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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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淮引他娘啊!太后! 楚淮引在廣恩寺給太后設(shè)了長生位,心情燥郁時便來這里呆一會,孟侜失蹤那段時間他最常來。 “愛卿與朕一同進(jìn)去吧?!?/br> 孟侜擺手拒絕,光是站在門外,心里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和心虛,進(jìn)去了八成要腿軟。 陛下是個大孝子,和太后有很多話要說,孟侜等了等,腿站麻了楚淮引還沒出來。他決定到處走走松松筋骨,還沒走出兩百米遠(yuǎn),迎面撞見了巡寺的方丈。 方丈還是那個差點為他剃度的方丈,孟侜不是那個孟侜。 孟侜怕被方丈看出什么,連忙躲著走,畢竟方丈是少數(shù)幾個知道他能懷孕的人之一。 怕什么來什么,之前孟侜費(fèi)了多少口舌才說服方丈他與佛家有緣,這回方丈一看見他,就來了一句:“施主靈臺聰慧,與老衲有眼緣,不如到茶室一坐?” 行吧,有緣沒緣都是方丈說了算。 孟侜搖頭,我不去。 “下官奉旨在此等候陛下,恐怕不能與方丈品茶,改日休沐,一定攜家母前來燒香?!泵蟻貜?qiáng)調(diào)了“家母”二字,我現(xiàn)在是管嘉笙,方丈你一定不要認(rèn)錯人。 “菩提結(jié)子,落地生根?!狈秸上袷钦?wù)撎鞖庖话汶S意念了兩句。 孟侜心驚膽顫,方丈你出家前是郎中嗎? 還有,我搖頭的意思不是讓你在這里就開講…… 孟侜及時挽救:“我突然有些渴了,方丈既有話說,不如去茶室詳談?!?/br> 這時,楚淮引從佛塔里出來,一眼看見孟侜和方丈站在一起,說得十分投機(jī)。 畫面似曾相識,他驟然警惕。 第39章 湛藍(lán)色的天穹雄鷹滑翔, 方丈抬頭看了一眼, 笑開:“佛家講究一個‘緣’,施主若是不愿意,老衲不強(qiáng)求?!?/br> 方丈將戴了數(shù)十年的佛珠褪下,交給孟侜,笑瞇瞇道這是給小施主的見面禮, 開過光的,保平安。 孟侜道謝, 覺得方丈似乎并不是來拆他臺的, 剛才憋了口氣收緊小腹, 這下徹底放松。 “當(dāng)初既為施主取名為侜, 便是應(yīng)下姜施主的請求。將來若是有難處,盡管來廣恩寺,老衲能幫得上的, 自然會幫?!?/br> 孟侜異想天開, 來廣恩寺出家閉關(guān),生小崽崽嗎?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謝方丈好意, 朕自會護(hù)他一世周全。”楚淮引見孟侜都接了方丈的佛珠在手里轉(zhuǎn),越說眼神越亮, 一副被點化的模樣,當(dāng)下頭皮一緊,幾乎是幾步飛過來握住孟侜的手宣示主權(quán)。 孟侜簌地抽回手, 緊張地轉(zhuǎn)了兩圈佛珠。在方丈面前胡說什么呢? 畢竟方丈這么客氣完全是因為姜瑤生前的關(guān)系,孟侜轉(zhuǎn)念一想, 楚淮引他娘的長生位在這,萬一方丈倒戈了怎么辦? 方丈捋著白胡子,眼神掃過一臉緊張的楚淮引,和小動作很多的孟侜,突然念了兩句“罪過,罪過”。 楚淮引不明所以,但和孟侜一樣,遠(yuǎn)離廣恩寺的心情都很迫切。 離廣恩寺不遠(yuǎn),就是下葬“孟侜”的地方。 從這里,向南可以看見廣恩寺大雄寶殿一角,向北遙望京城城門,地方不偏,緊鄰官道。 王鈞陽沾了孟侜的光,死后葬在這么一處風(fēng)水寶地,青松掩映,鶯啼陣陣。墓碑修得大氣磅礴,絕對令后世摸金校尉心動。 楚淮引現(xiàn)下看著石碑上刻的孟侜名字就礙眼,人活著,墓碑還留著算什么? 可是孟侜還沒向他舅舅承認(rèn)身份,楚淮引雖然時刻想著扒他衣服,不,馬甲,落實到行動上,還不是乖乖幫孟侜瞞著。 楚淮引真心覺得這個皇帝當(dāng)?shù)脑诿蟻媲皼]什么成就感。 “愛卿可知道這里面是誰?”楚淮引隨口一問,怎么就這么巧和孟侜一個身形。 “丞相家的二公子?!泵蟻@鈨煽傻鼗卮?。王家還沒倒臺時,王鈞陽確實是二公子。 楚淮引沒聽出話中話,以為孟侜在咒自己,伸手捏了捏他的脖子。 “不要試圖惹怒朕。”楚淮引目光下移到孟侜腰下四寸,挑眉威脅。 孟侜接收到威脅,冤枉道:“臣之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陛下?!?/br> 楚淮引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王鈞陽?” 他的臉色不怎么好看,甚至產(chǎn)生了一點掘墳的沖動。讓王鈞陽掛著孟侜的名義下葬,這么好的事哪里去找? 楚淮引幽幽道:“聽說孟侜假扮新娘和王鈞陽拜過堂?” 孟侜脫口而出:“怎么可能!” “……不是,臣也不清楚?!?/br> 差點栽倒在之前隨口編的瞎話,孟侜急忙改口。 楚淮引聞言,表情變得相當(dāng)復(fù)雜,受騙的懊惱中帶著一點慶幸,慶幸中又十足郁悶無奈。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一句真話都沒有?” 信譽(yù)破產(chǎn)的孟侜迅速回想了當(dāng)時的對話,底氣不足道:“有、有吧?” 楚淮引一瞬間想脫了他的褲子狠狠打幾巴掌。 一名暗衛(wèi)呈上一個三層食盒,還未打開就鮮香四溢。楚淮引本打算路上給孟侜填肚子,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熱食。 但是現(xiàn)在他心情比較微妙,就想讓孟侜也體會一下他的心情。 楚淮引朝墓碑方向一指:“孟大人喜歡吃魚,快擺上吧?!?/br> 便宜一回王鈞陽。 暗衛(wèi)有些糊涂,不是說好給管大人準(zhǔn)備的嗎?陛下的手勢又很明顯證明他沒聽錯。 果然,還是孟大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高,活人怎么能比得上死人。暗衛(wèi)估計這兩天偷偷看了不少狗血替身小話本,腦補(bǔ)內(nèi)容富有哲理。 孟侜出門到現(xiàn)在,肚子確實餓了,楚淮引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 眼睜睜看著心愛的飯食被當(dāng)成祭品,還是自己的祭品是什么體驗? 孟侜用目光譴責(zé)楚淮引,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這么幼稚。 幼稚的楚淮引還開口刺激他:“淮王府里的雪斑數(shù)量不多,這是最后一條。當(dāng)初云游的道士送朕幾尾,養(yǎng)了五六年,還有點不舍?!?/br> 孟侜不懂雪斑的行情,他以為吃不完才對,聽楚淮引這么一說,看向那盤食物的眼神更傷感了。 好想把王鈞陽揪出來,自己躺進(jìn)去享用。 孟侜咽了咽口水,讓悲傷都流進(jìn)肚子。 楚淮引被他的小眼神逗樂,心里總算平衡。他明確告訴孟侜自己想給石碑換內(nèi)容。 王鈞陽此番也算也孟侜擋了一劫,楚淮引寬宏大量不打算挖墳,但名字一定要改。 如此,姜儀勢必就會知道。楚淮引問孟侜是要自己說,還是朕幫你說。 孟侜無端想起自己在將軍府墻根聽到的話。 舅舅他會打外甥?。?/br> 況且他也不是真正的孟侜,無論是舅舅的棍棒還是寵愛都承受不來。 孟侜毫無預(yù)兆鉆進(jìn)了牛角尖,是不是所有對他好的人都是因為孟侜這個身份? 他本來想把楚淮引排除在外,可是猛然想起,楚淮引一開始派人保護(hù)他,也是受姜儀所托之故。 此時此地,他竟然不知,楚淮引與帝王身份不符的好脾氣與耐心,究竟是針對誰?姜家孟侜占了幾成?異世孟侜占了幾成? 獨(dú)這一點,讓他十分難受,孟侜掀起眼皮偷瞄楚淮引—— 你也是看在姜儀的面子上嗎? 風(fēng)水再好的墓地,也容易催生消極的情緒。這大概就是所謂陰氣。 楚淮引,奶娘,禮文樂,姜信,姜儀,方丈……這些是姜瑤留給他的。 管老夫人,阿福……是因為管嘉笙。 孟侜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小心地揪了揪衣服,又小心地?fù)崞桨欛蕖M耆珜儆谒?,只有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了吧。 “再過十天吧?!彼÷曊f。 十天后是姜瑤的忌日,姜儀肯定會前去祭拜,到時在姜瑤墓前,他會承認(rèn)一切。 原身被孟槐菡害死,這種冤屈不能只有他知道?;蛟S隱瞞對活著的人最友好,但對死去的孟侜絕不公平。相信以大將軍出生入死的經(jīng)歷和品格,不至于把他架上火堆。 為同名的孟侜而活,為昏迷的管嘉笙而活,孟侜驚覺這一世,拷在脖子上的枷鎖從未放開。他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孟甫善倒臺,替原身和姜瑤報完仇,是不是就能輕松一點? 他想,楚淮引天天問他是不是孟侜,其實他也沒回答錯不是? 楚淮引見孟侜突然情緒低落,不是裝的,沒有刻意掉眼淚讓人心疼,卻最讓人手足無措。 楚淮引急急反省他剛才干了什么,他把孟侜最喜歡的魚給了討厭的王鈞陽!他逼孟侜向姜儀承認(rèn)身份! 他直覺不是這種簡單的原因,最初見孟侜,他每天啃饅頭啃得不亦樂乎,嘴上說著升官發(fā)財,其實最為淡泊。他為姜家做了那么多,承認(rèn)身份不過是多一個人護(hù)著他。 那到底是為什么? 楚淮引攬過孟侜的肩膀,直視他的眼睛,“你想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朕騙你的,雪斑還有,如果你不想和舅舅說,我們就不說?!?/br> 雪斑其實真的快吃完了,但是只要孟侜想吃,一騎紅塵妃子笑的昏君他就當(dāng)了。至于姜大將軍,朕憑本事揭的小貓馬甲,憑什么直接告訴他? 孟侜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家陛下,你這樣打自己臉真的君子嗎? 孟侜感受到一絲絲壓力,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幫楚淮引樹立一言九鼎形象的使命感,他氣吞山河道:“必須說?!?/br> 還跺了跺腳。 他這一跺腳,方丈給他的佛珠掉在地上,孟侜彎腰去撿,就在這一刻,一支箭擦過他的后背射在對面的樹干上,“篤”一聲沉悶入骨,如果射中孟侜,必然是穿膛而過。 “小心!” 兩支箭緊隨而來,楚淮引想也不想劈手奪下,箭身在掌心擦過,蠻橫的力道破皮見rou。他抱起孟侜把他塞進(jìn)馬車,從車上抽出一把劍,對準(zhǔn)三支箭射來的方向刺去,嘭,樹林中有rou體掉落的悶哼聲。 暗衛(wèi)一半圍著馬車,一半去樹林追捕刺客。 風(fēng)灌進(jìn)馬車,孟侜后背被擦破的衣服呼呼漏風(fēng)。他驚魂未定,想起楚淮引空手奪箭,肯定要受傷,一秒不停在馬車?yán)锓宜幭洹?/br> 刺客人數(shù)不多,除去被楚淮引直接刺死的那個,還有三個,被五花大綁回來,面容和大魏人有些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