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誰知,他們誰都沒有懼色,仍舊冷著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下,萬俟敏曉得事情的嚴重性了,沉下臉來冷冷地環(huán)視著四周,這些護兵身上的衣服皆繡著一條蛇,竟是司徒家的人。只是,她什么時候得罪司徒家了? “二皇子妃謀害司徒長孫,我等已經(jīng)告知了大理寺,即刻捉拿要犯?!币坏乐心昴凶拥穆曇魝鱽?,威風凜凜,正是這群護兵的領(lǐng)頭,司徒鵬。 萬俟敏聽得個稀里糊涂,她連司徒長孫的面都沒有見過,又怎么謀害他呢? “我家小姐沒有謀害你們司徒家的長孫,你別血口噴人,挺大個人,怎么睜著眼睛說瞎話呢?!鼻嗵}怒道,不久前小姐剛被人傳了些風言風語,怎么如今又平白無故被人安了個謀害的罪名,這大慶國怎么這么好冤枉人呢。 哼! 司徒鵬面不改色,黝黑的臉上透著不容置疑的神色,“孫少爺就是吃了二皇子妃的千年藥草,所以才口吐鮮血,昏迷不醒,不是她害的又是誰害的!來人啊,把她抓起來!” 青蘿急了,一邊朝向她們走過來的護兵踢著腿,一邊怒喝,“我家小姐什么時候給過你家孫少爺千年藥草了?你還說不是在胡說八道,我看你分明是蓄意誣陷,看我不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狀!” 青蘿都搬出大慶帝來了,可司徒鵬仍舊是毫無懼色,這其中當然有司徒家手握重兵,連大慶帝都不得不忌憚三分的原因,可萬俟敏卻覺得不僅僅是這個原因。 猛地,萬俟敏想起一件事來,莫非司徒鵬口中的千年藥草就是自己與蘇以朵賭石那次解出來的那一株?可是,自己把那株藥草賣掉了,他憑什么找到自己頭上來! 萬俟敏挑了挑眉,不悅地看向司徒鵬,聲音不大卻足以威懾全場,“那株藥草我已經(jīng)當給當鋪了,你要找也應該找當鋪老板,休要在我這里胡攪蠻纏!” 看著萬俟敏迎風而立,清冷絕塵的樣子,司徒鵬吃了一驚,有種不自覺的想要跪下的沖動,不過被他生生忍住了,冷哼道:“那當鋪是司徒家的產(chǎn)業(yè),藥草也是死當,直接就被送往了司徒家,中間沒有經(jīng)過外人的手,唯一一個外人就是你!” “難道你就確保司徒家不會有jian細嗎?”萬俟敏冷喝,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認定某個人就是罪犯的行為。 可是,司徒鵬卻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仰頭大笑,司徒家若是連那幾個人的忠心都無法保證的話,又怎會屹立在大慶國數(shù)百年而不倒。 司徒鵬懶得跟她解釋,厲聲吩咐道:“把人帶走!” 看著司徒鵬油鹽不進的模樣,萬俟敏就知道即便她抬出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怕,畢竟青蘿搬出大慶帝來他也沒有害怕,所以她干脆放棄了抵抗,乖乖地跟著他走,如此也能免了被人五花大綁。 “小姐……”青蘿慌了,原本以為來大慶國是來享福的,卻不想來了這里之后就沒有一天是消停的,嗚,她想回家。 “你速去找殿下?!比f俟敏低聲道,眼下單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并不足以洗刷冤情,而她能夠依靠的人只有秦慕軒。這個時候,她開始瘋狂地思念這個男人,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把他視作了唯一的依靠。 聽到萬俟敏的話,原本還打算跟著她一起去的青蘿不得不停下腳步,眼睜睜的看著小姐被帶走。此刻大小姐不在府里,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回府,這不由得讓青蘿松了一口氣,不然大小姐一定會擔心的不行。 司徒家地位超然,萬俟敏如今被安的又是謀害司徒長孫的罪名,所以司徒家只需向大理寺備案,便可以直接將萬俟敏關(guān)在自己府里。 司徒家的大牢設(shè)備十分完善,甚至比之大理寺的牢房還要堅固,萬俟敏被司徒鵬丟在這里之后,便再無人問津,倒是跟萬俟敏想象中的三堂會審有所差距。不過她樂得清靜,干脆在大牢中坐下閉目養(yǎng)神。 正文 第195章 你給他下了什么毒 這里關(guān)的人畢竟比真正的大牢少,所以除了有淡淡的血腥味之外,環(huán)境倒是挺干凈的。萬俟敏坐著坐著居然就睡著了,一點都不像是犯人,反而像是來游玩的。 司徒策到的時候甚至還聽到了萬俟敏的鼾聲,想到自己的兒子至今還生死未卜,司徒策就氣不打一出來,橫眉冷對,雙眼圓睜,怒吼,“把她給我弄醒!” 萬俟敏在這里當然不可能真的睡實,在司徒策進來不久她就已經(jīng)醒了,當下聽到他的話立刻就睜了眼睛,冷冷掃了眼一旁拎著兩桶水的小廝,那小廝立即有種冷芒在背的感覺,嚇得一哆嗦兩桶水全都掉了,砸在了自己的腳面上。 看著痛的呲牙咧嘴卻不敢喊出聲的小廝,萬俟敏這才收回視線落在司徒策的臉上,冷聲道:“司徒公子把我抓到這里來,還想要對我用刑,你就是這樣對待本皇妃的嗎?” 明明是一個矮了自己一個頭的女人,可司徒策仍舊是覺得心中生出一絲怯意,就像是面對他那個天才meimei司徒月時,眉頭驟然一緊,強迫著自己直視萬俟敏的眼睛,聲音盡量做到不抖,“皇室才沒有你這樣惡毒的人,殤兒與你無冤無仇,你卻加害于他,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我已經(jīng)就此事上書給圣上了,圣上絕不會包庇你這個蛇蝎婦人!” 說話的時候,司徒策偷偷將萬俟敏的臉換成了司徒月,仿佛就是在訓斥司徒月一樣,心中得意的不行。 萬俟敏并沒有太注意他的神情,冷冷道:“你口口聲聲說我謀害了司徒長孫,可是我連他的面都沒有見過,又如何認罪,就算是殺人,你也該讓我死的明明白白吧?!?/br> 司徒鵬一想覺得她說的在理,便帶了她過去,萬俟敏想著見到了司徒殤或許就能夠洗刷掉她的冤情,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前來替司徒殤診治的人竟然是蘇以朵,還真是冤家路窄。 司徒殤固然是司徒家的長孫,可這樣的身份還無法勞駕蘇家家主前來,而蘇以朵能來也是給了司徒家極大的面子。 雖是女流之輩,可司徒家沒有一個人敢小瞧蘇以朵,對著她的態(tài)度極為恭敬。遠遠瞧見萬俟敏走過來,蘇以朵眸子頓時一閃,帶著得意的目光朝她看去,似乎是在說你如今為階下之囚,我卻仍是那個人人敬重的嫡女,孰高孰低顯而易見。 萬俟敏完全無視蘇以朵的炫耀,她是來辦正事的,才不是像蘇以朵一樣幼稚的連場合都不分。房間中除了蘇以朵還有一位老先生,想來是司徒家的府醫(yī),萬俟敏徑直走到他的面前,問道:“請問老先生,孫少爺是怎么中的毒?” 老先生并不知道萬俟敏的身份,只覺得面前這個女人氣度不凡,貴不可言,當下恭敬地答道:“孫少爺在服用了藥湯之后就倒地不起,昏迷至今?!?/br> 司徒殤自小就體弱多病,但天賦極高,雖然比不上司徒月,但在司徒家其他小輩中也算是極好的資質(zhì),所以司徒家主對他也算是另眼相看。因此,司徒鵬對這個兒子寄予了厚望,一心一意地想要治好他的身體,為此吃了不少的名貴藥材。 恰在這時,萬俟敏把千年藥草當?shù)袅?,司徒鵬立即喜不自禁,連忙命人拿來給司徒殤吃了。 萬俟敏皺了皺眉,問道:“那可否斷定孫少爺就是因為喝藥湯才昏迷不醒的?” 老先生雖比不上蘇家人醫(yī)術(shù)精湛,但向來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從不妄斷,當下?lián)u了搖頭,“暫且還不能下定論?!?/br> 聽到這話,萬俟敏立即心頭一喜,正準備說話,卻聽到蘇以朵的聲音,“孫少爺?shù)囊率匙⌒薪允怯伤就焦訃栏癜芽氐?,唯一的變?shù)便是那一碗藥湯,不是這碗藥湯,孫少爺又怎會昏迷呢?姜先生,我知道你素來謹慎,但這種擺在明面的事情又有什么可拿不準的?!?/br> 話落,原先那位老先生不說話了,蘇以朵說的是事實,他雖沒有確切的把握,但也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那碗藥湯的問題。 可是,孫少爺喝完之后,婢女就把碗收走洗凈了,證據(jù)已毀,所以如今才會判斷不出毒藥的來源。 因為蘇以朵的話,場面驟然寂靜,所有人都看向萬俟敏,那譏諷、仇恨的目光儼然把她當作了殺人犯。 萬俟敏冷冷掃了一眼蘇以朵,這個女人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呀,不過是和她賭了一場石贏了而已,她也太小氣了吧。 司徒鵬對司徒殤極為重視,聽到蘇以朵的話就怒了,喝道:“此女謀害吾兒,快拖下去打她,勢必要讓她供出為何要謀害吾兒!” 這個時候,司徒鵬也顧不上萬俟敏的身份了,何況他認定她犯了罪,就算是鬧到天王老子那里,他也有理,二皇子奈何他不得! 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護兵,萬俟敏神色一凜,她當然不想挨打,可短時間內(nèi)并不能想到應對之策,正心慌著,從丹田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他并沒有中毒!” “是誰?” “是我呀,主人?!边@一聲主人叫的心不甘情不愿。 萬俟敏恍然大悟,想起今日李如一出了門,所以把靈獸蛋交托給了自己,如今正乖乖地待在自己的隱匿空間里。只是,它怎么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