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聽到司徒殤的話,司徒鵬立即攔了下來,將來殤兒或是唯一能夠跟司徒月比拼的人,若是今日讓他去求她,將來必定會成為他被人詬病的事情,他斷斷不能讓這件事情發(fā)生。 看著司徒殤固執(zhí)的小臉,司徒鵬咬了咬牙,道:“好,為了太子妃娘娘,我去求她?!?/br> “多謝司徒公子。”文竹行了一個大禮。 就在司徒鵬去求司徒月的時候,端妃宮中又一位宮女被抬了進來,滿身的血漬,一看就是受過嚴刑的。 “這又是誰?”大慶帝沉聲問道。 “回皇上,此女說她就是為端妃準備毒害孟鳥之物的人?!?/br> 話落,大慶帝目光驟寒,厲眸掃向那女子。 女子打了個寒顫,傷痕累累的身子更顯孱弱,看向端妃的眸子滿是歉疚,甚至還磕了一個頭,道:“娘娘,奴婢實在是扛不住了,愧對了您的大恩大德。” 注意到大慶帝不耐煩的眼神,趙安連忙催促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如實招來?!?/br> 女子臉上一道道血痕,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臉色,不過那眼中的猶豫和無奈卻是讓人瞧的一清二楚,聲音更顯悲戚,“皇上,奴婢是端妃娘娘身邊的掌庫宮女,那日娘娘說讓奴婢尋些甘艾,然后還給了奴婢一封信,說是……是……” 女子欲言又止。 甘艾就是致孟鳥死亡的東西,趙安見著事情即將會有定論,追問了一句,“說什么?” “說是讓奴婢仿照著麗妃娘娘的筆跡寫一封一模一樣的?!闭f完,女子就羞愧的把頭貼到地上,仿佛是極為不愿意說出這句話。 女子話一說完,就有人把信遞給了大慶帝,大慶帝眉頭緊鎖,抖開信,一字一行的看下去,才看了一半就怒氣沖沖地把信摔到地上,怒喝,“最毒婦人心,朕真是錯看了你!” 信散落在地,萬俟敏低頭,恰好看到其中一行字,寫著,“端妃圣寵,借由孟鳥,嫁禍與她!” 先有匣子,如今又有信箋,端妃把孟鳥之死栽贓給麗妃可謂是證據確鑿。 “來人啊,把端妃……不,把這個歹毒婦人打入死牢!”大慶帝怒不可遏,青筋爆出。 “父皇饒命啊,饒命?!彼墓骺嗫嗟匕笾?。 眼見著端妃就要被人拖下去,萬俟敏不顧自己的身孕跪了下去,說道:“皇上,此事疑點眾多,可否請皇上準許我問這位宮女幾個問題?”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大慶帝怒喝,“若再有為這毒婦說情抱屈之人,一并處死!” 萬俟敏擰了擰眉,沉思片刻,繼續(xù)說道:“皇上,既然這宮女說甘艾是端妃娘娘讓她買的,那她可否說出是在哪里買的?甘艾價格名貴,又極其稀少……” “你屢次三番為她求情,莫不是你是這毒婦的同黨?”大慶帝打斷萬俟敏的話,冷冷看著她,眼神中沒有半點遲疑,喝道:“來人啊,把萬俟敏一并帶下去!” 正文 第278章 司徒月來幫忙 大慶帝本就不喜歡萬俟敏,得了這次機會更不想錯過,眼眸微轉就又加了一句,“不管什么手段,一定要讓萬俟敏說出她還有什么同黨?!?/br> 青蘿頓時就慌了,連忙跪下,“皇上,我家娘娘還懷有身孕,萬萬不能受刑呀。” 麗妃冷眸掃過去,毫不客氣道:“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太子妃,她若是罪婦,那肚子里的孩子亦是罪婦之子,留下也是個禍害?!?/br> “你!”青蘿氣得不行,但對方是娘娘,她只是個小小丫鬟,此刻若是對麗妃出言不遜,只會讓萬俟敏的情況更加雪上加霜,她只能隱忍,轉而對大慶帝道:“皇上,娘娘肚子里懷的是太子殿下的第一個孩子,殿下臨走前說過要奴婢一定要照看好娘娘和她肚子里的小殿下,若是小殿下有任何意外,殿下必定會傷心透頂的。” 這話算是說到了大慶帝的心坎上,他方才沖動之下的確是想借此事除去萬俟敏,可此刻不由想起秦慕軒臨走前對他說過的話,這個孩子像極了自己,就連這癡情的性子也跟自己如出一轍,若是萬俟敏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回來之后怕是要跟自己不死不休。 看著大慶帝稍顯猶豫的模樣,麗妃連忙說道:“皇上,臣妾聽聞太子殿下為了萬俟敏一夜白頭,更是屢次頂撞您,太子是個孝順之人,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臣妾原來就覺得其中或許有隱情,不過顧及萬俟敏有孕,這才沒有說出來,如今卻是不得不說呀,聽聞世間有那種攝人心魄之術,太子殿下莫不是……” 剩下的話麗妃沒有說出來,可想要表達的意思卻比說出來更加讓人浮想聯翩,膽戰(zhàn)心驚。 大慶帝的臉色瞬間就沉下去,腦子里閃過了許多東西,隨即冷冷看向萬俟敏,道:“把她拉下去,嚴刑拷打!” 他就不信秦慕軒真的為因為一個女子而不認自己這個父親。 聞言,麗妃唇畔泛起一抹得意的笑,這次竟能一舉除掉端妃和萬俟敏兩個禍害,還真是天助她也。 誰知,就在這時,一道英姿勃發(fā)的身影猛然出現,不著痕跡地將萬俟敏從地上拉起來,護在自己身后,道:“臣女拜見陛下,陛下萬安?!?/br> 本來還因有人相助萬俟敏而勃然大怒的大慶帝在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司徒月后,雙眸微微瞇起,隱隱將一部分怒氣壓下,沉聲,“司徒小姐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要包庇萬俟敏嗎?” “太子妃娘娘本就不是罪犯,又何來包庇一詞,臣女準備出城之時,恰巧遇上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是一藥房的掌柜,本來是要送去衙門的。不過后來又遇上了太子妃身邊的文竹姑娘,這才得知宮中之事,特意將這個掌柜帶來了?!彼就皆虏患膊恍斓溃抗馊粲兴茻o的瞥過萬俟敏,見她除了臉色有些發(fā)白之外,身上倒是沒有受傷,懸著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什么掌柜?司徒小姐,我們是在查孟鳥一死之事,小姐還是莫要稍等一下吧?!丙愬垌钐幱兄灰撞煊X的閃爍。 萬俟敏此時穩(wěn)住了心神,沉冷的眸子掃向麗妃,聲音不大,卻有著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麗妃娘娘,司徒小姐既然挑這個時辰帶這位掌柜進來,自然是這掌柜與孟鳥一事脫不了干系,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傻子?!?/br> 麗妃眉頭輕皺,萬俟敏最后一句話雖沒有指名道姓,可她總覺得她話里的傻子兩個字說的就是自己。心中不由火冒三丈,可偏偏她不能生氣,否則萬俟敏必定又會說她非要主動把傻子的帽子扣在自己頭上。 司徒月的突然出現讓大慶帝始料未及,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一向醉心于武學的司徒月竟然要保萬俟敏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因司徒月極有可能會是司徒家下一任家主,大慶帝不能無視她,默了許久,終是開了口,“既是有關,那就帶上來吧?!?/br> 青蘿頓時松了一口氣,心中不由佩服起文竹的辦事能力來,居然能把司徒月請來,外面還有個莫如謫在幫忙,這下娘娘和端妃都不會有事了。 很快,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就走了進來,臉上有著明顯的恐懼,一見到穿著龍袍的大慶帝,一個發(fā)抖就跪了下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草民叩見皇上?!?/br> “說吧?!贝髴c帝簡簡單單兩個字,算是默許了讓人詢問這個掌柜。 司徒月向來高傲,像這種審訊的事情她是不屑于做的,于是,萬俟敏站了出來,走到男子面前,指著先前那個遍體鱗傷的宮女問道:“你可認得這人?” 男子瑟縮的抬起頭,因那宮女臉上都是血,他辨認了許久才得出了結論,“不認得?!?/br> “你可看清楚了?如今你可是當著皇上的面,一句假話都說不得。”萬俟敏語氣加重了幾分。 男子立即抖若篩糠,連連點頭,“小的不敢說謊,我的確不認得這姑娘?!?/br> “你每天接待那么多客人,豈能保證你見過的每個人都記得!”麗妃耐不住性子,急聲道。 男子恐大慶帝會治他的罪,連忙說道:“這姑娘右耳有一附耳,我若是見了必定記得?!?/br> 看到麗妃臉色明顯有些發(fā)白,萬俟敏挑了挑眉,接著問道:“那近日可有人向你買過甘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