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現(xiàn)如今,謝璽下落不明,謝君謙又已經(jīng)氣得暈了過去,再吵……,白小菀肯定要跟他翻臉了。別看他平時對白小菀兇,其實心底清楚,白小菀要是真的鬧起來,根本就沒有辦法應付她。 畢竟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更舍不得殺,所有法子就都不管用了。 “君謙哥,君謙哥?!卑仔≥疫€跪在地上不停呼喚,她表情焦灼,神情專注,世界里似乎只有謝君謙一個人,完全忘了旁邊還有個楚燁。 趙將軍都看不下去了。 生怕楚燁吃醋起來發(fā)脾氣,當即喊道:“來人!快把謝公子抬進去?!?/br> 眾人一陣忙亂。 謝君謙被抬到里面床上躺著,軍醫(yī)也跟快趕來,掐人中,各種折騰,總算讓他慢慢睜眼醒來,卻是眼神空洞好像丟了魂兒。 白小菀心里一陣不是滋味兒。 謝君謙呆了一陣,忽地掙扎著要起身,“我要去找璽哥兒!”想來畢竟平時健康,方才只是一時間氣血攻心,才暈了過去,竟然自己撐著下了床。 白小菀喊道:“君謙哥,你不要亂走了?!?/br> “亂走?”謝君謙回頭看向她,輕笑道:“璽哥兒現(xiàn)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難道要我躺在這兒裝死?再說了,就是死,我也要把璽哥兒找回來?!闭f著,不管不顧的推開白小菀那的手,咬牙往外走去。 “君謙哥?!卑仔≥耶敿蠢∷男渥樱钡溃骸澳悻F(xiàn)在這樣能走多遠?萬一再暈倒了怎么辦?還是讓趙將軍他們派人去找吧。” “呵呵,算了。”謝君謙一陣冷笑,譏諷道:“我可用不起趙將軍,更不敢指使三郡王的親信,再說了,還是自己尋找放心一些?!?/br> 楚燁聽到這話不由上火,“謝君謙,你什么意思?!” “沒意思。”謝君謙繼續(xù)往外走,卻嫌白小菀扯著他的袖子不方便,皺眉道:“你趕緊松開手,別再和我拉拉扯扯的?!?/br> 白小菀急道:“我不能讓你就這么走了?!?/br> “白姑娘。”謝君謙的表情忽地生疏起來,一臉嚴肅,“之前是謝某人貪心太大,不知天高地厚要求娶你,所以才會惹出這么多麻煩?!?/br> “君謙哥,你怎么這么說啊?!卑仔≥夷樕D時變了。 “你知道嗎?”謝君謙一臉慘白之色,看著她,“正是因為我求娶了你,璽哥兒和我發(fā)脾氣才會離家出走!如果不然,他又怎么會流落在外?又怎么會被人販子給拐賣?又怎么會現(xiàn)在失蹤不見,生死不明?” 白小菀咬了咬唇,搖頭道:“這……,我不知道。” “我不是怪你,而是怪我自己?!敝x君謙凄慘笑道:“要是我不那么貪心,從來都沒有迎娶過去你,璽哥兒就會依舊好好的呆在家里,娘親也不會病倒。而且,因為璽哥兒走丟的事情,我四處尋找以至于無心苦讀,這次春闈也落選了?!?/br> “君謙哥……” “白姑娘!我不是你哥?!敝x君謙用力扯掉她的手,冷冷道:“以前是我謝某人癡心妄想,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以后斷然不敢再想了。從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咱們各走個的陽關道,互不干涉!” 白小菀又氣又急,又委屈,“璽哥兒走丟了,我也不愿意看到的啊。” 謝君謙卻道:“我說了,不怪你,怪我自己,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禍事,算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報應吧?!?/br> “君謙哥……”白小菀習慣的喊了一聲,又忍痛改口,“謝公子,即便你因為璽哥兒和春闈的事生氣,現(xiàn)在也不是賭氣的時候啊。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不勞白姑娘牽掛。”謝君謙倔強道。 “可是……” “沒有可是!”謝君謙堅決的打斷,目光堅定,“白姑娘,你命里就應該和貴人們在一起,不是我等小民可以高攀的。即便是你覺得我們可以做朋友,貴人還不愿意,我謝君謙惹不起躲得起。只求白姑娘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別再糾纏了,免得惹了禍事出來,我謝家就算抄家滅門也賠不起?!?/br> 一席話,說的白小菀又是心痛,又是委屈,簡直恨不得大哭一場。 謝君謙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小菀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再看看一臉黑色的楚燁,想著謝君謙話里的意思,里里外外都是對權貴人士的畏懼,只能沉默不語了。 她不能去追,再追,楚燁可能不會對她怎么樣,卻有可能對謝君謙下手。 就如同……,離奇消失的謝璽一樣。 白小菀沒有在軍營久留。 畢竟軍營里面都是大男人,她一個姑娘家,呆久了不合適,再說她也不想再繼續(xù)呆下去了。如果楚燁和趙將軍真的有心尋找謝璽,自然會找到,她留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如果他們沒打算找到謝璽,她看著也沒用。 至于謝君謙,她也不能再去尋找相見了。 于事無補,反倒給謝君謙惹麻煩。 白小菀灰心喪氣的回了縣城,沒去林府,而是回了自己租的房子。眼下她這個樣子,再加上謝璽的失蹤,謝君謙的憤怒病倒,楚燁實在不敢再強迫她。怕把她逼急了,不定會鬧出什么事兒來。 皇甫焱聞訊趕來。 白小菀也沒有精神招呼,只道了一句,“我不舒服,想要一個人安靜會兒?!鄙踔吝B她最在意的樓盤生意,都不過問了。 皇甫焱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不過也沒勉強她,只是道:“那好,你好好休息,樓盤的事我會cao心的?!庇质菨M目的擔心,“瞧你這樣,我去給你找個大夫過來瞧瞧。” 楚燁在旁邊譏諷冷哼,“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皇甫焱并不理會他,扭頭就走。 楚燁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的那口窩囊氣更多,更難受了。可是看著白小菀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實在不是發(fā)脾氣的時候,只得忍下也出去了。 白小菀關上門,爬到床上,用被子捂著頭大哭了一場。 既是對自己感到委屈,也是為謝璽擔心難過。如果謝璽找到了還好,無非是她受了一場委屈罷了。如果謝璽找不到,那……,她這一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的。 可是她又做錯了什么?好委屈。 楚燁更是委屈大發(fā)了。 出了門,找到趙將軍就是一頓臭罵,“真是蠢,兩個大活人都能跑了!你這還算什么軍營?自己回去領二十軍棍!滾吧?!?/br> 趙將軍郁悶無比的走了。 楚燁還是氣得胸口疼,他翻來覆去的想,怎么想都不明白謝璽如何離開軍營,那個看守他的丁小六又去了哪兒?心里又氣又急又怒,好似一團亂麻被點燃了。 如此幾天過去,謝璽還是杳無音訊。 楚燁氣得直上火,嘴角都長出了一個大燎泡,疼得要命。 謝君謙外出找了謝璽幾天,始終找不到。失望之下,把湊出來的一百兩銀子給了鏢局,讓鏢局的人代為尋找,自己則準備先返回淮安去了。畢竟淮安還有一個母親需要照料,沒有為了下落不明的弟弟,棄母親于不顧的道理。 楚燁心煩著,聽了這消息就惱火道:“讓他趕緊滾!滾得越遠越好!”繼而又心中生疑,總覺得謝璽失蹤這事兒太古怪,因而吩咐心腹,“派個人跟著謝君謙,看他回去以后有沒有變故,趕緊回來稟報?!?/br> “是?!毙母故绦l(wèi)重聲應道。 謝君謙坐著馬車回了淮安。 寧氏不顧病體,激動的迎接出來,喊道:“璽哥兒!”結(jié)果卻只見謝君謙,不見謝璽,不由臉色慘白,“璽哥兒呢?怎么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謝君謙慘淡的搖搖頭,“沒有?!?/br> “什么叫沒有?”寧氏激動大叫,“不是說,三郡王在岷縣發(fā)現(xiàn)了璽哥兒,已經(jīng)救了下來,在趙將軍的軍營安置嗎?怎么了?是不是你打罵璽哥兒了,所以他不肯回來?” “娘?!敝x君謙哄著眼睛,哽咽道:“璽哥兒丟了。” “丟了?”寧氏連連搖頭,不愿意相信這個消息,“你胡說!璽哥兒在軍營里面怎么會丟?你到底對璽哥兒做了什么?是不是打罵他了?你呀,你呀,怎么就不想著先把璽哥兒帶回來?。。 ?/br> 謝君謙一臉難過,“娘,璽哥兒自己離開了軍營,找不到了。” “我不信!” “娘,是真的?!?/br> “我不信!不信!”寧氏激動地身體發(fā)抖,顫聲哭道:“璽哥兒!沒了你,娘也不想活了?!本o接著,便是“哇”的一聲,一口猩紅的鮮血噴了出來今天開始雙更,祝大家情人節(jié)快樂, ̄3e ̄ 第二百四十七章 騙局 “娘!娘!”謝君謙頓時慌了,趕緊抱起寧氏進了里屋。片刻后,又沖出來央求隔壁的人,焦灼道:“我的弟弟找不到,娘氣得吐血了,勞煩幫忙請個大夫過來?!?/br> “哎喲,這是怎么說?等著啊?!编従于s緊去了。 不一會兒大夫來了,鄰居們也跟著幫忙,進進出出的,整個謝家都忙亂起來。 楚燁派來盯梢的侍衛(wèi)看了半天,一直到天黑,都是這派忙碌的景象,再無別的情況。于是留下同伴繼續(xù)盯梢,自個兒則披星戴月,趕緊回去把消息稟報主子。 夜,漸漸黑了。 大夫走了,鄰居們也差不多都散了。 謝君謙關上了院子門,關了內(nèi)門,方才進到里屋去。看著昏昏的油燈前,母親寧氏哀哀欲絕的表情,忍不住快步走過去,“娘……” “你別叫我娘!”寧氏痛苦的閉上眼睛,淚水滑落。 “娘,你聽我說。”謝君謙緊緊握住母親的手,低聲道:“其實璽哥兒沒事,他人好好兒的,只是現(xiàn)在不方便露面而已?!?/br> “什么?”寧氏的眼睛猛地一亮,繼而暗淡,“你在騙我!” “娘,我沒有撒謊?!敝x君謙表情冷靜鎮(zhèn)定,語氣透出真誠,從懷里摸出一封信,“你看,這是璽哥兒的親筆信件?!?/br> “快讓我看看?!睂幨霞硬灰?,趕緊拆了書信。 上面果然是謝璽的親筆字跡,再不會錯。 白紙黑字寫著,他現(xiàn)在很安全,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暫時不能回來,讓母親和哥哥不要牽掛擔心。還在信中對當初的任性表示后悔,說不該惹得母親和哥哥擔心,以后回家了必定改了性子,好好侍奉母親,尊敬哥哥。 寧氏看著看著,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璽哥兒,我的璽哥兒啊?!?/br> 謝君謙去擰了一把帕子,給她擦淚。 寧氏擦了眼淚,又把信件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方才罷休。她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抬頭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璽哥兒在外頭惹上什么麻煩了?” 謝君謙沉聲道:“事情有點復雜,我從開頭慢慢跟娘說,娘只要知道璽哥兒沒事,先把心放下來就行了?!?/br> “行,你說?!?/br> “這事兒啊,和小菀有關系。”謝君謙嘆道。 “小菀?” “嗯?!敝x君謙說到白小菀就是心情復雜,“這次為了演戲,我還當面罵了她,只能等以后有機會再道歉了?!眹@了口氣,繼而道:“之前因為世子和三郡王的到來,壞了我和小菀的婚事。小菀怕謝家惹上麻煩,干脆就離開了淮安,在半路上認識了一位皇商,兩人陰差陽錯結(jié)了緣。” “皇商?”寧氏問道:“那然后呢?” “那位皇商是一位年輕公子,小菀性子活潑,還幫他治好了腿疾,所以……”謝君謙說到這個,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兒了,“那位皇商就看上了小菀,想要等她大了,迎娶她。結(jié)果偏生不巧,皇甫焱公子是上官天寰的舅舅,兩人又見面了。” 寧氏有點跟不上節(jié)奏了,“啥?世子的舅舅?” “嗯?!敝x君謙點了點頭,“總之,皇甫焱不知道小菀和世子認識,剛巧世子去見皇甫焱,就認出了小菀,事情就變得麻煩了。后來,不知道皇甫焱用了什么手段,把世子給支使回了京城,他沒有跟我細說。但是世子走了以后,又不甘心,就把小菀的消息告訴了三郡王,結(jié)果三郡王又來了?!?/br> “這……,多少事兒啊!” “總之呢,三郡王想要帶小菀走,皇甫焱不愿意?!敝x君謙微微搖頭,往下道:“剛巧璽哥兒被人販子拐賣,被小菀發(fā)現(xiàn),就讓三郡王給救下來了。因為三郡王不愿意璽哥兒和小菀打交道,兩人也沒見面,而是把璽哥兒安置在了趙將軍的軍營。” “我明白了?!睂幨显揪褪翘m心蕙質(zhì)的女人,恍然大悟,“是不是皇甫焱故意把璽哥兒藏起來,好讓小菀和三郡王吵架?甚至,還私下告訴了你消息,用璽哥兒的安全讓你配合演戲,故意叫小菀誤會三郡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