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去陽臺把自己的衣服和胡安的內(nèi)褲收起來,岳芃注意到陽臺角落的那一盆仙人掌。那是胡安不知道從哪里帶來的,剛帶來的時候信誓旦旦說要把仙人掌養(yǎng)好,仙人掌是最堅強(qiáng)不過的,東西了,其實也不需要怎么照顧,可就是差點被胡安給養(yǎng)死了。 說什么要施肥,就把自己的尿給澆上去了,還大言不慚地和他說那是童子尿,效果最好了。 岳芃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直到有一天,一為拖地板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株仙人掌,發(fā)現(xiàn)它快死了,一問才知道胡安做了這樣的傻事。 “你不知道會燒苗嗎?”他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就不讓胡安管這株仙人掌了。 一為給仙人掌換了盆和土,又細(xì)心照料,才把仙人掌給救回來,臨走前還做了個小裝置給仙人掌澆水用的。 岳芃覺得自己就像這個仙人掌,被鄭燕那個賤人用sao尿都快搞死了,被一為救回來了。 呸呸呸,岳池才被鄭燕的sao尿搞死了呢,一臉看著就是腎虧的樣子。 岳芃覺得自己用多么惡毒的語言都不能表達(dá)他對岳家那群妖魔鬼怪的厭惡。 電話又響了,“又什么忘了?”岳芃以為是胡安。 “沒有忘什么呀。”一為的聲音傳過來。“就是想問一下你的電話號碼,我這里好像沒有你的電話號碼,到時候不好聯(lián)系你?!?/br> “哦哦哦哦,138********。能記住嗎?” “你再念一遍,我對看看?!?/br> “138********。” “嗯嗯,好的,大概后天早上過來拿吧。地址我等一下發(fā)給你?!?/br> 一為回家后,歸置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和爸爸一起出去幫岳芃買了東西。除了咸鴨蛋都買好了。原因是本來是要買那種塑封包裝好的,一為奶奶聽說他們要咸鴨蛋,趕緊阻止他們,家里剛剛腌上咸鴨蛋,過兩天就好了,再等等,自家腌的肯定比外面買的要好些。 一為給岳芃打了電話,問他能再等等嗎?聽到一為形容的,流著油,不咸只鮮的咸鴨蛋,說什么都得等嘛。 岳芃能等,一為卻不太能等,他去深圳的票早就買好了,就等港澳通行證辦好就走。港澳通行證需要十個工作日才能弄好,一為上次就請假出來辦了,今天弄好了。馬上就出發(fā)去香港。所以打電話給岳芃讓他來拿東西的時候,一為已經(jīng)在去深圳的高鐵上了,班車比較早,不然岳芃還能和一為見上一面。 一為把他爸爸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岳芃。那天正好是周六,程河西正好在家。 岳芃開著許珊珊的車過來了。他十八歲生日一過就趕著去把駕照考出來了,他以前就是無證駕駛出的車禍。他有很多車,都被收回去了,現(xiàn)在只能開著這輛破現(xiàn)代。 這破現(xiàn)代還是他求著許珊珊許珊珊才借他的,那是以前,他才不開這種連一個車輪子都比它貴的車。出門前,許珊珊前交待后交待,不能把車刮了呀,不能闖紅燈,不然會被扣分的…吵的他腦殼疼。 把車停好,他去門衛(wèi)那里問一為家具體往哪個方向去。門衛(wèi)是個老人,耳朵有些不靈敏了,他說什么他都聽不懂。 “他聽不懂普通發(fā)啦”,一個50多歲的中年婦女可能是買菜回來,這個年級的女人最喜歡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就插嘴。 “小伙子,你要去誰家,我這里熟,你問我就對了。中年婦女可能是見學(xué)岳芃長得帥,挺熱情的。 “三棟401的程一為家里您知道嗎?”岳芃很少和這個年齡段的人相處,不過現(xiàn)在的他是個有禮貌的高中生。 “我當(dāng)然知道了,一為那個孩子很乖,讀書很好,又很有禮貌?!敝心陭D女說。 “對的,對的,他是我同學(xué)?!痹榔M很喜歡聽別人夸一為,比夸他本人還高興。 “不過一為挺可憐的,他媽不知道中邪了還是怎么的鬧離婚,那么好的男人離婚,以后有她后悔的?!敝心陭D女最喜歡說這些了。 “到了,上去就行了。” “鬧什么鬧,最后吃虧的就是孩子而已。”中年婦女自言自語地走開了,她可沒有口中那么傷感,似乎把八卦又分享給一個人這件事情讓他心情愉悅。 岳芃像被雷劈一樣呆在那里。每天笑呵呵的一為原來正在經(jīng)歷家庭巨變,本來應(yīng)該給一為安慰,幫助他度過難關(guān)的舍友居然整天在給他添麻煩。 岳芃突然想唱,你的微笑只是你的保護(hù)色。 岳芃帶著便秘一樣的臉色上了樓,用便秘一樣的微笑和叔叔問好,然后離開。 好想安慰叔叔兩句,可是好像不太對,這樣做會更尷尬,岳芃提著那一堆東西回到了車?yán)?,然后開始發(fā)呆。 他的腦洞幫助他想想象出一個可憐兮兮的,抱著他哭的一為。他腦補(bǔ)著如何安慰他,如何用那種感同身受的體驗去幫助他走出來,,然后一為感動地看著他,然后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吻了下去… ☆、去上海 吻下去。這是怎么了???對于男人和男人這件事情,岳芃以前不是沒見過,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其實也有那種風(fēng)月場所出來的漂亮男孩,但他不怎么感興趣。 說實話,岳芃身體早熟,行為早熟,但關(guān)于性這方面卻遲鈍地像只豬。他那群狐朋狗友多少次想引誘他嘗嘗禁果,好幾次他褲子都脫了,就是沒對著對面的人硬起來??袋S片什么的也看過,就是打打□□而已,真來個人他就軟了。所以外面?zhèn)魉裁磁愣嗌賯€女孩去墮胎,那能信嗎?他還是一個純潔的處男呢。 其實,他也偷偷拿尿澆過那仙人掌,他也是童子尿,也很好用的。所以那株仙人掌的堅強(qiáng)程度可想而知。 看片子能硬,碰女人就軟,男人也一樣,以前岳芃對這件事情他也沒多想。要不,去試試男人? 可是一想到他遇到過的那些sao0,他又覺得煩躁。媽的,他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滴”的一聲把他自己都嚇著了。 電話想起來了,他手忙腳亂地找到手機(jī),是一為,看了屏幕一會才接,他心里充滿愧疚,一為正在經(jīng)歷人生低谷,而自己卻在想這些? “喂,東西拿到了嗎?”一為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 “嗯?!币粸槭窃趺礃尤套”瘋麃黻P(guān)心他的?岳芃想著就心疼?!板X多少,我打支付寶給你?!?/br> “□□上面都寫著,支付寶就是我手機(jī)號,你有空再打,不用著急的?!币粸楸緛硐胝f就不給岳芃收錢的,岳芃說這又不是他自己吃,是拿去孝敬老人的,所以還是照給才行,一為這才同意了。 “你快到深圳了嗎?”岳芃只知道一為要去深圳,不過不知道他要去深圳干什么。 “嗯,快到了,下一站就對了?!币粸榈穆曇袈犞τ淇斓?,岳芃有些不忍落,或許一為不希望他知道他們家那些傷心事吧。就在他猶豫不決不知道如何說出口的時候,“我要到了,先掛了?!本土粝乱淮泥洁铰?。 岳芃又發(fā)了幾分鐘的呆,電話又響起來了,這次是許珊珊,“你不是說就借3個小時的車嗎,這都幾點了,車呢,我車呢?!” “等一下,我馬上回去?!痹榔M只好收拾心情,開車上路。 回到家,他讓許珊珊幫他定回上海的車票,許珊珊居然大發(fā)慈悲要親自載他回去。 岳芃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車鑰匙,“你確定這輛小破車能成功開到上海?!?/br> “怎么不能了?去上海的路上又不是刀子路?!?/br> “你去上海干嘛,你不像是那么好心專門送我去上海吧。” “你猜的沒錯,我們5周年同學(xué)會,所以要過去一下,你包吃住不?” “包包包,你要包個男人我都幫你包。” “胡說八道什么呢,小心我把你扔在半路上,小智障?!痹S珊珊霸氣地指揮岳芃把她剛剛收拾好的行李箱搬下去,然后檢查好門窗,電氣液化氣,都o(jì)k了,兩個人就踏上了去上海的旅途。 許珊珊心疼高速費,就想走國道,岳芃覺得她不是心疼錢,而是想奴役他,畢竟他現(xiàn)在拿駕照不到一年,不能走高速,走國道他可以,所以去上海不走高速大概需要12個小時,停下來吃吃飯補(bǔ)充補(bǔ)充物資,大概要14個小時,許珊珊說一人開七個小時,她晚上不會開,讓岳芃來開。 可以告她虐待學(xué)生嗎? 岳芃曲折著膝蓋躺在后面的位置上,狹小的空間簡直讓他難受死了。還不如坐高鐵呢。 不過折騰了一早上,他也累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許珊珊叫他起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微微有些黑了?,F(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夏天了,天黑說明快7點了。 “那里有家沙縣,去吃點吧。”一為喜歡吃沙縣的小籠包,經(jīng)常叫他爸媽帶來,會分給岳芃吃。岳芃點了一份小籠包,還有一份干拌面,吃了一個,卻覺得沒有以前好吃。不知道是東西味道不對,還是身邊的人不對。 吃了飯,岳芃給一為打了電話,沒有人接。岳芃踢踢店邊的石子,一臉不爽地上了駕駛室。 許珊珊在后面看著她的歷史大劇,岳芃在前面無聊地開著車,他現(xiàn)在沒有以前那么喜歡開車了,上次飆車出了事故之后,膽子大、神經(jīng)粗的岳芃倒沒有像有些人那樣對車有恐懼感,但他對車就沒有癡迷了。 而且許珊珊這輛車開的真不爽。 兩個人就這樣開了一路,中間還換了一次,第二天早上開到了許家老宅。他們也沒有提前說,到的時候把許姥姥嚇了一跳。 不過看到兩個孩子,老人家還是挺高興的。特別是岳芃還給他們準(zhǔn)備了禮物。雖然不是什么貴重東西,但孩子的那份心才是最貴重的。 看來把孩子送到珊珊那里是對的。許姥姥扶扶老花鏡,交待阿姨去做些東西給兩個孩子吃,然后讓他們?nèi)ハ认磦€澡。 許姥姥給許家老爺子打電話說孫子回來了,許家老爺子正在虹橋機(jī)場接他從廣州回來的二兒子一家。 也不知道是哪個明星剛好也是這班飛機(jī),人特別多,許老子身邊的保鏢幫他擋了又擋才算沒摔倒。一會兒才看到兒媳婦牽著孫女過來了。 兒子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向他招手。許老爺子等到他們過來,叫保鏢幫忙拿東西。 上了車,就接到妻子的電話。他拍拍兒子的肩膀,“趕巧了,岳芃也回來了,這個外甥,很多年沒見了吧。” “meimei去世后,就只見過三次?!痹S遠(yuǎn)對于這個,他記得很清楚。 “是我們對不住meimei呀?!痹S遠(yuǎn)傷感地說。 許老爺子嘆了口氣。 “本來上次芃芃出了車禍我們就想著回來看看的,但是許琰他們公司突然出了事情,鬧了一個多月才結(jié)束,再加上后期處理用了很長的時間,就沒趕得回來?!痹S遠(yuǎn)的妻子馬德馨說。 “許遠(yuǎn)想著芃芃要是真的那么不服管教就把他送到部隊去吧,我在廣東軍區(qū)那里呆了那么長時間,也算是熟悉,把孩子放到部隊里面去cao練里面,肯定能乖的?!?/br> “是呀。本來是那么想的。但沒趕回來?!痹S遠(yuǎn)非常可惜地說。 “那孩子不太適合部隊?!痹S老爺子說,”他性子比較跳脫?!?/br> “不進(jìn)去哪里知道?!瘪R德馨笑著說。 “聽說將他送到了珊珊那里去?”許遠(yuǎn)雖然遠(yuǎn)在深圳,但還是很關(guān)心外甥的。 “對,在那里沒什么給我搞什么事情,還算乖。”許老爺子剛剛聽老婆子說孫子還知道買東西孝敬他。自然是很高興的。 馬德馨聽的不怎么痛快,平時他們家孝敬老爺子的還不少嗎?自己的女兒那么乖也沒有聽許老爺子夸獎,這個在圈子里名聲都爛了的紈绔子弟不就是少做了些傻事而已,似乎就要被夸到天上去了。但她面上也不顯,如今的許家,已經(jīng)恢復(fù)過元氣來了,許老爺子,也不是十幾年前她娘家那么容易能拿捏住的。 ☆、許家 面上和和氣氣地與岳芃和許珊珊打了招呼后,馬德馨借口要去整理房間,便帶著女兒上了樓。 許遠(yuǎn)和許老爺子在客廳和岳芃還有許珊珊說著話。許珊珊和岳芃其實不太習(xí)慣這么被問話。許家上了年齡的人都挺嚴(yán)肅的,許老爺子,許家老大許遙,老二許遠(yuǎn),都是不怒自威的人。而且他們?yōu)槿苏?,所以岳芃見到他們后,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重新讀了高一?感覺怎么樣?”許遠(yuǎn)問到。 “就那樣?!痹榔M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許遠(yuǎn)對于外甥的德性早有耳聞,不過這么不羈還是沒想到的,一時無語。 許珊珊泡著岳芃帶回來的茶,踢了岳芃一下,岳芃也挺無奈,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讀的怎么樣,成績還沒有出來呢。 “珊珊,岳芃在學(xué)校里還乖吧?!痹S老爺子對于岳芃在附中里的表現(xiàn)還是有遠(yuǎn)程遙控的,這么問也是不想場子一直冷著。 “來,先喝茶,岳芃帶回來的鐵觀音,還是不錯的?!苯o每個人都布了茶,許珊珊把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膝蓋上?!巴缘?,成績也一直在進(jìn)步,特別是文科這邊的,有好幾次都考了接近80分,相對于他以前的基礎(chǔ)來說,很不容易了。” “那岳芃,你是要讀文科嗎?”之前讓岳芃回學(xué)校呆著,就想讓他再安分個兩三年,然后就把他放到公司基層去鍛煉,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能讀的下去。也是沒什么好驚奇的,他的女兒,許辷也是同濟(jì)大學(xué)畢業(yè)的法律系高材生。 “嗯,看到數(shù)字我就暈,”岳芃有一句答一句。 “不過,如果你要繼承家業(yè)還是讀理科比較好?!痹S遠(yuǎn)比較功利些,畢竟岳芃是岳家最沒有爭議的繼承人。如果他學(xué)的是商科,對未來還是比較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