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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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力更生挺好,還沒窮到那一步?!崩项^搖頭,笑得既挺樂觀,又略苦澀,“就是這里市口實在不好,能讓我把攤子擺進古玩街里,就好了?!?/br> 一晚上因齊天那破案子惹來的不快,此刻煙消云散。許蘇發(fā)現(xiàn),他見過這么多名利俱全的上等人,可他們的覺悟竟都比不上這個瘸腿老頭。揣著一袋子錢,正愁沒地方花去,他想給老頭捐錢,又怕對方不接受,索性就找了買古董的借口。 許蘇本來也不識貨,隨意挑了幾件東西放在腳邊,剛打算走,目光突然被一枚紅銅質(zhì)地的護身符吸引去了。 藏傳佛教的百字明咒護身符,紅銅小佛像端坐中央,外頭有青金石點綴,雖不是什么絕頂稀罕物什,倒也算是一件挺精巧的藝術(shù)品。 許蘇念過百字明咒,大意是勸人行善積德,消除罪業(yè),然后“佛說同獲彼福德”,最終寂靜自在。反正這類佛里佛氣的東西,大抵都能用來祛厄擋災(zāi)。 許蘇問老頭:“多少錢?” 老頭伸出手指,連說帶比劃:“這個貴點,是一個西藏老僧給我的,得八百八。” “一萬八?”許蘇咋呼起來,“這是唐朝古物你知道么,一萬八太便宜?!?/br> 老頭仍不打算賺昧心錢,仍好心提醒道:“不可能是土里挖出來的稀罕玩意兒,假的。” “加錢?”也不知怎么耳朵就背了,聽什么都生岔,許蘇說,“算了,連我腳邊這些,給你兩萬吧。” 第十五章 挽聯(lián) 齊鴻志這人也怪,不樂意給受害人小蕓賠償,卻愿意花重金聘請傅云憲。案子口頭聊不細(xì),他準(zhǔn)備回去給傅云憲更多詳細(xì)資料,提前走了。傅云憲雖與齊鴻志同是客人,倒有主人的架勢,起身送對方出門。 出了賭場大門,馬秉元巴結(jié)著傅云憲說:“晚上給傅爺安排個伺候的人?”他知道傅云憲的獨特癖好,目光猥瑣,笑容yin邪,“保管盤靚條順,伺候得傅爺舒舒服服?!?/br> 但傅云憲似沒有聽見這話,一雙眼睛只看向一個地方,目光脈脈,嘴角微微上翹。 不遠(yuǎn)處,半昧不明的街燈下,許蘇正跟一賣古玩舊物的老頭聊得歡實無比。他蹲在一攤子破爛之前,手里抱著幾件半假不真的東西,許是在跟老頭砍價,手舞足蹈嘻嘻哈哈,一臉學(xué)生稚氣,一副少年心性。 城市入了夜,風(fēng)吹林梢的聲響宛若天籟,傅云憲也覺得,外頭的空氣特別新鮮。 馬秉元見傅云憲沒回話,又喊一聲:“傅爺?今晚要不要找個小朋友伺候你——” 傅云憲其實聽見了,但聽見了卻不想回答,仍靜靜望著許蘇,半晌才冷冷淡淡地回答:“不用了?!?/br> 馬秉元也循著傅云憲的視線望了出去,才知其目光終點是許蘇。方才賭興正濃沒仔細(xì)瞅,眼下一看還真是又白又嫩又好看,當(dāng)即若有所悟地笑了。 夜色掩住了這猥瑣的笑容,傅云憲轉(zhuǎn)身往會所里走:“再玩兩把。” 回到牌桌上,大概是送錢的金主不在了,傅大律師手氣不比先前,基本只能輸贏持平。差不多散場的時候,馬秉元再次急不可耐地表功道:“小弟自作主張,還是替傅爺安排了一個,這會兒就躺在你房間里的大床上?!?/br> 傅云憲微瞇著眼睛,居高臨下看著對方,一張臉毫無波瀾,辨不出丁點情緒。 他又聽見外頭那陣風(fēng)吹林梢的聲響,隨后淡淡道:“攆出去?!?/br> 原以為自己這事兒辦得挺地道,沒想到對方竟不領(lǐng)情,馬秉元終于大膽表達(dá)了自己的不理解:“傅爺,小弟我也不是江邊上賣水多此一舉,就是看你美人在懷卻不下嘴,真心替你著急。” 傅云憲說:“不急?!?/br> 馬秉元問:“這么個小美人養(yǎng)在身邊這些年,只看不碰,一點不急?” 傅云憲說:“只看不碰,就那么養(yǎng)著。” “這……到底為什么?”馬秉元雖不好男色,卻也是歡場好手,以己度人,覺得rou脹就要發(fā)泄,完全沒有憋屈自己的道理。 “他是我一個當(dāng)事人的兒子?!备翟茟椚×烁鶡煹疬M嘴里,范明與馬秉元同時掏出了打火機,巴巴地遞上去。 許文軍案轟動全國,傅云憲也由此登上職業(yè)生涯的頂峰,反應(yīng)過來許蘇姓許,馬秉元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傅爺出入都將這小子帶著,敢情是活招牌,活案例,一個人抵得過千萬媒體?!?/br> 見傅大律師接的是自己遞去的火,一旁的范明把打火機收回兜里,笑呵呵地插嘴:“許文軍的兒子擱身邊,就是咱傅律的功勛章?!?/br> 范明意在拍馬屁,奈何傅云憲毫不領(lǐng)情,隨口吐出一口煙霧:“不是勛章,是挽聯(lián)。” 這話說得頗有幾分煞氣,但細(xì)究兩人認(rèn)識之初,確實是傅大律師的蒙難之始。 當(dāng)初傅云憲是許文軍的辯護律師,跟著當(dāng)時的搭檔一位資深老律師去看守所等候會見,常常一等一整天。看守所不讓會見的理由千奇百怪,今天會見室“客滿”,明天公安檢察要提訊,反正前前后后拖了半個多月,愣是沒讓見上人。 好容易會見成功,許文軍見了傅云憲,第一句話就是:“傅律師,他們打我……” 在此之前,傅云憲只在蘇安娜的相冊里見過許文軍,他完全無法想象,那么一個英俊洋氣的男人,竟是眼前這副佝僂、老邁又骯臟的模樣。 許文軍說,辦案人員變著法兒地刑訊逼供,一會兒讓他赤腳站在冰塊上,一會兒又把吊在審訊室外,吊得他滑了腸,褲襠里都是屎…… 會見室里確實異味彌漫,說到這里,許文軍掩面嚎啕痛哭。 這些都是損招,一點皮rou傷都不會留下,但對精神rou體的折磨極其厲害,常人很難招架得住。傅云憲初辦大案,一直以為公權(quán)機關(guān)明鏡高懸,還未從巨大的落差中緩過神來,公安人員就沖進來了。 “你們還有王法嗎?!”身為一名法律人,喊出“王法”二字很不專業(yè),但貿(mào)然打斷律師會見當(dāng)事人,更是毫無法治可言。 傅云憲眼眶發(fā)紅,怒斥哄他出門的警察,還欲據(jù)法力爭,他的搭檔趕緊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說,算了算了。 “扶正祛邪搞嚴(yán)打,那是為國為民為社會,”阻止傅云憲會見許文軍的警察還是個副隊長,也有一米八十幾的身高,他伸手拍了拍傅云憲的臉,啪啪作響,跟抽耳光似的,“你們律師就他媽只會添亂!” 后來磕碰多了,就連傅云憲的搭檔都嫌這小伙子死腦筋,勸他,你這性子不適合搞刑辯,早晚得被人弄死,還是趁早轉(zhuǎn)行去干民商事吧。 會見難,閱卷更難,申請排非更是難上加難,種種刁難,重重阻礙,一審到二審,搭檔都換了人,傅云憲起初驚愕震怒,繼而失望痛苦,最后幡然大悟,奮起抗?fàn)帯?/br> 始終一個人在堅持,身邊陪著的只有一個不經(jīng)世事的十二歲少年,聲聲喊他“大哥”。 到底還有一琴一鶴的好官,他的赤誠與執(zhí)著打動了承辦法官,只差一步就拿到了發(fā)回重審的死刑復(fù)核裁定書,許文軍竟已被提前槍斃了。 今時今日,傅大律師聲聞全國,翻手云覆手雨,對這類事情已經(jīng)看得很淡了。 為翻許文軍案,他車禍開顱兩次,腿骨上打了四根鋼釘,醫(yī)院甚至下達(dá)了病危通知書。當(dāng)時揚言要弄死他的檢方某領(lǐng)導(dǎo),后來一路高升成了最高檢的副檢察長,被雙規(guī)前敏銳嗅到了危險,令老婆情婦齊上陣,共提五百萬現(xiàn)金,在一個陰雨天氣,連排跪在他的身前。 曾代表公平正義的現(xiàn)在淪為了階下囚,曾要取人性命的現(xiàn)在跪求對方救己一命,真是諷刺極了。 傅云憲坐姿恣意,夾著煙,翹著腿,一只手掌蓋在因舊傷復(fù)發(fā)鉆心般疼的膝蓋上。居高臨下半晌,他對她們微笑說,我要一千萬。 一笑泯恩仇,本該至少無期的某領(lǐng)導(dǎo)判了四年六個月。 食髓知味,名利真是好東西。 第十六章 食髓(一) 許蘇不愿意傅云憲接齊天的案子,但傅云憲是勸不住的,他以前勸過,以理曉之、以情動之,結(jié)果往往是徒勞一場。到后來哀莫大于心死,終于意識到勸也白勸,傅云憲早不是他所憧憬仰慕的那個“大哥”了,他把名利看得比什么都重。 齊鴻志在傅云憲面前不可能說假話,分明已經(jīng)認(rèn)了兒子齊天與其朋友輪jian了小蕓。許蘇沒有看到更多案子的材料,但傅云憲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看樣子還真能指黑為白,把原告打成被告。 趁傅云憲白天在外頭應(yīng)酬,許蘇悄悄去小蕓的暫住地調(diào)查了一番,聽鄰里說,這對小情侶為人挺好,男方雖然脾氣爆,但事情發(fā)生之后,依舊很疼惜自己的女朋友。他們都早出晚歸,打幾份工,打算在這大城市扎穩(wěn)腳跟后就結(jié)婚的。 這不就是當(dāng)代的楊乃武與小白菜么。許蘇想到了瞿凌與程嫣,愈發(fā)覺得這事兒荒唐。 齊鴻志不是當(dāng)?shù)厝?,這回來見傅云憲也住酒店,許蘇打聽出齊鴻志住的地方,打了個電話,以齊鴻志司機的名義,按自己的審美給他叫了個按摩的。 s市性產(chǎn)業(yè)十分發(fā)達(dá),這種質(zhì)素的特別貴,許蘇掛了電話就心疼,早知道別瞎做好事,把錢全買了那老頭的破爛。 門鈴一響門一開,酒店房間里的齊鴻志就愣了,門前一個波濤洶涌、眉眼艷麗的大美女,正笑著問他要不要room service。 哪有貓兒不偷腥,可能覺得兒子的事情已經(jīng)擺平了,齊鴻志心情不錯,欣然接納。 脫了齊鴻志的褲子,沒服務(wù)幾下,按摩女就借口去廁所,悄悄把許蘇放了進來。 許蘇又塞了對方一點錢,示意對方快走人。 他裹著件大衣,脫下之后里頭竟是件扯爛了的襯衣,看上去像經(jīng)歷了一場浩劫。 齊鴻志剛被女人進行過特殊部位的按摩,此刻已經(jīng)升旗了,襠部高高隆起,急不可耐。他閉著眼睛催促著:“怎么還沒好?!?/br> “這就好了。”許蘇掐出一個戲腔的女聲,看了看表,見時間差不多了,就走進內(nèi)間。他拍了拍齊鴻志的肩膀。 齊鴻志一回頭,就傻了眼。 “你……你是傅律師的那個……”齊鴻志一時沒想起許蘇的名字,也不明白對方為何穿得跟剛被人強暴了似的。 “你想睡我!”許蘇突然伸手,一把扯掉了齊鴻志裹腰的浴巾。 “胡、胡說什么……”齊鴻志只剩一條內(nèi)褲,下意識地去擋自己的襠部。 門鈴適時地再次響了。 許蘇咬了咬牙,一頭磕向了墻面,遭受撞擊的前額立馬就青了。 他捂著額頭,齜牙咧嘴地把門打開,一見傅云憲就扎進他的懷里。傅云憲是他叫來的。他瑟瑟發(fā)抖地哭訴道:“叔叔,他想占我便宜……” “傅、傅爺你……你別誤會……”齊鴻志見來人是傅云憲,急結(jié)巴了,“我沒有……再說我司機還在這兒呢……” “有其父必有其子,難不成咱們脫成這樣?還是我自愿跟你發(fā)生性關(guān)系?”許蘇回頭看著傅云憲,指著自己磕青了一大塊的額頭,“叔叔,我不同意,他還打我。” 許蘇確實被扒拉得亂七八糟,身上就穿了一件襯衣,扣子一粒未扣,明顯是扯破的。襯衣就在了肩膀以下,跟沒穿也差不多少,褲子也褪了下來,露出半截屁股。 許蘇飯量不小,平時也樂于運動,但一副伶仃骨架偏就糊不了幾兩rou,眼下一看,更顯單薄,粉色rutou就這么綴在胸前。而齊鴻志胯間的玩意兒已呈半勃狀態(tài),是男人都懂這是什么境況。 傅云憲一看這畫面就火了,脫下自己的西裝給許蘇披上,摟著他往外走。 齊鴻志還想上前解釋,結(jié)果被傅云憲重重?fù)]了一拳——許蘇耳邊一陣疾風(fēng)掠過,都嚇著了,傅大律師人高臂長,回頭就是不遺余力的一拳。齊鴻志險些被他打飛出去,踉蹌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半天爬不起來。 離開酒店,上了的士,正是華燈初上時分,滿城的燈火如同煙花般絢爛。 傅云憲方才急火攻心,坐在車?yán)锉缓艉艄噙M來的冷風(fēng)一吹,馬上意識到這指控根本站不住腳。眼下齊鴻志求他還來不及,怎么可能色膽包天動他的人。 許蘇其實也沒那么天真,見傅云憲久不說話,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鐵定瞞不住。反正鬧這一下他已經(jīng)滿足了,齊鴻志也是大老板,未必肯咽得下傅云憲揮他的這一拳頭,齊天的案子多半沒法再接了。 一路無話,許蘇跟著傅云憲進了他們住的酒店,剛乘電梯到達(dá)自己的樓層,就被傅云憲打橫抱了起來。 踏進門,把人扔進浴室,傅云憲命令說:“洗干凈,一會兒上藥?!?/br> 除了前額的磕傷,許蘇胸口也有幾道血印子,都是他為了營造出遭人強暴的逼真效果,自己干的。 “你……你不回避啊……”許蘇木楞愣地站在已有半池溫水的浴缸里,不顧自己眼下衣不蔽體亂七八糟,以一種完全陌生的眼光看待坐在沙發(fā)上的傅云憲。對方已經(jīng)叼上了煙,正大火點燃。 傅云憲住的是總統(tǒng)套房,浴室是開放式設(shè)計,浴缸跟小型游泳池似的,正對壁爐斜對大床,想來美人入浴的畫面非常香艷。 “回避什么,沒進過學(xué)校里的澡堂子?”傅云憲把打火機拋在茶幾上,連著深吸了兩口煙,才緩慢吐出口中煙霧。 “進是進過……”許蘇不敢把話說出口,只能腹誹:學(xué)校的澡堂子里可沒一個老流氓,心心念念想捅我屁眼子。 傅云憲又抽了口煙,不容回絕地說:“我看著你?!?/br> 這老東西向來說一不二,真要看他也就只能讓對方看,再說也不是沒看過。許蘇不知道傅云憲會這么處置自己的胡鬧,此刻有點心驚膽戰(zhàn),只能順著對方的意思,將又破又濕的襯衣脫了下來,繼續(xù)扒褲子。 很快他就一絲不掛了。 他抽著煙,沉默地看著許蘇,臉上毫無表情,目光既直接又復(fù)雜。 除了大三那回,許蘇的裸體傅云憲也還是見過的。 溫榆金庭沒買之前,傅云憲也是住別墅,許蘇那會兒剛考上政法大學(xué),曾帶女朋友白婧來見他。傅云憲剛辦了大案子,在樓上休息,許蘇沒讓阿姨去叫他,自己跟白婧在樓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