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逼婚?” 沒等喻暖說完,季初桐適時接下她的話。 他朝她走近一步,負著手,低頭看著她,彎著眼睛笑,“正好……” 他低頭靠得太近,喻暖往后退了一步,“什,什么正好……” 季初桐又往前走了一步,喻暖退一步,他就往前一步,邊慢悠悠開口:“正好,我也被逼婚了,要不……咱們……” 他意有所指地只說了半句就不再說下去,只是一直往前走。 喻暖被逼得無路可退,緊貼在自家玄關(guān)門上。 男人的手不知什么時候撐在墻上,攔住她的兩側(cè)。 喻暖仰頭看著他,俊臉近在咫尺,抬眼就是他含笑的桃花眼,眼角的淚痣獨添一抹誘惑色彩。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亂飄,不知道該看哪里。 可是飄來飄去時,仍然避免不了撞上他戲謔的目光。 只是對視上,心就如擂鼓作響。 喻暖干脆偏過頭,不再看他。 季初桐卻偏不如她的意,故意也把頭湊過去,她往哪邊偏頭,他就往哪邊湊,就讓她看著自己。 雖然這么說有點壞,但他就喜歡她現(xiàn)在這種害羞的小兔子模樣,越看她這樣,他越想欺負她。 而躲躲閃閃的小兔子,在幾次循環(huán)往復(fù)之后,終于也來了脾氣。 喻暖不滿地撅了下嘴,瞪了季初桐一眼,“你有完沒完?” “沒完,”季初桐壞笑,“不過你要是親我一下的話……”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季初桐就住了嘴,微微睜大了眼,愣在原地。 因為喻暖在他說上半句的時候,就伸出了手,去捧住他的臉,仰著頭朝他唇上咬了一口。 真的只是咬一口。 不輕不重。 就像是想給他一點教訓(xùn)卻又怕太用力咬破他的唇,一如既往的喻暖的糾結(jié)風(fēng)格。 喻暖鼓著腮幫子瞪著他,“親也親了,現(xiàn)在完了嗎?” 季初桐從愣神中緩過來,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個不算?!?/br> 喻暖以為他要耍無賴,“你……” 話沒說完,就被季初桐的唇堵在了口中。 從最開始的,在唇邊輕咬舔舐,到之后在她的城池里肆意侵略。 喻暖整個人都懵在原地,兩腳發(fā)軟,身體重心全在身后的門上。 恍恍惚惚中,聽到季初桐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這才是?!?/br> 而在她倚靠的門后,兩個原本在客廳爭執(zhí)吵鬧的人,以同一種滑稽姿勢,側(cè)頭貼在門上,豎起耳朵聽門外的動靜。 沒再聽到門外人說話,喻晚用氣聲問自家母親,“怎么沒聲啦?” 喻mama朝他擺手,同樣壓低了聲音,“小孩子別問這么多?!?/br> 她又側(cè)耳聽了聽門外的動靜,沒聽到什么,了然地笑了。 滿眼都是歡喜,滿心都是欣慰。 看到餐桌上的情侶套杯時,她就有了懷疑,再看到冰箱里的剩菜盤子,懷疑就變成肯定了。 她家一家人都不吃香菜,特別是喻暖,連香菜的味道都容忍不了。 可是冰箱里,竟然有放了香菜的菜色,能讓喻暖這么讓步的,除了男朋友,她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原本還在擔(dān)心喻暖因為恐男癥,很難再找到對象,現(xiàn)在看來,對象不用擔(dān)心了,恐男癥也在慢慢地好轉(zhuǎn)了。 知道自家女兒的心結(jié)找到了人來解開,喻mama也算是終于放下了心。 想著在這里待著,影響小情侶聯(lián)系感情,也沒在喻暖這留宿,說要回家,連喻晚休學(xué)比賽的事,都沒多計較。 只是在走之前警告他,要是他被淘汰就得立馬回學(xué)校,要是沒被淘汰,要繼續(xù)去搞音樂,從家里拿的錢都算是借的,一分一厘都不給。 總之就一句話,不強制性反對,但也不支持。 喻mama離開之后的幾天,喻晚一改得過且過的態(tài)度,老老實實地練歌。 老實說,喻晚的音色清澈,放在人群中,聲音很有辨識度,音域也廣。 雖然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xùn),但他腦子靈活,在這件事上又格外認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所以他對進第二輪有信心,平日里并沒有什么緊張感。 但這幾天,他如同高考生備考那般,在琴房一待就是一整天,連吃飯的時候,都會一本正經(jīng)地向季初桐請教技巧上的問題。 當(dāng)真是虛心求教,認真聽講。 喻暖旁觀了幾天,只覺得驚訝,從來沒見自家弟弟這么認真過,以為他是被喻mama的態(tài)度刺激到了,起了逆反心理,所以這幾天才會這么用猛力。 然而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真正刺激到他的人,不只是反對自己的喻mama,還有季初桐。 喻晚確實被自家母親的冷漠態(tài)度打擊到了,盡管早就知道這件事早晚都是要被家里人知道,早晚要被家里人說成不務(wù)正業(yè),但其實,他心底還留有一絲微弱的期待。 沒有哪個孩子不希望父母能理解支持自己去追求夢想。 喻mama離開后,喻晚情緒低落,雖然白天在喻暖面前表現(xiàn)得和沒事人一樣,但晚上回到季初桐家,心情一瞬跌落最低谷。 夜深人靜,正是最能胡思亂想也最容易產(chǎn)生負能量的時候。 始終是什么事都憋不住的小孩子,又不想讓自家jiejie擔(dān)心,于是喻晚小朋友在大半夜的,跑去找季初桐,想讓對方充當(dāng)一次“知心姐夫”。 然而這個姐夫,卻是個“扎心姐夫”。 季初桐承認了他的能力,但也說了,想完全靠著這場比賽進軍娛樂圈,甚至認定了自己會贏,去荒廢學(xué)業(yè),這已經(jīng)不是驕傲自滿了,而是胡來。 季初桐說這話時,表情和平時無異,語氣也輕松得像是在討論明天中午要吃什么,但喻晚卻被實實在在地打擊到了。 破釜沉舟并不是任何時候都值得被贊揚,有時候,它只是幼稚的人不考慮后果,一時沖動犯下的錯。 能不能挽回,就只能靠他自己。 即使孤軍奮戰(zhàn),也要拼盡全力去做好,不是盡最大努力,而是要竭盡全力。 喻晚以為,這是他一個人孤獨的奮戰(zhàn),也早就準(zhǔn)備好默默地獨自去比賽。 然而比賽前一天,季初桐忽然說了句:“明天家里人的行程可都是為了你一個人。” 喻晚正驚訝疑惑,又看見自家jiejie不知從哪里掏出兩張門票。 喻暖笑盈盈道:“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呀,大明星?!?/br> “你們……” 喻晚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好,心里只剩下滿滿的感激和感動。 他的感動,一直維持到了比賽那天。 特別是當(dāng)他站在舞臺上,看到觀眾席上那條最大最鮮艷的寫著他大名的加油橫幅。 喻晚選手,感動得只想鉆進舞臺的地縫里。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收藏破500啦,謝謝你們收藏我專欄,我會更努力碼字更努力卡文的!(什么鬼) 第33章 第三十三頓 “你還行嗎?能適應(yīng)得了嗎?” 去往喻晚比賽場地之前, 季初桐反復(fù)詢問喻暖情況。 這種比賽, 會場人自然不少, 男男女女,擁擠時難免會有碰觸的時候。 雖然讓顧曲搞到了兩張vip座位, 避免了看比賽時在后排擠著的情況, 但他還是免不了擔(dān)心喻暖會被刺激到。 喻暖搖搖頭,其實她心里已經(jīng)開始緊張得打鼓,但怕季初桐擔(dān)心她, 不讓她去了,只能硬著頭皮說沒事。 然而才下了車, 一看到外面路過的陌生男人,她的腿就有些發(fā)軟。 喻暖叫住季初桐, “等一下。” 季初桐頓住腳步, 側(cè)頭看著她,“怎么了?” 喻暖把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高,半張臉都躲在了衣領(lǐng)后面,戴上外套自帶的帽子,又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鼓了鼓氣, “現(xiàn)在好了?!?/br> 如臨大敵的模樣, 看起來夸張得很,又引人發(fā)笑,但季初桐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只有擔(dān)憂和心疼。 喻暖不知道身旁人的情緒變化,邊走邊瞇起眼去看指示牌找場子。 外套的帽子太大, 前檐總是遮住她眼睛,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不得不伸出手去往后扯扯,露出眼睛,又飛快地把手收回兜里。 然而帽檐卻總是不聽話地垂下,讓她不得不反復(fù)伸手去調(diào)整帽子。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時,喻暖幾乎是習(xí)慣性伸手去摸帽子,卻在半途被季初桐抓住了手。 她下意識望向他,抬頭就看見他笑得無奈。 季初桐輕嘆一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了?!?/br> 喻暖啊了一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拉到了懷里。 季初桐攬著喻暖肩膀,帶著她進了附近一家精品店。 喻暖還不知道他這是突然要做什么,就被他扯下了外套帽子。 她被嚇得一驚,連忙伸出手想去重新戴上,邊小聲質(zhì)問他,“你這是干什……” 話還沒說完,就因為季初桐的下一個動作止住了話。 季初桐從旁邊的帽架上取下一個棒球帽,戴在她頭上,又重新幫她戴好外套帽子。 喻暖知道自己誤會他意思了,臉上一燥,“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