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這樣俊美攝人的男人出現(xiàn)一個已是難得,居然還有一個,他們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到今晚的宴會主題將會嚴重離題,肯定會有很多人像他們一樣過來跟男人搭訕。 “他們來了?!蹦禄吹曁嵝选?/br> “嗯?!彼呀?jīng)看到了站在穆瑾澤身旁的那個人,只見對方穿著跟他穿的相同的西裝,頭發(fā)經(jīng)過精心的搭理,細碎的劉海柔軟地覆在他的額頭,修眉深目,鼻梁高挺,就連唇角噙著的微笑也跟他平常笑起來的樣子一模一樣。 簡直就像是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從鏡面鉆了出來。 原本環(huán)繞在他們身邊的幾人很快散開,往穆瑾澤的方向迎去,畢竟穆瑾澤是穆家下一任繼承人,他們肯定要想辦法與之結(jié)交。 惱人的蒼蠅跟蚊子飛走了,穆淮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扭頭跟秦穆道:“你的孿生兄弟來了,一會兒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嗎?” 秦穆嗯了一聲,“現(xiàn)在圍著他們的人太多了,等人少了再過去?!?/br> 穆淮點頭,隨即想到了什么,問:“對了,你跟他誰是哥哥???” 誰是哥哥?抬眸看著被眾星捧月的秦滿,秦穆暗含深意地回:“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br> “什么意思?”穆淮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將酒杯交給了身旁經(jīng)過的服務(wù)生,秦穆跟穆淮道:“我上個洗手間。” “要我跟你一起去么?” 秦穆笑笑:“不用了?!?/br> 等到秦穆從他身側(cè)離開,穆淮緩緩眨了眨眼,重新掃了一眼被人圍在中間的兩人,他有些好奇,秦穆跟他的兄弟之間到底有什么矛盾,或許他應(yīng)該派人調(diào)查一下,說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獲呢。 這一廂,秦穆從洗手間出來,就被人攔下了。 那人喝了點酒,借著酒勁兒跟秦穆討要聯(lián)系方式:“美人,可以給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嗎?” 秦穆微微一笑,笑容在夜色里多了別的意味:“當然可以。”他將人帶到洗手間,讓對方脫掉衣服,在那人激動難耐想要跟他在廁所纏綿的時候,直接打暈了他順便將他的衣服拐走了。 不知道為什么,即使他沒有這個世界的任何記憶,可在看到秦滿的第一眼就直覺不喜,甚至有些厭惡,心情也因此而受到了影響,他沒有直接回到大廳,而是去了陽臺。 置身于酒店的頂層,萬千燈火收入眼底,秦穆吁出一口氣,脫掉外套,扯掉領(lǐng)帶,夜風(fēng)吹亂了他的發(fā)絲。 總算是跟秦滿有不一樣的地方了。 秦穆不是心胸狹窄到容不得有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太像了,不僅僅是容貌,包括言行舉止都完全一致,看著秦滿站在穆瑾澤的身旁,游刃有余地周旋在眾人之中,秦穆有一瞬差點以為那個人是自己。 完全是一比一復(fù)制出來的另一個自己。 跟他調(diào)換了身份,現(xiàn)在又將他的性情模仿的這么像,秦滿的目的是不是要取代他整個人呢? 秦穆嘴角勾起涼薄的笑意,眼里充斥妖異的暗色,沒有人能取代他,秦滿從他這里得到了什么,他就要將那些東西全部搶回來,即使那些東西是他不要的。 就是不知道,秦滿是不是跟兩百年后一樣,也想殺了他呢? 吱嘎。 身后響起輕微的開門聲。 秦穆沒有回頭,兩手扶住欄桿,閉上眼,享受著夜風(fēng)撲面帶來的一絲冰涼。 腳步聲從門口的方向一路傳來,最后在秦穆的身旁停下,“我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里啊。”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自他耳畔響起,秦穆緩緩睜開眼,側(cè)過臉,皎潔的月光籠罩在青年溫潤如玉的臉上,他微微笑著,眼里盛放的星河一樣閃耀的細碎的微光。 秦穆自如地笑著:“里面太悶了,就想出來吹吹風(fēng)?!彼稽c都不擔心被識破,秦滿就是找著他演的。 穆瑾澤看了眼搭在欄桿上那件外套,搖了搖頭,伸手拿起外套披在男人的肩膀,“你明知道你的身體不好,還吹冷風(fēng),你忘了你前幾天因為著涼大病一場的事了嗎?” 秦滿身體不好? 秦穆垂下眼,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轉(zhuǎn)過身背靠著欄桿,抬眼朝穆瑾澤笑道:“你這么關(guān)心我???” “你啊?!?/br> 嘆息的呢喃從青年嘴邊溢出,他伸手拉起秦穆的手,察覺到他的手心冰涼,他當即將秦穆的另一只手也包在掌心,用手掌摩擦著秦穆的兩手。這一過程秦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面前的青年,隔了兩百年的光陰,看著從前的穆瑾澤。 其實穆瑾澤比穆淮大不了幾歲,不過25的年紀,性格卻很穩(wěn)重,仔細想想,穆家的基因跟教育肯定是最好的,能夠培養(yǎng)出穆瑾澤這樣優(yōu)秀的繼承人也不奇怪,至于穆淮的性格為什么那么古怪乖戾,秦穆覺得應(yīng)該是基因突變。 想到穆淮,秦穆心想穆淮應(yīng)該不可能在原地等他的。 “我們還是進屋吧,如果你不喜歡里面的氣氛,那我們就提早回去?!?/br> “好啊?!?/br> 秦穆臉上笑意更深,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秦滿的臉色了。 第64章 半獸之王 兩人回了宴會廳,沒走幾步,本來正在尋找穆瑾澤的那批人很快圍了上來。 秦穆嘴角牽起優(yōu)雅的笑容,任由那些人的恭維聲將穆瑾澤淹沒,視線有意無意地透過人群尋找著穆淮的身影,他想,以穆淮小心眼的程度,不知道一會兒會怎么懲罰他呢。 耳邊適時響起穆瑾澤低沉平和的話語:“諸位,不好意思,我一會兒還有事,先失陪了?!?/br> “別呀,穆少你這才剛來多久啊?!?/br> “不行不行,你平時那么忙,好不容易見你一次,你今晚一定要跟我們好好痛飲一番?!?/br> 身為這場宴會的發(fā)起人,狄晗也加入了勸說:“你還沒見過我兒子呢,這么快就想走啊?!?/br> 穆瑾澤臉上笑意不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話:“我父親剛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有要是要跟我商量,我必須要先回去一趟?!迸牧伺牡谊系募绨颍骸案奶煳易鰱|,請你吃飯給你賠罪了?!?/br> “這可是你說的,改天我一定要連本帶利吃回來,吃窮你。”雖然略有失望,狄晗還是笑著開起了玩笑,用拳輕捶了下穆瑾澤的肩膀。 秦穆站在青年的身旁,看著他游刃有余地安撫著眾人的情緒,比起穆淮乖戾自我的性情,穆瑾澤無疑具有很好的領(lǐng)導(dǎo)跟社交能力,是一個天生的政治家。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穆瑾澤湊到他耳邊道:“我們走吧。”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帶來略微的酥麻,秦穆含笑點頭,聲音低沉悅耳的仿佛陳釀一般令人迷醉,“好。” 眾人因秦穆這一笑而有些失神,等到回到神來的時候,他們看到穆瑾澤跟秦穆并排離去的背影,兩人身高相仿,姿態(tài)挺拔,即使已經(jīng)看不到他們正面,光是從那優(yōu)雅的姿態(tài)就能感受到從他們身上散發(fā)出的非凡氣度。 “他們真是般配?!庇腥饲椴蛔越馗袊@了一聲。 “恐怕也只有穆瑾澤才有資格擁有那樣英俊的男人了吧?!?/br> “那個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照理說這樣出色的男人我不可能沒有印象的?!币灿腥税l(fā)出不同的聲音。 知道內(nèi)情的狄晗聲音漸冷:“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穆瑾澤身邊的人也不是你們能議論的起的。” 眾人聽言,頓時安靜下來,不再出聲。他們知道狄晗跟穆瑾澤關(guān)系交好,指不定會不會把他們在背后議論的事兒捅到穆瑾澤那里。 狄晗收回視線,轉(zhuǎn)過身,沒走幾步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穆淮。 狄晗笑說:“你來的真不巧,你哥剛走?!?/br> 穆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哦了一聲,視線在人群中四下搜索,狄晗見狀,奇怪道:“你在看什么?” “我的男伴?!?/br> 聽到這話,狄晗促狹地擠了擠眼:“呦,你什么時候會關(guān)心你男伴的去向了?!彼眉绨蚬傲斯澳禄醇绨颍靶職g?” 歪著頭朝某一個視線看去,穆淮嘴上不正經(jīng)地敷衍:“是啊,新歡?!?/br> 狄晗還想繼續(xù)八卦,卻見穆淮突然抬步,朝著左側(cè)方的角落走去,他本著好奇的心理也跟了上去,卻在看到角落里的那個男人時變了變臉。怎么會?他剛才明明看到那個男人跟穆瑾澤一起離開了。 走在前面的穆淮不高興地板起了臉,臉上閃過一瞬的陰霾,襯得周身散發(fā)的氣息尖銳而料峭,“你去哪里了,上個廁所需要這么久……” 話沒說完,他突然收聲,連帶著腳下的步子也停下來。 不是他。 后他一步的狄晗走到了他的身旁,眼里蘊藏著一團迷霧,迫不及待地出聲問:“你不是跟瑾澤離開了嗎?” 秦滿沒有說話,反而是穆淮沉下臉,聲音冷如堅冰:“你說什么?” 愣愣地看著眼前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穆淮,狄晗突然有些結(jié)巴:“我說……他不是應(yīng)該跟瑾澤在一起嗎?” 那個狡猾的男人! 穆淮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當即轉(zhuǎn)身大步朝門口的方向走去,身后傳來狄晗提高了的喊聲:“喂,你去哪兒啊?”穆淮沒有回應(yīng),他現(xiàn)在只想將那個奴隸抓回來狠狠教訓(xùn)一番。 聽到身后傳來的加快的腳步聲,他只當是狄晗追了過來,不耐煩地道:“別跟來了……”余光撇到對方的臉,他及時收聲,改口道:“你要跟我一起去?” 秦滿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跟穆淮保持著相同的步調(diào),末了,他遲疑地問:“你是怎么認出我不是他的。” “直覺?!?/br> “嗯?” “你剛才看我的眼神很陌生?!?/br> 原來是這樣。秦滿心下一松,又聽身邊的青年道:“本來只是懷疑,剛才跟你近距離接觸,我發(fā)現(xiàn)你額頭右邊太陽xue方向的發(fā)際線里沒有痣,而他有?!?/br> 只不過短短的一次照面,這個青年居然觀察的這么細微,連這么微小的差別都能發(fā)現(xiàn),秦滿心下一驚,隨即又問:“還有呢?” “聲音?!?/br> “什么?” “其實你跟他的聲音很像,只是再怎么想象,一個人的說話方式總會有細微的不同?!蹦禄茨_下步子不停,聲音卻不急不緩。 秦滿定了定神,“除了這兩點呢?” 穆淮步伐一頓,轉(zhuǎn)頭看向秦滿,似笑非笑地問:“你想知道這么清楚做什么?好更好地模仿他嗎?” 眼前這個青年的直覺敏銳到了可怕的地步,在對方直刺人心的目光的注視下,秦滿心里的片刻的慌亂,不過他掩飾的很好,神色鎮(zhèn)定地道:“我想你搞錯了,我沒有模仿他,要說模仿,也是他模仿我?!?/br> “呵?!弊爝叞l(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光從跟這個男人的聊聊幾句對話中,穆淮就能感受到對方跟那個男人之間的感情很不好。 聊到這里,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門口,服務(wù)生恭敬地朝穆淮彎了彎腰,將門打開,穆淮毫不猶豫地踏出了酒店。秦滿停頓了半秒,也跟了上去,他不能讓秦穆跟穆瑾澤繼續(xù)待在一起。 與此同時。 秦穆坐上了穆瑾澤的車,借口說喝了酒有些頭暈,讓穆瑾澤先別開車,讓他緩一緩酒勁。 穆瑾澤讓司機將車窗打開,夜風(fēng)透過車窗拂來,吹散開了車里那一絲若有若無得酒氣。故意將頭靠在了穆瑾澤的肩上,秦穆微閉上眼,混著淡淡酒氣的鼻息噴灑在了穆瑾澤的頸部,“瑾澤。” “嗯?” “我是誰?” 穆瑾澤愣了愣,伸手輕撫了撫秦穆的頭發(fā),感受著柔軟的發(fā)絲在他指尖流連的觸感,“傻瓜,你是秦穆啊。” 呵,他確實是秦穆。 秦穆斂眸,掩去了眼里的那一絲譏諷,壓低聲音,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徐徐開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