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下一刻,十七忽然傾身向前,薄唇微張,將她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口中,輕輕舔舐。這一舉措自然在趙清顏的意料之外,猛地碰觸到了一抹溫?zé)幔S即一種微濕癢麻的感覺自指尖一直蔓延到心窩的位置。 意識到十七正在做什么,趙清顏身形一抖,玉似面頰不可抑止地浮起兩朵緋紅色澤。 “你、你這是做甚?!?/br> 說出口的時候,趙清顏才察覺自己的嗓音這個時候竟然顯得有些不穩(wěn)。 在十七面前,趙清顏素來能做到游刃有余。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做那個處于優(yōu)勢的那個人,向來都是她將這個男人攥在掌心,時不時逗弄戲耍一番。何時有過被他惹得面紅耳赤,心緒不定的情況。 趙清顏不太習(xí)慣這種倒位的感覺,正想出言說句什么,十七已經(jīng)先一步張開了嘴,把她有些僵住的手指放開了。 “你送我的東西我很喜愛,定然會仔細保管。但我還是希望平陽日后不要再做這些,若是又把自己傷著了,我會更加心疼?!?/br> 第181章 再遇柳衣(二更) 趙清顏許久沒搭腔,待那一股燥熱的情緒堪堪壓下之后。她看了十七半刻,揮了下手掩飾地說道: “什么心疼不心疼,這樣的話成日掛在嘴邊也不知害臊。若是手已經(jīng)捂熱了,便快回屋去,本宮該梳洗起身了?!?/br> 十七聽她這樣說,不覺有他。對她道,晚些會取些擦拭傷口的藥膏再過來。 之后他將懷里還熱乎的手爐小心放置趙清顏手中,捧著懷里趙清顏親自裁制沉甸甸的里衣,唇角帶笑地離開了。 ** 一晃眼,又過去了兩日。 這日,趙清顏手里揣著手爐倚靠在云紋窗欞前,凝神望著窗外執(zhí)著掃帚簸箕的下人,慢悠悠地清掃地上枯黃了的落葉。一旁的杏桃陪著,手里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花茶。 這個時候,身后忽然傳來木門推開發(fā)出“吱呀”一聲細響。 還沒等趙清顏反應(yīng),杏桃先轉(zhuǎn)過身。在看清來者是誰之后,杏桃瞪大了圓眼,語氣微微一揚:“怎么是你!” 趙清顏黛眉一動,也隨之稍稍側(cè)身。 視線恰好落在墻角處,卻見那柳衣頭低低垂著,柔弱的身子似乎因為某種原因而緊張地微縮,怎的一副我見猶憐的嬌俏模樣。 趙清顏一雙美眸微微流轉(zhuǎn),半晌兒,卻是略感興味兒地挑了下眉。 不等趙清顏開口,杏桃又是先一步上前,擋住了趙清顏的視線,張嘴便兇巴巴地沖著柳衣直嚷嚷: “你不是已經(jīng)被禁止進入南苑了嗎!公主的廂房豈能是你這樣的人隨隨便便進入的。別以為我杏桃沒瞧見你這幾日總是鬼鬼祟祟徘徊在苑門外,不管你在想什么,都把你那點心思收一收,趕緊回你的火房干活兒去吧!” 杏桃來勢洶洶,儼然還在為當(dāng)初剛進宅邸時,柳衣給她甩臉色看的事耿耿于懷。而那柳衣立在原地,貝齒緊緊咬住下唇,攥住自己衣角的手指更是擰到泛白。 “我……只是想來同平陽公主說上兩句話?!?/br> “說什么說,公主這樣高貴的人,是你隨便就能搭上話的嗎。” 柳衣一聽,面色又白上了幾分。 “杏桃,休得無禮。” 這個時候,許久不曾出聲的趙清顏忽然開口,她往前挪了幾步,目光淡淡地朝柳衣掃了一眼。 “這里不比錦繡閣,柳衣姑娘也并非宅里的下人。本宮現(xiàn)下既不在宮中,在外便莫要時不時拿身份壓人,惹了別人笑話?!?/br> 杏桃原本就看那柳衣不順眼,總覺得這個女子并不那樣簡單,唯恐自家主子同她相處會吃了虧。 她聽趙清顏這樣說完,心下自然難以茍同,但畢竟是自家主子出口了,她也無從爭辯什么。只得暗地里悄悄再朝柳衣警示性地瞪了一眼。 之后趙清顏吩咐杏桃照為她準(zhǔn)備的那樣,也給柳衣斟上一杯花茶。然后喚柳衣在案幾邊坐定。 柳衣接下杏桃不情不愿遞上來的花茶,輕輕道了聲謝。修長的眼睫緩緩垂下,她咬著嘴唇不吭聲,趙清顏便坐在一旁,不緊不慢地品著熱茶。 終于,柳衣有些端不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那一點猶豫不決,抬起頭,筆直地盯著趙清顏說道: “公主,有幾句話,能否讓我單獨同你聊聊?!?/br> 這話剛一落下,杏桃再次首當(dāng)其沖地趕到前面。 杏桃橫眉豎目的,一張小臉氣得圓鼓。 “公主留你在房內(nèi)說幾句話你便知足吧,哪里來得這么多要求。我就知道你存了壞心眼兒,你硬要單獨同公主說話,把我支去一邊,是不是要背著我杏桃,對公主做不好的事情……” “杏桃?!?/br> 趙清顏打斷了杏桃喋喋不休的話,她蹙了眉,沉聲命道:“你先退下。” 杏桃自是不愿,整張臉皺在了一起。 “公主……” “退下?!?/br> 這一聲,嗓音稍稍顯得嚴厲了一些。 杏桃不吭聲了,灰頭土臉地把嘴耷拉了下來。臨走前,她希冀地回眸又望了望趙清顏,期待趙清顏可以改變心意。但后者竟是雙手端著茶杯,竟是連個余光也沒留給自己。 門被帶上,趙清顏沉默了一會兒,再度將視線落在柳衣身上。 她又呷下一口香茶,將茶杯放置案幾上之后,淡淡地啟唇道: “說吧,來找本宮所謂何事。” 柳衣的頭依舊低低垂著,從趙清顏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她的一個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