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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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一頷首,眸光投向山下:“既然如此,那你便早去早回吧,若那位姑娘恰好是劉家莊的人,我與她一道過去便是,你不必再送我了?!?/br> 云宣循著她的目光望去,見一個女子正從山腳往上而來,動作十分利落,似乎對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應(yīng)該不過兩刻鐘便能到達(dá)這里。 那女子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可即便一路都東張西望,腳下的速度卻并不慢,果然在兩刻鐘左右就到了他們的幾丈之外。 她約是二八年歲,身姿婀娜長相秀麗,算是個讓人一眼難忘的美人兒,因著一直專心致志地低頭以眸光搜尋腳下的山路,直到他們近在眼前,她也未能發(fā)覺他們的存在。 云宣干咳了一聲試圖提醒她,卻顯然將沒有料到荒涼的小北山此時竟然有人的她給驚了一跳。 他對她微然一笑,寒暄道:“劉穎姑娘,許久不見,你又上山替于伯采藥嗎?” 驚魂未定的劉穎待看清了他,不由松了一口氣。皓齒輕啟,眸中盡是驚喜:“原來是云公子,你可是許久都不曾回來了,怎么不去我家中坐坐?” 說話間,她以余光迅速掃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蘇薔,秀眉微蹙了一蹙,但很快便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云宣。 “近日諸事繁多,是以的確多日不來了,”他禮貌地道,“我剛到,還不曾去拜見于伯,還要多謝姑娘這些日子幫我照料他老人家?!?/br> “于伯年歲大了,都是鄰里鄉(xiāng)親,我這么做也是應(yīng)該的,公子無需與我客氣?!痹掚m如此,她卻似乎欲言又止,愁上眉頭,“只不過于伯的脾性似乎有時陰晴不定,有些事無論我如何勸說都不肯聽……” 聽她話中有話,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師父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問道:“劉姑娘此話何意,難道于伯他出了什么事?” 一旁默然不言的蘇薔也是不由心下一緊。 “不,不,于伯一切安好,只是……”她輕嘆了一聲,似乎并不愿讓他為難一般不想告知實(shí)情,但在扭捏了片刻后終究還是道,“算了,也許于伯很快便會改變心意,等云公子見了他后自然便知曉了,還望公子能勸一勸他老人家,畢竟醫(yī)者仁心,見傷者而不救著實(shí)不太妥當(dāng)?!?/br> 雖然她的話依然說得含糊不清,但聽到師父本人安好,云宣想來大抵還是他依著心情為人醫(yī)病的事,放下心來后也不再多問,對她道:“我方才想起家中尚有有些事需要處理,此次便不能去探望于伯他老人家了,不過,我想請劉姑娘替我將我身邊的這位蘇姑娘帶到于伯家中小住幾日?!?/br> 聽說他不再去劉家莊,劉穎的眸中掠過一絲失落,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蘇薔,上下打量著她,對她勉強(qiáng)一笑,道:“這位jiejie我從未見公子帶來過,可是公子府上的婢子嗎?”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云宣拉過蘇薔的手,雖然話是對劉穎說的,但含笑的目光卻一直對著蘇薔,“于伯第一次見她,定然會欣喜非常,說不定一高興便會替劉姑娘解開煩憂?!?/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兩天在練習(xí)一種據(jù)說后期會手速超快的輸入法,但現(xiàn)在打字簡直龜速,所以不和你們多說了……下章可能到后半夜才能發(fā)出來,小天使們晚安哦。 第119章 萍水相逢 (三)傷者 將云宣送走后, 心有不悅的劉穎對她極力和善地道:“我昨日上山替于伯采藥,曾在這里救下一個不小心從山上跌落下來的人,他昏睡了一夜,今日清晨才醒過來, 說是有件對他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落在了這里,所以我才來幫他找一找,而且他非要見到那東西后才肯讓人醫(yī)病, 所以我此時實(shí)在不能立刻陪jiejie去找于伯, 如若jiejie等不及,不如你先行一步吧?!?/br> 雖然云宣剛走她便要對自己下了逐客令, 但蘇薔見她不僅昨日剛救下一個人,而且還對那人的失物十分盡心, 心想她雖對自己有些敵意, 但卻終究還是一個善良的人, 也值得自己去幫一幫, 便道:“我先來無事, 可以幫meimei一同找, 之后你我二人再一起回去, 如何?” 劉穎對她主動的提議并不十分感激, 遲疑了片刻后還是拒絕道:“算了, 我還是不妨礙jiejie去見于伯了吧?!?/br> “我第一次來這里, 地形不熟,即便先行一步也未必會比劉meimei先到劉家莊,”以為她是因為自己與云宣的關(guān)系而對她抱有成見, 蘇薔勸道,“再說,這小北山說小也不算小,若是meimei一人來找豈非大海撈針嗎?更何況,劉meimei也說了那人必須要見到他的失物被找回后才肯就醫(yī),萬一他的病情收到影響可該如何是好?” 劉穎似乎被她的話打動了,又思量了片刻后道:“jiejie所言也對,那便麻煩你了?!?/br> 聽劉穎說,那人丟失的是一個如巴掌大小的黑色錦囊,上面繡著兩朵梅花,里面放著以梅花制成的香粉,可以散發(fā)出梅花的清香來。 蘇薔本來建議她們分開行動,但劉穎以因她不熟悉山中狀況而擔(dān)憂她的安危而拒絕了,所以最后兩人還是湊到一起結(jié)伴而行了。 不過兩刻鐘左右的時間,在蘇薔仔細(xì)地問了她發(fā)現(xiàn)那人的地方后,她們在那個山谷中循著血跡找到了他曾躺過的山洞,并在里面找到了她所說的黑色錦囊。 劉穎在從蘇薔手中接過那個果然散著淡淡清香的錦囊時興奮非常,但她在發(fā)現(xiàn)那錦囊被浸透了鮮血時又立刻尖叫著丟到了地上。 蘇薔以為她怕血,便將錦囊從地上撿回后替她收了起來并答應(yīng)她等到了劉家莊后再還給她。劉穎自然求之不得,對她的態(tài)度也似乎因此而好了許多。 方才還艷陽高照的天氣竟在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陰沉下來,兩人下了山,一路向劉家莊而去,也許是因著她方才的幫忙,劉穎對她的態(tài)度友善了許多,只是總時不時地想要打探一下有關(guān)云宣的一些消息,見她也是大多并不知情時心情又開懷了些。 云宣的師父桑榆化名于桑,住在劉家莊的最東頭,劉穎帶著她沿著村里的東西大街由西往東,就在已經(jīng)隱隱可見他的那個小院落時,前面有個高頭大漢吹著口哨從一旁的小巷拐在了她們的前面,劉穎見了,揚(yáng)聲去喚他:“何大勇!” 那位名叫何大勇的壯實(shí)漢子雖然只與她們相距十幾步,但似乎并未聽到她的喊叫,家吊兒郎當(dāng)?shù)叵蚯白摺?/br> 劉穎甚是不悅,但許是考慮到身邊的蘇薔,終究沒有發(fā)作,只跺了跺腳后嘟囔了一聲:“這個何大勇,不過是在郡里最大的酒樓做了個小二哥而已,前些日子還死乞白賴地非要給我家修一修屋頂,這此回來竟然也學(xué)著瞧不起人了?!?/br>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一直大步走在前面的何大勇竟也停在了于伯家的籬笆門前并探頭探腦地向里面張望,而且與此同時,她們也瞧見了并不太大的院子里里里外外地圍了不少人。 “這是怎么了?”不待蘇薔發(fā)問,劉穎先行疑惑道,“于伯家怎地多了這么多人?” 蘇薔心下一緊,腳下不由加快了速度。 “小穎兒,你才來呀,哥哥我還以為你就在里面呢?!边€在門外正在猶豫著是否要擠進(jìn)去的何大勇一瞥眼瞧見劉穎,一臉被曬得油光锃亮的臉上立刻堆滿了近乎諂媚的笑,又興致昂揚(yáng)地仔細(xì)打量了一番蘇薔,“喲,這位姑娘是誰,怎么不曾見過?” “她是于伯家的遠(yuǎn)房親戚,”對她的介紹一筆帶過后,劉穎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為你去了幾趟郡里后就將我這個鄉(xiāng)下姑娘忘得干干凈凈,然后還順便帶回來一個美貌的未婚妻子呢?!?/br> 何大勇“哎喲”了一聲,油嘴滑舌地奉承道:“哪能啊,那莫說長德郡的姑娘沒一個比小穎兒長得美的,即便是有,哥哥我也看不到眼里去啊,就像劉知遠(yuǎn)那個書呆子說的,什么倉海沒有水,什么山不是云來著……” 蘇薔見劉穎雖一直緊繃著臉,連何大勇的甜言蜜語都不為所動,卻仍還耐著性子聽他胡言亂語,心中清楚她這是已將自己當(dāng)做她的情敵了,但也不甚介意,此時心中只是記掛著于伯家中的情景,可奈何里面的人實(shí)在太多,此起彼伏的聲音也因雜而亂,只好打斷了何大勇的滔滔不絕:“這位大哥,請問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似是剛剛才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劉穎也蹙眉道:“是啊,大家都堵在于伯家里做什么?” 聽她有此一問,何大勇不由露出了一個看好戲的神情,戲謔她道:“你還不知道嗎?不如你喚我一聲哥哥,我再告訴你啊?!?/br> 劉穎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啐了他一口:“不說拉倒。” “小穎兒莫生氣,哥哥說了便是?!币娝_便要離開,何大勇連忙將他攔了下來,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過是你的那個書呆子將你昨日從小北山救回來的那個人搬到于伯家里了。” 又是虛驚一場,蘇薔放下心來,一直還算鎮(zhèn)定的劉穎聽到他的話卻了一跳:“什么!” “我就知道那個書呆子又瞞著你自作主張了,”何大勇十分得意,一副將事情鬧大不償命的樣子抬手去推搡前面的人,殷勤地為她們開路,“讓開讓開,都給我讓到一邊兒去,先讓我家小穎兒進(jìn)去!” 蘇薔跟著他們默然地擠了進(jìn)去,雖然也有幾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但應(yīng)該是因為里面的情景更值得引人注目,所以倒是無人問她的來歷。 被眾人包圍著的小院子中間,一個昏迷中的男子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子躺在一副竹制擔(dān)架上,看神情似乎十分痛苦。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雙膝跪?qū)χ背系奶梦?,一動也不動,?yīng)該就是何大勇口中所說的書呆子。 劉穎皺著眉頭上去將那書生給拉到了一旁,低聲責(zé)備問道:“知遠(yuǎn),你這是做什么?為何要將他給弄到這里來?” 那書生倒是個慢性子,解釋道:“他就快斷氣了,可于伯卻不愿救他,除了這么做,我還能如何?” 劉穎憂心地看了那人一眼:“可是,他不是說沒找回那個錦囊就不愿來就醫(yī)嗎?” “穎妹糊涂,他傷得那么重,如今把他殺了他都不知道是自己如何死的,想救他還不容易?”他低聲道,“再說,你我好不容易才將他從小北山給救了回來,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你?”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反正那錦囊我也找到了?!彼戳艘谎鄄贿h(yuǎn)處的蘇薔,沉思了片刻后又問他道:“那你在這里跪了多久了,于伯到底是什么意思?” 書生道:“我已在這里跪了大半個時辰了,原以為只要鄉(xiāng)親們都來了,于伯再是鐵石心腸也會不好再見死不救的,哪知他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并沒有心軟的打算。好生奇怪,以前于伯也未曾如此過,他以往不是只對那些小傷小病才置之不理嗎,怎么這次如此狠心?難道此人的來歷當(dāng)真有什么蹊蹺嗎?” 劉穎輕輕咬了咬唇,又轉(zhuǎn)眸往蘇薔站著的方向瞧了一眼:“無論如何,必須要救醒他?!?/br> 書生順著她的目光留意到了蘇薔,疑惑問道:“那位姑娘是什么人?穎妹認(rèn)得她?” “她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劉穎看著躺在擔(dān)架上已奄奄一息的男子,憂上眉頭,嘆道,“但希望她能改變于伯的心意?!?/br> 第120章 萍水相逢(四)師父 圍觀的人不僅沒有離開的, 反而越來越多,雖然期間也有人因為看不下去而進(jìn)屋子里去勸于伯發(fā)發(fā)善心救一救那個瀕臨死亡的人,但皆被他又給轟了出去。大約一刻鐘后,于伯許是當(dāng)真動了怒, 放出話說若誰還敢在他家胡鬧,以后就莫想再找他來瞧病,于是這話剛一傳來, 原本興致昂揚(yáng)地瞧熱鬧的人們便紛紛散去了, 片刻間,整個院子除了蘇薔之外, 便只剩下了劉穎、書生、躺在擔(dān)架上一動不動的傷者和一人不病全家安好留下來繼續(xù)圍觀的何大勇。 見人群都去遠(yuǎn)了,蘇薔才決定去拜見于伯。 在進(jìn)屋之前, 她答應(yīng)了劉穎會盡力勸說于伯對那人出手相救, 并將她包著那梅花錦囊的繡花絲帕給了她。 經(jīng)過那副擔(dān)架的時候, 蘇薔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只見臉色蒼白他雖然在昏迷之中, 但眉目緊蹙雙唇發(fā)紫, 在如此陰冷的天氣下額頭都冒著涔涔冷汗, 顯然傷得極重, 心中亦是不忍。 但就在她即將走過那擔(dān)架的瞬間, 她似乎看到了那人的眼睛突然動了一動, 好像是睜開了一條縫,可再看時,卻見他仍緊閉著雙眼, 只當(dāng)自己看錯了。 于伯的門本是關(guān)著的,但就在她走到離堂屋只有幾步的距離時,門突然被打開了。雖然仍然看不見里面的人,但蘇薔卻突然明白過來,于伯之所以放話說若誰再繼續(xù)看熱鬧便不給誰醫(yī)病,應(yīng)該是為了給她進(jìn)來的機(jī)會。 她走到門口,才看到一個坐在一張矮凳上的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正捧著一個笸蘿挑揀其中的藥材,身邊的兩個矮凳一張空著,一張放著一個盛著清水的瓷盆,盆沿兒上搭著一條臉帕。 那老人雖然頭發(fā)花白,但面色紅潤目光矍鑠精神抖擻,見了她后也不問她的來歷姓名,只慈祥地招手讓她過去,聲音洪亮有力:“小姑娘,你先等一等,待我將這些草藥處理好了咱們再好好說說話?!?/br> 蘇薔應(yīng)下,老老實(shí)實(shí)地坐在他身邊看他拾掇草藥,直到他放下手中的笸蘿時才微微側(cè)了身,將臉帕放在瓷盆里濕了濕后雙手遞給了他。 于伯拍了拍手,對她十分滿意:“阿宣這孩子果然樣樣都好,連看中的姑娘都與他一般聰明懂事。” 蘇薔雙頰微紅,謙恭道:“第一次見于伯便如此夸獎晚輩,那晚輩以后豈不是只能一直如此聰明懂事了?是” “丫頭你就放心吧,阿宣這小子平日里看起來精明果斷,但對男女之事卻是悶頭悶?zāi)X一根腸子,既然他看上了你,莫說你以后不再聰明懂事,即便你以后不再是個女子,只怕他也會對你念之不忘思之如狂!哈哈哈……”他邊說邊笑,甚是開懷,“以前他有一次半夜跑了過來,著實(shí)把老朽我給驚了一跳,還以為是晉安城出了什么天大的變故,哪知他竟說他有一個喜歡的女子,想送給她一件禮物,但又擔(dān)心旁人知道后會于她不利,所以不知如何是好,特地跑來問我。老朽第一次見他的腦子如此不開竅,小丫頭,你猜老朽給他出了個什么主意?把” 蘇薔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她頭上戴著的梅花簪子,正是云宣從乾州回來時送給自己的那一支,而且她記得當(dāng)時他說他還給明鏡局的每個人都送了一件禮物以作明鏡局替白秋洗清冤屈的謝禮。 “老朽告訴他,你可以渾水摸魚,給所有可能知道她收到你禮物的人都送一份禮,如此一來,那位姑娘自然也能理所當(dāng)然地收到你的禮物了!”言及好笑之處,于伯拍腿大笑,“你猜怎么著?那個傻小子竟當(dāng)著認(rèn)為老朽的法子極妙,千恩萬謝地就回去了。后來他再來探望我,提來的酒就從原來的兩壇變成了一壇,還說等領(lǐng)了俸錢就補(bǔ)償于我,老朽那時才知道那個敗家的混賬小子竟當(dāng)真花了攢了幾年的俸銀買了幾十份禮物,窮得連下次館子都得靠蹭!小丫頭,你說他……唉,等一下,小丫頭,你收到過他送的禮物吧?” 一直默然聽著的蘇薔聽到興致正濃的于伯突然問她的話,一臉茫然又傷心地?fù)u了搖頭:“沒有,他并未送給我什么禮物,會不會他對于伯說的那個喜歡的人并不是我啊……” 話雖如此,她其實(shí)已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心緒,心中也早已感動不已。她在收到梅花簪子時尚不明確云宣對自己的情意,更不知他為了這一支簪子竟如此盡心盡力。 于伯顯然在一時之間被她唬住了,不由愣了一愣,但旋即便明白自己上了當(dāng),又是朗朗一笑:“你這個小丫頭真是個鬼機(jī)靈,老朽差點(diǎn)就信了你,多虧老朽最是清楚阿宣的為人,否則還以為那是他在為少給我買酒找的借口呢!” 蘇薔也一改方才臉上的傷心,展顏笑道:“于伯慫恿他花了那么多銀子,不知過了多少清貧的日子,我自然是要替他討回些公道的。” “哈哈……這話老朽愛聽,也不枉那臭小子花的那些白花花的銀兩了,”于伯感慨非常,道,“當(dāng)初我問他既然那禮物人人都有,那他喜歡的姑娘怎么能感受到你待她不同,他竟然回答說他并不在乎她是否能看到他的一番苦心,只想送給她自己的一片心意。唉,當(dāng)時老朽聽后就深覺不妙,以為以他那般耿直的性子,只怕將所有家當(dāng)都送出去人家都還不知道他想要如何,還好他喜歡的姑娘是個玲瓏剔透的?!?/br> 他并不在乎她是否能看到他的一番苦心,只想送給她自己的一番心意…… 聽到這話路,蘇薔的心頭不由涌起一股溫?zé)帷?/br> 她想,若是他的師父做替有緣人牽線搭橋的生意,不一定會比做郎中差,畢竟他雖看似隨意地挑了有關(guān)云宣的一件趣事來說,但其實(shí)句句都能戳中她心中的柔軟。 聽著屋內(nèi)的歡聲笑語,已經(jīng)與劉知遠(yuǎn)一同跪在地上的劉穎雖然已極力想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么,但奈何一直只聞其笑聲而聽不清楚他們的話,不由心中有怒氣騰然而起。 跪在她身邊的劉知遠(yuǎn)也不耐道:“穎妹,方才那位姑娘不是答應(yīng)要幫我們求情的嗎?她怎么還是一直與于伯說閑話,難道她看不到這人已經(jīng)快不行了嗎?” 劉穎不虞道:“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怎會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何大勇嘻嘻哈哈地從門口湊了過來,舔著臉對劉穎道:“小穎兒,我與于伯的關(guān)系向來很鐵,你若是喚我一聲哥哥,我擔(dān)保替你搞定這件事,如何?” 劉穎只當(dāng)沒有聽見,并不搭理他,劉知遠(yuǎn)卻鐵青著臉斥責(zé)他道:“穎妹是小生的未婚妻子,還望何兄自重。” “老子我吃得好睡得香自然重得很,不必你這個瘦得跟柴火似的窮酸書生瞎cao心!哎,老子聽說你上次替穎妹修屋頂竟然還從上面摔下來了,嚇得再也不敢上去,到如今都沒有修好,可眼瞧著這天兒又快要下雨了,所以書呆子,你的穎妹要你有何用?”何大勇嘿嘿干笑幾聲,不懷好意地道,“你的穎妹可是喜歡高大威猛又利落能干的,比如老子這樣的,還有于伯的那個姓云的表侄子,老子可是聽說那小子每次過來她都會顛顛兒地尋個由頭賴在這里不走,老子若是有這樣的媳婦兒早就將她給打死了,你這個書呆子竟也忍得住,不愧是讀過圣賢書的人啊,果然能忍……” 劉知遠(yuǎn)已經(jīng)怒不可遏,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劉穎心中嫌棄他的軟弱無能,忍無可忍地對何大勇罵道:“何大勇,你不還是佛門的俗家弟子嗎?如今人命關(guān)天,你竟有臉在此胡言亂語無事生非,若是這個人因著你此時的大吵大鬧而斷送了性命,難道就不怕觀音菩薩降罪于你嗎?” 方才還威風(fēng)凜凜的他聽到她的這番話,竟當(dāng)真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躺在擔(dān)架上的那人,似乎擔(dān)心他是否會因自己而送了命一般,聲音小了許多,語氣也慫了大半,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卻仍不忘調(diào)戲她:“那個,小穎兒,哥哥我先回去了,若是你家房頂需要修,可千萬莫要與我客氣啊,哥哥我可是隨叫隨到啊……” “他,他……”劉知遠(yuǎn)似是后知后覺般顫抖著指向他離開的方向,憤然地低聲問劉穎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當(dāng)真對那個云公子念念不忘?” “行了,劉知遠(yuǎn),如今是什么時候,你竟也有心思與我吵架嗎?”強(qiáng)忍著心中的怒氣,劉穎以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罵道,“別說話了,他們出來了。” 第121章 萍水相逢(五)救治 于伯在屋中醫(yī)治那個重傷之人的時候, 蘇薔與劉穎、劉知遠(yuǎn)如依著他的吩咐在外面候著。 劉知遠(yuǎn)對她作了一揖,感激道:“多謝姑娘出手相助,小生與穎妹皆感激不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