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節(jié)
安翼樊沒說話,他的確覺得莫如謫不會殺他,他們安家雖比不上莫家,那也是世代忠勛,他死了家里不可能不追查的。 莫如謫越發(fā)不屑的看著他,諷刺的意味越來越明顯,“看來你需要本相提醒一下,真正的安翼樊是本相身后這個,現(xiàn)在的你只是一個無名無姓的階下囚而已?!?/br> 聽到這話,安翼樊腦子嗡的一下,大腦一片空白,漸漸地有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開始滋長蔓延,令他被捆綁著的雙手雙腳抖個不停,整個人仿佛被雷劈到了一樣,還有被燒焦的味道沖進鼻子里,喉嚨癢的咳到像是要吐出血來。 莫如謫靜靜地欣賞著這個垂死之人的“表演”,唇角勾出一抹冷艷嗜血的笑。 “既然都是死,那我憑什么告訴你,我要讓你一輩子都不知道該向誰報仇!”稍稍冷靜了一點的安翼樊自認為霸氣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莫如謫不慌不忙,淺聲道:“你以為你不說本相就查不到嗎?你不說影響的只是你自己?!?/br> 安翼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膽量被他這句話打擊的四分五裂,顫聲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肯說的話,那省了本相的時間,本相還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否則本相不介意慢慢的追查真相,慢慢地折磨你,反正一輩子這么長多的是時間?!蹦缰喣托牡慕忉尩?。 “你……”安翼樊欲言又止。 “今天你已經(jīng)浪費了你的一次機會?!蹦缰喺酒鹕韥?,雙眼冷冷地凝視著安翼樊,像個死神,“所以,接下來就好好享受本相給你的禮物吧?!?/br> “你要干什么?”安翼樊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莫如謫卻早已不見身影。 很快,安翼樊所在的密室中響起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他也終于見識到了莫如謫給他的“禮物”。 如此三天后,莫如謫口中才再次提起安翼樊這個名字,阿七立刻回稟,“爺,那小子根本就是個孬種,第一天就撐不住了,第二天就哭著喊著要見你,不管你想知道什么他都說?!?/br> “好,你去吧?!?/br> 阿七驚訝的咦了一聲,“爺,你不去嗎?” 莫如謫鋪開一張紙,淡淡道:“我怕他還沒說完,我就會殺了他?!?/br> 看著自家主子表面從容的模樣,阿七心里頓時一痛,而后重重地點了點頭,“是。” 等到阿七再回來的時候,莫如謫手下的畫筆剛好完成最后一筆,一個栩栩如生的司徒月躍然紙上,看的阿七險些淚奔。 “他都說了?”莫如謫低頭問,仿佛是不想讓阿七看到他通紅的雙眼。 阿七抬了一下腦袋,須臾才落下來,道:“是?!?/br> 接下來阿七盡量以平穩(wěn)的語氣說著從安翼樊那里聽來的真相,最后總結(jié)了一下,“他就說了這些?!?/br> 一切聽起來都合情合理,但莫如謫太了解阿七了,了解到阿七都不知道他刻意掩飾了他自己的一些語氣聲音。 見莫如謫始終沒有說話,阿七心里越發(fā)緊張,但還是裝著很理智的模樣,“爺,接下來該怎么辦?” 此時桌上的畫已經(jīng)干的差不多了,莫如謫一點一點地卷著,聲音平淡如水,“阿七,你還有什么瞞著我的嗎?” 阿七心里一個咯噔,面上故意裝著受冤枉的模樣,“爺,那個孫子就是這么說的。” “這個世上,連你都無法對我坦誠了嗎?”語氣中夾著一絲心酸。 這話聽的阿七很不是滋味,他怎么可能不對他坦誠呢,只是…… 重重地嘆息一聲,阿七最終還是把他刻意隱瞞下的那件事說了出來,而后把一切都怪罪到自己頭上,“爺,說到底都怪我當(dāng)初自作主張,否則司徒宗遠也不會想出這個法子斷了你和月小姐的可能。” 死一般的寂靜后,莫如謫忽的苦笑一聲,“原來是我害了她,到頭來我還是害了她?!?/br> 聽出他話語里的自責(zé)和絕望,阿七再也無法控制,流著淚撲通一聲跪下,“爺,是我,是我的錯,當(dāng)初我不該在茶樓讓月小姐跟你同席,更不該祈盼著月小姐能夠給你一絲溫暖?!?/br> “怎會是你的錯,錯的是我呀?!蹦缰單罩嬀淼氖譂u漸收緊,白皙的手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每一根都訴說著他此時自責(zé)悔恨的內(nèi)心,他悔到了極致啊。他不該偷偷去看她的,哪怕是夜里,他也不該去呀。他早就該想到司徒宗遠不可能錯過他和司徒月的暗中“聯(lián)系”,他所貪戀的那抹溫暖竟直接害了司徒月,害了這世間他最在乎的一個人。 那般高傲清麗的人,竟然遭遇了這世間最痛的事,還是他一手造成,他該死啊。 痛,撕心裂肺的痛讓莫如謫一股熱血沖上喉嚨,噗地一聲徹底將他手中的畫卷毀掉。 阿七嚇了一跳,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掏出帕子遞給莫如謫,道:“爺,你服了那個藥不能情緒大動,否則那副作用一定會提前發(fā)作的?!?/br> 聞言,莫如謫緊緊地拿帕子捂著嘴,直到喉嚨里不再有血腥的味道他才松開,道:“對,我還沒有幫她報仇,絕不能出現(xiàn)副作用。阿七,盡管我是主犯,可他們是從犯,是吧?” 看著他看向自己的眼睛,阿七這才驚覺他的雙眼通紅,頓時哽咽了,“爺,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莫如謫雙手撫了撫自己的雙眼,似乎有腫脹的觸感,嘴角漸漸扯出一抹笑容,“我沒事,我還有事情沒有為她做完不會有事的?!?/br> 他固然是罪魁禍首,可曲二娘等人的不良用心他也不會放過,絕不會放過。 “爺,凡事還有我在,你交代給我就行?!卑⑵哒f道。 莫如謫不知有沒有聽到,看著被他的血弄臟的畫卷微微皺了皺眉,隨即拿著他白凈的衣袖擦了又擦,但終究是畫像已殘,不復(fù)從前。 正文 第438章 莫如謫篇:司徒家亂了 七日后,南荒突然又鬧事了,攪得大慶國邊境不得安寧,戍守的一位大將軍甚至還被南荒抓走練成了蠱人。 因那大將軍乃是安家的人,故而引起了眾怒,尤其是安家和與之親近的大臣們紛紛上書要踏平南荒。 大慶帝已經(jīng)年邁,其實有主和的念頭,但架不住群臣的上書,最終同意了,但又一個難題擺在了眾人面前。 那就是,竟無人敢前去領(lǐng)兵。 南荒雖小,但人很古怪,奇招百出,故大家都人心惶惶,不知該如何打這一場仗。 對此,大慶帝給了三天的時間,若三天后無人應(yīng)戰(zhàn),那就議和。 三天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但對于那些武將來說卻像是一百年那么久,好在第三天的時候有人站了出來。 安翼樊說,“傷吾叔父者,吾必取其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