:“不過是一點(diǎn)小傷,至于這么緊張嗎?” 恍惚中,她想起方辭十六歲生日那一年,她在宴會上和方辭發(fā)生了爭執(zhí),兩人雙雙滾下樓梯。方戒北沒有猶豫任何就去救了方辭,幾乎是本能,都沒有多看她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抱著方辭就去了醫(yī)院。 方戒北看方辭的眼神不一樣,在那之前,她心里就早有猜測。 可心里一直都有期盼,不愿意去相信。 可那一次,卻如一柄巨錘狠狠擊碎了她的夢境,讓一切美好的幻想都變得支離破碎。 后來,是梁戍送她去的醫(yī)院,開導(dǎo)她,寬慰她,她卻cao起手里的水果刀狠狠扎向自己的手腕,哭著喊著要方戒北。 梁戍奪下了那把刀,陪了她一整夜。 那一年,她十六歲,他十七歲,正好讀高二。 也是同一年,梁戍出了車禍,然后離開了。 他們互相保留著對方的電話,不過很少聯(lián)系。 不,幾乎是不聯(lián)系。除非是向這一次這樣,她有求于他。 …… 附近沒有大型的醫(yī)院,只有山腳下有家小診所。方戒北陪著方辭在醫(yī)護(hù)室消了毒,又要醫(yī)生給她包扎。 醫(yī)生就說,這點(diǎn)小傷不用包扎。 方戒北堅持。 方辭都看不下去了,白他:“我又沒什么事兒,本來都不用上這兒來。這點(diǎn)小傷,都沒怎么流血,還故意包扎?埋汰人啊你?!?/br> 方戒北難得被她訕了一道,不再堅持了。 出了診所,兩人沿著街道走了一段路。傍晚的小鎮(zhèn),日落西山,天邊是層疊的火燒云,像梵高油畫中層疊的繪彩,絢爛得有些荒誕。 方辭問他:“咱們還去嗎?” 方戒北反問:“去什么?” 方辭不愿意提,但是想起還在醫(yī)院的夏一冉,又開口說:“梁戍那邊?!?/br> “她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br> 意思是——你自己做決定,做了決定,但愿你想清楚,不要怨我。 方辭停下了腳步。 這等于是給她出了一個難題。明明知道他就是故意擠兌她,方辭有些氣惱,翻他一眼:“他讓你跟童珂睡覺,你也去嗎?” 方戒北:“……” 第58章 小性子 這話一出, 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冷了下來。 方辭不愿服軟, 悶著不說話, 過了會兒, 彎腰在路邊狠狠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掌心里晃啊晃,再晃啊晃。 方戒北按了按她的肩膀,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哄道:“一點(diǎn)小事你也要生氣?” 方辭不說話,端著。 方戒北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 順了順?biāo)念^發(fā)。 他們的從小一起長大的, 方戒北怎么會不懂方辭? 其實(shí),方辭的生氣并不是真的生氣, 只是希望你哄一哄她,讓著她一點(diǎn)兒,給她個臺階下, 也就是俗稱的“小性子”。她要是真跟你生氣了, 那會直接冷下臉,微信拉黑,手機(jī)屏蔽, 把你的一切聯(lián)系方式都給斷了, 讓你連開口的機(jī)會都沒有。 可這會兒哄了,她也沒第一時間松嘴, 還跟著他端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方戒北就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低頭輕笑,打商量的語氣:“要不要在嘴巴上掛上一個油瓶?” 方辭推開他,揉著鼻子說:“你給我滾!” ——肯說話就是不那么生氣了——方戒北心道,在后面輕輕推了她一下,方辭甩了一下肩膀,哼了一聲,拿腔拿調(diào)地走了。 這是擺姿態(tài)給他看呢。 他笑了笑,跟在她后面出了小鎮(zhèn)。 折返山上別墅,童珂又給他們沏了一壺茶:“這次是金駿眉?!?/br> “真的還是假的???”方辭呵呵笑。 “愛信就是真,不信就是假的?!?/br> 方辭覺得沒勁,低頭喝茶,不去理會她了。 客廳里很安靜,只有方辭和童珂面對面喝著茶,方戒北和梁戍在書房里聊了很久都沒有出來。童珂吹涼了茶面,頭也不抬地問她:“我要是你,就讓那個夏一冉去死好了,干嘛還千里迢迢趕過來救她,沒得還得搭進(jìn)去什么。而且,這么被我拿捏著,你不會覺得很憋屈?方辭,以你的性子,你居然可以忍受?真是不可思議。” “你以為我是你嗎?”方辭嗤笑,“夏一冉又跟你有什么仇,為了算計我,你不惜利用梁戍,還陷害一個跟你無冤無仇的小姑娘,你的良心過得去?” “良心是什么,能吃嗎?”童珂很輕地嘆了口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夏一冉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要這么替她打抱不平?” “她跟我是沒什么關(guān)系,但跟你也沒什么仇啊。為什么要害她?” “需要理由嗎?”童珂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無所謂地攤開手掌,情不自禁“呵”了一聲,“我看她不順眼,不行嗎?” 方辭看定她的眼睛:“因?yàn)樗易叩媒???/br> 童珂笑:“我就是看她不順眼?!?/br> 方辭盯著她看了良久,忽然施施然一笑,鎮(zhèn)定下來,一字一句,直戳重點(diǎn):“是因?yàn)樗难菁纪伙w猛進(jìn),搶了你的風(fēng)頭吧?” 童珂面色一僵。 方辭可沒什么適可而止的善心,她只會痛打落水狗,見童珂臉色不善,她反而更加來勁。方辭說:“你可真夠小心眼的,那天導(dǎo)演表演了她,數(shù)落了你,這些我都看眼里了 ,你沒想到吧?嫉妒一個小新人,你可真夠掉價的,明明都low到地底了,還要在這擺架子假清高。童珂,這就是你,我眼里的你,方戒北心里的你。” 最后那一句,像一根利刺,狠狠扎進(jìn)了童珂的心里,仿佛愈合多年的傷疤,再次被人無情地撕裂開,鮮血汩汩嗎,讓她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童珂多想站起來,有力地反駁她??蛇@會兒,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也懟不上來,只能用平靜的面具偽裝自己,用冰冷的眼神掩蓋內(nèi)心的瘡疤。 童珂不是個蠢人,也不是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方戒北是什么樣的人,她太清楚了,他是怎么看自己的,她也一清二楚,只是大家都沒有說破。沒有擺到臺面上說,她就覺得自己還有機(jī)會。哪怕還有萬分之一的機(jī)會,她也不想跟他斷了往來。 以方戒北的修養(yǎng),他也不會讓她滾蛋。 兩個人,維持著平靜表面下的和平,可現(xiàn)在這種看似和平的局面也被方辭一語道破。 童珂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這就沉不住氣了?”方辭冷笑,“慫恿李芊芊在背后中傷我,造謠說你跟方戒北有一腿,除了這些,你能有些新招嗎?這么多年了,一點(diǎn)兒長進(jìn)都沒有,好好的醫(yī)科大學(xué)畢業(yè),去當(dāng)個三流演員,還神氣了?我要是你,保管使勁藏著掖著,還弄得人盡皆知?簡直就是浪費(fèi)時間,浪費(fèi)生命?!?/br> 童珂的手都抽搐了一下:“……方辭,你不要太過分了?!?/br> “過分什么?我實(shí)話實(shí)說啊。哪句不對了?你指出來聽聽啊?!?/br> 明知道童珂不想提這些丟人的事兒,方辭就要在這一點(diǎn)上跟她耗著,照準(zhǔn)她的痛腳戳,看到她便秘一樣的表情,方辭就舒坦了。 童珂后來實(shí)在受不了,端起杯子就要離開。方辭在她后面又說了一句:“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方戒北的?” 童珂停住了腳步。 方辭帶笑的聲音很可惡:“應(yīng)該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我遇到他之前。那時候,你肯定做夢都在想,我才是先認(rèn)識他的,為什么他會喜歡方辭?” “……” “明明他對我也是很好的,可為什么方辭來了之后,他就不愛搭理我了?” “……” “明明我們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明明我們才是一類人,學(xué)習(xí)好、志趣相投、品學(xué)兼優(yōu),性格一樣文靜,為什么他會喜歡方辭那個咋咋呼呼的小丫頭?” 童珂僵硬地轉(zhuǎn)過身來,雙目似要噴火。 方辭正對她的眼神,目露挑釁,從背包里掏出了一面鏡子,雙手舉起,正對她的臉,嗔怪地說:“你也不自己照照鏡子啊,丑、八、怪?!?/br> 這一瞬間,童珂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臉上。那些年的不甘和怨恨,仿佛在那一刻都爆發(fā)了出來,她失去了理智,撲過去打方辭。 方辭就等她動手呢,一把鉗制住她的手,一拉一拽就把她拖到了沙發(fā)里。 小時候,方辭就是打架的一把好手,童珂這種千金小姐,哪里是她的對手?她“啪啪”兩個耳光就抽了上去:“你丫不是打壓樊真,故意搶她戲嗎?今天我就抽得你臉腫成燒餅!讓你再裝白蓮花!” 這邊的動靜馬上驚動了方戒北和梁戍。 方戒北第一時間過來,把方辭護(hù)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