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已經(jīng)好久沒有接觸過這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了,霍江城沒來由也覺得心情好了不少。他將手臂從妻子懷里挪開,長臂繞過她肩膀,將人緊緊抱進(jìn)懷里說:“已經(jīng)名草有主了,不算鉆石王老五。” 安舒童噘了噘嘴,任由他將身子一部分重量吊在自己身上。承受著那份重,她竟覺得心里挺踏實(shí)的。 “你以前老兇我,總對我不好。你要是早像現(xiàn)在這樣,對我溫柔點(diǎn),不兇我,不訓(xùn)我,多好?”想想以前的霍二哥,安舒童覺得,跟此刻站在自己身邊的,好像有些判若兩人。 霍江城摟得她更緊了些,自然也是早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做法錯了。 女孩子,還是要寵著的。 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餐廳里人挺多的。老板已經(jīng)換人了,安舒童不認(rèn)識,不過,她確定廚子沒人,味道還是跟以前一樣正宗。 “真好吃。”吃飽了,安舒童輕輕拍了拍肚子。 霍江城遞給她一張紙巾,她笑著接過來,擦了嘴。 “接下來,怎么打算的?”飯后又點(diǎn)了茶,霍江城打算坐在這里歇一歇。 安舒童雙手捧著臉說:“再去找一份記者的工作。” “當(dāng)初,為什么想干這一行?”霍江城黑眸掃向她,嚴(yán)肅認(rèn)真。 她上高中的時候,他大學(xué)畢業(yè)了去部隊(duì)里當(dāng)兵。所以,她的高考,他沒有機(jī)會參與。部隊(duì)里給她寫過信,她從來不回,問她高考想填哪所大學(xué),她也不回。 他所有寄出來的信件,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 后來,她大一的時候,他成了她的教練。 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他才明白,她根本就沒有想要嫁給他的意思。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一顆心,都撲在了別的男人身上。 直到今天,此時此刻,他還清晰記得當(dāng)年的那種感受。錐心蝕骨,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也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錐心蝕骨的痛。他想,那個時候,他就是深深愛上她的。 她中暑住院,他陪著她一天一夜,她嘴里一直叫的,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見不得她痛苦,他主動去跟爺爺說,請求兩家解除這段婚姻。離開錦城的那一天,他去過安家,準(zhǔn)備告?zhèn)€別的。只是站在門外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后,他沒有選擇再進(jìn)去。 不存在恨不恨,只是心中有些不甘心吧,尤其是在見到她過得并不好的時候。 “想體察民情,想挖掘真相?!卑彩嫱x正言辭,“所以,我干這行不怕辛苦,也不怕被人打。我只是想做該做的事情,把一切丑陋的真相都揭露在人民群眾眼前。讓正義得到伸張,讓罪惡得到懲罰?!?/br> 安舒童的確是這樣想的,她有一顆滾熱的愛國愛民之心。 霍江城看著她,沒說話。 “干嘛這樣看著我?!卑彩嫱樣行┘t了,倒不是害羞,“你以為,我整天就只知道吃喝玩樂嗎?好歹,我的爺爺以前也是一名軍人,爺爺從小就教育我,做人不能只顧自己?!?/br> 霍江城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又說,“既然如此,工作你別找了?!?/br> “為什么?”安舒童不能理解。 “想不想自己有家報(bào)社,自己做老總?”霍江城有心買下一家報(bào)社,送給她,讓她完全沒有顧忌地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你是說……我做老總?”安舒童忽然熱血沸騰起來,一臉期待。 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厚著臉皮跟爸爸提過這樣的要求。只是,被拒絕了。爸爸總說,她那就是小打小鬧,想管公司,來安氏就好。 所以,工作混了四五年,一直都在底層摸爬滾打。 只是……她并沒有跟霍二哥提過啊,他怎么知道的? 正文 054插播番外:霍二哥的“冷酷無情” 中考完后的那個暑假,安舒童以為自己可以快快樂樂度個好假呢,沒想到,霍家的二哥又帶著高中補(bǔ)習(xí)課本開車過來了。 他開的是一輛卡宴,因?yàn)槌淼木壒?,安舒童對他車子的聲音特別敏感。躺在臥室的沙發(fā)上邊吃西瓜邊跟閨蜜煲電話粥,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她就什么心情都沒有了。 掛了電話,她穿鞋子跑到陽臺上去看,就見年輕的男人從車?yán)锵聛怼?/br> 一身輕松的休閑打扮,身形又高又直,從前面駕駛室下來后,開了車后座的門,拿了厚厚一摞書。當(dāng)看到那摞書的時候,她是真的被他氣哭了。 安家的別墅不算多大,但是大院子里種了不少樹,車子停在屬下,霍江城從陰涼的地方出來。他天生耳力眼力都特別好,從樹蔭下走出來的同時,便抬眸朝二樓看去。 恰好,就跟小姑娘氣呼呼的目光對上了。 “下來?!边@是霍江城對她說的話,簡單的兩個字,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 安舒童的確是下樓來了,但她是哭著下來的。樓下偌大客廳里,安家的女眷都在,見到人哭了,忙一個個都慌了神過去問怎么了。 舒雅最懂女兒了,笑著摸她腦袋說:“江城是好心,要不是他管你的學(xué)習(xí),你能考上全城最好的高中嗎?他自己嚴(yán)于律己,從小什么事情都名列前茅,我們對他很放心。童童,別哭了,多大人了?還哭鼻子?!?/br> 舒雅又無奈,又好笑。 “我跟吳橙約好了,過幾天就出去避暑??墒乾F(xiàn)在他來給我補(bǔ)課,她們肯定會笑話我的。”想到這個,安舒童就覺得難受,覺得日子沒法過了,越發(fā)哭得厲害。 吳橙是她從小到大的同學(xué)兼伴玩,一起玩大的有幾個,她跟吳橙關(guān)系最鐵。 “這種事情,說一聲就好了,不至于笑話吧?”薛蓉也走了來安慰,“再說,江城給你補(bǔ)習(xí),人家羨慕都羨慕不來呢。笑話你肯定是假,嫉妒你才是真的?!?/br> “才不是,就是笑話我?!卑彩嫱褐X袋,臉都哭花了。 十四五歲的年紀(jì),正是叛逆的時候,她平時溫順乖巧,可也是有脾氣的。 “笑你什么?” “他們說,說我小小年紀(jì),就是人家老婆了。班上好些男生想追我的,都不敢。吳橙他們都有人喜歡,有人追,就我沒有。我又不丑,要不是他,肯定也有人追我。” 薛蓉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你們學(xué)校那些小男孩,毛都沒長齊呢,十分都不頂江城一個。你看江城,哪方面不是一頂一的好?將來你們結(jié)婚了,我跟你爸媽,都非常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