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夏,老師?!?/br> “嗯?” “我就,就是,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要進(jìn)來坐一下嗎?” “好?!?/br> “你怎么不叫我進(jìn)來坐?”陸飲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瞎說,就是為了出氣。 夏以桐眨眨眼:“你早就進(jìn)來做過了呀?!?/br> “什么時候?”陸飲冰奇道。 “昨晚上,兩次?!毕囊酝┭凵駮崦?。 “不是那個做,”陸飲冰惱怒,但是氣頭上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懟,夏以桐是女朋友,又不是來影可以隨便罵,便說道,“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不要臉???” “我以為這個問題我們已經(jīng)達(dá)成過共識了,就在四分鐘以前。” 憤怒的奶貓無言以對,于是朝夏以桐亮了尖尖的牙齒,并發(fā)動了物理攻擊。 夏以桐望著自己手上的牙印哭笑不得,陸飲冰牙齒很整齊,但是整體大小比一般人要小一點(diǎn),咬出來的印子也格外可愛。 夏以桐愛極,忍不住提議道:“我把這個牙印紋在手上弄成紋身吧?” 當(dāng)然她是個公眾人物,以后還要演戲的,就是過過嘴癮。 陸貓一個虎撲,掀開夏以桐的睡衣,再次發(fā)動物理攻擊,在她腰上再次留下一個一模一樣的牙印,涼涼道:“把這個也紋了吧?!?/br> 紋身多不壓身,夏以桐忍笑點(diǎn)頭。 直到陸貓?jiān)谒樕弦惨Я艘粋€,疼得夏以桐又是想笑又是疼,結(jié)果笑得呲牙咧嘴。 陸貓?jiān)诖采闲劬嵋环剑哉剂舜蟀雮€床位,餮足地打著哈欠,不時用尾巴將碰到她的那只“惹人厭”的爪子拍開,眼睛則始終盯著電視屏幕。 電視里兩人在房間里進(jìn)入尬聊狀態(tài)。 夏以桐喊了對方的名字:“岑溪?!?/br> 陸飲冰卷了卷身后不存在的尾巴,再次將夏以桐不老實(shí)的手抽開,淡道:“管我就叫陸老師,管人家就叫岑溪,嘖。嘖嘖。嘖嘖嘖?!?/br> 一氣兒差點(diǎn)沒把口水嘖干了。 夏以桐瞅準(zhǔn)時機(jī),直接趴到陸飲冰耳邊,用氣聲喊道:“陸飲冰?!?/br> 陸飲冰心尖兒顫悠了一下,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額頭,將她從自己耳旁推開:“現(xiàn)在叫,晚了。你就是叫爸爸……” 夏以桐清脆的一聲:“爸爸?!?/br> 陸飲冰嘴角險些沒繃住往上勾,旋即沉下臉道:“那也沒用!爸爸沒你這樣的女兒!” 夏以桐還能不知道她?接連就是“爸爸爸爸”的亂叫一氣,中間亂入了一句爺爺,被她咽回去了,因?yàn)闋敔敳皇鞘裁春猛嬉鈨骸V卑涯持徽呢堖涠旱醚龅乖诖采铣ㄖ总涇浀亩瞧ぶ毙Α?/br> “還吃醋嗎?”夏以桐順著她的毛,這句話說完陸飲冰行將溫馴下來的毛悉數(shù)炸了起來:“我沒吃醋!也沒不開心!” “行行行沒吃,你說沒吃就是沒吃?!?/br> “你敷衍我?!?/br> “我沒有啊?!?/br> “三個行,不是敷衍是什么?” “行,不是敷衍?!?/br> “你看你都跟我說話都只說一個字了,還不是敷衍我?” 夏以桐:“……” “你連話都懶得跟我說了?!?/br> 夏以桐:“…………” 陸飲冰兩手捏著她的下巴,往上提,對著自己的眼睛:“你是不是在想,女人心海底針?!?/br> 夏以桐愕然睜眼,顯然是陸飲冰猜中了。 陸飲冰說:“我不是哦,我是萬丈深淵里的針。” 夏以桐咽了咽口水。 陸飲冰說:“怕不怕?” 夏以桐搖搖頭。 陸飲冰在她嘴唇上狠狠親了一口,把人壓在身下,看電視。夏以桐背上趴著一個人,也不覺得難受,反而將陸飲冰兩只手牽到前面,環(huán)著她的脖子。 酒店樓下聚會,十位女嘉賓正在進(jìn)行熱切的交流,陸飲冰當(dāng)即便說:“李玨、姜迪、關(guān)小瑜、岑溪,這幾個看著還不錯。” 關(guān)小瑜是那個電影起家的小花,其粉絲和夏以桐粉絲撕得最厲害。雖然岑溪是引她吃醋的人,但是她也不能昧著良心。 夏以桐到現(xiàn)在錄了四期節(jié)目,她的親身體會告訴她的結(jié)果和陸飲冰居然相差無幾,唯一的異數(shù)就是中花1號,自打要拜她為師后,徹底成了她的擁躉。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用眼睛看?!标戯嫳p描淡寫,“看多了,就能看明白了。我拍了那么多年戲,演過那么多角色,身邊也那么多人,不說全都能看出來,七七八八總是沒問題的?!?/br> “唔?!?/br> 陸飲冰下巴朝下撞了一下她的頭頂:“你唔什么?” 夏以桐沉吟說:“我在想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不是就看出來了我以后會是你女朋友?。俊?/br> “先把臉皮撿起來,我就告訴你?!?/br> “撿起來了?!毕囊酝┱f。 “敢在我午睡的時候來敲我房門,你是第一個沒有被滅口的?!?/br> 夏以桐被她逗笑了:“那之后的呢?” “沒有了?!?/br> 夏以桐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那之前的呢?” “也沒有。” “這么說我是唯一?”夏以桐自吹自擂道,“那還是挺榮幸的?!?/br> 陸飲冰沒反駁她,說起了第二次,在片場現(xiàn)場試戲的時候,“我和秦翰林一個想法,花瓶,但是還算是比較干凈的花瓶,不功不過吧。你那天演的吧,嚴(yán)格來說比岑斯穎差得遠(yuǎn)了,但就是那股勁兒,很……”她想了想,“容易讓人忽略你并沒有那么過硬的演技。你算是走大運(yùn)了,剛好適合那個角色,年齡啊外表啊什么的。如果不是機(jī)緣巧合,來影罷演,劇組組建完成,場地都備好了,租金付出去一半,萬事俱備,不按時開拍損失慘重,連其他演員檔期都沒辦法重新安排,哪輪得到你?秦翰林電影所有的女主,這些年和我搭戲的一番,不論男女,你都是里面演技最差的一個?!?/br> 秦翰林的女主一般都是靈氣和演技并存,最少一座影后獎杯起跳,即便拍之前不是影后,拍完立刻就能拿獎;而陸飲冰搭戲的一般都是老戲骨居多,即便有年輕的,那也是年輕一輩的翹楚。 夏以桐瞬間感覺一萬只箭一起插在了自己心口上,就差嘔血了。 “天時地利人和,機(jī)會就該在你頭上了。”陸飲冰說,“不過現(xiàn)在稍微好一點(diǎn)了,一步登天很難,穩(wěn)扎穩(wěn)打影壇還是有你的一片天下的?!?/br> 夏以桐心存希望地問了一句:“那我現(xiàn)在在秦導(dǎo)所有的女主,以及你搭戲的一番中,我演技排第幾?” 陸飲冰面露為難。 夏以桐臉埋進(jìn)被子里,沮喪道,“你說吧,我準(zhǔn)備好了?!?/br> 她是在自取其辱,她知道的。 “暫時還是最差的一個?!标憽へ垺わ嫳匠雒q絨的嫩粉色rou爪子拍拍夏以桐的頭,“不哭?!?/br> 第171章 夏以桐縱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心底的落差感還是讓她沒辦法抬起頭來,她已經(jīng)跑得很快了,再快她可能會跌倒,但是她和陸飲冰的差距不是她努努力就可以的,她以前就想過,可能這輩子連她的一半也趕不上,那是來自天賦和努力的雙重碾壓。 她做不到像陸飲冰那樣為了一個角色去拜名師學(xué)藝,一年劍不離手,永遠(yuǎn)沒辦法像陸飲冰那樣天賦異稟,天生就適合吃這碗飯,她是為了演戲而生的人,這是上天給的,求也求不來。 追上陸飲冰她從來沒有奢求過,但是其他人,她依舊和人家有著天塹之別,和陸飲冰插科打諢的來影,偶爾在她口中提及的朋友姓名,不是影壇驕子就是上流社會的翹楚。古語有言“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當(dāng)你身邊的人都經(jīng)過了長久的嚴(yán)寒冰凍三尺乃至三丈了,她還是一顆沒有結(jié)冰的水滴,前路漫長得沒辦法看到終點(diǎn),而那個終點(diǎn),也僅僅是其他人的起點(diǎn)。 她正暗自神傷,努力安慰自己,直言不諱乃至傷人的陸飲冰卻打斷了她,陸飲冰從她身上翻身下來,躺在她身邊,“你看我?!?/br> “啊。”夏以桐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 “看我?!?/br> 夏以桐看著她,疑惑她叫自己看什么。 “我在發(fā)光。”陸飲冰說。 “???”夏以桐不知所以。 “旁人是金大腿,我是金人,”陸飲冰說,“跟著我久了,你也會發(fā)光?!?/br> 夏以桐向上提了提嘴角。 陸飲冰:“來影和你一樣歲數(shù)的時候,還在電影里演戲份不超過三句的女n號;段影帝二十三歲才進(jìn)娛樂圈;去年拿金椰獎的周思,今年已經(jīng)二十九歲了。不必用他們現(xiàn)在的成就來要求你自己?!?/br> 夏以桐笑了一笑,笑容中已無勉強(qiáng)。 “你是一塊璞玉,你需要一個匠人,正如千里馬需要伯樂一樣?!标戯嫳f,“如果將來你有幸攀至頂峰,記住,你不是依附于我踩在我的肩膀上,而是有人擦掉了你表面的灰塵,那個人才是我。” 夏以桐靜了一瞬,主動伸手摟住她:“你怎么這么會說話?” “我一輩子哄人的技能點(diǎn)都點(diǎn)在你身上了,”陸飲冰感慨,摸著她背上冰涼的發(fā)絲,“榮幸不榮幸?” “榮幸?!?/br> “你說一個人怎么會那么奇怪,可以因?yàn)槭窍矚g的人就完全換了一張面孔?!?/br> “不知道?!?/br> “我知道啊?!标戯嫳α诵?。 “是為什么?” “愛情的力量?!?/br> 說了等于沒說,夏以桐心理吐槽,但是對于陸飲冰這種直接表達(dá)喜歡的行為還是很滿意,所以給了她一個親親,陸貓?jiān)俅翁匠鏊姆圩ψΓ刂氐嘏牧伺南囊酝┑念^:“你知道電視放到哪兒了嗎?你解釋一下為什么要把專門給我的糖給姜迪吃?!?/br> 夏以桐麻溜躺平:“你吃我吧,我比糖甜?!?/br> “不吃,咸死了,少給我轉(zhuǎn)移話題,快解釋?!?/br> “我不是習(xí)慣隨身帶點(diǎn)糖么?我看小姑娘挺可憐的,就給了她一根,沒想到剛走兩步又碰到了李玨,于是給了她一根,就只給了她們兩個人吃,沒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