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jié)
當危景天看到資料時,瞳孔微瞇,露出幾分危險的狡黠,隨即把資料合上,“行了,我知道了。” 張章取回資料,向二人告別后,驅(qū)車離開。 危景天始終面無表情地望著校門的方向,只要門一開,他就能從萬千孩子中找到麥小寶的身影。 陸清妍沒話找話,“剛才那位是你的下屬?” “可以這么說。”危景天不動聲色,心中估摸著她究竟想干什么。 陸清妍笑笑,“也是,他對你恭恭敬敬的樣子,也知道你一定是他的上司了。” 這個馬屁拍得一點都不高明,危景天盯著校門的視線連動都沒動。 放學(xué)鈴響,一群孩子如放出籠子的鴨子,洪水般向校門的方向涌去,危景天銳利的視線很快對上一個身高一米三左右、穿白襯衫、卡其色褲子的男孩,麥小寶長大了不少,面部輪廓已初具備少男堅毅、活潑的氣質(zhì),唇角掛著精靈般的笑容,也看到了等在門外的危景天,因為他在人群里實在太扎眼了。 等等,他身邊那年輕女人是誰? 荷葉頭、花裙子,一臉清純靚麗,怎么有種長姐的既視感? 麥小寶揉了揉眼睛,好在視力依然一點五,那女人不是長姐,而是曾經(jīng)為難過他和二姐的人,輕煙! 麥小寶腮幫子一鼓,很有意見地瞪著她,想想他轉(zhuǎn)學(xué)了都擺脫不了此女的束縛,真是讓人很無語。 “小寶,這里?!痹谖>疤斐雎曋?,陸清妍揮舞著手臂,向他主動打招呼,笑得那叫一個甜美,仿佛曾經(jīng)欺辱過他和他jiejie們的是別人! 危景天驚疑的視線凝在她身上,“你說的那位朋友,就是麥小寶?” “當然了,我好不容易來一趟省城,打聽到了他所在的學(xué)校,就過來敘敘舊。”陸清妍裝出一副清純無害的樣子,向麥小寶揮舞著手臂,惹來一堆人圍觀。 同行的很多孩子是麥小寶的同學(xué),在這個學(xué)校里頭,麥小寶已闖出了一番新天地,自然把曾經(jīng)冤枉過、虐待過他的輕煙給加油添醋地描述了一番,導(dǎo)致那些小兄弟們都很崇拜他,認為他是一個連壞老師都不怕的人,這才跟著他混。 那些同學(xué)見他臉色異樣,便猜到那女人就是輕煙。 “小寶,那是不是虐待過你的老師???”小朋友a問。 “她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放過你?真是太過分了!難道不知道咱們男子漢大丈夫是不可欺負的嗎?”小朋友b憤憤不平。 “寶哥,要不要給她點教訓(xùn)?”小朋友c搓搓手。 麥小寶唇角勾笑,“她來找我,準沒好事!看到她的頭發(fā)了沒?那是我jiejie的造型!還有那身打扮,真是把我jiejie給學(xué)過來了!” “這么不要臉,還假扮成你jiejie來看你,天哪,她不會想把你拖進什么深上老林給毒打一頓吧?”小朋友b心思縝密,腦補了很多后續(xù)血腥畫面。 “我也在想該怎么辦!”麥小寶搓揉著手,走到一半突然不出門了,幾個黑黝黝的小腦袋湊在一塊商量對策。 “咦,小寶怎么不出來了?”陸清妍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麥小寶和輕煙之間還有這么一段仇怨在,本以為扮溫柔就能靠近他,進而順藤而上攀上危景天,近距離調(diào)查他,就算調(diào)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和危景天搞好關(guān)系準沒錯,誰知道最后陪伴危景天渡過余生的,會是誰呢? 在危景天還沒把她放在眼里的時候,陸清妍已把后續(xù)的道路都鋪好了。 “小孩子們貪玩,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危景天淡淡地道,望向麥小寶的視線不無欣賞,就像那是他的親弟弟一樣。 難抑的嫉妒在陸清妍心頭悄悄升起。 小朋友們終于商量完了,一致決定今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定要拆穿這位虐待孩子的老師的真面目。 小朋友們雄赳赳氣昂昂地向門口走來,各自的家長已等不及要帶著孩子回家。 “小寶,我來看你了。還記得老師嗎?”陸清妍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半蹲下身伸出手撫摸麥小寶的臉頰。 麥小寶裝了史上最慫的一幕,“別打我!輕煙老師,我都轉(zhuǎn)學(xué)了,你怎么還追著我不放呢?你是不是想打我?” 對老大無懈可擊的演技,幾個小朋友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寶,你怎么了?你是咱們這里最大膽的孩子,怎么會怕一個女人?”小朋友b循循善誘,讓麥小寶把原因講出來。 “嚶嚶嚶,這個女人是我曾經(jīng)的音樂老師,以前專門冤枉我打人、偷東西,還說我無父無母,冤枉了就冤枉了!你來干什么?你走,你走!我不想見到你!”麥小寶擠出幾滴眼淚,步步后退,不讓陸清妍碰到他。 想想麥小寶在德育小學(xué),可是一個月月拿小紅花的小男孩,怎么回事打人、偷東西的人呢?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談話 小朋友們和家長都站在他這邊,望向陸清妍的目光充滿了譴責和疏離,紛紛對她指指點點。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她長得柔柔弱弱,沒想到心思這么惡毒!”這是小朋友家長們面面相覷后得出的統(tǒng)一意見。 陸清妍有種被扒光了被人丟臭雞蛋的羞辱感,根本沒想到輕煙還有這么段惡毒史,對扮演她這件事悔青了腸子,“小寶,我什么時候虐待過你?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麥小寶童鞋小手背揉著眼淚,躲到危景天的身后,“景哥哥,快救救我!千萬別讓這個女人把我抓走!” 危景天把他護住,低沉的語氣關(guān)切的安撫他,眼中卻閃過一絲苛責,“小寶,別怕,我在這,沒人敢欺負你。”麥小寶小同學(xué)一直在他的羽翼下長大,是什么樣的性子他會不知道?既然有戲要他配合著演,他就配合到底吧。 危景天忌憚而防備地瞥了眼陸清妍,心中暗暗高興。 “小寶,你快別哭了。我們在這呢,一定不會讓壞女人欺負你!”小朋友abc一致挺他,暗中被麥小寶豎起大拇指表揚。 三個小朋友攔在陸清妍和麥小寶之間,對此女憤憤不平:“你是老師,怎么能冤枉小寶偷東西?他可是每個月都得三朵小紅花的人!” “就是啊,小寶是咱們班膽子最大的小朋友,看你把他嚇成什么樣子了?” “還不快走,否則我就報警抓你!” 在三位小朋友一致對外的情況下,陸清妍臉色比便秘還難看,好好的一出情意綿綿、師生相見的戲碼,怎么就變成了她的批斗會! 不對,不是她的,確切來說是她那孿生jiejie輕煙的,她腦海里把輕煙凌遲了一千遍,表面上卻不得不對幾位小朋友微笑一以待。 但她不敢把真實身份公注于眾,那樣危景天一定會覺察的。 “好吧,既然你不喜歡我,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陸清妍雄赳赳氣昂昂而來,最終卻灰溜溜地鎩羽而歸,“危參謀長,我真的不是虐待孩子的人?!痹谂R走前,她可憐巴巴地望向危景天,滿眸都是傷。