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城南那個新聞,還在跑?”霍江城轉(zhuǎn)移話題。 “對,還沒有結(jié)束。”安舒童答了一句,又道,“紅陽地產(chǎn)承受不住壓力,不但給傷者賠償了醫(yī)藥費。而且,也跟拆遷鬧事的市民保證,這塊地,紅陽地產(chǎn)已經(jīng)放棄了,不會再拿地蓋樓。我覺得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逼得紅陽地產(chǎn)無路可退,最后自己寧可損失重金也要主動放棄,這幕后黑手,肯定就是最后拿下這塊地的人?!?/br> 霍江城目不斜視開車,聞聲看了眼說:“那塊地,霍氏勢在必得。” “但我知道,那陷害紅陽的幕后黑手,不是二哥,不是霍氏?!睂τ诨艚堑娜似罚彩嫱€是相信的。 他再霸道,再專橫獨裁,但總歸是個正義的人。這種有損陰德的事情,她絕對相信,二哥不會做。 “想知道,這雙幕后黑手是誰嗎?”霍江城本不欲說,但曉得她早晚會知道,想著早點告訴也好。 況且,就算安氏現(xiàn)在不是安振華的,至少,那偌大家業(yè),曾經(jīng)是安振華打下來的。如果她親眼瞧著自己父親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家業(yè),被別人這樣糟蹋,也不會好受。 “誰?”安舒童就知道霍江城肯定知道,之前就想問,但是他不說,她不敢問。 “安嘉靖?!?/br> “他?”安舒童蹙眉,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無可能。 安嘉靖這個人,做生意的確手腕強硬,但是也很卑鄙無恥。之前父親在的時候,還能壓得住他,現(xiàn)在父親不在了,安振業(yè)做董事長,誰還敢拿他安嘉靖怎么樣?可不得想怎么來,就怎么來么。 “如果是他,我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卑彩嫱湫σ宦?,“他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冷血得很。他是沒有感情可言的,一切人或事,都是他可利用的對象,他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我爸爸信錯了人,早知今天,當初,就不該帶他回家來。讓他繼續(xù)留在福利院,或者餓死,也比現(xiàn)在好?!?/br> 安嘉靖是什么樣的人,霍江城也很清楚。 安振華的養(yǎng)子,小的時候,或多或少接觸過。小時候就爭強好勝,沒事總喜歡跟他比,想較個高低。 當時他只以為,他不過就是個有自尊心、不服輸?shù)娜?,后來漸漸覺得,他心理有陰暗面。但也不能說絕對算個壞人,至少,他對安家姐弟,還是很庇護的。 安家的事情,其實他在等著安舒童跟他說。雖然她不說,他也不會真不管。不過她不說,他不會多問,等她什么時候想說了,他再好好聽著就是。 接她回家,叮囑她早點睡覺后,霍江城開了自己這邊的門。 他沒什么睡意,換了鞋,脫了外套,一串鑰匙扔在桌上。扯了領(lǐng)帶,松了領(lǐng)口兩粒紐扣,雖然疲憊,但是他永遠身子都立得筆直,像是一棵松樹般。 部隊里練出來的,腰桿子不能彎,他習(xí)慣了。 洗了澡出來,他還是沒什么睡意,便捏著煙盒去了陽臺上抽煙。兩間房間門對門,但是他這邊的陽臺,對著她那邊的臥室??康煤芙灰沁吪P室窗簾一個小角落沒有拉好,他都看得到。 一般人都看得到,何況他這種視力超群的人。 安舒童在臥室里脫衣裳,衣服全脫了,光溜溜的,渾身雪白。她披散著頭發(fā),彎腰在衣櫥里找睡衣,胸前那兩團rou,飽滿的,鼓脹脹的,隨著動作來回晃,像兩只白胖的大兔子,兔子頂端,還有粉紅色的嘴。 驀然看到這一幕,霍江城夾在指間的煙,忽然掉在了地上。 縱容他自制力再強,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就這樣出現(xiàn)在面前,他也做不到視而不見。墨黑的眼眸眸底似是有波流暗暗涌動,他線條分明的唇不自覺抿緊了幾分,那顆心,也越發(fā)熱了起來。 身體里似乎熊熊燃燒著一團火焰,燒得他險些失去理智。 他控制住自己沒有多看,立即轉(zhuǎn)身回了客廳,拿了手機后又出來。 安舒童終于找到睡衣了,穿上,見手機響,她夠了來看。 “喂?二哥,怎么了?”她穿著身淺紫色的睡衣,睡衣的質(zhì)地很好,是她以前穿的舊的。她就坐在床邊,一頭又長又直的齊腰長發(fā)垂落下來,包裹著原本就巴掌大小的臉。 她很白,渾身上下哪里都白,白膩纖瘦的。 默了良久,霍江城似乎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跟語速,他道:“窗簾拉好。” “窗簾?”安舒童連忙轉(zhuǎn)身看,站起身子走到窗前,這才發(fā)現(xiàn),角落沒拉全。 又想起自己剛剛在換衣裳,而他忽然打了這個電話來,他又住在隔壁……安舒童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臉頓時如火般燒了起來?;鸺t火紅的,一直燒到耳后根處,似是紅霞般。 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后,安舒童掛斷電話,仰躺在大床上。 越想越害臊,越想越難為情,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他肯定看見了,看見她什么都沒穿光著身子的樣子。她能跑去清楚他的記憶嗎?不能??!可以后見面了怎么辦?難道當做不記得嗎? 她面皮薄,她不可能的。 所以,之后的一段時間,安舒童都刻意躲著。整天提心吊膽的,怕撞著他,躲得挺辛苦。 安舒童刻意躲著霍江城,霍江城剛好最近也忙,也就真沒有撞見。等他忙完了,才想著,有幾天沒有見到她了,猶豫著,是不是要打個電話約出來。 他心里明白,應(yīng)該是為著那個事情。但總不能,一輩子都避而不見? 霍江城想,如果她愿意的話,他們可以結(jié)婚。只怕……他輕笑一聲搖頭,八年前哭著不肯嫁,現(xiàn)在就肯了? ~ 那邊報社里,安舒童再次魂不守舍,被余音音抓住了。 “收魂啦?!庇嘁粢粼诎彩嫱按蛄藗€響指,瞇眼笑,“怎么回事啊,安姐,你最近上班總是心不在焉的。說,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沒有啦,你看錯了。”那種事情,安舒童不好說,只能否認。 “知道我是誰嗎?火眼金睛?!彼斐鰞芍皇种福钢约貉劬?,“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我的,安姐,你肯定遇到什么麻煩事情了。” “我的麻煩事情你還不知道嗎?”安舒童收拾了下,夠過包說,“下班了,走吧。” “我媽剛剛給我打電話,說她在我姨媽家打牌呢,晚上不回去。我爸呢,一個人背著包出去旅游了,家里今天不開火,我沒飯吃?!庇嘁粢袈柤?,“你要是有空的話,咱們一起吃飯吧?你想吃什么,我請你吃?!?/br> 安舒童:“回家自己做吧,別破費了。” “走唄,這點時間,你不會都沒有吧?”余音音背后推著安舒童,“走走走,我就一個上班族,好的請不起。這樣,就附近的蘭州拉面,一人一碗又不貴,總行吧?!?/br> “好吧?!卑彩嫱c頭,算是同意了。 “安姐,你怎么不吃???”余音音擱下碗筷,“我知道你肯定有心事,說說唄,或許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