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徐家。 徐春深將楊三寄過來的櫻桃和水果帶回家中。他平時幫楊三種植一些靈果,吃慣了那些以后,這櫻桃和水果在別人眼中再美味,在他心中也只是中上。 倒是徐mama看到這些水果很開心,“這櫻桃看著就好吃?!?/br> 徐春深的外甥女童希正好過來,眼睛直接就亮了,“舅舅,姨婆,我?guī)湍銈兿窗?,放著我來。?/br> 沒等徐春深說話,她端著果盤直接去洗手間,她身旁的少女則是一臉?gòu)尚叩乜粗齑荷?,“深哥。?/br> 徐春深淡淡道:“你和希希姐妹相稱,可以叫我叔叔,不然亂了輩分?!?/br> 少女表情僵了僵,真叫叔叔的話,她還怎么追求人。正常人不是都喜歡被喊哥哥的嗎?她就沒見過上趕著當(dāng)叔叔的。少女名叫蔣麗莎,和徐家、童家算得上是世交。 她索性避開這話題,和徐mama聊天,準(zhǔn)備先攻略家長這一關(guān)。 徐mama笑意盈盈地瞥了兒子一眼:她并不是那種喜歡搞包辦婚姻的家長,兒子不愿意,她也不會強(qiáng)求。 這時候童希洗完水果出來了,看她滿足的模樣,就知道洗的過程中沒少偷吃。 徐mama也招呼蔣麗莎吃水果。當(dāng)她自己吃了一個后,眼睛明亮了起來,問徐春深:“你這水果在哪里買的?我還真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櫻桃和草莓?!?/br> 徐春深道:“朋友送的?!?/br> 童希立刻說道:“是楊三店里賣的吧!她家水果可好吃了,我只在朋友那邊蹭過一次?!彼Z氣充滿了幽怨,“我都連續(xù)轉(zhuǎn)發(fā)一個月了,結(jié)果沒一次抽到我!” 想到這里,她的眼淚都要飛流直下三千尺了。玄不改命,氪不救非。 蔣麗莎見徐mama喜歡,立刻說道:“希希把那家店鋪名告訴我,我到時候也去買?!?/br> 既然徐mama喜歡,她到時候就多買一些,自己留著吃一部分,另一部分送到徐家。再貴的水果,她也是買得起的。 童希眼帶憐憫:又多了一個掉坑的人。 第112章 楊三在收到報價的電話時, 早就習(xí)以為常了。自從她賣起了水果, 便經(jīng)常有人想要私下出高價,跟她多買一些。但毫無例外,全被她給拒絕了。她雖然喜歡小錢錢,但也是有原則有節(jié)cao的人。既然決定使用這種轉(zhuǎn)發(fā)抽獎賣水果的法子, 就不會破了自己的例。 她淡定說道:“一萬塊一斤?很多嗎?我昨天才收到報價, 有人愿意出五萬一斤。好了, 我時間寶貴,就這樣?!?/br> 楊三沒有理會對方的游說, 干脆利落地拒絕掉, 掛了電話。 她抬眸看向面前臉色凝重的小道士,“嗯,你繼續(xù)說?!?/br> 小道士說道:“師傅他們是半個月前出發(fā)的, 當(dāng)時只告訴我們大概一周就能回來。只是他們這一去,就沒回來過。九天之前還有聯(lián)系我們, 之后就徹底沒了消息。其他幾個道友同樣如此,掌門師伯這才派我過來?!?/br> 顯然小道士是將楊三當(dāng)做救命稻草了。這位小道士也是北不岳的關(guān)門弟子, 北不岳這趟帶了大弟子和二弟子過去,小道士因為修為最淺,所以留了下來。 楊三問道:“北不岳他們是去哪個地方?” “帕米爾山?!?/br> 楊三沉默了下來,帕米爾山,其實就是不周山,常年飄雪。北不岳等人沒事跑那邊去做什么? 小道士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師傅和明靜神僧等人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條地縫, 有邪氣外泄,甚至影響到山下的居民,明靜神僧便帶上地藏經(jīng),和師傅等人一起前往當(dāng)?shù)亍!?/br> 楊三微微頷首,以北不岳他們的性格,的確沒法對這種事視而不見。 “把你師傅的一件物品交給我,最好是身上的毛發(fā)?!?/br> 小道士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將一縷頭發(fā)交給楊三。 楊三拿著頭發(fā),占卜了起來。無論她如何占卜,像是有一層力量在阻攔她一樣,讓她無從算起。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北不岳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她將頭發(fā)還了回去,說道:“準(zhǔn)備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帕米爾山?!?/br> 能隔絕她的占卜能力,這件事顯然不是北不岳他們能解決的。楊三在人間混的這段時日,無論佛道對她都頗為禮遇,也算結(jié)下了幾分的交情。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出事。再說了,按照這小道士的說法,這次過去的,幾乎都是佛道兩邊在人間的頂層人物,全出事的話,只怕元氣大傷。 在人間的這段時間,楊三多少也看明白,那些大能們,包括他師傅在內(nèi),似乎受到了天地之間的限制,不方便出手。 小道士聞言,臉上露出驚喜的笑意,“多謝真人襄助?!北辈辉朗莻€不折不扣的楊三吹,小道士耳濡目染之下,對楊三充滿這謎一樣的信心,見她應(yīng)下這事,便覺得師傅平安歸來只是時間問題。 …… 楊三琢磨了一下,連北不岳那么多人都出事,可見這趟還是具有一定的危險性的,實力太弱的直接被楊三開除出隊伍。最后她也就只帶上了rou包,別看rou包外表才十三歲,但也是貨真價實三千年的修行,多少能幫得上忙。至于許佳歆他們,實力還不如北不岳呢。 楊三和師傅提了一下這事,便帶著rou包出發(fā)。她順便在師傅那邊留下了印記,若是她和rou包真的遇事的話,還有鎮(zhèn)元子這張底牌。 前往帕米爾山還得辦邊防證,青羊?qū)m直接幫楊三將所有需要用到的證書準(zhǔn)備齊全,他們先坐飛機(jī)到喀什,然后再乘坐汽車,到帕米爾高原上唯一的縣城塔什。 在來到這片區(qū)域后,楊三不覺精神一震。自從蘇醒以后,她就鮮少見到如此湛藍(lán)的天空,澄澈的湖水,美得就如同一幅畫一樣。因為海拔高的緣故,即使是五月份,依舊寒風(fēng)凜冽。 楊三看小道士冷得直發(fā)抖,幫他施加了一個保暖的道術(shù)。 因為占卜不到北不岳等人的蹤跡,楊三便準(zhǔn)備尋找當(dāng)?shù)厝耍苯釉儐査麄?。只是她沒想到,在這里居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封神演義的劇組居然跑到這里來拍攝一部分的外景。正好一場戲拍完,周封過來同她打了招呼,“楊真人是過來旅游的嗎?” 大部分的戲都已經(jīng)拍好,再兩個月便能殺青,周封的心情看上去十分不錯。這部電視劇拍攝起來雖然辛苦,卻比想象中順利多了。 楊三瞥了他一眼,說道:“此處近期可能不太平,你們拍攝完后,還是早日回去的好?!?/br> 周封知道楊三并非那種喜歡嚇唬人的性子,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真的假的?難道是國際形勢有變?” 楊三見他想歪了,難得多解釋了一句,“不,是和我們這類人有關(guān)的事情。” 這類人……周封馬上反應(yīng)過來了,不就是鬼神那一套嗎? 紀(jì)欽走了過來,微笑著同楊三打了招呼,“如果是這方面的事情,正好我有些發(fā)現(xiàn),可以和你交流一下?!?/br> 楊三點點頭,同紀(jì)欽尋了個角落,紀(jì)欽作為麒麟,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半點線索。 楊三問道:“你們劇組什么時候來的?” 紀(jì)欽道:“也就比你早到三天?!彼麑⒁袅糠诺?,說道:“我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村莊的人有些不對勁,身上帶著邪氣,花了幾天功夫才將邪氣給凈化了?!?/br> 他挑揀著說了幾件事,比如當(dāng)時村民被邪氣所惑,甚至還想在他們喝的水里下毒。 楊三不由望向他的臉,那張雌雄莫辯的俊秀面容比起往常更加蒼白,看樣子為了凈化邪氣,他廢了不少的心力。難怪那些村民們見到紀(jì)欽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敬。 “你辛苦了?!?/br> 紀(jì)欽搖搖頭,“作為麒麟,我自然不會視而不見?!彼^續(xù)說道:“我從當(dāng)?shù)鼐用襁@邊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知道那些道士和尚最后失蹤的地點。原本想要去尋找他們蹤跡,但是又放心不下劇組的人,幸虧你來了?!?/br> 他微微一笑,笑容如同昆侖山上的白雪,圣潔而干凈。 楊三原本就打算找當(dāng)?shù)鼐用駟栠@事,有了紀(jì)欽的幫助,倒是省下了那功夫。紀(jì)欽將地點告訴她,楊三認(rèn)真聽著。 末了,紀(jì)欽拿出了一枚的金光閃閃的鱗片,遞給楊三,“因為要守著這里,加上調(diào)理傷口,我沒法隨你進(jìn)去。這鱗片是我先前蛻皮時殘留的,愿你此途一帆風(fēng)順?!?/br> 麒麟身上的鱗片原本就難得,有逢兇化吉之氣運,比小金辛辛苦苦凝聚出來的氣運珠還管用。 楊三心情愉快地收下了這份禮物。好的運氣,說不定在什么時候就可能救了她一命。更何況,這鱗片就算將來用不上了,還能磨成粉泡茶喝呢。 兩人都是相貌一等一的人,年齡看上去又相差無量,站在一起便是一道最亮麗的風(fēng)景線。再加上神色愉悅,互動親近,落在他人眼中,不免又是一番的旖旎的揣測。 …… “沒想到我們這位大音樂家和楊天師關(guān)系這么好。看來他們兩個是真的很早就認(rèn)識。”扮演姬發(fā)的當(dāng)紅小生吳連轉(zhuǎn)頭對徐春深說道。吳連年紀(jì)同徐春深相當(dāng),生的一張娃娃臉,讓他看起來跟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一樣。 徐春深神色淡淡的,“楊三性子天真單純,不免容易受蒙騙?!?/br> 言語之間,直接將紀(jì)欽定位為不懷好意之人。 吳連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一臉驚訝地看著徐春深。徐春深雖然不是多么好接觸的人,人品卻是沒的說,鮮少對人有□□。紀(jì)欽進(jìn)入劇組一來,便以其如浴春風(fēng)的做派,給許多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照理來說,徐春深和紀(jì)欽兩人都不是掐尖性子,應(yīng)該處得來才是。 吳連目光落在楊三身上,忽的恍然大悟,沖著徐春深擠眉弄眼的,“我懂我懂,這就是老父親的心情吧。” 作為父親,面對試圖拐跑女兒的臭小子,能拿出好臉色才有鬼呢。吳連不由內(nèi)心感慨,看來徐春深是真的將楊三當(dāng)女兒養(yǎng)啊,看這緊張的勁頭,活脫脫就是生怕家里養(yǎng)的白菜被豬給拱了的樣子。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不是父女,勝似父女吧? 徐春深聽了這話,臉色越發(fā)沉了。偏偏在吳連面前,他又不能將自己真正的心情表露出來,于是就只能自己憋屈著了。 待到進(jìn)屋,他沒忍住對自己的好友兼經(jīng)紀(jì)人何一凡問道:“我看起來很老嗎?” 何一凡鮮少看到他患得患失的模樣,不免稀罕。 “當(dāng)然不老,只是誰讓楊三娃娃臉,而你平時給人的做派又是老干部的印象呢?!?/br> 加上之前父女熱搜不少,因此在一些人眼中,便給他們劃了輩分。 徐春深沉默了一下,決定等拍攝完這部電視劇,就將青茬給剃了。嗯,他走了這么久的老干部路線,也是時候換另一種風(fēng)格了。 在吃醋過后,想起了楊三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徐春深的眉毛不由皺了起來。楊三平時最喜歡享受,就算出來旅游,也習(xí)慣將尹文覺帶在身邊,讓這位小弟將一切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這次卻只帶了rou包出門,只怕這次出門是為了正事,并且有一定的風(fēng)險。 憑借著平時對楊三的理解,即使還不知道內(nèi)情,徐春深便將個中緣由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他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匕首,找出了一個瓶子,匕首往手指一割,血液涌了出來。 何一凡大驚失色,撲了過去,“等等,你別想不開??!有什么事我們好好商量!” 不就是楊三身邊有追求者嗎?用得著自殘嗎? 第113章 五分鐘以后, 徐春深一臉冷漠地拿著瓶子, 看著何一凡頭頂著裝滿水的臉盆,在那邊負(fù)荊請罪。 何一凡當(dāng)時撲過來的動作太過迅猛,來不及收住,直接推了一下徐春深。原本徐春深只是割一個小小的傷口, 被他這么一弄, 直接變成大傷口了。 何一凡端得手都酸了, 他體力本來就一般,這臉盆加水不是一般的重, 沒多久手臂就開始抗議了。 “放下吧?!?/br> 徐春深這三個字在他耳中簡直就是天籟, 何一凡迫不及待地將臉盆放下來,又說道:“我去給你找醫(yī)療箱。”其實劇組里也是有醫(yī)生的,但何一凡不想鬧到外面人都知道, 不然還不知道要起多少的流言蜚語。 徐春深搖搖頭,“不用。” 然后拿出了先前楊三給他的那瓶膏藥, 涂抹了起來。冰涼的膏體讓傷口的疼痛減緩了許多。 他看向何一凡,“你和楊三說一聲, 我有事要找她。” 徐春深從小就是鬼神眼中的香餑餑,雖然不知道那些鬼怪為何對他趨之若鶩,仿佛他是唐僧rou一般。他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他的血rou對他們來說,肯定有好處。 所以徐春深索性割了手指,將血液裝起來,讓楊三帶上, 說不定路上可能就會用到。畢竟他總不能將自己身上的rou割了。 …… 當(dāng)楊三來到徐春深的屋里,那無以倫比的香氣險些讓她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野獸。這也太香了吧! 徐春深坐在椅子上,手摩挲著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中的血液如紅寶石般,流轉(zhuǎn)著蠱惑人心的光華。楊三送的膏藥效果不是一般的好,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有屋里空氣中殘留著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